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故地
邋遢男子被刺伤之后,在他的眼睛中迅速的闪过了一丝吃惊之色。但是他依然没有停止走动的步伐,还是只顾着往前走,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似的。
对于他这种特殊的反应,再加上他那毫无表情可言的脸庞,人们不禁心生疑惑。顿时人群中议论纷纷,皆是对邋遢男子指指点点的。反倒不再为这种不和谐的画面感到震惊了一般,一个个的将目光转向正行走着的邋遢男子。
见此一幕,那投剑男子眉头稍稍一紧。其实他希望通过挑逗着那邋遢男子与他发生争执,以此来化解自己引发的尴尬局面。可是邋遢男子一二而在再而三的不如他的愿,这下投剑男子更加觉得的尴尬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变成一个跳梁小丑。根本没有人去理次他,于是只见他双手伸向腰间别着的九把银色短剑,并从中抽出了八把。
那被抽出来的八把短剑被他死死地夹在他的手指之间,与此同时他调动自己的真气将短剑团团包围,只见那真气在那八把短剑之上形成一层真气膜。然后他脸上闪过一丝凶狠之色后,便把这八把镀有真气膜的短剑投向邋遢男子。
八把短剑参差不齐,急速的飞向邋遢男子这边。就在这时,邋遢男子拔出还插在自己右臂上的真气短剑。然后左手握着那真气短剑,突然转过身体,面朝投剑男子。
然后左臂急速挥动,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声响。空中短剑上的真气一一被剥开,且有的短剑的剑刃被邋遢男子从中间切开,有的短剑整体被切的七零八落,然后又纷纷落地。
与此同时,邋遢男子把那些从短剑上剥下来的真气尽数收集起来,又揉成一团。然后连同那把真气短剑,一同扔向先前的投剑男子腰间还剩下的一把短剑剑体上。
“啪!”的一声,真气团与那把短剑一同粉碎。随风飘扬融于空气中,再不见踪影。
整个过程均是在邋遢男子的一个转身之内完全的,并且整个过程当中邋遢男子根本没看过投剑男子一眼。而此时,邋遢男子早已转过身来钻进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
见此,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大吃一惊,并且吃惊中带着更多的震惊。一阵沉默之后,投剑男子更加愤怒的喊道:“给我抓住他,居然敢在京都。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向皇子行凶。”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熠熠生光的令牌。
便是这时,天空中突然盘旋着三个金人。只见他们一边双手画符一边急速飞翔。他们的身体相互交错间竟然勾勒出了一张圆形阵法,那阵法玄妙至极。阵法被勾勒好之后,在空中缓缓旋转着。这时,那三个金人纷纷钻进阵法上的一个小菱形中,便不见踪影了。与此同时,阵法慢慢下降,且不断变大。最后,停止在那邋遢男子头顶处。
这阵法停止之后便大方金光,如瀑布一般倾洒而下。将那邋遢男子围在阵法之内,受着阵法的影响,于是邋遢男子被紧紧地禁锢住了,完全动不了了。
这时,那投剑男子满脸奸笑的来到邋遢男子面前。在一阵端详邋遢男子后,便恼怒的啐了一头唾沫。然后又握紧拳头,只见他那拳头上泛着一层真气,对准邋遢男子的脸颊猛地一拳下去。
“噗!”受了布满真气的一拳,邋遢男子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申国的十三皇子。竟然敢撞我,还敢对我行凶。你瞧瞧你这个样子,破破烂烂的,哪里来的乞丐,还好意思来京都。”在打了邋遢男子一拳后,这人又对邋遢男子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只见他说完后,似乎还不解气。便再次调动真气,这次竟凝结出一把七尺长剑出来。这把真气长剑的颜色黄中带黑,不仅有点诡异还异常恐怖。在场的所有人似乎感受到了那把真气长剑恐怖,纷纷后退,恐被波及到。
只见这申国皇子手执长剑向邋遢男子的心脏处刺去,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人们再回过神来,便看见邋遢男子的心口处插着一把真气长剑,而且在长剑与心口接触的地方正流淌着鲜血。
可是奇怪的是,这长剑本身长七尺。但是插进邋遢男子身体内的还不足半寸,可是这申国皇子仍在吃力的向里面刺着,但就是难进分毫。
“凉幕,快住手。”这时,太子等人赶过来。
“皇兄,王兄。”见是太子和鸿王定王,这持剑男子倒是放掉了几分凶神恶煞之气。
这持剑男子名叫申凉幕,是申仰天的第十三子,今年十七岁。和这申国太子一样,均由皇后所生。
“这种人活着也是恶心空气,倒不如皇兄帮我把他杀了。”这申国十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说道。
这时太子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十三皇族握剑的手,然后轻轻地把邋遢男子的心口处的真气长剑拔了出去,斥责道:“还不收回这阵法?”
闻言,这十三皇子微微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将那令牌上的大字对准圆形阵法的阵眼后。只见阵法和令牌似得共鸣一般,纷纷大放光明。
数息时间后,整个阵法便钻进那令牌之内,荡然无存。
做完这些后,这十三皇子带着令牌,然后穿出这拥挤的人群便离开了东湖桥。但是谁也没看见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笑容,这笑容诡异异常寒彻人心。
申国十三皇子离去之后,整个东湖桥的气氛突然缓和了许多。
这时,站在定王身边的辛时雨走到邋遢男子的身前道:“小兄弟,你从哪里来?”
闻声,邋遢男子将那漠然麻木的脸庞转向辛时雨,冷冷的说道:“大阴山山顶。”
“这····”辛时雨转过身来,无奈的看了看定王。
“那你要到哪里去?”
“归宿。”
邋遢男子说完后,迈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去。只是途径太子等人时,稍稍顿了一下,然后便离开这东湖桥了。
这时,天空中的彩虹桥慢慢褪去光华,直至消失。
见此一幕,辛时雨望向邋遢男子离去的背影,轻声喃喃道:“从里到外,很像一个人。”
······
······
一个月后,江阴
一片大荒漠,沙子随风飘摇。恰巧是黄昏时分,真是“长河落日圆。”
无边无际的荒漠之中,在某处躺着许多的干枝枯木,枯木旁有一座破损的老断石桥蹲伏在这沙洲里,且有老鸦盘旋昏叫。
在这老桥上的第一根石柱旁,盘坐着一个男子。这男子身披一件黄色麻布,紧闭双眼,其发丝任由这沙漠之风随意摇摆。此种景象,陪衬着他那颓废的面庞,无疑更加的凄惨。
他是谁,在这片大陆上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长期活在面具之下,所以没有人怎么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对于他的来历,一切都是空白的。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是什么,只是人们知道大陆上一直有一个闻风丧胆的代号——段十道。没错,此时这个人就是段十道。
“江阴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这个世界唯一没有发生过改变的,就是你了。”
“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将我们衍生出来,却又要无情的置我们于死亡呢?”
男子神情漠然,目光混浊麻木,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