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稷差点笑喷出来,高大的身体抖个不停,还好蒙着脸,不然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众人讨伐。
东旭也强忍笑意,人称酒豪,平生喝酒无一败绩,最后居然把自己给喝死了,这样的事的确让人瞠目结舌。
“想不到酒豪前辈风华绝代,却因此而早逝,实在是可惜,不然若是能与酒豪前辈喝上一场,也不枉此生啊。”
虽然东旭此时十分无语,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毕竟是逝去的人,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
“小兄弟不必叹息,这酒豪盛会就是为后人而备,凡事敬重酒豪之人都会参与进去,只要能贯穿七层楼,饮下万杯酒,就是对酒豪最大的致敬,而他也会成为新一代的酒豪!”
他双目憧憬,可惜却叹息不断,“可惜,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人能完成此项壮举,百年来也只有一人勉强上过第六层楼……”
徐稷笑道:“不必难过,今日说不定就会有人打破传说,成为新的酒豪,你说是吧,公子?”
东旭道:“不错,这别的我不敢说,但论起喝酒我还真没怕过谁,区区两万来杯酒水,还是有自信拿下的。”
徐稷故意搞事,东旭可不会让他小瞧了,该自信的时候必须自信。
但这位大叔可就不这么想了,他喝骂道:“你这小子,我跟你吐露心声,你却拿我寻开心,跨如此大的海口,你可知那酒有多难喝?”
“大叔,此话怎讲?莫非那酒的味道很次,口感很差?”
“你们这些年轻人,总觉得登万仙楼喝酒与平常喝酒没什么两样,有些人喝几天几夜也没事情,总觉得登个几层楼都是小意思而已,我只能说那些人都是些井底之蛙。”
东旭拱手道:“愿闻其详。”
“单一的酒好喝,混杂的酒难喝,你能理解么?我指的并非口感。”
东旭点头,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就如同一个人再能喝,但白酒、啤酒、洋酒、红酒,各种各样的酒混一块……恐怕一杯就倒,也许刚入口时觉得口感甚佳,味香酒甜,但是一整杯下肚后也许就会没了知觉。
大叔又道:“那么你再看看这七层楼,每一层楼三千杯,试问有谁能一口气喝上七层楼?可能一杯就会头晕目眩。”
徐稷问道:“难度如此之大,那些曾经到过五六层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大叔伸出两个手指,眯眼笑道:“不外乎两点,第一,能喝,第二,速度快。”
“速度快?你莫非在寻我开心?谁不知道酒喝的快醉的快,还要速度快,这不是找死么。”
东旭道:“大叔的意思是反正都是必醉,还不如趁脚步还稳,意识还在,一口气冲上去,兴许还能登的高一点?”
“哈哈哈哈,果然聪明,正是如此,那些自以为是,慢慢喝的年轻人没有一个能爬上第二层。”
“公子,你还要试试么?这可不比我们平常的喝酒啊,你可别夸下海口,倒是醉倒在第一层,那我可丢不起这人,绝不会上去把你抗下来的。”
东旭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弧,不再作声。
见公子故作神秘样,徐稷悻悻道:“装模作样,看来等会还是得我亲自上去抗你回来……”
“唔……”
众人突然发出惊叹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有人登楼啦!”
一声吆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目光所及,的确有一个年轻人已经进了万仙楼。
只见他举杯便饮,步伐奇快,转眼间已经喝完了第一张桌子上的酒。
“有的人酒劲来的快,有的人酒劲来的慢,在全身变的麻木之前他能登到几层楼呢?”
有人如此一问,可惜并没有人看好这个年轻人。
“往年打头阵之人虽然都有两把刷子,可通常都败在头三层,真正的高手都是后面才出现,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就当助助兴吧。”
人群里一位白衣公子侃侃而谈,一副看穿一切,高人一等的姿态。
他样貌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眼神中展露着自信,看起来也是要登楼之人。
身边一个下人献媚拍须道:“公子说的是,等到公子登楼时,这酒豪盛会才算真正开始,嘿嘿嘿。”
白衣公子大笑,眼中不屑之色甚重,甚至有一丝讥讽的意思,说道:“我们先瞧瞧,给他们多一些露脸的机会,我若是登楼太早,夺了光彩,这酒豪盛会还有何意思?”
白衣公子与他的小人就站在东旭身前不到三尺处,中间仅相隔一人,这些话被东旭二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徐稷附耳轻语:“公子,这小白脸比你还臭屁啊。”
东旭白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我跟他相比?他是小白脸,我能是小白脸吗?没看我皮肤这么黝黑闪亮,你瞎啊?”
“喔……”
人群再发出一阵惊叹。
那登楼的年轻人已然扫光了一层楼的三千杯酒水,踏着稳重的步伐,快速登上了二层楼。
“这年轻人可以啊,三千杯下肚,步伐稳健如山,目前还还不出上限,看来有机会登的更高啊。”
“是啊,就看这第二层了,如果他第二层喝完依然如现在这般,最少也能上四层楼。”
人群里议论纷纷,第一位登楼的年轻人开了个不错的头,展现出的实力也算不俗,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徐稷道:“公子,以你的眼光来看,这小子能上几层楼?”
东旭定睛一瞧,光芒一闪而过。
他叹道:“他已经要不行了。”
“什么?”徐稷没想到现在那年轻人看起来与正常人明显无异,而东旭居然说他已经不行了,这是为何?
“他现在不是脚步还很稳吗?而且速度依旧如开始一般,怎么会就不行了呢?你看错了吧。”
东旭道:“他压制着全身的酒气,现在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不出意外,百杯之内就是他的极限。”
徐稷对东旭所说将信将疑,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远远一看,还能瞧出一个人醉没醉酒。
然而正如东旭所说,半盏茶的时间不到,正稳稳向前的那个年轻人突然身体一僵,直直地栽倒下去。
想不到他在一楼时表现的那么完美,第二层楼还没走过一半,就醉死过去。
徐稷此刻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望向东旭的眼中多了一丝不可置信,更多了一丝钦佩,想不到他不止看骰子准,看人同样也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