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之前,北山剑派与临山的南山剑派本是一派……巫山剑派。
巫山剑派传承十万载,属于传承大派,在西域与逍遥派、璇玑阁、玄天宗、青云宗、玉虚门齐名,共称西域六大派。
当时的巫山剑派掌门传到了欧阳三生这一代。
欧阳三生与副掌门谢红尘是一对恋人,相互深爱对方,而且都是修道天才,在相互印证中,两人共同创出了一套合剑术,双剑合璧之下威力非同小可。
据说有开云破日劈山断海之威,欧阳三生与谢红尘也因此成为整个西域最巅峰的人物,败尽天下高手,而巫山剑派也力压其余五派成为西域公认的第一大派。
高处不胜寒,西域格局即将变成一超多强,这显然让其他五派不能接受,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想出了一条毒计。
一方面巫山剑派与五派世代交好,欧阳三生待人也讲理友善,五派并不愿与之交恶太深。
另外一方面欧阳三生与谢红尘在当时站在人间巅峰,若正面压制,就算五派联手也没有绝对的胜算。
后来逍遥派、璇玑门、青云宗三派掌门共邀欧阳三生论道,而玄天宗与玉虚门掌门也相邀谢红尘。
两批人先后入住楼外楼,欧阳三生与谢红尘事先并不知晓对方在此,也没有察觉这是为他们两人设的局。
欧阳三生与三派掌门共同品酒,研讨修道功法,正聊到兴头,众人高兴之下叫来一群歌姬助兴。
好几名衣着暴露的歌姬借仰慕之名缠上了欧阳三生,欧阳三生见三位掌门在旁,周围还有弟子跟随,考虑一番并未直面拒绝,但此番景象却被谢红尘撞了正着。
在谢红尘看来,自己的男人与多名女子拉拉扯扯,暧昧不清,把自己置于何地?而且作为一派掌门,此举实在不堪入目。
加之五派掌门假意相劝,实则添油加醋。
这让谢红尘觉得颜面扫地,羞愤难当。
她本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一怒之下,带着随行弟子便告辞离去。
欧阳三生觉得这事有一丝阴谋的味道,但心乱之下也没有马上看破,五派掌门都在这里,自己怎么能说走就走?谢红尘已经失礼,自己作为西域第一大派的掌门,自然不能失礼,于是他并没有马上追出去。
谢红尘性格刚烈,是痴情之人,所以所做皆为绝情之事。
回到巫山剑派后,誓与欧阳三生一刀两断,一怒之下全力一剑将整座巫山一斩为二,分为南北两峰,也就是现在的北巫山与南巫山。
还带着所有女性弟子入驻南峰,自立一派名为南山剑派。
回到门中的欧阳三生曾几番找谢红尘解释都遭到拒绝,失去了谢红尘只剩一半山峰的巫山还怎么配叫巫山,无奈之下将巫山剑派改名为北山剑派。
其意是与南山仍是一对,可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谢红尘恨男人薄情,不再招收男性弟子。
欧阳三生为表忠于谢红尘,也不再招收女性弟子。
在这件事之后北山剑派全部都是男弟子,南山剑派全部都是女弟子。
巫山剑派一分为二后,实力大减,逐渐没落。
万年来逐渐没落成为二流门派,也已不复往日辉煌。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万年后两派后人弟子的间隙越来越小,几乎消失殆尽,万年前的恩怨毕竟只属于欧阳三生与谢红尘,两派弟子经常来往,也一起执行过门派任务,亲同一门,但毕竟碍于祖师意愿,没有作并派的打算。
“若红尘祖师性情并非如此刚烈,也许现在我门依旧是西域之巅……”
当吴锋讲完这段辛密时,也是感慨万千。
“这次四派大会其实就是我们四派结盟的引子,若我们不是巫山剑派传承,恐怕玉虚门与青云宗也不会找上我们,今后西域格局必有变化,这也是我们再次崛起的机会,所以你们这一代的成长将会决定今后北山剑派在西域的地位。”
听完这段故事,东旭心里也是很复杂,原来北山剑派没落是被五派算计了,心中有些鄙视五派的做法,也为北山剑派感到可惜。
“弟子懂了。”
吴锋看着东旭坚定的双眼,欣慰一笑,随后离去。
夜色中,依稀模糊的看到远处一个人影不断的吹着手指。
在北巫山的后山山顶有一处平台,这里两面万丈绝壁,背靠山峰峰壁,只有北面一条下山的道。
这里几乎是北巫山的绝巅处,能望见北巫山脉无尽迭起的山峦,山底的小镇树林都被大海般的云层所掩盖,在这里会有一种身临仙境的幻觉。
在平台边缘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年,无尽的山峦云海全部浮现在他眼中。
他不禁的感叹天地之能的奇妙,居然能在天地之间刻画出这样的奇景,就算是在此处受惩恐怕他也是极为愿意的。
“如此佳地,只能呆半年,真是可惜。”
气流中少年的淡淡话语随风而散。
他左手把玩着一块小小的白色玉牌,玉牌正面刻有一个‘北’字,反面刻的则是山峰。
少年就是被成煜带上悟道崖的东旭,而这里自然就是悟道崖。
他手中的这块玉牌是成煜离去时交给他的。
“若是想要提前离去,捏碎玉牌即可。”这是成煜离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悟道崖在禁制之中,在外是看不见的,只有掌门破开了禁制才能随意进出。
东旭食指弯曲,不断地在玉牌反面所刻的山峰上来回摩擦,他并不是打算捏碎这玉牌,而是这种凹凸的雕刻纹理摩擦指尖皮肤的触感让他很喜欢。
他自上来开始就站在那,直至太阳从东边走到了西边,快要消失不见,他没有挪动过一步。
茫茫云海被夕阳渲染的一片火红,这最后的余晖让他忍不住叹道:“真漂亮。”
可惜的是,最美的景色也是最短暂的,当最后一片绯红褪去,天地间所有能见之物全部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这蓝色越来越深,天色也渐渐变黑,夜晚如期而至。
日落后,风变的既狂暴又冰冷,吹在身上有种刺骨的寒气,原本就被冰雪覆盖的悟道崖此时变得无比的冰冷。
本来不远的山壁中央有一个小山洞,算是休息之所,可东旭并不打算进去避寒,至少不打算现在进去。
他对着空中哈了一口气,乳白色的雾气飘散,变淡,消散。
看着空中那些散去的雾气,东旭眼神有些闪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