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结束的前一分钟,周亚就强硬的揽着周末走出审判庭。
周末不甘心的回头看着张景宁,但拗不过周亚,只好跟着他出去。
“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周亚轻捏周末的右肩。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周末会受不住。
“哥,放心吧,我早都释怀了,只是想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爸爸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周末仰起头,问道。
“人的欲望永远是无止境的。”周亚拍了拍她的头,推开门。
周末一出去就看到郑嘉起陪着秦瑾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低着头似乎是在听秦瑾言说话。
秦瑾言在初审结束后就提前出去了,因为她不愿再看伤害自己丈夫的人一眼。
“妈。”周末走过去,叫了一声。
“结束了吗?”秦瑾言站起来,问。
“恩,结束了,我们回家。”周末点头,又对郑嘉起看了一眼。
“你跟伯母从后门先出去,前门现在已经被记者堵住了,恐怕出去有些困难。”郑嘉起抿着下唇,对周末说。
“妈妈你跟我哥先从后门出去回家吧,我和嘉起过一会就回去。”周末摇头,她可不想让女记者趁着人多占嘉起的便宜。
“行,妈咱们先回家,剩下的事留给他们俩处理。”周亚揽过秦瑾言的肩膀。
“你们两个注意安全,不要惹事生非。”秦瑾言安顿了几句,就跟着周亚一起离开了。
“咱们也走吧。”周末碰了碰郑嘉起,握住他的手。
“待会出去就一直跟着我,不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郑嘉起因为徐侨,好几天都不怎么愿意搭理周末,如果不是因为眼下的情况特殊,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脸色对周末。
“我知道了。”周末笑了笑,她知道郑嘉起还在闹别扭。
果然如郑嘉起所预料的。
他们一出去就被记者围在了门口,根本没有能脱身的空隙。
“周小姐,时隔六年的车祸一案被重新审理,请问你有什么感受。”
“周小姐请问里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一时间,几十张嘴不停的在周末的耳边提问,吵的她头晕。
郑嘉起一直把周末紧紧护在身后,不让任何记者接触到她。
忽然,一个话筒穿过人群,直直戳到周末的旁边。
“周小姐,请问犯人设计杀害你家里人的原因是什么,是否是因为你父亲过意苛刻。”
一片噪杂声中,周末听到了这个突兀的提问。
是质疑她爸爸的提问。
郑嘉起的保镖已经在前面清出了一条路,他正要带着周末走,她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请你再重复一遍你的问题。”周末冷着脸,盯着那个提问的记者。
那个记者根本没有发现周末的周身的气压已经降了下来,于是兴奋的又问了一遍。
“抱歉,审判结果已经说的很明确了,这位记者你这样问,我能否可以怀疑一下你与犯人有些许的连带关系呢?”郑嘉起挡在周末前面,替她回答。
周末皱着眉,轻轻推开郑嘉起,正面迎上提问的人。
“我想请问你,你是凭着什么,或是有什么理由,这样说我父亲。你认识他?还是了解他?我想这些都没有吧。我父亲建立海渝的时候虽然我还小,但我对他做人处事的方式清楚的很。设计车祸企图杀害我家人的凶手是旧识没错,但我周末敢肯定,我父亲从未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任何事。”周末面无表情的看着提问的记者,眼睛里满是怒火。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
“还有,不要再肆意揣测我和HK老板的关系,我们私下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朋友而已。再者,我的未婚夫就在这里,我们认识已经七年了。”周末紧紧拉着郑嘉起,看着他瘦削的侧脸。
“郑先生,你和周末小姐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一个胆大的记者又在远处问了一句。
郑嘉起低下头,正好撞上周末的眼神,他宠溺的笑了笑。
“如果她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
“好了好了,今天的提问就到这里,我们不再做任何解释。”顾宸灏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和保镖把记者挡在身后,示意周末立刻离开。
“走吧。”郑嘉起把周末护在怀里,两个人摆脱记者,一同上了车。
顾宸灏打发完记者,小跑了几步,敲了敲郑嘉起的车玻璃。
周末急忙按下车窗。
“周亚让我来救场,你们怎么还跟记者聊上了。”顾宸灏的手搭在车窗上,问周末。
“他们问了几个惹人嫌的问题,我给他们端正一下世界观。”周末把头靠在车窗的底座上,看着顾宸灏。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终于能睡个安生觉了。”顾宸灏对郑嘉起点了点头,给周末挥手。
“宸灏哥再见。”周末笑了笑,关上车窗。
见郑嘉起还板着脸不说话,周末哼了一声,恶趣味的扯了扯嘴角。
然后趁他不注意,猛的朝他腿上倒了下去。
“哎吆!”郑嘉起的一只手放在腿上,周末被他手里的钥匙磕的生疼。
“活该。”他嘴上骂着,却又伸过手,轻轻的给她揉着后脑勺。
“别生气了嘛。”周末把郑嘉起的两只手全部夹在臂弯里,把头搁在他的颈窝,用力蹭了蹭。
“你什么时候从那回来。”郑嘉起任凭周末一个劲的撒娇,又没好气的问。
“哪儿?”周末睁着眼睛,莫名其妙的问。
“你少给我装。”郑嘉起偏过头,一口咬在周末的下嘴角上。
“啊,疼。”周末龇牙咧嘴的捂着嘴。
“小混蛋,你知道我当时有对绝望吗?”郑嘉起抽出自己的手,让周末靠过来。
“我知道。”周末点头,和他十指紧扣。
“我甚至在想,如果你不在了,我就让那些人都给你陪葬。”郑嘉起额前的青筋暴起,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周末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角。
“我们结婚吧。”郑嘉起话锋一转,忽然说。
“恩?”周末睁大眼睛。
“我说结婚,我们结婚。”郑嘉起坐直,认真的对周末说。
周末顿了顿,忍住心里想爆笑的冲动,拍了拍郑嘉起的肩膀。
“既然郑先生这么迫切的话,我就勉强答应你。”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两个月后。
维斯青山。
“我求你了,嘉起,你就让我喝一口,真的只喝一口。”周末举着酒杯,低着头,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坐在她对面的郑嘉起黑着脸,打掉她伸过来的手。
“你这是第几个一口了,喝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你真小气。”周末扁着嘴,委屈的放下酒杯,喝了一口果汁。
涉谷这家小店的主人还是原来的那个老妇人,她穿着和服踩着木屐,走到郑嘉起和周末那一桌,微微笑着,放下一碟制作精美的寿司。
“老奶奶说什么?”周末听不懂,只能渴望的看着郑嘉起。
“她说你太丑了,希望你吃完赶紧走。”郑嘉起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
“切。”周末白了他一眼,夹起寿司放进嘴里。
“你原来就是经常坐在这个位置企图偶遇我?”郑嘉起突然问道。
“恩。”周末点头,又感叹道寿司真好吃。
“看到过吗?”他看着窗外,不经意的说。
“没有吧,刚开始我觉得维斯这么小,一定能遇到。后来就不抱希望了,只期盼着哪怕能看到身形相似的人。”周末放下筷子,认真的说。
“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郑嘉起转过头,心疼的轻抚周末的脸。
“是我自己愿意等。”周末笑的眯起眼睛。
一瞬间,郑嘉起仿佛回到了他和周末初识的那天。
她惊悚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是郑嘉起?”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嘉起吗?”
周末看着郑嘉起出神的样子,立刻奸诈的伸手拿过酒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些。
“啊!真够味儿。”周末一口气喝完,感叹了一声。
正在回忆过去的郑某人被周末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他摇了摇只剩半瓶的清酒,无奈的说。
“我居然娶了个酒鬼回家。”
“那也是你自己亲自娶的,你忘了当初你恳切的语气吗?”周末不服气的翘起嘴角。
“哦,是吗?我忘了。”郑嘉起夹起寿司,塞到周末嘴里,不承认。
“没有脑子的郑嘉起。”周末嘴里全是米粒,含糊不清的说。
“恩?”郑嘉起正要问,电话忽然响了。
“喂?”他一看是宫本,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公务。
“郑总,HK又开始和我们处处作对,我没办法才给您打电话。”宫本苦恼的揉着头发,郑嘉起这一结婚,已经一个多月没去过公司了。
“是吗?你让他先得意几天,等我闲了再陪他玩儿。”郑嘉起挑起眉,收起手机。
“怎么了,都不让休息了?星期天都没有假期的吗?”周末撇了撇嘴,双手撑着下巴盯着郑嘉起看。
郑嘉起轻轻刮了刮周末的鼻尖,宠溺的笑着。
“傻瓜,星期天永远都有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