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到是收起了之前的心思,话很少,几乎都是跟秦华说的,秦华很贴他,相比起来,我到像是个关系好的阿姨,四哥才是他的亲人。
我哄着秦华睡着才离开,四哥一直跟在我身后,两三步的距离,不前不后,他就双手插兜一言不发的跟着我。
我蓦地顿住,他却撞在我后背上,我转身看着他,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的执着给你带来了困扰。”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微的沙哑。
“你知道就好。”
“快到暮色的节日了,你准备好了吗?”四哥眸色渐深的看着我,我能看出他似乎很在意我的回答。
“我会弃权。”
我以为我他起码会有点意外的表情或者其他,没有,跟以前一样的死气沉沉的一张扑克脸。
我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他却拉住我的手臂,沉重的说:“她不会同意的。”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沈红凌,难道他知道什么内情?
“她不会食言自己说过的话。”
“呵,你太小看她了,秦可,她跟我说过,想要把你培养成她的影子,她的分生,她慢慢会老去,你才会崛起替代她!”
他说完,我的唇角突然扯出了一抹嗤笑,冷冷的,无情的,且是……鄙夷的。
“她疯了?妈咪的位置还能指定的人去传承?她以为这是封建社会搞世袭制吗?”我从根本上不能接受被沈红凌对我命运的规划,她凭什么?
“她做的出来,她是个为了结果都能豁出命的女人。”
“那你呢?她为了得到你,恐怕废了不少时间和手段吧。”我一想到上次的事情,他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默默地看着我被沈红凌收拾被王淼诬陷,他忌怕沈红凌什么呢?所以,我毅然问了出来。
他淡淡的笑了,开口说道:“以前年龄小,初中念完就辍学出去混,想学着古惑仔里的江湖情谊去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结果跟我想的不一样,社会上没有陈浩南,没有山鸡,没有小结巴,一切都是电影里那么演而已。”
他的口吻有些无奈,有些惆怅,幽邃的黑眸灿若星辰,定定的看着我,渐渐地,勾起的唇角笑意开始隐起,大手缓缓抬起抚上我的容颜,低声道,“然后,有一年我想坐上我大哥的位置,我找人想暗算他,被他发现了,他要对我施行家法,要剁了我五根手指,才能解气,就在我被人按住,五指被桌板上的铁钉套牢隔开,那菜刀马上要落下来的时候,她来了,她那时候作为大哥的女人之一,但是在那些女人中,她说话很有分量,我老大听她话,因为成为红姐裙下之臣的男人有很多,说不定那件事就需要她托关系去摆平,她说我是初犯,是年纪小,不懂事,替我拦了下来,之后我去谢她,她给我开了条件,让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她,否则她不保证我那五根手指头还能不能保住。”
见我一直不出声,他终于放下手,自顾自的说:“这就是我和她的故事。”
“妈咪有说为什么单单选择你留下陪在她身边吗?”
“有,她说我有胆识,敢做掉老大上位,让我留在暮色助他一臂之力,说实话,了解她,揣摩她的心思,我用了很多年的时间,你是不是也想问我,是不是鸭子,或者被她包了,没有,我们两个发生关系的次数五根手指就数的过来,每次都是她压力很大受不了这帮畜生的折磨才来找我,我们互取所需,没什么强迫不强迫的利益关系,你情我愿的事情。”四哥眉头一挑,黑眸半敛起来。
我点了点头,关于沈红凌的故事和秘密太多,恐怕要让她本人亲自说的话,一天伊夜都说不完。
“所以,你知道我逃不过暮色重大节日这一天,才会那么急迫的想带我离开。”
四哥颔首点了点头,苦笑的说道:“你不肯,现在保密协议下来了,你逃不掉了,被她们选中的人都逃不掉。”
我蹙起眉,我听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数秒,四哥接话,低沉浑厚的嗓音极具温柔:“秦可,希望带你走的人会对你温柔一些,不要像我那么鲁莽。”
他像是还不死心,小心翼翼的问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他以为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但是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可以帮上你,你不要吝啬开口,我会很荣幸为你去做。”
“好,谢谢你。”我并不是说摒弃嫌隙,原谅他之前对我做过的事情,而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在沈红凌身边,听到的风声肯定要不我多得多。
四哥不做声,只抿一抿唇,我们在离暮色的一个街口分开,像是装作没遇到,前后脚进了暮色。
关于那份保密协议,接下里的几天我看了无数次,我甚至都可以一行一段的背下来,最后被我点燃烧成了灰烬。
上面下来了通知,说要给我们这些ktv区的公主做一些衣服,让我们去试试,不合适的当场裁缝给改尺码,试衣间里,我站在一面几平米大的全身镜前面,镜子里映出我绝色迷惘的容颜,上半身只着一件白色镂空胸衣,手上拿着的是新做好的裙子。
这个时候,我所在的试衣间门帘拉开又迅速被拉上,乔桥站在我身后,替我扣好扣子,我正想问她这几天去哪了,她却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头低垂着,像是在乞讨我的恩赐。
“你做什么?”我来不及穿其他的衣服,只穿着內衣底裤就蹲吓身要拉她起来,奈何她像是铁了心要跪在那里,纹丝不动,带着抽泣的声音开口:“妈咪说了,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要去参加暮色的节日。”
我看着她,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