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星期二
暖阳般的你，为什么总是有淡淡的忧伤？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是幸福的。
看着那微笑，总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撕碎。
撕碎虚伪，撕碎那微笑里的忧伤。
——希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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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轻语便谨遵我的命令，把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任轻语一番摆弄自己，梳妆完的我，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正用着早饭，院子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很快便归于平静。
我淡定的吃完饭，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轻声问道：“外面可是来人了？”
“回公主，是管家领来教导公主的先生。”轻语早就问清外面来人的身份，“一个是教书画的，原就是公主的先生，姓曾。还有一个教音律的，是个精致的女子，瞧着眼生，姓梁。管家说，梁先生是前两年从宫里出来的，曾被皇上赞‘毓国第一琴师’。”
“让他们都进来吧。”我轻声吩咐，又兀的开口问轻语，“那棋师呢？”
琴棋书画，独独少了这棋师。
“回公主，”轻语紧忙解释，“公主的棋艺是颜世子教的。”
怎么又是他？似乎这慕歆忆的生活中，处处都有云逸阳的镜头。纵使我看过再多穿越小说，也无法在这满是阴谋的玄阳城中，与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府世子斗智。
偏着这原身和那世子几乎日日相与，亦步亦趋。
“本来公主是最讨厌下棋的。有一日，见颜世子与咱家王爷在书房下棋，很是开心，便央着王爷要学下棋，王爷说自己棋艺不如颜世子，还是让颜世子教导您，颜世子也就应了下来。后来公主几乎日日都往乾王府跑，得了好的棋局，也第一个想到与颜世子求教。”
“哦。”我有点头疼，这慕歆忆似乎很喜欢云逸阳，可是自己遇见云逸阳，就想撒腿落跑。
说着，两位先生都进了屋，给我见过礼，坐定。
“公主还记得老夫喜欢这紫笋茶。”曾先生因教导过慕歆忆，自以为是熟稔。
宫里的教习姑姑，早在凝王爷递折子给贵妃的当天下午，便进了凝王府。几日来，已经教导我，一些基本的规矩。
其中，便是这主先客从，且慕歆忆还有公主的身份，曾先生这番，不仅先开口，更是自称“老夫”，却是逾越了。
“先生客气，不过是下人有心了。”我淡淡一笑，只是端足了公主的架子，却不道明曾先生越矩的行为，“本小主失忆之事，难道先生不知？”
“倒是草民不好，竟不知道公主发生这等大事。”我虽未动声色，但一句“本小主”，却暗示曾先生，不管他曾经教导慕歆忆多久，慕歆忆终究是皇家之人的身份，自是别人比不得的尊贵。曾先生知自己一时得意，失了尊卑，直冒冷汗，急忙换了自称。
“先生钻于学问，自是对这些事情不甚关心。”我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语气淡淡。
曾先生一直在与我聊着，说着慕歆忆小时做学问的事情，想要拉近与我之间的关系，却不知我根本就不是慕歆忆。我也只是听着，偶尔淡淡的回应。
倒是那个梁姓的女先生，只是低着头。偶尔浅嘬一口清茶，不问到她头上，便安安静静的坐着。
“听说梁先生是从宫里出来的。”
听被点到了名字，梁先生站起来，福身一礼后立于厅中，头微微抬着，既守礼，不与我对视，又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回婧宁公主，民女确实曾在宫中侍奉过。”
“你坐下答话吧。”梁先生坐定，我继续问道，“只是精进于琴艺？”
“音律方面，皆有涉猎。因着对琴甚是喜爱，多花了些时间而已。”
“唱歌也可？”
“可。”
“舞蹈呢？”
“可。”
“轻语，我记得库里有套紫砂壶，包好拿来。”我吩咐道，“另外多包些紫笋茶。”
听我提到紫笋茶，曾先生身体微微一颤。
“曾先生，曾经教导我十年，这份恩情已然难承。如今听说我的事，曾先生虽然年迈，竟是毫不推托，愿来王府再次教导我，我真的很感激。”我换了自称，表情尽显恭敬与感激，“但是，要您再教导我数年，我真是过意不去。”
“公主言重了。”
“劳曾先生白走这一趟了，这点心意，当是我赔罪的吧。”
一番话，说的曾先生心思复杂，千恩万谢的，最后走了。
整个过程，梁先生，眼皮都未抬一下，一直就是低头，喝着自己的茶。
“轻语，给先生安排的房间，打扫好了吗？”
轻语福身一礼：“回公主，昨儿就收拾出来了。两位姑姑住在了陌院北边的院子。给先生们选了陌院西边的厢房，都是独门独院的，方便宽敞些。”
“梁先生，今日我还有些事情，您也先歇歇。缺什么东西，找院子里的丫头传个话，自会有人去置办。”
“谨遵公主吩咐。”说罢，梁先生便随着丫鬟下去了。
“轻语，去找出来两匹好料子，和两套好的首饰，待会你亲自给她送去。”
“是。”轻语招手叫来两个丫头，吩咐一番，转身又立在我身边。
“问吧。”我看出来轻语有话想问，淡淡的开口。
“公主，为何不留曾先生？又为何厚待梁先生？”
“这个啊，”我还以为轻语会问什么呢，“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陌院的花园
“来了。”
“今天继续练习防御。”
“好。”此时的我一身短装，袖口和裤脚都束着，头发被盘起来，用绸带子绑着。
说着，两个人趁着月色，如往日一般练习对打。
男子总是笑着。
“可不可以不要笑？”我有些气闷的朝男子大喊。
他竟然笑的更加开心，真是想把他那张脸撕烂了，干嘛长得那么好看啊。
“祁越为什么不能笑呢？”对啊，为什么他不能笑呢？
为什么我会那么讨厌他笑？
可是，为什么他一直笑着，似乎戴了一副面具一般？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疏远，很讨厌。
“不练了。”说着，我便往回走。
“你以前说，要我多笑笑的。”祁越抓着我的手腕，声音中透着清冷。
“我忘了。”甩不开他的手，我俯身便咬。
他被我咬住，只是抖了一下，抓住我手腕的力道不变：“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
听到这样的问话，我也呆滞了。
原来他喜欢慕歆忆。
“因为你笑起来太丑了。”莫名的心慌，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看着那张依旧笑着的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些都是慕歆忆的感受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