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轻易的就追上我,将我围在中间,我知道坏事了,背着江梓童慢慢靠向墙壁。
“放我下来,跑回学校找齐峰他们过来。”江梓童知道情况不妙,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这里跑步回学校都要二十分钟,我不放心你。”我说。
“哟,一对小情人,你反正已经尝过鲜了,让哥们几个也来试试。”光着膀子的小黄毛笑道,他手臂上纹着一条鸡冠蛇。
“你们不要乱来,我们是警察。”我说道,借助墙壁慢慢放下江梓童,她也靠着墙壁坐到地上,我顺手操起一块砖头。
“小子,你骗我玩呢,你这是校服,不是警服,你们警校的女学生哥们玩过不少。”
“哎,老三,怎么是女学生呢,咱们明明玩的是警花啊!”叼着烟的胖光头露出黑黄的门牙。
“对,老大说得是,咱们玩的是警花,哈哈,流氓玩警花,这要是写成小说,指不定能赚多少钱呢。”
“好了,很晚了,别废话了,把这小萝卜头按在一边,我先上,让他好好看看咱是怎么玩女人的。”
四个壮汉走近我,黄毛用手指着我说:“别乱动,否则你会挨揍。”
他伸出左手去拽江梓童,我突然快准狠地抓住他指着我的右手食指,猛地一使劲,痛得他哇哇大叫,另外两个想攻上来,被我拿着砖头扫开。
“大家无冤无仇,我也不想跟你们结仇,你们今儿放过我们,将来我当警察了,可以放你们一次,若是大家伤到我女朋友,将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我说道。
“哈哈,小子,还挺有脑子的,居然跟我做生意,哥们不缺警察朋友,你先放了他,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跟我们做朋友的机会。”光头说道,接着从裤子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一根甩棍,他穿着大T恤,我刚才都没注意到他带着武器。
我用力的掰着黄毛的手指,对他们说道:“你们往前走五百米,我就松开他,否则我会掰断他的手指。”
光头突然拉下脸,猛地甩出棍子,走到我跟前,冷笑道:“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就是怂逼一个。”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跟你做生意,我相信你们出来混的,宁可多认识一个警察,也会愿意去得罪一个警察,我也是,宁可多认识一个道上的朋友。”
“嗯……”光头点点头,“你很会说话,如果你这小女友丑点,我也就算了,但是恰巧这姑娘就是我爱的那种类型,而且我也喝酒了,兴致勃勃,你也别扫哥们的兴致,将来当差了,带你去高档场所,想怎么玩怎么玩,补偿给你,怎么样?”
“不行,我不会拿她做任何交易。”
光头二话不说,一棍子击向我,我只能用拿着砖头的手去挡,同时用力掰断黄毛的手指,他一声惨叫,我也感到右手臂上锥心的痛。我一脚踹在光头的肚子上,他后退了几步。“劲酒不吃吃罚酒,贱骨头,给我弄死他。”
我一砖头拍向黄毛的脑袋,他顿时就倒在地上起不来,我是想通过这种打法来震慑他们,因为若是硬拼,我怕是连光头都打不过,更别提对方还有三个人。
我砸中了另外一个家伙的肩膀,但我的右腰被人猛踹一脚,光头冲上来,趁乱一棍子打在我的小腿上,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接着八只脚全部朝我身上招呼,黄毛也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在我的面部,幸好他穿的是球鞋,我感觉自己的鼻梁骨断了。
“把他给我踩在地上,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我蹂躏。哼,警察,算个屁,玩的就是警察的女人。”光头将棍子递给旁边的寸头,走到江梓童跟前。
“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汗毛,我就死给你看。”江梓童怒道。
我被打得快要晕死过去,被他们踩在地上,意识虽然有点模糊,但脑子里依然担忧着江梓童的安全。
“我的命给你们,放了她。”我使出全身力气喊道。
“小屁孩,你这条烂命,值几个钱啊?”黄毛狠狠拍着我的脸,踩在我的手指上,我的右手掌心像被石子扎穿了一样。
光头一耳光打在江梓童脸上,捏着她的下巴,撕开她的裙子。
“高朗,站起来……”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上帝的声音,“他们要是侮辱了你的女人,你就是懦夫,你会眼睁睁看着她从你们教学楼跳下去,死在你跟前。”
我使尽力气,却被他们死死踩在脚下,江梓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忘记了所有疼痛, 我想杀光他们,救出江梓童。
“站起来,咬死他们,咬住他们的脖子,不要松开!”上帝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仿佛感受到了力量。
我猛地一口咬向黄毛的脚后跟,然后充满力量的挣脱开来,勒着黄毛的脖子一口咬向去,鲜血喷涌而出,黄毛惨叫着求饶,我带着怒火想要吸光他的血。
光头已经一丝不挂,看到我的样子,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但这一切都没用,我有如神助一般,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我松开黄毛,扑向光头。
一分钟后,光头和黄毛都倒在地上抽搐,其他三个人吓得撒腿就跑。
“追上去,一个都不要留。”
我冲着茫茫黑夜嘶吼一声,只想要喝光他们每一滴血。不知道追赶了多久,我进入到慢慢一片黑夜里,但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却很清晰。
这时天空中一盆凉水泼向我,接着我便狠狠挨了一耳光。
“高朗,醒醒!”长泽直纪的声音。
接着我便闻到她的体香,她猛地拍着我的脸,呼叫着我的名字。我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来,头痛欲裂,呼吸急促,刺眼的灯光像炽烈的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嘴角还带着咸腥味,我摸了摸嘴角,用舌头舔了舔。
“高朗……”长泽直纪狠狠拍着我的脸,我能听到啪啪的声音,“现在赶紧逃走,听到没有?”
我看着眼前模糊不清地她的脸慢慢变得清晰,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梦里,而不是在18岁那年的夏夜,心中竟然有些愤怒,若不是长泽直纪叫醒我,也许我就能救回江梓童。
“赶紧走,听到没?”长泽直纪摇晃迷糊的我,大声吼道。
我看了看四周,长泽正雄不见了,卫生间里发出他的喊叫声,不过卫生间的门把手被人在外面用绳子绑着连在书柜的钢架上。
“你去看看我车子在不在下面。”我揉着痛得快要撕裂的脑袋,对长泽直纪说,我很庆幸自己脑子此刻居然还能想起那个U盘芯片来,看来长泽正雄第一次治疗还没有完全把我变成疯子。
“车子被人拖到车库了,钥匙给我,我给你开过来,你在楼下藏着等我。”长泽直纪说道。
“在我外套里。”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的薄外套。“你先下去看看,你哥哥他们搞不好在楼下守着,我马上下来。”
长泽直纪抓了钥匙便走,我从沙发行站起来,却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黑,居然又倒回沙发上,我双手用力地扇了自己几耳光,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艰难地走到长泽正雄的办公桌前,拖出主机,插入鞋底藏的U盘芯片。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沙发边上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小型的注射器,里面还有残留下来的深红色液体。我顺手揣进兜里,也许里面会有证据。
我趔趔趄趄地下到一楼,在卫生间里用冷水狠狠搓了一把脸,等我洗完稍微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趴在洗拖把的池子里。长泽直纪没有将车开过来,我也没计划等她开车来,开车更容易被抓,如果长泽正雄铁了心要搞掉我的话,肯定派人来追。
楼底下倒是没人,但是车库那边传来吵闹声,我听见长泽直纪的声音,估计是保安得到指示,不让她开走我的车。
我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武器,现在只能选择逃跑。我钻进办公楼后面的灌木丛里,摸着墙壁,想找到容易翻墙出去的地方,现在全身无力,根本没法翻身上墙。
当我感到左脚被拽着的时候,一条大狼狗正在我身后咬着我的小腿,我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它也没松开的意思,我随手拿起一块砖头,狠砸它的头,直到砸到它松开口。我掀开裤子一看,小腿肌肉上有四个窟窿正在哗啦啦流血。
我知道再不逃走,就没有机会了,往后退了十几米,使劲吃奶的力气向围墙跑去,当双手抓到铁刺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铁刺刺入手掌,却并没有松手,因为痛感似乎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我没有时间去细究这个问题。
从围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差点摔个狗吃屎,整个人像是浑身无力,但是刚才爬墙的那一刻,爆发力又惊人。
身后并没有人急狗跳,长泽正雄似乎并没有追我的意思,这让我更加担心了。
我分不清方向,脑子里一时迷糊,一时清醒,有时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我的大脑。我只能凭着意志力朝山下跑去,至于方向,我压根就没考虑,只要逃离精神病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