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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哈萨克文化中的多元素(5)

哈萨克近代史上涌现出很多出色的对唱阿肯,布尔江就是其中之一,流传的民歌《二十七个姑娘》就是布尔江即兴创作的。《布尔江和沙拉的对唱》专辑成为哈萨克族对唱民歌中的一枝奇葩。艾斯提和额勒斯江是新疆的哈萨克中又一对知名的对唱阿肯。他们在两个相距很远的部落中,在一次对唱中,额勒斯江看到艾斯提不服输,便用谜诗来较量。例歌如下:

额勒斯江:

死神降临饿死了一峰骆驼。

它有六巴特盘,你想称就快放在秤上。

它的骨头在世界上难以找寻,

你可知道,这牲畜在什么地方?

艾斯提:

冬不拉伴随着你的巧舌,

额勒斯江一心要叫人哑口无言。

你那啃不动草而饿死的骆驼,

仔细想一想难道不是一年?!

额勒斯江:

额勒斯江对艾斯提出口成章很敬佩,

艾斯提是我花园里的夜莺。

谁能评论这位中玉兹的阿肯,

他富于卓越见解雄辩家都甘拜下风。

对唱是哈萨克远古的文化习俗,也是哈萨克口头文学最有力的表现形式。随着历史的变革,社会的发展进步,哈萨克对唱不断增添新的富有时代气息的内容。阿肯达吾列提和则依娜特的对唱《团结的歌儿响彻草原》就是具有代表性的一首。

达吾列提:

我来自富饶的巴里坤县,

你来自伊吾前山,

有缘相逢在苏吉草原。

请你紧紧坐在我的身边,

亮开你优美动人的歌喉。

我已调好冬不拉的琴弦,

有幸同龄人来做我对唱的伙伴。

则依娜特:

没有内容的歌儿好听吗?

尽管冬不拉弹得耳鸣心乱。

没有放盐的奶茶好喝吗?

尽管嗓子里已经干得冒烟。

今天我们相逢一起对唱,

要给盛会献上美好的诗篇。

总书记要我们搞好民族团结,

我们就唱团结的花朵开遍草原。

达吾列提:

只有一棵小草,

怎能称作辽阔的草原?

只有一小片白云,

怎能降雨将牧草浇灌?

只有一小块牛粪,

怎能把奶茶烧开?

只有一棵树苗,

怎能绿化戈壁荒滩?

则依娜特:

只有那一块块岩石,

才能堆积成巍峨的天山。

只有那一道道小溪,

才能汇集成浩瀚的河川。

是骏马用不着挥鞭驱赶,

是木马累死你也不动弹。

你真是聪明的歌手哟,

看起来我今天不用挥鞭。

达吾列提:

则依娜特真是牙利舌尖,

歌儿里隐藏着锋利语言。

照你说我不成了匹老马?

要知道你和我本是同龄。

你长得像个漂亮的花毡,

我苍老得像破旧的毡片。

黑白分明的鲜明对照,

相比之下,使我更加难堪。

则依娜特:

达开你不要自惭形秽,

更不要在这里阵阵伤感。

生活中人人都会遇到坎坷,

这算不了无情摧残。

如今你的心像无云的蓝天,

我的心也像辽阔的草原。

咱们在不同的岗位上团结一致,

用劳动迎接现代化的明天。

民间也有因双方有矛盾或者因爱情破裂等因素,在对唱时互相讽刺、讥嘲,甚至用谩骂的语言攻击对方。

(1)习俗歌

习俗歌在哈萨克民歌中占有相当比例,民间礼仪如婚礼、葬礼、出生、相逢、告别等礼仪上唱的歌,通称习俗歌。如:婴儿出生后,孩子的父母邀请阿吾勒中的亲戚邻里庆贺。在举行齐勒达卡纳仪式时,要唱《生生歌》,这样的文艺晚会要举行三天,庆贺增添人丁,祝愿大人小孩吉祥平安和健康。

婴儿出生七天后,孩子的脐带脱落,即要放进摇床。举行入摇床仪式时要请孩子的女性长辈主持,为孩子唱《摇篮歌》。

姑娘出嫁前,由姑娘的嫂子或兄弟数人来到姑娘的毡房后面,骑在马上,掀开房毡一角唱《婚礼序歌》。姑娘要出嫁,送亲的乡亲们都来了,小伙子和姑娘们要唱《婚礼歌》。姑娘出嫁临行前,要对父母兄嫂等家人唱《哭嫁歌》。在场的亲戚要唱《劝嫁歌》。最后姑娘要扶门槛向家人唱《告别歌》。新娘到婆家举行揭盖头仪式,阿肯要唱《揭盖头歌》。

生活中亲人去远方要唱《告别歌》。相距很远的女性亲人相逢要抱头哭唱《相逢歌》。

死了人要唱《挽歌》,或称《哀歌》、《报丧歌》。

哈萨克习俗中的哭歌是别具一格的,其他民族中较为少有。上述在几种场合所唱哭歌,哈语通称“靠勒斯”。

(2)诙谐歌

诙谐歌是哈萨克民歌中的一种,俗称谎言歌。语言离奇逗笑,幽默诙谐,娱乐性很强,是深受哈萨克群众喜爱的歌种。

(3)赞歌

在哈萨克民歌中有相当一部分歌是赞颂自然界中的动物和植物,赞美歌颂家乡的歌,叫赞歌,哈语叫马克塔乌吾仑。

(4)情歌

情歌是哈萨克族民歌中最丰富的一类。哈萨克的世代青年都会唱情歌,讴歌恋人之间思念、幽会、离别、赞慕、愿望和忧伤的恋情,抒发恋人之间的内心情感。哈萨克人性格豪爽,胸襟坦率,情爱热烈,所以哈萨克情歌极其丰富多彩,常见的例如《黑眼睛》、《松软的头发》、《苹果脸蛋》、《小心肝》、《心爱的》等。

(5)叙事、爱情长歌

叙事长歌就是叙事长诗,哈语叫大斯坦,民间俗称开塔甫吾仑。阿肯弹着冬不拉,用流畅、动听的曲调,演唱爱情长诗,和汉族说书一样,一个章节接一个章节地演唱,最长的爱情长歌达三千多行。20世纪30年代的阿肯艾里木江演唱的《阔孜情郎——巴艳美人》、《吉拜克克孜》、《阿衣曼与绍尔潘》等爱情长歌,广泛流传于民间。30年代的哈萨克文化促进会将艾赛提的《萨里·萨曼》爱情长歌改编成歌剧,运用独唱、合唱和伴唱、对唱等艺术手段,获得了很好的效果。

§§§第3节勤奋的耕耘

巴里坤哈萨克民风醇正,民俗古朴,民间文化、民间文学内容丰富,在全疆哈萨克中享有盛誉。新中国成立之后,哈萨克民族教育走向崭新的历程,培养了一大批知识分子。这批知识人才中有许多人热爱文化事业,热衷于文学创作,创作了大量诗歌、散文、戏剧、小品、小说,极大丰富了民族文化宝库,受到了广泛关注。这里对几位成就较高的诗人、作家作简要的记述介绍。

巴合提汗·巴依居马,1931年出生于新疆裕民县,1961年毕业于新疆师范学院(现新疆大学)文学系。同年被分配来巴里坤县萨尔乔克中学任教。巴合提汗·巴依居马从50年代学生时起从事诗歌创作,不倦地辛勤耕耘使他成为中国哈萨克族中一位知名的诗人,一生中创作诗歌近千首。1982年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了他的诗集《草原凯歌》,2003年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了他的诗集《雪花》。诗作《云彩》获1982年自治区文学二等奖。他的诗作以描写细腻,生活气息浓郁,表现手法明快,而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他是中国哈萨克族中新中国成立后成长起来的文学创作者中的佼佼者,为中国作协会员,新疆作协会员,哈密地区作协副主席。他终生从事教育工作,为中学高级教师,1992年12月因病去世。

凯修拜·别克,1948年出生,巴里坤人,初中毕业后,先后任萨尔乔克公社通讯员,巴里坤县广播站记者、编辑,县文艺工作队指导员,海子沿乡副乡长等职,现为新疆作协会员。他的处女诗作《我们的心向毛主席》1968年在《新疆日报》发表,此后有近两百首诗作(也有长诗)在各类报刊上发表。他的诗以语言明快犀利,民族特色突出,思路清晰、构思精巧而赢得了广大读者的赞誉。他不仅是诗人,在收集、整理巴里坤哈萨克民间文学的过程中,为出版《巴里坤哈萨克族民间诗歌集》付出了大量心血。他创作的十几部小品曾在巴里坤县、乡演出,有二十余首歌词被谱曲广为传唱,并在新疆人民广播电台播放。他的诗作后来整理收编为《星火》、《人生的足迹》、《原野之歌》等三部诗集出版。

沙哈提汗·唐海,1954年出生于巴里坤县花园乡,大专学历,曾为中学教师,1990年任县文化局副局长,1992年至1996年任哈密地区哈文杂志《绿洲》主任和主编,1996年3月调回巴里坤县任文化馆副馆长。沙哈提汗自1970年开始业余文学创作,迄今在全国各种报刊上共发表两百多首诗歌;1983年以来在哈文《新疆日报》上发表近五十篇短篇小说和一部中篇小说,其中短篇小说《懊悔》1995年在国家级报刊上发表并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单行本。一部巴里坤历史体裁的长篇小说《哈斯木巴特尔》和一本以《懊悔》命名的小说集已出版,2002年长篇历史纪实小说《金星》出版发行。沙哈提汗是巴里坤哈萨克族中第一个写长篇小说的作家,长篇小说《干热的风》已出版发行。沙哈提汗还发表了十多篇小品和十八篇论文,2003年短篇小说《金铃》获得新疆哈萨克——柯尔克孜第五届文学骏马奖。沙哈提汗还搜集整理并出版了四本哈萨克民间文学,现为新疆作家协会会员、新疆民间文学协会会员。

塔帕依·哈依斯汗,1963年出生于巴里坤县骆驼山子,1986年开始发表诗歌,至今已发表诗歌三百首(部),其中长诗八部。还发表短篇小说二十篇,论文十篇。首部诗集1994年在新疆青少年出版社出版并深受广大读者的好评。同时,有一系列诗篇先后刊登在《20世纪诗歌选集》中,其中有几首被译成汉文发表,还有几首在哈萨克斯坦国发表。2004年,诗集《鸟的歌》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塔帕依·哈依斯汗曾任哈密绿洲杂志社编辑、总编审,现为新疆作家协会会员,新疆民间文学协会会员,新疆哈萨克—柯尔克孜文学“骏马奖”评委会委员。

巴西尔·苏里坦,生于1948年,中学高级教师,2000年12月从哈密地区第三中学退休。从1986年起,担任了巴里坤县语文教学协会副会长,在此期间,他在《新疆教育》杂志、《伊犁教育》杂志等刊物发表了《中学语文教学的主题和副题》等十三篇论文。巴西尔从1974年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先后在《新疆日报》、《阿勒泰日报》、《哈密绿洲》等报纸杂志上发表了诗歌六十首,其中有三部长诗,《金鸡》、《母亲》等受到读者的广泛好评,《同龄》、《来吧,朋友》等九首诗被作曲家谱曲,广泛传唱并在新疆人民广播电台(哈语台)播放。2004年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巴西尔的《时代新诗》诗集,受到了读者的好评。

杰恩斯·热司汗,生于1968年,巴里坤人,1990年毕业于新疆师范大学政教系,毕业分配到巴里坤任中学教师,后调任县文工团团长。杰恩斯热爱文化工作和文学创作,尤以创作相声、小品见长,他的十八部小品在新疆电视台哈语台播出,受到了哈萨克观众的好评。在国家级、自治区级、州级报刊上发表了关于文学、社会问题、教育教学等二十七篇论文和关于古典文学、戏剧理论、文学评论等方面内容的四十五篇文章。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他的《幽默讽刺、中短篇小说作品集》。这部《幽默讽刺、中短篇小说作品集》获得新疆作家协会哈萨克—柯尔克孜“骏马文学奖”。他是新疆文联第六次代表大会代表,新疆作家协会会员,新疆戏剧家协会会员。

此外,巴里坤哈萨克族中有一大批爱好文学创作的人,他们写出了许多很好的作品,广为流传,极大地丰富了哈萨克族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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