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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母亲与工厂3

因为效益不景气,厂里有些车间干脆给职工放了假,让他们呆在家里,拿二百块钱的生活费。周儒所在的机修车间虽然还在上班,实际上大伙们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几个正儿八经地做事情。这些天来,厂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改革,北方的一家更大规模的钢铁厂,专门派人过来作了考察,同意兼并,据说双方还签了合同。

周儒和车间的同事们又商量了一次,他们把最后一台报废的设备卖掉了,而且做得明目张胆,然后把钱分掉了。周儒又拿到了几百元的好处。“这是最后的晚餐了。”周儒拿到钱后,心里酸溜溜的。

周儒一边将钱捅进内衣口袋里,一边思忖着下次回乡下老家的时候,母亲要是再提进城的事,他仍然用这些钱堵住她的嘴,只是这回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再不塞在她的裤袋了,直接放在她手上。

自从跟王蓉从老家回来以后,周儒的情绪一直不高,整天没精打采,像丢了魂魄似的。早上起床后,右边那只眼睛老是弹跳不止,小伙子的脸色愈发显得灰暗。

那天早上刚上班,车间主任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喊他去接电话,说是老家大别山区打来的。周儒听了一惊,跑过去一接听,果真是母亲出事了。

电话是乡下的叔叔打来的,他说母亲天没亮出了门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很有可能出了问题。

“那你说……她老人家会出什么问题呢?”周儒忍不住问了一声叔叔。

“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你是她儿子,应该比我清楚,你问我,真是问得奇巧呐!”叔叔在电话那头说得很快,口气似乎也不是很好,“好歹你先赶回来再说吧。”

周儒立马放下电话,随后跑回了租住厂郊的新房子。妻子躺在床上,正有滋有味地看着那部又臭又长的电视剧《环珠格格》。妻子她们车间已经放假一个多月了,昨天刚拿回二百块钱的生活费。自从下岗后,她每天上午都要回一趟娘家,看看她母亲。周儒的岳母姓曹,是个资格很老的工程师,厂里的人都喊她“曹工。”老太太是他们钢厂的一名老员工,两年前办完退休手续。许多年前,周儒的岳父岳母一同作为技术骨干,从北方的一家国有大型企业调了过来。十年前,岳父突然死在炼钢车间的化验室里,他是炼钢工程师,为了把钢水里的含碳量降到最低程度,他居然忘掉了一日三顿的降压药,结果一头栽在坚硬尖锐的化验仪器上。岳母是工业建筑工程师,厂里的大门就是她当年亲手参与设计的。岳父死了后,她有了自言自语的毛病,退休回家这两年,病情明显有些加重。有天傍晚,她居然跑到工厂的大门口站了一两个时辰,仰望着工厂的大门,嘴上不停地嘟囔,直到有人喊她“曹工”,她才凄凄惶惶地逃开,那样子就像是做了坏事似的。

“我妈不见了。”周儒瞥了一眼妻子王蓉,随后抓了一件衣服,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妻子王蓉连忙追上来:“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她?”周儒停下来,回头瞪着妻子脚上的绣花拖鞋,口气有些怪异:“你是她儿媳妇,你们都是女人,你不去问她跑来问我,真是问得奇巧呐!”周儒说完这话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跟电话里的叔叔一个腔调,火气顿然退了下去。他瞥了妻子一眼,掉头就走。

“什么意思啊?”妻子怒目圆睁,“神经病,疯子……莫明其妙!”

午饭刚过,周儒就回到了老家。叔叔又把电话里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盯着周儒说:

“你是我侄儿,我就跟你说直话吧,这回你娘就是找到了,你也应该想出法子,尽快把她接到城里去……要不然,我提前说句不应该说的话,总有一天,这老太太是会出事的。”

“而且,不会出小事,只会出大事!”叔叔又补充说。

“她到底怎么哪?”

“她这段时间老是嘀咕,苍天白日的,说她耳朵里有个声音,老是听到你在跟她说话……然后,就站在村口的木子树底下,朝着南边望上老半天……你是她儿子,你说她还能望谁呀?”叔叔有些不高兴,一直瞪着侄子,“无非是望你哪,她是真的想到你们城里去生活啊,她做梦都想过城里的生活,她年轻的时候就想……她想了一辈子!”

“我知道,你别说了……其实,你说这城里有什么好呢?”周儒盯着叔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城里的生活,有什么过头呢?”

“城里再差,总比咱乡下强吧?”叔叔吼着侄子说,“都说你们厂是百年老厂,听说飞机上用的都是你们厂生产的钢材……你现在反过来说你们厂不好,说城市不好,你也太没有孝心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爹要是活在,不知道会怎么骂你!”

周儒意识到一下子很难把厂里的事情说清楚,同时,他还意识到,此时很难从叔叔那里获得关于母亲的新的信息,于是赶紧去了姑姑家。在他看来,这是母亲唯一可以走动的地方,母亲当年嫁给父亲的时候,姑姑还没有嫁人,姑嫂二人一直相处很好,像亲姐妹一样。周儒进了城里大工厂,母亲多次跟姑姑承诺过,到时候她们一起去周儒家小住,一起享受城里的生活……老太太很有可能去了那里,否则就真是出了大事。

姑姑家在同一个镇上,一见侄儿突然冒出来,高兴得不知所措。一个多月之前,也就是周儒结婚的时候,他没有通知任何亲戚,姑姑为此生了好大一顿气,回到娘家将周儒他妈责问了一通,是不是瞧她这个姑姑不起。上次带着新媳妇回乡下的时候,母亲将这事儿说给儿子听,周儒没有作出正面解释,只说城里人结婚不像乡下人,没有那么复杂和隆重,当时只是请了几个要好的同事和同学,大家喝了一顿酒,连王蓉她妈都没有上桌。

“你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言语一声,我这个做姑姑的,好没有味道!”姑姑盯着周儒埋怨说。周儒头发凌乱,手里握着一杯茶水,姑姑一直坐在他旁边,用心地盯着他。说完这话后,姑姑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突然感觉到这个在大钢厂里上班的晚辈,脸色憔悴,神情暗淡,看不出一点城里人的气象,更不像一个刚刚结婚不久的小伙子。“你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做姑姑的得罪过你?你总不至于做了国营工人,手上拿了铁饭碗,就把乡下的亲姑姑给忘记了吧?”姑姑又忍不住说了一通埋怨的话。

周儒一进姑姑家就知道母亲没有来这里,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了。

“……”周儒苦笑了一下,埋头喝了一口茶水,眼泪差点出来了。“姑姑,这结婚请客的事,我以后再仔细说给你听……现在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周儒终于开口说,“你放心,等我们工厂的日子好过了……等一切都理顺了,我再专门接你和姑父到城里住段时间……今天过来,我是想告诉你,我娘她老人家突然失踪了。”

从姑姑家回到周家,天差不多黑了下来。站在村口,周儒一眼瞥见海子他媳妇,这女人骑着自行车,刚刚从县城里回来了。周儒见过她两回,屁股圆圆大大的,遇见熟识的乡亲,总是一脸笑容,说起话来,也很中听。周儒主动跟她打了招呼,海子媳妇连忙接应说:“周儒兄弟,你媳妇小王咋没跟你一块回来呐?”

周儒摇了摇头:“我临时回来……处理一件小事儿,马上就走。”

“你们工厂还好吧?”海子媳妇双手按住自行车的笼头,两眼晶亮地盯着周儒的那双手,“我听说天上的飞机用的都是你们厂里的钢板,我和海子好羡慕你那手里的铁饭碗呐!”

周儒苦笑了一下,随后瞥了一眼四周,悄声地说:“嫂子,你真会说笑话!实话告诉你吧,嫂子,我们厂快不行了。”

“怎么可能呢?”海子他媳妇故意大声地说,“要是你们厂都不行了,中国也就完蛋了!”

“骗你是这个!”周儒伸出一根小拇指来,随后转身回到了老屋。

周儒跟海子同岁,在周儒看来,海子应该是他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可惜长大后各奔东西,没怎么来往了。记得小时候,他们曾经讨论过长大后娶媳妇的问题。周儒说:“一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长大后肯定只会找个恶老婆,到时候只会把你老娘踹过半死。”海子连忙反驳说:“放屁,你怎么知道我没出息?你又不是神仙。”周儒说:“你看你那眉毛,长得像颗蚕豆似的……我爹说过的,眉毛短的人,长大后找不到孝顺的婆娘。”高中毕业那年,周儒考到了省城的大学,海子啥也没考上,就去县城做起了废品生意,结果不到几年功夫就发了。海子结婚的时候,提前一周专门跑到市里的钢厂,给周儒送去了烫金的请柬。那阵子,虽然厂里的效益还说得过去,但正是周儒谈对象的失败期。海子说:“你就是再忙,也得出席我的婚礼,我要你亲口评判我媳妇孝不孝顺。”周儒盯着海子依然短促的眉毛,苦笑道:“屁话!要是看出不孝顺呢?”“二话不说,马上离掉!”海子拍着胸脯说。海子结婚那天,周儒借故厂里忙,到底没有出席,却托母亲送了一份礼金过去。海子有些不高兴,要把礼金退还给老人,周儒他娘跟海子他娘是死对头,当天饭都没吃,就提前走掉了。

过了一会儿,周儒从屋里出来,正准备去叔叔家吃晚饭,只见海子他媳妇正推着自行车,驮着海子他娘从巷口里冒出来,而且一路上嘘寒问暖,亲如母女。周儒突然想起王蓉躺在床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剧的样子,他感到心里一揪,连忙转过身去,随后进了叔叔家的屋子。

晚饭过后,母亲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周儒决定赶夜路,回到城里算了,叔叔却阻止了他。“明天再走吧……”叔叔说,“要是今晚她还不回来,你就在城里的报纸上登份寻人启事。”

当晚,周儒决定睡在母亲的床上。床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幅旧年画,好多年了,一直没有扯下来。年画上的画面,正是国有大钢厂的生产场面,背景是二根正在冒烟的烟囱,以及大片蓝色的厂房,主画面是一个正在炼钢的工人。画面上的工人头戴钢盔,双手握着一根钢钎,额头上箍着一副黑色眼镜,炉火映红了他俊美的脸膛……年画下头是一九八零年的年历。这幅在床头上贴了十几年的年画,可能是父亲当年贴上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母亲,反正一直没有扯下来,由于年长日久,画纸的颜色明显有些发黄,甚至连四周的边角都腐朽了。记得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曾经多次指着年画上的工人,对周儒说:

“有朝一日,你要是能够到这样的工厂做工,我们这辈子就知足了!”

周儒站在床铺旁边,直盯着墙上的那幅年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伸过手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墙上的年画似乎晃动了一下,周儒以为它会掉落下来,连忙将它按压住。结果,粘在年画背面上那些像米粒一样的石灰渣子,簌簌簌地掉落到了床上。周儒抓起几粒石灰渣子,用手指碾了一下,结果立马成了碎末。然后,他跪在床上,将床单上的石灰渣子拍扫到地上,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周儒揩干眼泪,摸了摸母亲的床单。床单上头全是补丁,有的地方甚至是补了再补,摸上去像是一块厚厚的疤。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样子。那天,他也是躺在这张床上,捏着周儒的手,要求儿子大学毕业后,哪儿都不要去,特别是不要去当教师,因为教师容易被打成“臭老九”,容易成为被打击的对象。父亲明确要求儿子,将来无论如何要到国营大工厂里去上班,还说那才是真正的铁饭碗。那天,父亲甚至说,你到国营大企业里报到那天,一定要到坟头上给我烧几张纸,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忘掉了。

周儒坐在床上,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随后,他将钱币展开,用力抻直,然后举起来,眯着眼睛,对着灯光瞅了半天。不知道是否因为刚在叔叔家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过于心急火燎,他突然感到视线一片模糊。恍恍惚惚中,他从那张展开的钞票里,先是瞅见了母亲那张皱纹满面的老脸,接下来,他又瞧见了母亲破了裤袋软沓沓凉飕飕的腿肉。

周儒怔住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他似乎清醒了过来,叹了一口气,将钱币压在母亲的枕头底下。熄灯以后,他和衣躺了下来,屋外显得非常安静,偶尔才传来一声狗吠,周儒半天没有睡着,眼睛一直瞪着黑暗的屋项。

半夜的时候,刚刚睡着的周儒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了敲门声,然后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娘!”周儒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又连喊了几声娘,一路摸索着,朝着房门扑了过去。

母亲果然站在门外头。

“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周儒大声地吼道。因为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他说的是城里话,而不是方言。母亲似乎没有听懂,微笑地看着他。当时,村子一片死寂,连狗吠都没有了,周儒冲着母亲吼叫的时候,似乎全村人都被这个讲着城里话的人吵醒了,“我到处找你,你到底跑到哪个鬼地方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周儒说完,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你说我去了哪里?我知道你就是打破脑壳也想不出来。”母亲终于听懂了。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进了屋。她随手开了灯,头发看上去凌乱得很,像是刚从父亲的坟墓上回来似的,脸色瞅上去灰灰的,脖子上却还冒着热气。

“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可我知道你肯定回乡下来了!”母亲像算命先生一样说着,她端坐在木凳上,盯着儿子,神情显得很复杂:“唉,我活活累死了,毕竟七十岁的人了,走不动了……你还是赶紧给我倒碗水喝!”

“你到底去了哪里呀?”周儒将水送到母亲手上。

“我知道你就是打破脑壳也猜不出来!”母亲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她一仰脖子,将碗里的水一口喝干了。随后,她笑了笑,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儿子的脸:“我进城了!我去了你们工厂,你们厂子真大,比我们村子要大好几个都不只……我看见你们厂的工人在拆厂门,好好的厂门,拆它干吗呢?我跑去问他们,我问他们认不认得你,他们都说不认识你,他们说,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你这个人……唉呀,你们厂确实太大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大!”

“你咋这时候才回来?”

“我返回的时候,钱让小偷偷走了,那个狗东西,害得我硬是一路走回的……”母亲抹了抹嘴上的水,随后盯着儿子的脸皮,气喘吁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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