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士气
回到大营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青枫袭水。去找涟漪她竟然不在，去问守营的卫兵他们说正午我刚走涟漪便也离开了，他们没敢阻拦。
我顿时心里乱的厉害。
今天在炽刀烈面前毫无疑问我处着下风，因为他的第二道炎火袭来时我来不及出手才选择了瞬移。我相信他对法术的驾驭能力绝对凌驾于我几倍之上。
今天也见到了等待我九百年就为向我复仇的鬼猎手家族，他们归附了炽刀烈无疑又增加了炽刀城的实力。
而涟漪又不知独自一个人去了哪里。
一时间重重地乌云压在我的心口，我感觉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当我回到营帐里，看着父母的灵位时终于泪流满面。三年里我一直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悲伤，拼命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冷，拼命把那些人与往事狠狠地积压在心里，甚至不久前，我以为自己可以借着天狼星的力量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冰冷而坚硬。可如今大战在即，我竟然无法克制如同涌泉般从心中冲出的感情。
我仿佛听到几日前青枫对我说。寒风澈，你怎么了。这不是你。这不是你啊。
我在子夜天狼星最亮的时候，高高举起了长剑。
我命令炽刀城所有的水都开始逆流。命令城内所有的尘土都开始飞扬。命令炽刀城上空的天空开始乌云滚滚。命令经过炽刀城的大风开始更加猛烈地呼啸。命令那些树木开始四下的摇摆。命令霹雳毫不留情的向城内降落。命令所有的光明暂时在城中隐去。命令天火划破夜空向炽刀城放肆的燃烧。
直至我筋疲力尽时，我才停了下来。看到城中剧烈的跳动着火焰，狂风带着沙尘席卷，漆黑的天空无数道闪电在城中劈下，树木的枝干在凶狠的咆哮，枝叶在嚣张的叫喧。
而这一切在我还未来的及露出一丝笑容时竟然又逐渐一一退去。炽刀城上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破夜空，我似乎还听到了炽刀烈那得意的笑声。
他用某种方法破了我那些自然的力量。或者，是他用强大的无法想象的法力压制了那些力量。
我开始感到忧虑。炽刀烈，远比我想象中强大的多。
攻城一时陷入了困境。我下令大军撤回至覆野城。所有人似乎都开始焦躁不安。炽刀烈也没有追来，只是浩渺的近三十万大军正逐步紧逼向覆野城。我不停的接到士兵的报告说着浩渺大军的行程。我很惊讶他们在我布下的那些大山与森林沼泽中这么快便可以穿过。难道有人同样可以像我一样去驾驭它们么？
不，绝不可能。
唯一可能的便是有人前去看过那些大山沼泽之后通过星位占到了怎么避过我那些屏障的路径，然后带领大军早早的绕道而行。
所以我想到一个人。
依星。只有她的法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占到我所打乱的星位，只有她有能力统帅着浩渺所有的大军，也只有她，与我之间的怨恨似乎难以化解。
我脱下揽星长袍，换成一副铠甲。之后我又试图几次在天狼星最亮的时候向炽刀城发动进攻，却总被炽刀烈不急不缓的化去。浩渺的大军离我们越来越近，若再不攻破炽刀城便会被四十五万大军围在覆野城内，到时我若再想夺回溯月救出师父便不可能了。炽刀烈可以化去我所召唤的自然之力，他与依星联合在一起这天下没有人会是他们的对手。而涟漪到现在也还未回来，我从那凌乱的星象中无法得知她的行踪。我只得一遍又一遍拼命的遏制着自己发疯一般的想念，不断的努力说服自己应以大局为重。
此时此刻出了青枫所有的人都变得忧郁而无比压抑。
袭水不住的去鼓舞大军的士气，可我分明看到在背后，他自己也在默默的叹息。
难道我们努力了三年，就这样结束么？难道师父就这样，被永远的禁锢在炽刀城么？难道，这便是我的宿命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想起白虎。想起鱼渊。想起那誓死捍卫的荣誉与尊严。
有我在，死也不会放弃。
我突然仰天大笑。事已至此，放手一战吧。
我将所有人都召集在覆野城前。幻出自己的长剑，在那凌厉的剑锋中我看到自己的眼睛也是那般凌厉。我极其平静的说。
你们听好了。我们拼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到现在，是时候该去为我们的大地与我们的天空，我们的战歌与我们的亡灵，我们的信仰与我们的荣誉，该去为它们而战斗了。我们需要给天下所有人一个证明，我们才是溯月最信赖最忠实的勇士，我们才是最强大最无可抵挡的力量。炽刀城现在就在我们面前，夺取我们的溯月，让我们失去家园的人就在我们面前。我问你们，你们准备好了么？
是。我们准备好了。十万大军的声音响彻云霄。坚定而宏大。
我继续说。面前是炽刀烈强大的十五万大军与更加强大的炽刀烈，我们不怕。背后是浩渺来势汹汹的三十万大军与更加来势汹汹的依星，我们也不怕。此时此刻，请你们看看我们的战旗，那是无数为溯月战死的亡魂在上面盘旋飞舞。请你们看看自己手中的银枪，那是为宣泄心中的怒火而散出最夺目的光芒。请你们看看我的眼睛，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就如同相信自己的右手才闪烁不已。我早已听到了溯月的风在向我诉说希望，山峦与丛林在默默的悲伤。沉沦的大地，沉沦的溯月在黑暗里等待烈风兽的火焰去照亮去点燃去驱散三年的寒冷，它在召唤着我们用最狂妄最霸道最嚣张的杀气去把自己的信仰与热血，带回曾经闪耀着我们信仰与热血的天空。现在，我问你们。你们准备好了么？
是！我们准备好了！！十万大军。气吞山河。
我似乎看到高高跳动的火焰，那时高涨的士气。
我高举着长剑，拼尽全力挥向身后的覆野城。气势磅礴的剑气淹没了整座城池。在滚滚的烟尘与大地的颤抖中我大声问道。你们准备好了么！
是！！
我们是不是勇士！
是！！
我们是不是必胜！
是！！！必胜！必胜！必胜！！！
十万支银枪都高高举了起来。他们高声的将必胜不断的重复下去。我感觉到这种声音与这种气势竟是那般的辉煌而大气。此时十万人就像一片炽热的火海那样沸腾。他们眼睛里一样与我布满了杀气，他们的手臂一样与我充满了力量。
我带着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那么一个时辰后，我们全力进军炽刀城。
我坐在被我毁掉的城墙那些巨大的石块上，将自己的长剑与铠甲擦拭了一遍又一遍。青枫走过来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鼓舞士气。
我一笑。现在这个处境，难道要我像星非那样去解散他们么？
青枫说。那你准备怎么破城。
我挥舞着手中的剑，在风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几丝发梢轻轻拂过脸颊，我记得师父第一次带我飞时，便是他的发梢像这般让我记在心里无法忘却。而我挥剑的动作，竟不知不觉与那次鱼渊在告诉师父，他是狼族人时一样。这些三年前的事情，居然已在我心里尘封许久了。
青枫见我出神，又问了一遍。
我说。强破。
青枫轻叹一声。这样我们成功的希望实在太小了。
我说。这就像三年前在冥海森林，你们为了我而苦战三千万劫杀手。我们都已经没有了选择。
青枫的眼中滑过一丝异样，他抬起头望着天空。我知道我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
我说。我带大军直杀城内，你在城外等我们，不要进来。
青枫眉心紧锁。为什么。
我说。你来接应我们，以防万一。
青枫说，没有万一。天涯是我的朋友，我们共进退。
共进退。。。。。。我想起夕阳下我便是如此对野草说。好兄弟，我们共进退。。。。。。
我勉强打起一丝笑容，说。好，到时两军交战，你自己务必多加小心。
青枫却突然又说。我知道你还在想一个人。
我心中一动，转身避过青枫的眼睛。不要说了，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也许只有叶子失去了消息，风才会觉得寂寞。
。。。。。。
当我穿着流云铠甲，手握长剑站在炽刀城门前时。身边站着青枫，袭水，流界。身后站着我的十万勇士。城门时没有炽刀烈的身影，那些弓箭手正紧张的将箭心向我们瞄准。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我回头看了看士兵们的脸。神色也是那般的紧张而凝重。
时候不早了。
我缓缓举起右手中的剑。在那道光芒闪过的一瞬间我看到天空飞过几只硕大的夜啼，正长叫着从北方飞来。
这是在征兆我们的失败么？
笑话。我寒风澈就是最嚣张最盛气凌人的神话。无论什么也无法动摇我此时固若磐石的战心。
我嘴角向上一扬。攻城。
一瞬间喊杀声铺天盖地的从我耳边袭过。我纵身跃起一剑斩断了炽刀城门上的铁链，长啸着在千军万马中用剑气刺穿了数名弓箭手的胸膛。我的大军怒吼着高举银枪向城内冲刺，我不断的在空中挥动长剑斩掉那些弓箭手的头颅。顿时城门遍地尸体，血流成河。我不顾一切的冲向迎面杀来的敌群。狂炎火！狂暴风！燃烧吧，席卷吧！该是时候让这些罪恶给我们偿还了，该是时候给溯月的那些亡魂一个最好的祭奠了！我在长剑上幻出了九百年的寒冰与九百年的杀气，咆哮着粉碎了一圈又一圈敌人的灵魂。一时间天空乌云滚滚，狂风大作。我的十万大军的眼睛与他们的银枪一样杀的血红，此时我们如同一支无坚不摧的剑，逐渐逼向了城中。
炽刀烈终于出现了。我看到不远处他正幻出一道又一道的炎火燃烧在流界的胸膛。我提剑震碎了身边数名万劫杀手的脉搏，飞身掠去抬手便是一道霹雳。炽刀烈略一闪身避过。我的脚还未落地，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便立即剑指其心脏刺了过去。他疾退几步，在我的剑尖即将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幻出了结界。
而这道结界，居然是师父的长弓界。难道师父已经。。。。。。
我心中一惊，炽刀烈在我分神的这一瞬间撤去了结界，然后幻出一道涌泉重重击在了我胸前。我被那强大的力量击飞在数丈之外，胸前痛如刀割，血流不止。炽刀烈冷笑一声，立即又是一道涌泉向我袭来。我拼命站起身。
寒风界。破。
我抬起左手用咒语暂时封住了自己的伤口。用长剑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撤去了结界。
炽刀烈的眼中幽幽闪着光芒，说。这就是你三年修炼的成果？
我拭去嘴角的血渍。你为什么会使用师父的长弓界。
炽刀烈笑了一声，他不屑的说。我早早便说过天涯在炽刀城与我相处的很好，他将他的所有事情都已告知于我，更不用说这一长弓界了。
不可能。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又猛然转身挥剑砍刀一名向我扑来的万劫杀手，继续说。师父心怀天下，岂会与你这等小人苟同。
炽刀烈说。人可以伪装自己。你不要忘记，毕竟他也曾是浩渺国人。
不用说了。我提起长剑指着他。我救出了师父便自有分晓。你还是准备受死吧。
年轻人总是太狂妄啊。炽刀烈摇摇头说，他略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出手，在手中幻出了无数支冰剑。两支长袖顺势一甩，那些冰剑向我疾速刺来。
奴沙术。绝尘术。破。我指间指向地面，立即在面前用厚厚的沙土幻成了一面盾牌。炽刀烈脸色微微一变。长啸一声将长袍抛至空中，指间迅速变化。那件火红的长袍竟然在旋转中逐渐化成一只巨大的火鸟，双翅带着风暴与烈焰，嘶鸣着扑向了我。
我从未见过这种法术，匆忙中将右手的长剑与涌泉融合，幻成一条水龙挡在我面前。而炽刀烈双手凌空猛然一握，那只火鸟便直直的从我的水龙身体中穿过。我听到了自己的长剑在那强大的冲击中断成了碎片。我无法相信炽刀烈的力量竟然会比我的九百年法力还要强。那只火鸟不给我任何躲避的机会，我已经感到那炽热的如同太阳的气息从眼前袭来，在那红如鲜血的光芒中只感到阵阵眩晕。
小爵爷！！！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我面前，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我们同时飞了出去。由于被挡去了绝大部分的火焰，我很快便强忍着疼痛在烟尘中站了起来。炽刀烈远远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会出现眼前的一幕。我立即飞奔至那人身旁，俯下身去。
那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那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啊！
我看到袭水已经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血流不止。他的长刀不知去了哪里，身上的铠甲也已成了碎片。我抱起他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用手拭去他流满脸庞的鲜血。袭水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我，然后笑了。
小爵爷。。。。。。
我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袭水叔叔，袭水叔叔我在这里。
他努力抬起颤抖的手臂，似乎想要摸摸我的脸。我急忙抓过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袭水嘴角不断的向外渗着鲜血，他的声音已经极其微弱。
小。。。。。。爵爷。。。。。。袭水。。。。。。其实。。。。。。其实。。。。。。永远都相。。。。。。相信你。。。。。。你的。。。。。。现在。。。。。。我。。。。。。我知道自。。。。。。自己。。。。。。活不了。。。。。。多。。。。。。多少。。。。。。时间了。。。。。。你。。。。。。你一定要小。。。。。。小心。。。。。。溯月。。。。。。溯月。。。。。。我。。。。。。我。。。。。。我。。。。。。
他的眼睛猛然一亮，急促而沉重的呼吸着，瞳孔紧接着便散开了。我感觉那支手重重的从我脸上滑落，留下同样一道重重的血痕。
我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袭水！！！
我仰天怒吼。四周一片震动。我的眼泪融着血液滴在了袭水脸上。再也不会看到那温暖的笑容，再也不会听到那沧桑的箫声。这个在寒风府三十年陪了我十九年的人，这个爱笑而平易近人的人就这样走了么？就这样走了么？！！我看到溯月所有的山川都在哭泣，所有的树木都在默哀，所有的生灵与溯月死去的战魂都在空气中缓慢而庄重的行着一个正礼。
炽刀烈站在远处冷冷的说。来吧，杀了我。便能为他，为你的家族报仇。
我慢慢放下袭水，将自己的长剑平放在他胸前。然后站起身。
炽刀烈说。拿起你的剑。
我冷笑一声。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我也不想脏了自己的尊严。对你，我还有最后的准备。
炽刀烈说。自杀么？
我抬起右手，在空中幻出了诛仙令。
炽刀烈说。这就是你那传说中的九龙骑士？
我没有回答，念动咒语在一阵电闪雷鸣后召出了九龙骑士。我看着他金光四射的剑说。请与我一起杀了他。
炽刀烈冷哼一声，伏身向我掠了过来。九龙骑士从金麒麟上一跃而起，从天挥出一道雄浑而宏大的剑气劈向炽刀烈。炽刀烈身形一怔，立即闪身避开。那道剑气直直的在大地上蔓延出一条巨大的裂缝，将远处几名万劫杀手也劈成了粉末。我双拳紧握凝聚了九百年的白虎罡气向炽刀烈扑去，他再次避向一侧。而九龙骑士的剑也再次挥下，炽刀烈在我们之间已没了任何空间。他挥手布起结界挡住了我，却被九龙骑士的剑气劈中。惨叫着飞出数丈。
我右手无名指紧紧扣着。狂暴风！狂炎火！破！九龙骑士呼啸着将剑化成一道金芒，与我的火旋风一同涌向了炽刀烈。
炽刀烈避无可避，疾退几步后突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自己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在那血雾之中幻出一柄巨剑。剑口极其宽阔。
他双手吃力的举起巨剑横向一挥，便将我的火旋风与九龙骑士的金芒劈成了碎片。
我不知道九龙骑士有没有感情，但我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炽刀烈冷笑着说。我本不想召出这柄剑，却没想到你的九龙骑士这般厉害。今天用它杀了你，也算让你死的没什么遗憾了。
我说。这是什么剑。
干将。
命铸双剑。
夺天泣血。
一名干将。
一名莫邪。
这便是传说中与莫邪齐名的神剑。白虎曾在山洞中与我说过。
而此剑一出，我知道希望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炽刀烈又说。九龙骑士，见此神剑，自行了断吧。
我大吃一惊，只见九龙骑士已经如同木偶般挪步至炽刀烈面前，在干将的剑气中光芒逐渐褪去。我呼吸变得错乱而急促。九龙骑士，快回来！
可是没有用，九龙骑士执剑单膝跪在地上，眼中变得空洞而漆黑。他身上的铠甲开始一片一片的脱落。炽刀烈举着干将看着我轻蔑的笑着。一道巨大的白光从天而降落在九龙骑士身上，我听到一声响彻苍穹的龙啸从天上传来。随之从那光芒中射出一缕照在我胸前的诛仙令上。
胸口一阵剧痛，诛仙令变成了粉末。九道金光迅速绕着那白色的光柱向上盘旋。
很快一切便消失了。只剩下我与炽刀烈。
熊熊的烽火。滚滚的狼烟。
炽刀烈说。我释放了你的九龙骑士，倒与你解散了围攻圣母城的大军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紧紧咬着牙。
炽刀烈说。好了，游戏结束了。你也该去与你的家族相聚了。然后他很随意的抬起手，将干将劈向了我。
寒风界。破。我拼命撑起了结界。
可神剑毕竟是神剑，那不可阻挡的剑气毫无悬念的破了我的结界，就像我当初毫无悬念的破了那鬼猎手与流界的结界一样。我被狠狠地击飞出去，倒在地上感觉身体似乎已经四分五裂。口中鲜血狂吐不止。
炽刀烈诡异的笑着，他再次劈出第二剑。
将军！几十名士兵冲了上来，在那剑还在空中时一起举起银枪刺向了炽刀烈。他干将一收，抬手幻出一圈炎火将那几十名士兵瞬间燃成了灰烬。
你们还不配死在干将剑下。炽刀烈冷冷的说。
而周围立即涌上了更多的士兵，他们不顾身后的万劫杀手，几百支银枪从四面八方一同刺向了炽刀烈。我想抬手去阻止他们，声音却已气若游丝。我只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不断倒在炽刀烈的脚下，而他只是如同拂去尘土般杀死我一个又一个的士兵。我不知道自己的十万大军此时还剩多少，可我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会全军覆没。
还是当初的自己太固执太执着。正如当初执意去看那幻境石一般。我的心也终于感到无与伦比的悲哀迷漫着世界。正如同看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告别那些记忆与繁华。父亲，母亲，师父，袭水，野草，还有溯月那些战死的亡灵们。
请你们原谅我吧。。。。。。我已经无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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