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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仲膺收拾完毕,正要向芷华说话,哪知芷华又盈盈立起,向仲膺微笑了笑,便走向妆台之前,对镜理起装来。仲膺虽然领略到这伺候妆台的艳福,但他心中所忐忑的,是急于要晓得的先决问题,恨不得立刻明白,只是芷华不慌不忙,也不敢催问,只得耐下心去,先饱餐这久别的情人颜色。见芷华先洗了脸,然后坐在镜前,从抽屉中取出粉匣脂。上面浮着尘土,就张口吹净,叹道:“我不御铅华,已有一年,这些东西都陈旧了,又岂止宝钗生尘呢?”说着就着意地修饰了一下。扑粉以后,又在两颊薄薄地揉了一层脂晕,用胭脂涂红了樱唇,才梳着头发,想仲膺微笑道:“你看我还是以前的样子么?”仲膺见他眉黛生春,梨涡似笑,衬着方才儿微红的眼圈儿,更觉丰姿绝代。心中暗想她一年来弃于梳妆,何以今天如此高兴,涂脂抹粉地做出许多春色?芷华向来为人蕴藉,绝不肯随便一来,这必是已应了白萍的话,我已有了十分的希望了。

仲膺正在呆呆地想,芷华已立起身来,指着屋隅的一盆菊花,向仲膺道:“劳驾,你摘一朵来,替我插鬓。”仲膺忙过去,摘下一朵百花,替她簪在鬓角。芷华笑道:“上次还没有忘记。”仲膺听了这话,才想起在前年和芷华发生感情之日,也是在秋天,也曾替她簪过一朵白菊,不觉更动了感旧之情。芷华又婷婷地立在仲膺面前,笑眼相望着道:“仲膺,你看我可还是当日形容?”仲膺瞧着道:“你仍是当初模样,一丝未改,只是我已经憔悴失形了。”芷华道:“先不必谈到你,你再看这房中的情形,可仍和你当日常来时一样?”仲膺道:“我进门时已瞧过了,真个没一件东西移动,使我好似又重入了一年前的梦境。”芷华笑了一声,转身走到琴案之侧,揭起盖儿,轻轻弹了一曲凤求凰,低啭珠喉,唱得低徊哀怨,韶味幽然。仲膺真不知芷华何以如此高兴,只觉有些异样,却是听得气荡肠回。

一会儿芷华唱完,又转身向仲膺笑问道:“我这歌声可是你当日常闻的旧调?”仲膺叹息道:“我听了这歌声,便想起去年初春的一天我害着小病,病倒在这房里,那时你便给我唱歌排闷,也唱过这支凤求凰的曲子。今天旧调重闻,那些光景恍如尚在目前。”芷华点头道:“这样说,足见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并无改样。”说着长叹一声,又凄然道:“可是我的事情却大变了。”仲膺愕然道:“你的事情有什么改变?”芷华道:“你瞧啊。”说着就开了柜子,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在写字台上,拍着道:“你看你看。”仲膺走到写字台前,芷华已退到床上,躺着去了。

仲膺自坐在椅上,拿起信封来时,见是白萍给芷华来的信,心中便有些明白。又把信封内的一叠东西取出,见是白萍的一篇长信,和一幅离婚书,另外还有一张白萍新婚的照片,便都仔细看了。心中暗想,白萍果然另和他人结婚了,所以死心踏地地把芷华托付给我。从此我和芷华中间便算毫无阻碍,以后的岁月都是快乐光阴,夙愿竟从今天得偿,不由心中大喜。又一转想暗道:不对不对,一月前我和白萍相遇,在旅馆中规定了这番情局,白萍并没说起他到过南方,并且他曾叫我稍待须臾,等他把芷华和我中间的途径开通,再给我来信。前一个星期,他的信来了,告诉我诸事已妥,可以和芷华相见,最好每天到粱园看菊,十有八九能与芷华相逢,那时芷华必有表示。若是连去粱园十日,还不能遇见,便可直到芷华家中,去访她,也定能水到渠成,绝无阻格。我当日接了信,还摸不着头脑,只可依着他,到梁园去等。想不到等了六日便遇见了芷华,现在又瞧见了他给芷华的信,才明白白萍令我稍待。是容他去弄这些东西,看起来这里面有种种疑窦。第一,白萍给我的信是由本埠所寄,而给芷华的信是由南方寄来,而我那封信的日期是在芷华这封信以后,但是上下也差不几天,白萍岂有分身法儿,隔着千里寄这两封信。第二,看这照片中的新妇,容颜生得虽然不错,只是眉目间隐含荡气,绝不是正经女子,白萍怎肯和这等人结婚?第三,照片的夹纸本有照像馆的名字,却已用小刀铲去了,这必是他要隐避这照像的地方。第四,他便是已另与他人结婚,也该另用方法使芷华知道,何必又是照片,又是离婚书,弄这一堆东西,叫芷华看了伤心?律以白萍平日性格,绝不为此过分之事,再说白萍若果与这梅君结了婚,上次在旅馆就该和我诉说明白,以这个理由把芷华推给我,岂不较为名正言顺,可以省去赌牌等等的无聊把戏。把以上种种拢总看来,其中十分可疑。但是白萍的立意何在呢?

仲膺双手扶头,正在苦思,忽然灵机一动,暗道:是了,这必是白萍和我在旅馆分手以后苦心生出来的方法,他口口声声说替我和芷华中间扫除障碍,而我和芷华的阻碍便是他,所以他作此狡狯,把自己置身局外。看起来照片中的那个梅君,哪里是什么新妇,定然是个娼妓,或者是个野鸡。白萍专为作这个证据,所以认识这样一个人,同照一像,并且定是在本埠照的。他怕被人看出破绽,所以铲去照像馆的名字。至于这封信,所以从南方邮来,定是他把这封信托人带到南方,然后再寄回天津。这样一来省得叫芷华知道他还在本地,再去各处找寻,二来也免得叫她看出疑窦。他发出这封信,便算与芷华脱离了关系,就立刻写信给我。教我乘隙而入。白萍这番用心,真也叫人可怜,令我生感了。可是由此看来,白萍既然没有与旁人结婚,不过藉此为由,把幸福推给我。他定要自认作失意情场的人,成了槁木死灰,自去东飘西荡,以后的光阴,全要销磨于凄凉之中,我自己却是得其所哉。日后思量起来,良心上怎能安慰?但是就芷华的情形看来,早先她故剑难忘,意欲重收覆水,所以把我看得稍轻。如今她接得白萍这封信,希望都绝。并且因自萍如此决绝,难免怨恨。当然侘傺之余,又转而就我,这自然是我难得的遭逢,但芷华又哪知白萍这番苦心,我若把这里面情由对芷华说知,必然要勾起她和白萍的旧情,因而冷淡了对我的心,岂不又等于自杀?我若隐忍不言,固然与自己有益,只是将来有生之年,皆是负咎之日,恐怕无日能避免良心的责备,这真是事处两难,该当如何解决?

仲膺左右为难,不觉呆坐痴想,良久不言不动。芷华倒在床上,望着仲膺后影,见他忽又惊异,忽又深思,觉得他对于白萍的行为必也深为诧异。但又料定他看完了那信,知道自己已和白萍断绝关系,可以有一个好机会,能容他如愿以偿,定要对自己有一番表示,说不定便直接求婚。他年来为我也苦得够了,我不可作难他,应该爽快答应,给他些蜜意柔情,以偿他久日相思之苦。

芷华主意已定,只等仲膺看完信走过,自己已预备了许多话,要和他说。不想仲膺看完了信,好似只有一会儿高兴,接着便沉默深思起来,没有一些热情的表示。芷华大为诧异,暗想我把这封信给他看,直似给他一张好机会的证券,他难道真是脑子受了病,连我的意思都不能明白么?又迟了许久,见仲膺还是不言不动,好似老僧入定。芷华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便立起身来,悄悄走到仲膺身后,轻轻用手向他肩头一拍。仲膺愕然回首,见芷华正在含笑低首,凝着秋波相视。

仲膺正在出神,忽见芷华这样顾盼含情,不觉把杂念都消,爱心陡起,伸手把芷华的手腕握住。芷华好似没有觉察,两人对视了一会,芷华努着朱唇,指着写字台上的信道:“这些东西你都看完了么?”仲膺点头道:“我都看完了。”说完又都无语。迟了一会,芷华又问道:“你明白了么?”仲膺又答道:“明白了。”芷华瞧着他,把妙目一合道:“明白了,你该怎样呢?”说着把手在仲膺肩上重重一按,便甩脱了仲膺的手,仍自退回沙发去了。

仲膺见了芷华这番情致,知道他是暗中示意,告诉自己机会到了,立刻心中飘荡起来,把方才对于白萍的种种思想都已忘却,只觉把全世界换取此际的芷华也是值得,更顾不得前思后想。当下连忙立起,走到芷华面前。见芷华又变了情形,低下头去,好像在思想什么,面上也没有笑容了。仲膺又觉胆怯,只得低声叫道:“芷华,你以为我应该怎样?”芷华仍低着头道:“那就要问你了,你想要怎样?”仲膺道:“你想要我怎样?”芷华道:“你何必尽自问我?我现在是进退无主,宛转随人。”仲膺听他这句话,不特私衷尽嚣,而话又说得十分可怜,感动得再也不能忍禁,便扑地坐在床上,和芷华并肩,把她揽到怀里,恳切地叫道;“芷华,你可知道我一年来所受的痛苦,明知离了你不能生存。但是我不敢希望,早已预备自杀。幸而今日天缘巧遇,遇见了你,又得知这个消息。现在白萍既已抛弃了你,你已是自由人了。我用一万分的热诚,向你求婚,请你念我们的旧情,立刻允许了我。”

芷华脸上由红而白,嘴儿一动,却没有说话。忽然很沉静地把仲膺的手推开,慢慢立起,走到对面沙发上坐下。

仲膺摸不着头脑,不知她是应允还是拒绝,只得又赶过去,意欲还和她坐谈。但是沙发太窄,坐不开两人,又为热情激动,就跪在她面前,哀声道:“芷华,我一生的希望全在今天,请你允许我。”说着便把头倒入芷华怀内,立刻便觉芷华的手儿抚摹自己的头发。仲膺心中扑扑乱跳,知道此事不致绝望。但半晌只不闻芷华言语,心中疑惑,抬起头看时,见芷华已满面含春,两目中发出情光,正向自己注射。芷华不待仲膺开口,已自笑道:“仲膺,你傻了。我若不肯允许你,为什么把你寻到家里来?又把信给你看呢?”仲膺道:“这样说,你是允许我了。”芷华笑着点头,仲膺笑道:“天啊,我得救了。”说着便伸头儿和芷华接了个长吻。芷华也真是宛转随人,由着仲膺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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