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体验着痛不欲生感觉的家洛正蜷缩在地板上,身体不敢动弹一下,或者说根本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不过比第一回出现这个情况要好了一点,他的脑袋在短暂陷入当机后渐渐恢复了意识,虽然睁不开眼睛却能对自己所处环境和周边大致情形有感觉。
浑身就像灌铅了一般沉重地家洛感觉自己现在会有几百斤重,一片清明的脑袋却突然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几秒钟的黑暗过后出现了一幅幅照片样式的画面走马观花般在家洛脑子中突然闪现。
那些画面里的场景很熟悉,至少在家洛的印象里似乎都有待过。
首当其冲是一片蔚蓝大海,海面上穿梭着往来的船只。巨大的锚被丢向了海里,一转眼就看到了陆地边缘,船只航行到了海岸,那个停泊着众多货船的热闹码头家洛定睛一瞧,坐落在喧闹之中有一处相比之下安静许多,水手和船员极少靠近的地方,即便有几个长相和身材都十分诱人的金发女郎出没其中也没有哪个要上前搭讪。一伙大汉正警视周围,十来个腰间鼓鼓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两辆加长悍马中出来,车子等到了码头边,一艘缓缓驶来的巨大游轮似乎就是他们等待的对象,两辆悍马家洛是没有印象,可悍马轮子中间的标志就太熟悉了,简单的两个字母——NB。
没有过多停留,一阵眩晕袭来,脑中的场景就切换到了一幢典型的欧洲古堡外头,就像身如其境,家洛能察觉到这个僻静的屋子周边有不下十个人隐藏在视线的盲区位置,几个极佳的瞭望点被一些诸如草木小屋很好的占据。整个古堡透露着苍凉和沉重,不仅仅是建筑的历史感,直觉告诉家洛这里面应该有一个十分显赫的人病倒了,隐隐约约能望见在落地窗里头有步履匆匆的身影。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眼熟可家洛没来得及仔细回想又是瞬间一痛,这次变成了一群黑衣大汉围坐在几张长桌边,房间的最后头坐着几个应该是领导模样的人。家洛听不见声音只能模糊地瞧见是亚洲人的面孔,他发现其中一个人的背影特别得像中孝茶古,那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竟然转过头,但家洛只能看到一张打了马赛克的脸,米糊一样的眼睛位置准确地和家洛对视上,旁边的人也扭头,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紧接着家洛就看到他们摇了摇头转了回去。
家洛都习惯了针扎一样的刺痛,这回他去到了一栋写字楼,黑漆漆一片只有中间一层楼的窗户透着光亮。月光还算皎洁,街道和房屋都能看出大致轮廓,这回家洛不用费神去猜测,那一个地方就是他现在生活的城市,蒲城的市中心。而整栋依然有人在工作的写字楼正是影子在蒲城的办公楼,家洛随着画面的瞬移看到了深夜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人群,很明显是李嘉图身材样貌的人影甚至照面地走来,然后穿了过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家洛觉得自己就像灵魂出窍,游离在现实中,虽然听不见也看不清楚,但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加上对这些地方的了解好像在做侦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来此一游,不带走一片云彩。
奇妙归奇妙,身体的折磨依旧没有消缓。家洛一边忍受深入骨髓的疼痛,一边还要半强迫地以第一视角四处溜达,这样一心两用没有让痛苦缓和,还不如上回那般直接睡过去来得干脆。
神游天外的家洛胡思乱想着,他所看到的这些动态画面里的场景没有因为家洛离去而停止。游轮停靠在了码头上,写有NB字样的加长悍马上两个男人抬着一张担架在周围众人的护卫下上了游轮,如果家洛还在的话他就能认出一脸焦急跟着上去的克莱尔,以及在码头上目送游轮再度离去,深锁眉头,满是凝重的代尔。
古堡之中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人数众多却只有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即使紧闭双眼的那个男人脸色十分糟糕还是可以辨认出他的身份——圣光领导者波普·邦
不同时差的长桌会议,一堆人用日语严肃地讨论着什么。方才回头的后排之人,正中家洛的感觉,中孝茶古安静听着,在家洛看到他的时候茶古也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注视,回过头又只是一面雕花墙壁。茶古觉得肯定是最近被晴子闹得注意力不集中,神经过敏。
同样在深夜时分的蒲城,星光点点。位于市中心的影子集团大楼李嘉图来到了一间独立办公室,把手里一沓文件递给了端坐在一旁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秦蔚然。
“老爷子,出什么事了吗?”李嘉图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没有,”秦蔚然接过文件笑着摇了摇头,“人老了就这样,这么晚了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早就熬不住了。”
“那您赶紧去休息吧……”李嘉图说完就出去了,这个房间很大,有一个隔间正是用来休息和睡觉的,秦蔚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知道,李嘉图没多废话,生怕自己打扰到秦蔚然,关门都是轻手轻脚。
秦蔚然在李嘉图走后又陷入了沉思,就在几分钟前他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光顾了这栋楼,他才要出去看看就消失殆尽,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那股能量带给他的压力却实实在在。
沉睡的人不曾睁眼,醒着的人熙熙攘攘。家洛脑子的那些闪动画面没了,终于可以勉强控制自己眼睛的他甫一睁开就看见了换上了睡衣,正擦拭头发的甘翠款款而来。今晚甘翠穿得特别大胆,若隐若现的轻纱薄衣,刚洗完还红扑扑的俏丽面庞家洛却没法欣赏。
“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