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有名字吗?”
“有。”
“叫什么?”
“……”
沈作棠并没有回复,从滕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椅子里的女孩,窗外的阳光白晃晃,很是刺眼。她美好的不可思议,浅浅的笑搅动沉闷的空气,成为此时最令人眩晕的东西。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男人痴迷的问。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睛,此时空洞,分明又燃着一把火,在里面燃烧着。程阅面红耳赤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嗞嗞的。看来,自己还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女人。表面上羞涩,实际内心可****了。这不,因为沈作棠色眯眯的样子,正心湖荡漾,躁动不安呢。
“你可以不要这么饥渴吗?”
一双冷漠的眼睛火光四射,看上去怪渗得慌。程阅觉得自己好像在他的眼里已经化成了一块白花花的肥肉,下秒就要被他生吞入腹。
“可能不行。”
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21岁的程阅就搞不赢29岁的沈作棠。阅世不深,理论不敌实践。这些日子里,大量的事实证明着程阅就是赢不过他。
所以,这一次也是如此。
沈作棠捧着她的脸,轻如鸿毛般的在她额间吻了下。“你这要死不活,好像下秒就要断气的样子,我想吻也下不了口。”
心里一暖,程阅拽住他的衣角。“沈作棠,我们能一直这样恩爱下去吗?”
“当然能啊。我们要一起活到儿孙绕膝时。”这个孩子没了,是沈作棠最大的遗憾。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她一直强装着坚强,根本不敢碰这个伤口。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多生个几孩子,来弥补这一次的遗憾。
儿孙绕膝时?
这是承诺吗?
我们能有儿有孙吗?
程阅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有心之说,还是无心之举呢?俩个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也没有一场像样的恋情,凭什么儿孙绕膝时呢?
“你在怀疑我吗?”沈作棠俯低身子,靠近她。程阅点点头,嗯了声,说:“你怎么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太单纯,不懂隐藏。”
隐藏?
女孩苍白的脸略显茫然,疑惑。她算得上心思敏捷,思维缜密。隐藏确实不会,这二十一年,没有什么是需要刻意去隐藏的,所以也就没有学会这一技能。如今经他一说,看来在这个社会上行走,必需要学会才行。不然,想什么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那还了得。
程阅不会知道,她此时的神情对一个本就对她痴迷不已的男人冲击力有多大。沈作棠抬手拔了拔她的发丝,一双漂亮的眼睛专注,深情款款看着她。
她奄奄一息倒在自己怀里,说有好多事没有一起做。嗯,那等她好起来,不如一起全做一次吧。这样,就不会有遗憾。在未来的人生中,有她的陪伴,突然有些期待呢。
沈作棠缓缓抬起一只手来,赫然在微微发抖。这叫后怕,假若那天她出了个什么好歹,简直想也不也想。
程阅还在纠结他刚刚的话,根本没有发现沈作棠的不对劲。见他抬着一只手,一把捉住,一脸憧憬的说:“死后,把我的名字刻到你的碑上去。”
一个死字,好像刺激到男人一般。眸子赫然一沉,冷声道:“好好的怎么说话的?”
“……啊?”
看着女孩瞪起的眼睛,沈作棠才惊觉,自己拔高了声音。将她脸上的憧憬与美好给击了个粉碎,有些过意不去的把目光放柔,说:“还是你先死吧,把我的名字刻到你的碑上去。”
“凭什么是我先死不是你先死啊?”有点不服气呢。
沈作棠捏了捏她鼓鼓的腮邦子,宠溺道:“因为我想一直照顾到你死后,再死。”
“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这样我才能知道你是否安好。如果,我先死,你过得不好,我在地底下也不会安心的。索性你先死,这样我才能安心啊。”
是这样吗?
明明是他怕死,所以要死在我后面,怎么经他这么一说,觉得好感动啊?
会不会是被忽悠了啊。
沈作棠抬腕看了睛表,抚了抚程阅的头,转身就走。不想,程阅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去哪儿?”
“现在15:28王彬彬还没有来,你不换药?”
原来是换药。还以为他生气,要走呢。“哦。”
男人狐疑的看着她。清眸危险的眯起,沉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失望?”
“有吗?”不就是说吻,没有吻嘛,有什么好失望的。
捧住自己的脸,程阅回视着他不安分的眼睛,明知自己有伤,他不敢如何。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眨了眨迷人的眼睛,问:“这么明显?”
男人果断摇头,哑声道:“不明显。”
“那你怎么看出来。”程阅疑惑。一双乌黑的眼睛,迷的沈作棠有点神魂颠倒。他狡黠一笑,说:“我有说是看出来的吗?”
是没有说。“那你怎么知道。”这一点很好奇。
“你告诉我的。”
有吗?
有吗?
瞪着眼睛,程阅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告诉他了。
“程阅,我看你好像很无聊。”
“看出来了?”
“不如,我们玩点小游戏。”
“怎么玩。”
“我赢了就亲你一下,你赢了就亲我一下,你觉得怎么样?”男人两眼放光的看着她。程阅有点怀疑,这个游戏是不是沈作棠变相的满足自己刚才的失望。不然,一个目光寒冷,无情的男人怎么像被小孩子俯身一般幼稚。
亲?
怎么不玩钱啊。
程阅好奇的想。“还好你不从政,不然绝对是个贪官污吏。”
“谢谢夸奖。”沈作棠不为她的嘲讽而不快,反而心情不错的说:“当然,我们也可以玩钱。重点,你有钱吗?”
眼里刚刚点燃的火苗‘嗞’一下,灭了。
她肯定没有钱啊。
毕业了,班上了几天,工资还没有拿,就被虏来沈家做少奶奶了。说起来,那可是她人生中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啊。就这样被这个男人搅黄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玩得起兴,谁也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欧本丽。六十岁,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雍容华贵的脸上,划过会心的一笑。她抬手招了招,示意霞光退后。霞光端着汤碗浅笑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时,欧本丽也悄悄的退隐到门后面。
“走吧。”
霞光尾随着欧本丽一路悄声离开。
临出门时,对阿玉说:“不要说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