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十榆站在院中,眯起眼眸仔细的看着眼前几人。“你果然识破了,但在下尚且不明一事,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解惑?”十榆理理袖口,不紧不慢地说着。
他的对面或倚或站着几人,无一例外全是女子,还是先前还说说笑笑的同伴。而十榆所问之人,显然是一开始便不动声色的凤卿雪。
凤卿雪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但说无妨。”
十榆低低一笑,先前他本想试探一下底线,谁知他方踏出房门,便看见了凤卿雪一众人,再联想之前他们那反常的举动,又如何不知?
‘真是的,好歹也掩藏一下啊。’十榆心中别扭极了,不知她们是看轻他呢还是看轻了他呢。他微微卷起修长的手指,成拳头状放在嘴角边咳了一声,以掩尴尬,“姑娘是何时识破在下的。”
御灵溪:果然逃不过这个梗吗?
晚冰灵:......还以为他会问多么高大上的问题呢。
离沁颜:白期待了。
凤卿雪:......
凤卿雪略微无言,半晌才轻声道:“在你介绍自己的时候。”
青城城主有一子名为青十榆,不过十必亡,城主以女代子,这件事虽不算家喻户晓,但只要稍稍注意都能知晓。
这并不算委婉,至少十榆只稍微想想便知道。他忽而叹了口气,带着几分不甘:“真是的,这么快便被识破了啊。只是在下知道一个故事,说不上有趣,诸位愿意听便听罢。”
御灵溪:......这个梗过不去了。
凤卿雪:......
青十榆缓缓走到院中石桌前倒茶,挥挥袖子便坐下了,“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出生于富贵之家,本是生活无忧,平安快乐......”
当时青城城主夫人生产诞下一名小公子,举城同庆,唯一神棍大呼‘前世余孽未了,今生必不过十而亡’。本无人理睬,但小公子出生便患上了炎症,幸得命大侥幸捡得一命,但从此以后更是小病不断,动不动便大病缠身,使得众人终是重视起来。
“当时他们没有公布的是,城主夫人不仅诞下的是一名小公子,更有同胞之女,乃龙凤胎。于是他们心生一计,请了那道士来,转移天命,将那小公子身上的劫数转移到另一与此同时出生的女儿身上,以保小公子之命。”
那道士连连拒绝,连声道是人力微薄,但敌不过城主府权势滔天,无奈应了下来。那道士出得一计:把小公子送往他出暂避危机,把女儿安居于风水旺盛之地,兴许能顶下一劫。
城主听了以后不做他想,连忙照做。虽是保得小公子一命,但也可惜了。
青十榆垂眸看着杯中茶叶,声音平淡的好似那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我倒也知晓他是为我好,但拿我妹妹来替我承担之事,不是大丈夫所为。”
青十榆抬起头,轻声道:“诸位对此作何感想。”
御灵溪:没感想。
晚冰灵:啥?
离沁颜:......没了?
凤卿雪:......
凤卿雪闭上眼思考了会儿,半晌方淡淡道:“吾想说——这不过一个故事。仅此而已。”如果说遗憾的话,倒也说不上,毕竟这种事对在场的人来说,微不足道。
只不过也并不是毫无触动罢了。
青十榆微微一愣,显然这反应出乎意料。
与此同时玖弦小居。
公子放下手中茶杯,忽而感到了一阵疲惫,“这不过一个故事啊。”还以为有什么呢,不过一个故事,但真不愧是凤卿雪啊,这么快便将他识破了,不知她何时方能察觉到吾呢?
怎么办,突然又感到趣味了呢。
崔且笙仍维持着之前的姿态,一动不动,她垂眸淡淡地注视着公子,忽而出声。
“公子,不早了。”
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