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喜
长途的行军没有让我的勇士们感到丝毫疲惫。我终于重新看到了溯月那些让我熟悉不已的画面。还是那般清风细雨，还是难般燕舞莺歌。我甚至感觉那空气都是让我们惬意的熟悉。烈风不住的长啸着，利爪上的火焰燃烧的如同太阳般炽热而凶猛。袭水也是难掩重回溯月的激动，此刻他竟如同士兵一样眼中滑落两行泪水，嘴唇颤抖不已。我下身去抱住他。袭水叔叔，我们很快便能回家了。
是啊。溯月，江南。我回来了。
夜半残烛浮寒雨。
斜倚阁台醉心听。
昔日惨淡离人泪。
月下江南又重云。
我们到了溯月的第一座城。天斜城。城主无旗戒是父亲的朋友。自从炽刀城夺了溯月便归降了炽刀鹏。我之前并未来过这里，只记得我有一次过生日时在寒风府见过他。紫发红须，脸极其瘦削而狭长。父亲说，他是西方某种精灵的血统，没有人知道他以前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做了天斜城的城主。只因平日里无旗戒与父亲在朝歌的政见从未发生过冲突，两人才成了朋友。
而天斜城便如同它的名字。斜斜的坐落在一条窄长的峡谷之上，地势极其险恶。我不知道无旗戒是否能放我们过去，但若从天斜城下的峡谷硬闯那肯定会全军覆没。他们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我让大军原地待命，然后让流界陪同我飞上峡谷。我站在城门前，对着城上的士兵说。我要见你们城主，请速去禀报。
那士兵见只有我们两人，而且都年纪轻轻，便不耐烦的说。我们最近严防寒风澈大军来袭，没功夫去给你禀报。再说我们城主是什么人，岂是你相见就能见到的？
我说。我就是寒风澈。
城上顿时一片哗然。那士兵鄙夷的笑着。寒风澈有十万大军，你说你是寒风澈我还说我是我们大将军炽刀烈呢。说完城上又是一片笑声。
流界长啸一声，纵身一跃在空中幻出大刀挥手便向城墙劈去。一道白光后伴着一声巨响那城墙被劈开一条巨大的裂口。那群士兵显然吃惊不小，立即拉开弓箭瞄准了我们。
流界说。我的实力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你们若不想让他出手，便速去禀报。
之前那士兵犹豫片刻，终于转身离去。
不久后无旗戒便出现在城门之上，他用他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你终于来了。
我一笑。是。
无旗戒说。怎么只有你们两人，你的十万大军呢？
我说。我只带一人前来便是不想与天斜城交手，我想让你下令放我们过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无旗戒一声冷笑。放你过去你自然平安无事，到时炽刀鹏却会来找我的麻烦。
我说。你与我父亲是朋友，你们一样与炽刀鹏政见不和，你为什么要投降于他。
无旗戒沉默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说。我是天斜城的城主，这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说。你若不放我，你的天斜城的命运便与浩渺那三座城池一样。我看在你往日与我父亲是朋友才过来让你放行。你自己想清楚。
无旗戒说。我知道你可以驾驭那些自然之力，在你来之前炽刀烈已经为溯月的每座城池都下了符咒。你若再想操纵峡谷让它崩塌那已经不可能了。我倒想看看你该如何破城。
我心中一惊。可我仍平静的对他说。那好，你不要后悔。然后我幻出白雪，转身与流界回到了大军停留之处。
我将此事告诉了青枫袭水，他们同样惊讶不已。
袭水皱眉说。炽刀烈居然可以封印那些自然的力量，难道他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法力通天么？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我只感觉到我们离希望越近，前方便越迷离。
我闭上眼睛，伸开双臂沐浴着月光。溯月的风不知何时竟然也有了丝丝寒意。师父被囚禁在炽刀城已经三年了。每当我试图去占他的星位时星象都会立即变得大乱。我想起那个引发一切的幻境石，在那里师父究竟想让我知道什么。我把长剑横在面前，只看到上面是满天的星辰。我的心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冷，那些仇恨与荣誉占据着我的嘴角与笑容。
已经过去一天了。
无旗戒召集了城内所有的占星师守在峡谷上方。我带着大军试图突破了几次，都被那些火球与士兵漫天的毒箭逼了回来。袭水也一时没有该如何破城的计策，攻城顿时陷入了僵局。可是我知道现在万万不能停，我不想就此便挫落了大军之前高昂的士气，必须迅速破城。但不管我怎么着急，天斜城便像是一个巨人横卧在峡谷之上，讽刺的看着我。以及我们一次次徒劳的进攻。
而就在我万分焦急之时，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人出现了。
点点辰光鸣一曲。星星水色是涟漪。
涟漪。
当她骑着一匹白马停在我的大军营前，微笑着向我点头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那般绝美，容颜倾城。
她就停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然后说。怎么，不欢迎么？
我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不，我很想你。
我扶她下了马。青枫走过来看到了涟漪，他眉心紧锁。是你？
是我，涟漪。
青枫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青枫，等我夺回了溯月，便娶她做我的王妃。
青枫笑了，涟漪却说。我从未答应过你，虽然我收到了你的翅膀。我现在只是过来与你一起，并没说是来做你的王妃。
青枫的笑成了苦笑。
我有些难堪，可还是立即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
我带着她向大营内走去，惹得路上的士兵纷纷驻步围观。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从未见过涟漪这般绝美的脸庞，我看到无数人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惊讶。这时袭水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他挥动着手臂大声喊道。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围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我散开。
然后士兵们边一哄而散了。我看到涟漪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我说。这是袭水，原来寒风府的带刀侍卫长。
袭水从一旁走过来。小爵爷。。。。。。哦不，将军，这位是。。。。。。
我说。她是涟漪。
袭水哦了一声，然后他将我拉至一边俯在我耳边轻轻问。我听青枫说她是你未来的王妃？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袭水糊涂了，他说。这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说。这很难说。袭水叔叔你回去继续忙吧，这里有我在就好。说完我便转身走了，听到背后袭水仍在原地喃喃的说。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不娶她。。。。。。
我告诉了涟漪这两年里所发生的一切。我告诉她我们如何用九龙骑士克住了依星，如何抵御着归月城外数万大军的围攻，我如何学会操纵了强大的自然之力，以及十天前我们如何闪电般破了浩渺的三座城池。涟漪安静的听着，她那清灵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我。等我说完，她微笑着说。你的力量那么强，现在却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峡谷进退两难，是不是。
我点点头。
涟漪说。我可以帮你。
我大吃一惊。什么。。。。。。你可以。。。。。。帮我？
她说。我知道怎么解除炽刀烈的封印。
你。。。。。。我惊讶过后是无边无际的疑问。涟漪的来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神秘而迷离。
她继续说。你若相信我，今夜子时前不要让大军休息。子时一过，便可破城。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最终我还是艰难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之后涟漪便离开大营不知去了哪里。她让我子时一过便操纵岩石让天斜城在空中坍塌，随之大军便开始攻城。我多少有些忧虑的告诉了青枫袭水。青枫听后什么话也没说，他看着袭水。
而袭水则更加忧虑的说。炽刀烈的法力无比强大，从她的身上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根本看不出一丝修炼的痕迹。她解除炽刀烈的封印，这几乎就是天方夜谭。我说可以试试，如果子时一过我不能操纵岩石便暂时放弃攻城。可袭水很快便否定了，他紧紧皱着眉头，说。到时影响到大军的休息，万一明天在我们正困意缭绕时无旗戒率人马从天斜城杀下来，他们居高而下，以逸待劳，那我们便可能全军覆没。如此说来，说不准涟漪便是无旗戒派来的奸细。
不！绝对不是！！！我几乎是吼向袭水的。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对袭水这么粗鲁，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怒气。
袭水愣在了那里，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站的就是我。他看了十几年的寒风澈。
青枫抓住我的肩膀。你冷静点。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到袭水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青枫站在我们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看袭水，又转头看看我。左右不得。
我平静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现在只感到万分的歉疚。我连忙上前去抱住袭水的肩膀。对不起袭水叔叔。
袭水定定的看着我，过了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没事。
可我知道他的心已经多少有了凉意，他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知书达理，温顺淡然的寒风澈了。我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青枫见气氛缓和过来，便说。其实我也认为我们可以试试。
袭水说。为什么。
青枫说。因为我敢肯定，涟漪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
我下令所有人都做好攻城的准备。袭水默默的擦拭着自己的长刀，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我与青枫的看法。他将带一万人埋伏在大营四处，若我失败而明天无旗戒带兵从天斜城杀下时，便与我一起暂时抵挡他们好让大军撤离。我将长剑与诛仙令一同幻融在我身边的空气里，甚至连青枫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夜空，只等那一刻。
子时。
我几乎与此同时一跃而起，在夜空中抬手去召唤峡谷的那些岩石。我只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碎裂声从耳边滑过，紧接着便是天斜城下那些巨大的石块开始崩塌的声音。如同炸雷般震得大地在微微颤抖，那几欲震穿耳膜的声音不住的在峡谷中回荡。
涟漪成功了。
天斜城此时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从高高的峡谷上落了下来，我立即下令大军开始攻城。其实不用大军前去，那天斜城自空中直落地面时几乎已经成了废墟。一声巨响后烟尘四起，城墙与城内的那些房屋一样在坠地之后瞬间变成了碎片。我听到无数人的惨叫在夜空中划过，此时天斜城内的大军似乎已经全部摔死在峡谷底那些纷乱的石块中，只有近百名反应快的占星师借着法力在空中滞留下来。我不知道无旗戒是否在这突然发生的坍塌中活了下来，所以我还是像以前那样下达了命令。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
我回到大营时，涟漪已经在等我了。
她说。我帮你解除了炽刀烈所有的封印，你可以顺利的杀到炽刀城。
谢谢。我说。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哪里算是什么厉害。涟漪笑了。我只不过凑巧知道那封印的解除咒语而已。
她又说。其实我知道你很像知道我的从前，但是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嘴角上扬。没关系，我不在意。
也许这就是感觉吧。就像飞扬的樱花那么炫丽，就像夏天的微风那么清新。那么的微妙而婉转，清澈而透明。我的确很想了解她的过去。可她拒绝，我也心甘情愿。就这样一心一意去努力珍惜现在她的一切。也好。
袭水带着那一万名士兵回来了。他一回大营便直奔至我这里。见涟漪也在脸色稍微有些变化。他说。将军，对不起，我不该凭自己的能力便乱加猜测。
涟漪看着我，我说。袭水叔叔你不必自责。攻破了天斜城，我们四战全胜，需要一鼓作气直破炽刀城。你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便整顿大军继续前进。
好。袭水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涟漪，一时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我派人为涟漪安排好了暂时的住处便也送她去休息。然后我一人出了大营将堆在峡谷的那些石块移至别处，又踏着白雪在空中巡视了一圈，确定再没有天斜城的人后才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天我醒来时天已大亮，帐外的大军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我骑上仰天嘶鸣的烈风，涟漪骑着她的白马走在我身旁。和煦的阳光照在脸上格外的舒适而温暖，天斜城一破似乎天空也变得湛蓝。我听到大路两旁溯月的树木与微风一同向我诉说着让我夺回溯月的希望，那些古老的山峦仍是断断续续的告诉我它们没有遗忘一千年前与天狼星的盟约。我微笑着与它们一一答复。
涟漪不解的看着我不停地做着各种奇怪的手势，我告诉她我在与自然交谈。她显然很感兴趣，从她那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时的样子，我终于感到一种浅浅的温馨涌上心间。
不久后，由于涟漪破除了炽刀烈所有的封印。我用数以万计的天火在夜里烧毁了正在熟睡的爿月城，又用大水淹没了藏于深渊的水离城。整个天下都为之轰动。溯月其他十七座城池里甚至有三两座已经暗中派使者前来表示愿意归降于我。而浩渺也显然吃惊不小，它征集了国内所有兵力沿我们来时的路线从后面追了过来，企图与炽刀城一前一后夹击我们。我一面用大山与沼泽挡住他们，一面继续带领大军前进。只剩一座城我们便能到炽刀城了。我拼命压制着自己终于能救出师父的兴奋，可我相信无论是谁也能从我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看到过度的喜悦。
而炽刀城前的最后一道屏障——覆野城。在我的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投降了。
我骑着烈风看到覆野城主独自一人走出城，命令城内所有士兵都放下武器时，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为他感到可悲。我让城内的一万多名士兵出了城，然后便从天幻出一道霹雳杀了那城主。青枫，袭水，我所有的士兵们都在默不作声的等待我口中的那道命令。尽管他们谁也不愿意听到。
可是我转头看着涟漪，说。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他们。
涟漪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放了他们。
我没有丝毫犹豫便随她的意思传下了命令。放人。
在十一万人惊讶的目光中我缓缓走近覆野城，涟漪也随我走了进去。然后我平静的说。进城驻扎，明日进军炽刀城。
我下令所有人都将银枪磨得无比锋利。
晚上我将青枫，袭水，涟漪都召在了一起。我很认真的说。明天是最重要的一战，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
袭水说。炽刀城是现在溯月的心脏，溯月的三十万大军有十五万便在炽刀城，而且炽刀烈还有一支不下万人的万劫杀手。他们若守在炽刀城内与我们消耗时间那对我们会大为不利。我们长途从归月城到这里虽然从 那七座城池里储备都有所补充，可前有强敌背后还有浩渺的追兵，所以我们万不可久战。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那我们该如何破城。
袭水说。炽刀烈法力强大，我也暂时没有破城的办法。不过你可以试着去像破前七座城池那样，也许有用。
我去看看青枫，他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袭水的意见。
涟漪的脸色不是很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便让她先回去休息。然后我们又商量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像以前那样先断了炽刀城的水源，等待他城中自乱。
我下令大军暗中潜伏在城外四处。第二日正午我带着流界去了炽刀城。
因为我想先见见炽刀烈。
我想见见这个传说中法力无边的人到底是何角色。不管怎样，他是我这十九年里所遇到过的最神秘也最强大的敌人。
我必须谨慎。
而出乎我的预料，炽刀城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城墙上没有一个守卫的士兵，除了城门上飘着绣有炽刀两字的大旗。城门紧闭，护城河已干涸的只留下一道地沟。似乎已是空城。
流界皱着眉头走上前喊道。这里有没有人。
话音刚落，流界脚下的一块土地突然翻起，随之化成一只巨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流界想纵身跃起却被拉在原地动弹不得。而他立即在空中幻出了他的大刀，挥刀直砍那只巨手。就在刀锋刚要触及到时，那只巨手诡异的化成一地散沙，等那一刀挥过后又迅速的凝聚成手紧紧住着流界的脚踝。
这是土咒与绝尘术的结合。我记得十年前，师父便将奴沙术与绝尘术结合起来化去了鱼渊的攻击。能同时使用两种法术的人这天下微乎其微。这不仅需要极强的法力也需要很强的参悟力。直至一年前我才能同时召出两道法术。所以我相信此时用这种方法困住流界的人，除去师父，便就只有炽刀烈了。他显然知道我们到了却不肯露面，故意撤去城墙上的士兵，在暗中下手。
流界还在不断努力的去砍那只巨手。我扣起中指与无名指。 土咒。绝尘术。破。随后地面的土地又翻起一块化成另一只巨手。我指间变换用它代替了流界的位置，看到两只巨手如同击掌般撞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后又同时成了散沙，再同时化成手继续撞击。
然后我听到了真正的掌声。
我抬起头。一名头发火红而脸色极白的男子高高的站在城门上。身材削瘦，眼睛如同狐狸般深邃的让人胆寒。穿着与头发同样颜色的长袍，甚至身体四周还环绕着星星点点的火焰。此时他正看着我，为我鼓掌。
我说。你就是炽刀烈？
他点点头，说。你终于来了。
我说。你是在盼望着我来？
炽刀烈微微一笑。除去行军时间，你带着十万散兵骁勇六天破了七座城，并且解除了我的所有封印。我很想见见这如此神话的少年，早已恭候多时了。
说完他略一抬手，城墙上立即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而我与流界的周围，竟然瞬间出现了近百只鬼猎手将我们团团围住。咄咄相逼。
炽刀烈说。这些鬼猎手是自愿找上我的，与我无关。
我没有动，我冷冷的说。你是打算用这成千上万的人来对付我们两个？
不。炽刀烈的声音很轻，也很傲慢。我没有这么打算，你本可以带着你的十万大军来炽刀城前与我决战，可现在却非要自己来咎由自取。
他停了片刻，又看了看流界，说。我认识你，你是水离城副将流界。
流界有些诧异。
炽刀烈说。你为什么背叛了水离城。
流界一声冷笑。比起你背叛了溯月，我们彼此彼此。
呵。炽刀烈笑了。他猛然右手一挥，一道炎火迅速扑向了流界。在流界还未反应过来时，我同样幻出一道炎火将它抵去。炽刀烈纵身跃起瞬间再向我幻出一道更加迅疾的炎火。我扣指瞬移。闪过。只听到身后数名鬼猎手的哀号。
很好。炽刀烈落至地面再次向我拍着手说。你用了三年能到今天这种境界，若天涯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师父！
我心中一惊，立即大声说。你将我师父囚禁在哪里！
炽刀烈说。放心，他在炽刀城与我相处的很好。
然后他抬头看看天空。我倒忘了你是天涯的学生。那么，看在天涯的份上，我今天放过你。我也仁慈一次，就像你之前放过覆野城那些手无寸铁的士兵一样。
他挥挥手，城墙上那些弓箭手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只留下我们周围的鬼猎手仍是死死地盯着我不肯离开。
炽刀烈脸色一暗。你们为什么不退下。
一名鬼猎手说。将军，他可是。。。。。。
话还未说完，他便被炽刀烈的一支冰剑穿透了心脏。炽刀烈冷冷的说。我不管他是谁，你们若想让我帮你们报仇，便赶紧给我滚开。
那群鬼猎手犹豫片刻，便三三两两的消失了。
我说。你今天放我走，不怕日后后悔么？
炽刀烈大笑，说。后悔？我炽刀烈做过的事绝对不会后悔。唯一可能后悔的便是你要走赶快走，别让我再改了主意。
我咬咬牙，扣指幻起白雪向回飞去。流界紧随我后。背后听到炽刀烈又说了一句。你破了我的封印，可以用你的自然之力来对付炽刀城。我是不会再封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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