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回兰院,打算找方大哥商量对策。
“什么?整个西街都没有金钱草了?”姚方嘴巴张大老大,惊讶的大声说。
阿满点头,十分无奈的说:“有个奇怪的人,将整个西街的金钱草都买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姚方用力的挠着脑袋,不知所措。
“不过,有一个掌柜和我说,牛角山有金钱草。”阿满话音一转,语气带着期盼,“他让我自个去那找,说是那遍地都是金钱草呢。”
“牛角山?姚师傅倒是常去那,那离我们芙蓉镇也有十几里地远呢,你要赶过去么?倒不如再等几天,说不定药铺就入了新的金钱草呢。”姚方不忍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好心劝道。
“方大哥,我意已决,牛角山你们能去,我就去不得了吗?”阿满有些不高兴的反驳道。
“当然不是,只是路途遥远,兰院离不了人,我也不能同你一起,你一个女子,多危险啊!”姚方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解释,随后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我去牛角山,可好?”
“不用,我自己就行,方大哥告诉我如何去便可。”阿满一脸坚定,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去那牛角山。
姚方见她这么坚决,自己也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她第二日去牛角山,不过得女扮男装去才行,一个女子在外,他总是放心不下。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阿满将头发束起,穿上方大哥给的男装,搭上牛车,往牛角山驶去。
上车前,她告诉方大哥姚师傅一夜未归,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他却好像习以为常了一般,应该是回了她的家中住了一晚,约莫中午便会回来了,叫她不必担心,早去早回才是正经。
既然如此,阿满也不操这个心了,毕竟姚师傅打了她,要她赔金钱草的事还没有解决,自嘲的笑笑,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牛车嘎吱嘎吱的向前,巅得她有些难受,牛车独有的腥气与那些汉子掺杂牛粪的汗酸味随着车轱辘一阵一阵的扑鼻而来。
她揉了揉早已痛苦不堪的鼻子,单手用力扶着木板,稳住身形。身上宽大的衣衫遮住曼妙的身材,旁人也只能隐隐看出是个瘦弱的少年。
她实际上是第一次出远门,在方大哥面前逼不得已夸下海口,现在心情多少有些忐忑,一路上也不敢多言语,就算是和人交流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一路走走停停,约莫xx时,总算是到了牛角村,她利索的跳下车,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从怀里掏出十个铜板车费递给车夫,憨厚的黑脸车夫咧嘴一笑,摆手推拒:“八个,就够了。”
“大哥,收着吧,我向你打听点事。”阿满刻意压低嗓音说道。
车夫闻言,了然的接过铜板放进胸口,大方的说道:“哈哈,有什么尽管问,我胡三有什么说什么!”
“你知道牛角村里有人卖金钱草这种药材吗?”
“哎哟,小兄弟,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三姑的姐姐就住在牛角村,喏,那边的房子就是她的。”胡三指着牛角村的一处瓦房说道,“她平日里都会进山采药,至于有没有你说的金钱草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去,我倒是可以带你去问问。”
“那就多谢了。”阿满学着男人模样,左手抱拳道谢车夫。
胡三牵着牛车在前面带路,阿满紧随其后,朝牛角村走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他的三姑姐的屋子,他将牛拴好,上前砰砰的拍门大喊道:“三姑姐,在家吗?开下门,我胡三!”
只听那妇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一边走一边忙不迭的答:“诶哟,来了来了。”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露出那妇人黝黑的脸。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胡婶看着面前的胡三,疑惑的问道。
“三姑姐,嘿嘿,这不拉了一个客人嘛,人家问我哪儿有人卖什么钱草的,我也不晓得是什么,就带他来找你了。”胡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讨好的解释道。
胡婶听他这么一说,向后一看,才发现胡三身后还站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心下了然,便对胡三使了使眼色,脚往后退了一步,招呼他们进来:“别杵在门口了,进来说吧。”
阿满跟着胡三进了屋。
“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喝口水吧,叫我胡婶就可以了。”系着围裙的胡婶倒了碗水递给阿满。
胡三见状不依了,上前撒娇道:“三姑姐,我都快累死了,也不给口水喝啊!”胡婶白了他一眼,打发他道:“一边去,喝水自己倒。”
胡三不满的嘟嘟嘴,自己走到茶壶旁,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水,大力的一抹嘴,说道:“三姑姐,我还得去拉货呢,先走了。”随后又转头对阿满交代了一声,“小兄弟,先走了。”
“去吧,去吧,抓紧的,别耽误时间。”胡婶出声催促他道。
阿满也对着他点头示意,胡三诶了一声便出门牵他的牛车去了。
胡婶看着胡三走了出去,态度和蔼,转头打量着他,问道:“小兄弟,你是,来买药材的?”
“嗯,胡婶,我需要几株金钱草。”阿满点头,简单明了的说。
胡婶面露难色,阿满以为是她嫌自己买的少,急忙解释道:“胡婶,我可以加多点钱买几株,有急用。”
胡婶有些纠结的开口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卖你,不瞒你说,要是你来早几天的话,我这儿是有金钱草卖与你的。”
“现在呢?”阿满见她脸色不对,赶忙出声问道。
“现在啊,都没了。”胡婶摊手,黝黑的脸露出无奈的神色,继续解释道,“昨天来了个收药的掌柜,指明收牛角村里的金钱草,价格也算公道,我们这些山民都将自己采的药材卖给了他。”
“又有人来收金钱草?”阿满立刻惊讶的叫道,情急之下竟然忘记压低自己的声音。
胡婶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我是从芙蓉镇过来的,那儿的药铺都说没有金钱草了,掌柜的便叫我来牛角山碰碰运气,说你们这药材最多,没想到你们牛角村也没有了……”
“是啊,小兄弟,我们牛角村就在牛角山下,一条村的大部分村民都以采药为生。今个才初春,金钱草这个时候才刚冒头,大家伙都没有多少品相好的,何况有也都被那个掌柜收走了。”胡婶搓了搓手掌,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