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从大学开始变得不一样。
而我分不清,再次成为那个李温煦,是因为本性,还是随性。
去大学前一天,我只找过南云卿,上次她跟我讲佛家的故事时,我正在酒精作用下迷晕着,后来一次次的想起那个故事,故事本身的寓意不说,我觉得有时她是真心偏袒我,是那种不掺杂暧昧的关心。
我见她大约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夏天的下午特别白,窗外传来各种声音,宣告着一座城市的存在。
因为赵天晴的事,我对周围的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感,说话做事小心翼翼,南云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笑着盯着我:“怎么感觉,你变了特别多?”
“对啊,变得。不浮夸了。”我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想着赵天晴,心里泛着异样的感觉,有担心,有后悔,有愧疚。
“啊哈,这可不是你风格。虽然我以前说,你不说话的时候很可爱,说起话来又很可恶,可现在竟然很不习惯你这个样子。”南云卿更乐了,像是看模特走T台掉下台去,新闻联播主持人口误一样的略带惊讶的快乐。
我摆摆手,说:“估计我以后都是这样的了。”
“那可真没劲,哈哈。”
看着南云卿开心的笑着,我忽然有种生病的感觉,就像是我是一个病人,不可以说话,不可以大笑,只是敬畏又嫉妒的看着正常人谈笑风生。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我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太害怕别人的指责。不过,我就这么小心翼翼,就这么病人一样柔软的活着,我,还是我吗?
跟南云卿分开之后,就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对,忘记说了,叶安和梁上君感觉学校不好,在我们市复读学校复读了。我发信息开玩笑说:年轻人就是激情,等我去大学玩儿玩儿就会来找你们。
没想到一语成谮,这是后话。
中国人抿大学。我拉着行李箱站在大学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新生老生,家长老师,一种背井离乡的孤独感才刚刚产生。
本来爸妈要来,我说没必要,舟车劳顿,再说北京你们也不是来过一次了,我自己来学校反而方便。
他们也没强求,此时我站在这所陌生的大学,心里一阵空虚。
“学弟你好,我是学生会的,跟我来填表。”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儿拽拽我,跟我说。
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我没想到的是,她是在这所大学我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女生,后来知道她叫蒋皆池(很容易读成蒋介石,特别好记)。
对于我来说,还保持着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低着头不说话,跟着学姐走到不远处的展台,拿表默默地填着。
填表的时候,我听得见展台后边坐着的那几个师姐尖声尖气的私语:“这个学弟可以,很帅。”之类这样的话。
谈颜值,我确实不虚。如果是以前,她们这么说我肯定高兴的不行,然后找机会跟她们聊天,进一步发展之类的。
可现在我不想跟任何女孩儿有超越友情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原因,像是强迫症似的,觉得这样就很高尚,无害社会。
后来听到有个学姐对蒋皆池低声喊着:“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学弟是我们的,要公平竞争!”蒋皆池回了一句:“别的都是你们的,这个我要了。”
我心里一惊,人抿大学男女比例真不是盖得,女生多导致学姐们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