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郎带着冬狩队按照既定的目标逐个儿扫荡,酒店,商场,银行,住宅小区,商务楼,车站,学校……,几乎将整个音山市给翻了一遍,结果除了一些塑料制品被战士们当“宝贝”收藏之外,他想要的东西却依旧毫无头绪,看来找能量石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啊!
“老战士冬狩队”经过七天的适应性训练之后,就直接开进了音山市加入了“寻宝”的队伍中,这也是冬狩队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若大一个市区翻一遍的原因。
本来葛玉郎是想将冬狩队交给首领统一指挥的,结果首领品性高洁地像个立了牌房的贞洁烈妇一般抵死不从。无奈最后还是分成了新老两队,首领带领老队,葛玉郎依旧带新队。葛玉郎给出计划和目标,剩下的细节各自布置互不干涉,这样一来倒也相安无事。
当然扫荡的过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老队在城西的一处住宅小区遗址就遭到了变异猫的偷袭。
那是老队第三次执行任务,由于住宅区内遗留的“宝贝”比较多,老战士们一时兴奋不自觉地就疏忽了戒备,谁能想到这里正是变异猫的老巢啊。
虽然大部分变异猫都在上次那一战中被葛玉郎剿灭,但是老巢里却还留着九只看护幼崽的大猫,就藏在地下车库的巢穴中。
所以当突袭发生时,人类战士竟然毫无防备,一个照面就有九名老战士惨叫倒下。好在大家都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反应相当迅速,几乎在听到惨叫的瞬间就做出了结队防守的姿态。
首领惊怒过后立即冷静下来,沉着地指挥战士们变换方位一点点地将九只变异猫包围了起来。
九只变异猫虽然牙尖嘴利动作灵活,但是那堪比豹子的体型也让它们不可能轻易躲过战士们的视线,两层皮甲加上精良的骨器让战士们有了跟变异猫正面交锋的勇气。
形式慢慢地向着对人类有利的方向转变,饥寒交迫的变异猫渐渐体力不支,左冲右突始终出不了人类的包围圈,自己身上反倒增添了不少伤口。
变异猫很疑惑,这些人类生物和以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以前一爪子就能撂倒的家伙,现在却变得这么难缠,居然有了和自己相抗衡的实力,实在是难以理解。看来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想本猫纵横蛮荒半生都未曾一败,没想到最后却败在了孱弱的人类身上,时不我予,非战之罪啊!
困兽犹斗,九只变异猫的临死反扑再次重伤了九个人,人类一方几乎是以两倍的代价惨胜,虽胜犹败。
最终还是有两名战士救治不及牺牲了,在一开始变异猫的偷袭中他们就被伤到了要害。
暴怒的战士们屠尽了变异猫巢穴中的幼猫才罢手,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导致音山市的生态失衡,从而让变异鼠泛滥。
活着的战士们出了一口恶气,可是牺牲的战士却再也活不过来了,老战士们为他们的疏忽大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当天晚上在“猎犬基地”中,首领和葛玉郎隔桌而坐。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尽管“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毕竟没有人希望有一天自己会真的挨了刀,而且是绝命刀。
首领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好像白天的打击让他从文长老“尿酒”阴影中走了出来,现在他也不在乎酒里是否掺“作料”了,只想着用喝酒来缓解心中的忿闷。
“阿郎啊,你说叔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首领啊?以前老文和老武就经常说我不是当首领的料,我还不服气,可是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我真就不是那块料。”
首领喝的已经有了三分醉意,酒精上脑,嘴上没了把门的,话也不由多了起来,心中的苦闷倒豆子一般滚了出来。
“以前也就算了,缺衣少食,连把像样的武器也没有,狩猎时有人牺牲那没什么说的。可是现在,你说说,两套皮甲,精良的骨器,战车,床弩,还有那什么‘一窝蜂’,装备多好啊!这种情况下,八十多个经验丰富的老战士被九只变异猫一个照面就干蒙了,最后还他妈牺牲了两个,十几个重伤,这是不可原谅的失误啊,这是我的失职啊,我对不起他们啊!”
说到激动处首领一边拍桌子一边哭,葛玉郎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越让他少喝,他喝的越猛,所以只能隐秘地在他的酒里兑水,而且剂量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被酒精刺激地舌头发热的首领大人并没有查觉到酒水的变化,说话的兴致却越发的高涨起来,“阿朗啊,叔自问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问心有愧的事,可是偏偏就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别怪叔,现在叔那一辈儿的老兄弟就只剩下阿凤这一个了,其余的都牺牲了。叔不想在临老时连一个作伴的老兄弟都没有,我也知道阿凤的毛病多,人缘不好,有时候容易犯浑。这些都是我放纵出来的啊,都是我的错啊!叔一辈子也没求过人,今天就求你一回,我给你跪下,看在叔的面子上给阿凤一条生路。”
“好好,叔你快起来吧,这件事我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我不再计较就是了,快起来吧,地上凉。”葛玉郎双手发力扶起了作势要下跪的首领,随口敷衍了他的请求。
首领想跪又跪不下去,只好作罢,戏没做全,也只能是点到为止了。
两人重新坐好,首领接着喝,葛玉郎继续偷偷兑水,直兑到一滴酒配一壶水的地步才停手,这时候已经到深夜了,王兔闯进来把首领架了出去,这场莫名其妙的酒茬儿才算结束。
后来,葛玉郎亲自带着老队的战士们执行了两次扫荡,现场演示了队伍之间的配合,人和战车之间的配合,以及具体的进攻防守行军和扎营的过程,老战士们的经验多是单打独斗,好勇斗狠,算不上真正的军人,更像是江湖帮派,一盘散沙,没有形成力合一处劲往一处使的习惯。
现在体会到团体合作的好处和威力,就会自主的向这方面靠拢,等到他们找到了各自在队伍中的位置,并且能发挥出各自的优势,那么一支合格的军队就诞生了,而这正是葛玉郎所期待的。
……
通向凌云窟的雪路上今天突然热闹了起来,十五辆刺猬战车排成了一条长龙,沿着雪路缓缓向凌云窟方向行进。
每辆战车的前面都有两名战士牵拉,后面也有两名战士助推,战车上除了两名警戒的战士之外,其他的都是战士们一个月以来扫荡到的“宝贝”,几乎每辆车都装的满满的,也算收获颇丰了。
队伍前面的哨探放出了两里多地,后面殿后的阻击小队也和大部队拉开了至少一里地的距离,大部队随行的战士们也都紧闭双唇,小心地注视着周边的环境,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能进入战斗状态。
首领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很不错,见谁都是笑呵呵的,这时他和葛玉郎一起走在队伍的中间,由于条件有限,他们两个头领也只能靠双脚走路了,至于头领的特权吗?身上没有负重应该也算吧?
首领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队伍也能变成现在这样,装备精良,令行禁止,战力强悍。以前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训练过队伍,可是训来训去也还是那个松散的熊样,干仗的时候依旧是一窝蜂地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救世主大人相比自己就是那个该扔的“货”,好在老天爷眷顾,救世主大人偏偏就到了大佛部,天意如此,不服不行啊!
葛玉郎偷偷地往边上靠了靠,他觉得首领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虽然是在笑,但是却笑得很诡异,让人毛骨耸然,还是离远点好。
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小丫头了,还怪想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又长高点了吧?哎,这就是思念亲人的滋味吧,有些心酸,更多的却是期待,期待快些相见。
终于,时隔一月,葛玉郎又回到了凌云山。远远地就看到两位长老带着护卫队亲自迎到了山脚下,这是部落里最高规格的迎接仪式了。
正要和两位长老打个招呼,冷不防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迎接队伍中冲出,一下子扑入了他的怀里,除了小丫头还能有谁?
“哥哥,我想你了!”小丫头紧紧地抱着葛玉郎的脖子,泪眼朦胧,声音糯糯,惹人怜惜。
“哥哥也想你,乖,别哭了,冻坏了眼睛就不好了,哥哥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呢,咱们回家看礼物去。”葛玉郎忙着哄着小丫头,却没看到文长老那一脸的郁闷。
得了,本来还想办个盛大的欢迎礼式,现在看来正主却没这个心思,省了吧。
首领和两位长老碰了个头,然后队伍没有多作停留,径直上了山。
十分钟之后,一个由刺猬战车组成的八卦车阵陈列在了凌云窟的洞门前,将洞口护了个严实,列阵期间战士们动作娴熟,配合得当,令行禁止,让一旁观看的文武两位长老不住点头称善,精兵强将不外如是啊。
队伍解散,葛玉郎提着一个包裹,抱着小丫头就回家了。首领本来还想在两位长老面前些装逼来着,怎奈两个老家伙却不接他的茬,只好一脸郁闷地回家在老婆面前显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