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韩文青来报:“降的皆已看押,大多是只抢掠不杀人的。那些背着人命的知道降了也是死路一条,便铁了心要打了。”
宁凯旋问宁跃:“这网如何了?”
“网虽已残破,但往上,虎狼盘距,抱成团更难攻。好在我们可以慢慢磨。”
她道:“这比水泊梁山难打多了。”
宁跃道:“恩?什么梁山?”
“没什么。我没别的好办法。”
宁跃道:“韩将军,接着带人打吧!”
韩文青又问:“公子没别的吩咐吗?”
她摇摇头道:“这次不比上次,小心为上,安全为上,一次攻不下可以第二次,我们有的是钱粮,不怕拖,一定要惜命,一定都活着。”
韩文青拜道:“公子放心,我等必为公子打下太平江山。”
“好。”宁凯旋眼中含泪,却不肯再多说几个字。
虽捷报频传,但死伤也越来越多,军需虽供给不断,但她看到那些伤兵痛苦的模样也是撕心裂肺。她开始失眠,惜日的欢声笑语也不见了。宁跃见她如此心疼的很,只得偷偷在她的饭菜里放些宁神静心的药,此时此刻谁都无法安抚她的内心了。心虽然痛,但她还是忍不住去了伤兵营,放下身段亲手给他们包扎,宁跃拦不住,只能好好盯着。郎惜文等人将县衙都空了出来安排伤重的将士。
这样连续了好些天,她的失眠竟然好了,宁跃长长的舒了口气。已快杀到匪首老窝,这场战役打了整整二十天,终于又告一段落,伏平和江愿却伤重被抬了回来。
宁跃亲自去看,伤虽重却未伤到要害,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
江愿已顾不得身边别的人,泪流如注:“公子,卑职无能,不能亲手为您擒那贼首了。”
“你已经是咱们秋烈的英雄了。”她拉过江心道:“就让他替你拿下贼首,你现在就好好养伤,我把你的弟弟妹妹都带来了,让他们照顾你。”
江愿虚弱的张了张干的已经脱皮的嘴唇:“谢…公子。”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又过去看伏平。
“怎么样了?”
宁跃道:“命是保住了,得尽快派人去找些好药。”
她道:“有,有,秦明,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肯定有用的上的。”
宁跃道:“那都是云天为公子准备的,以仿不测用的。”
“救人要紧,我身边的保护犹如铜墙铁壁,不会受伤的。”她见伏平睁着眼忙坐到旁边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水,道:“你是我亲封的虎东将军,在我心里你最厉害,一定快些好起来。”
伏平说不出话,轻轻眨了一下眼掉下泪来。
秦明带人搬来药箱,宁跃边找边气:“这计云天是要搬家吗?”
宁凯旋说:“他就这德行,赶快找。”
宁跃深呼一口气道:“有了,一大瓶。”
宁凯旋看着矿泉水瓶大的药瓶无奈道:“这是多希望我受伤。”
秦明悄悄将她拉到一边说:“公子,先回去吧,阿祈军就要到了。”
“好。”
两人回到刺史府,秦明命人抬上一个箱子,她打开看了看问道:“这是干什么?”
秦明拜道:“阿祈军一出只认陛下不认旁人。亲王说,这王袍王冠上了身,心就要狠要硬,不能回头。”
“他派来的暗卫呢?”
“一百暗卫皆已安排妥了,不论这仗打多久,陛下必定毫发无伤。”
她道:“调五十暗卫分派到军中,暗卫善侦,必能派上大用场。”
秦明虽不愿意,但只好听从,见宁跃蒋佩他们回来便说:“卑职去接孙成。”
宁跃看到眼前的箱子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出去对金洞庭说:“去把川州够格的官员都叫来吧!”
没过多久,郎惜文几人就被人叫过去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跪了一地,他们几个也不例外,苗杰悄声问旁边的官员:“出大事了?”
那人悄悄说:“我哪知道,被叫来跪半个时辰了,国姓侯这是要干什么?”
苗杰道:“我问你还是你问我那?”
郎惜文道:“忽然重兵把守,光看侍卫就多了不了。听说今天阿祈大军要来,想是为这事。”
昌四海见两人嘀咕,便道:“跪着吧!”
江心收拾干净了过来,见此情景便道:“怎么都跪下了,要杀头啊?”
有人一听当场吓晕过去。江深见状道:“拉出去泼醒!”
江心追问:“四哥,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啊!可能是要杀头吧!”
又有一个官员“嘎”的抽过去了,江深怒道:“谁再敢晕过去,接着拉出去砍了!”
旁边侍卫应道:“是,将军!”此时抽过去的那人立马醒了过来。
郎慕青偷偷往里看了几眼,吓坏了,又有人拦着不让进,她见秦明正好从外面回来便喊道:“将军。”
“什么事?”
“父亲进去那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麻烦将军……”
秦明道:“你跟我来,悄悄去你父亲旁边跪着,待会你就知道什么事了。”
郎惜文见女儿跪在了旁边忙说:“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秦将军叫我来的,我听他言语之中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既如此,跪着吧!”郎惜文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