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弃看着苏默微闭的双眼,和满脸的眼泪横流,心里苦涩的难过,他说,默默,你恨我对么?
调整了一下呼吸,苏默弱弱的说,曾经恨过,但是在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之后,就真的不恨了。
苏默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说,楼弃,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开了我的手,我都不去怪你了,你已经因为一次选择伤害了一个女人,难道现在还要因为再做一个选择而伤害另一个么?
苏默心里知道,当年楼弃的迫不得已和身不由己,所以她不怪他,只能怪自己没有看清楚当时的情势,只能怪自己和楼弃没有缘分,虽然这样的选择很艰难,但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楼弃是已经绝不可能重新走到一起的两个人了。
楼弃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下,说,默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现在说给你听,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么?
苏默转头问他,什么秘密?
楼弃说,我不会娶安然的。
苏默听完这句话,眉头紧紧的挤在了一起,说,楼弃,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们真的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你为什么一定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楼弃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默默,不止是因为你,还因为,那个孩子。
孩子?
楼弃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眼神询问了苏默,苏默没说话点点头当做默认,于是楼弃自顾自的点燃了烟,边抽边说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天安然叫我去家里吃饭,我没多想,就去了,可谁知去了之后她穿了一身红色的晚礼服,盛装准备着等我,说要跟我过二人世界,吃烛光晚餐,我本想拒绝的,可是她在一旁一哭二闹的,闹的我实在头疼,就坐下随便吃了两口敷衍她,她给我倒了杯红酒,我没多想就喝了,就是那杯酒,就是那杯酒……
楼弃深深的吸了口烟,边说话边吐出烟气来,说,我不知道她在酒里下了药,默默,你知道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想怎么跟你复合,我怎么可能会碰她?可是……可是我喝了酒,完全认不出她来,她说她是你,她说想我,我就沦陷了……说到这,楼弃两只手附上额头,盖住了脸,情绪很激动,他接着说,默默,我完完全全当那个人是你你知道吗!
苏默听着,心里情绪翻滚着,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使劲的攥了攥,说,那次之后,她就怀孕了是么。
楼弃说,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不知道那一次的失误居然……
苏默想了想,说,那之后为什么孩子掉了?
楼弃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告诉我怀孕了之后,我们就按照她爸爸都有要求发表了结婚声明,虽然那是失误,但是那是我的孩子,我应该对他负责,但是发表声明没过多久,她就突然说肚子痛,那个时候我正好在广州出差,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告诉我孩子已经掉了……
苏默听到这里,有些可怜安然,一个女人费劲心思的想要用孩子留住一个男人,却连天公都不作美。她说,楼弃,就算当初你是为了孩子才答应娶她,现在你也不能因为孩子没了你就不娶了吧?你发的声明都已经铺天盖地了,你想想看你是樱开的总裁,你的婚事有多少媒体眼巴巴的等着盼着的,你现在出这么个幺蛾子,你想过你家,柳家都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吗?
楼弃掐灭了手中的烟,冷笑了一声,默默,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楼弃递给了苏默,说,这是昨天我从她家里翻出来的。
苏默皱着眉头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因流产导致输卵管堵塞,无法生育。再看日期,是十年前……
苏默的手有些发抖,声音有些微颤的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弃似乎已经淡定了,低沉的声音响起,说,十年前她回美国,是怀着孕回来的,做了流产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怀孕了,而她,却说怀了我的孩子。
苏默没办法消化这样的消息,看着如此难过的楼弃,她的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不得不说,安然的手伸的太长了,从樱开的管理,到楼弃的个人生活,只要是她能插得上手的,她通通都要插一脚,而自己还给了楼弃这样大的背叛,苏默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很难接受这样的背叛,就算是十年前选择安然还有那么点‘念旧’,恐怕现下也早就已经被折磨的滴水不剩了。
苏默刚想开口说话,电话这时候很不给脸的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苏默犹豫了。
对,慕寒打来的,肯定是问自己到没到家,苏默想接起来,但是楼弃还在身边,自己是说已经到家了还是说在路上?如果挂掉,天知道慕寒会打回来多少个,他死缠烂打的个性苏默还真是了如指掌。
犹豫中,慕寒突然挂断了,苏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转头看楼弃时,他已经恢复了情绪,只是脸上还是有些哀愁的神色,苏默安慰他说,很多事情你也别想的太坏了,既然已经谈开了,以后想必她也不会利用我威胁到你了,你……
楼弃打断她的话说,默默,你要幸福,知道么?
苏默还没说完的话就在嘴边,听到这句话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楼弃看着她眼泪流下来,很想上去擦擦,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笑了笑说,你要幸福,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懂么?
苏默还没反应过来,楼弃已经走下了车。从后视镜中,苏默看到,他缓缓的走向了自己的车子,整个人坐在驾驶位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车出神。
苏默没动,楼弃也没动,两个人就这样分别坐在两部车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车子淋雨。
过了很久,苏默开动了车子,从后视镜中,她看着楼弃的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没追上来,她松了口气。
到家后,她赶紧拨通了慕寒的电话。
喂,你刚刚打我电话?苏默问。
慕寒那边好像有点吵,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他说,嗯刚才给你打电话想问你到家没有,后来有大夫来查房,我就挂了,你到家了没?
嗯,刚到,路上有点赛车。苏默打了个马虎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面对慕寒的时候,好像说个瞎话总有很深很深的负罪感。她摇了摇头,想传甩掉这种感觉。
嗯,你到了我就放心了,我这边还有事,晚上回家再聊。慕寒匆忙的挂断了电话,让苏默提着的一颗心慢慢的放回了肚子里。
李嫂出去买菜了,家里没有其他人,苏默去厨房给自己泡了被咖啡,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想着楼弃说的那些话,还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一切。
不得不承认,苏默还是被震撼到了,不管当时楼弃是不是真的拿安然当做了自己,那个孩子是肯定不存在的了,她不知道楼弃会怎么样对安然,她心里却有些纠结,楼弃把这样的消息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跟自己重归于好?自己不能这么做吧?
苏默拧了拧眉,为什么不能?因为慕寒么?为什么想到楼弃,自己会有一种背叛了慕寒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了,狂甩了甩自己的头,摸摸兜里的电话,想起了马赫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住了,她有些担心,拨通了马赫的电话。
赤赤,你在哪儿呢?苏默开门见山的问。
我……我在家啊。马赫回道,
苏默皱眉,有些生气的说,你回家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几天了?
电话那头马赫忙不迭的赔礼道歉,默默,我这两天一直被倩倩拖着写稿,真的忙晕了,给忘了你了,你别生我气好不?下次我去给你赔礼道歉行不?啊!
马赫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她的一声娇喘……
苏默忙问,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了一会儿,马赫的声音才响起,没,没什么,撞到了,那什么,默默,我先挂了,等我忙完这阵子给你打电话哈!
苏默哎了两声,电话那头已经掐断了通话。
她皱眉想,赤赤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呢?
苏默的感觉太准了,马赫确实不对劲,因为她现在整个人都在路修的怀里,被他死死的按在墙上,双手被牢牢的禁锢在身后,路修男性精壮的筋骨和凹凸有致的肌肉线条紧紧的贴在马赫身上,她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她喃喃的说,你放开我啊!
路修扯了扯嘴角坏坏的笑了笑,我说过,你不准逃开我的视线。
马赫被他紧紧的顶在墙上,娇喘着问,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路修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妩媚的说,我还有很多个样子,你要不要都看看?嗯?
马赫听到他略带威胁的声音,忙着摇头,说不要了不要了。
路修笑了笑,嘴唇贴在她的耳畔,舌尖轻舔着她耳朵的轮廓,说,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马赫被他挑逗的浑身瘫软,在他怀里喃喃的说,你……你欺负我。
路修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她又是一阵娇喘,他说,不老实,你在床上可是诚实多了。
说完,路修打横将她抱起,马赫整个人只能吊在他身上,走了两步,路修一把把她仍在床上,整个人压过来,说,看来我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了,小野猫!
马赫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在身下折腾着,说,路修,不要……嗯……
还没说完,路修就吻上了她娇滴滴的红唇。
夜色,月光如水,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