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萨特遇到严重的精神危机。这一年,他30岁。
青年时代结束了,这意味着个性发展的定局和必须承认自我业已成型。他是一位外省中学教师。这也意味着他应该逐渐意识到人的献身热忱的本质是为了虚荣,意味着他必须承认自己不会有新的变化了。他写的书没有得到较好的出路,出版商认定他的《论心理生活中的想象》只有前半部可以付印出版。惟有西蒙娜对他的前途仍然抱着绝对的信心,他念念不忘,要保持青春活力,着眼于现时生活。因此,他需要女性魅力的强烈刺激来维持身心平衡。西蒙娜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惟一使她不安并引起她争论和请求、最后使她觉得遭到背叛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萨特好像在恐惧和沮丧之下失却了勇气和信念。
“我想替萨特解决他的真正困难,但是我无能为力。我既缺乏经验,也没有本事来医治他的焦虑心情,但如果我也同他一样焦虑,那就更难去帮助他了。因此,我当然要发怒,这是一种健康正常的反应。”她帮助萨特去接受心理治疗,使他心情平静下来,神经也恢复了正常。平时,西蒙娜有空就一直守在他身边,假如她在学校里忙得脱不开身,就打发她的女学生奥尔迦来陪伴他。医生认为萨特的神经官能症根源是工作过度引起精神衰竭。萨特自己说,“我的神经官能出毛病,归根结底是由于年岁渐大,我又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这是一种自我本质的危机。”
萨特对奥尔迦的兴趣越来越浓,西蒙娜宁可让他和奥尔迦从感情上接触,也不愿让他再一次陷入精神沮丧。萨特、西蒙娜和这位“十足的妖冶女人”的三角关系引起了一些朋友的兴趣,也使另一些朋友感到讨厌。而当西蒙娜知道萨特已经成为奥尔迦的情夫,就再也无法赞同他的这种观点和趣味了,因为这种行径所构成的价值观念与她自己的观念是抵触的。然而,在这段时间里,萨特坚持勤奋写作。西蒙娜在他的敦促下也写成了几篇小说。
西蒙娜终于调到巴黎来教书了,她住进了闹市区一家旅馆。她的脑子里朦胧地产生了一个念头,想租用公寓房子。但是,这种借屋定居的想法使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她知道,萨特始终认定什么私产都不能要,因为那些东西可能成为负担,甚至把他拖垮。他甚至连要不要有属于自己的一张床或一张桌子,都没有考虑过。他们俩经常去咖啡馆,人们传说他们是政府公职人员,比别人有钱。于是,常常会有醉汉、生活艰难的人、乞丐等等站在他们面前,乞讨一个五法郎的硬币。但是,他们手头并不宽裕,住的是小旅店,到小餐馆吃饭。西蒙娜的写作地点大多在咖啡馆的桌子上,在人群混杂、烟雾缭绕的喧闹声的包围中完成她的作品。1937年初,西蒙娜患了肺充血病,引起单肺衰萎,知觉时有时无。萨特在里昂时,每天下午都来看她。当她基本痊愈并离开医院时,医生叫她在日光下休息三周。于是,她选择了普罗旺斯作为休养地。萨特依然每天写情书给她。此时,他的作品《幽闭》引起了轰动。大作家纪德称之为“名著”,并写信给出版商说:“很久以来,我在阅读作品时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请告诉我,这个新冒出来的让-保罗是谁?看来,读者可以对他寄予厚望。”
这时,萨特被委派到巴黎的一所公立学校任教,他们俩再也不用每星期一次坐火车匆匆赶路去会面,再也不用在车站的月台上久久地等候对方了。他们搬进了一家旅馆去长住。西蒙娜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了一张可以当床用的长沙发,几个书架,一张十分舒适的写字台。现在,她可以在“家”里写作了。萨特的房间在她楼上一层。从今以后,他们的共同生活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处处感到不方便了。
1938年3月,《厌恶》终于出版了,首版印了4 100册,销路很好。接着,他们又决定再印3 300册。《厌恶》是一部生逢其时的书,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和战后欧洲小说所表达的一类情感的先期预告。这部作品出版所产生的轰动性影响,是萨特本人也未曾预料到的。评论界交口称誉,萨特的一位朋友撰文将他称为“法国的卡夫卡”。萨特终于成了有名的作家和文学批评家。萨特还出版了不少哲学著作,确立了存在主义哲学体系,在欧美和世界范围内影响深广,成为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思想界影响最大的知识分子之一,他从自己的全部生活行动来实践其深奥难解的哲学。他热心社会活动,常与各国首脑会晤。但他思想偏激,当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他拒绝接受。
萨特踏上了成功之路,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西蒙娜。而后,西蒙娜也在写作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海明威迷醉浪漫爱情
海明威是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小说家之一。他并不常在自己的作品中着意描写爱情。但是,海明威在生活中却非常迷醉爱情。他在文学事业和爱情的纠缠中苦苦徘徊。为了他心目中神圣的文学事业,他的爱情和婚姻似乎总是不成功的。上帝是公平的,一个人不能在所有方面都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