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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城市的背面

这夜,在“城市背面”一个远离喧嚣的偏僻小巷中,一群被称为猎手的人盯上了今晚的目标。

所谓猎手,就是那些基于浮皪这个混乱城市底层的地痞,他们有的是孤儿有的是**那不知道父亲的孩子,也有在其他地方犯了事而躲进这个“无法”城市的。他们经常会将不干净的手伸向无辜的过路行人,兴许只是抢走一点身外钱财,或许也会将人整个拖去贩卖。前提是他们不会惹上麻烦,所以做猎手的人必须有好的眼力劲儿。

今天猎手们盯上的是一对在深夜行走的一对兄弟,粉红与绯红颜色的衣物使得他们认为这对兄弟是某个娱乐场所的“红人”。

“好猎物!看来今天能得到不少的钱了!”

“没准我们哥儿几个也能爽爽,虽然不是女人却也凑合着用了。”

两个蒙面的光头小声议论着,他们根本不把来者放在眼里,就像平常议论猎物一样。根据他们的经验,这对猎物能给他们带来不错的收入。但是,经验往往是靠不住的。

在这迷人的夜晚,他们被事物表面的现象所迷惑。而且他们不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今天他们的行动将酿成大错,而且对他们而言是无法挽回的大错。

“抓活的!等会多玩他几次!”等到来者走到他们计算好的位置,这队猎手的头头一声令下,几名成员一起冲了出来,阻住去路。

他们不愧是职业猎手,分工颇为细致,两个光头堵住来者的后路,旁边的人拿着罗网绳索。

来者停了下来,屹立不动。而以往此时,猎物见到他们早就吓得腿软,胆小的甚至已经涕泪横流跪下求饶,请求放一条生路——当然是有些夸张的。

但是今天,经验丰富的队长感觉某些地方不大对劲,气氛有点奇怪,或者可以说是诡异!

他仔细打量着来者,男子修长的身材被绯红色大衣完美凸显,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好像是引人堕入入黑暗的妖魔一般,脸上挂着勾人的笑意。男子身旁的孩子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相貌英俊中透出一股秀气,但也同样是毫无惧色的,而且脸上还露出似笑非笑的调皮表情。

顿时,一丝寒意涌向队长的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许是因为缺乏经验,亦许是因为已经被色利蒙住了心,其他几名猎手都对此不以为然。

“呵呵,这个小的多拍几组照片能卖个好价钱!你们要是还不上我可就独吞了!”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慢……”

队长的慢字还没说完,一张大网已经撒了出去,同时其它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多年练就的团体配合不容得任何人犹豫,他们各司其职,网一撒,立刻有人发射麻醉针,有人收拢网,有人拿匕首威吓猎物,有人用绳索上前准备捆绑……只有默契的配合,才是成功猎手的。

而这次,行动一开始,每个人就感到了异样。网落下时,雾气弥漫,人却不见了踪影。

当他们发现目标二人又站定在不远处时,他们没有放弃,而是采取第二套方案。平时,也许预先制定多种方案并能在潜意识的引导下执行,是优秀猎手的成功关键。但是,这次却是为自己敲响了丧钟。

当头头抽出腰间闪耀着精光的短刀时,他甚至为猎物感到悲哀。因为,他在短刀上浸住了多年心血,每日的勤奋操练使他一出刀必断人筋脉。

“对不住了!谁叫你们不听话!”

就在猎手头头抽刀前冲时,他听到少年用悦耳的嗓音轻声说道:“哦?短刀吗?不过短刀可不是这么用的呢……”

猎手头头的刀划向男子手腕前的一瞬间,他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不过究竟是什么不对,他却说不出来,而且再也没有机会去细想。就在这以毫秒为单位的瞬间,男子仿佛跳动舞步般向后退出几步。但就是这几步的距离,却使得他的刀纵然尽了全力递出,却依旧无法沾到男子的衣襟。

随后,那男子伸手握住队长拿刀的手,轻轻旋转,温柔的仿佛是情人之间递送舀着甜美蛋糕的勺子。只听到一道空气摩擦的声音,头头的手臂垂了下来,仔细一看只剩一层衣袖挂在那里,而手臂已经飞出几米远,沾连着鲜血、泥土躺在地上还微微的痉挛着。

“大哥!大哥!”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其他人都停住脚步。可是,那个头头却永远无法回应他们了。

他的短刀已经插在自己的胸口,鲜红的颜色殷透他的胸口仿佛是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悄然绽放……

“你们不要站着不动啊!来啊,来啊!快来陪人家玩啊~”此时,少年居然用顽皮的表情挑逗着剩余的人。而那不动声色就残忍杀死他们中身手最好的猎手头头的红衣男子还是站在那里,眼眸微微流转仿佛也是意犹未尽。

“呐,你不愿主动动手,就让我来吧……”看到还是没人胆敢挪动半步,少年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看向红衣男子商谈着谁来“吃掉”这些变成猎物的猎手。

红衣男子挑了挑眉毛嘴角带笑点头默许,而少年则是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任由一黑一白一对短刀顺从的滑入他的手掌。

只见一道流光闪过,少年眨眼之间已从从人群中穿梭了个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刀口上的血迹,不过他却因那不能让他满意的味道拧了两条秀气的眉毛。

“唔,不错,有进步。”那些猎手看着男子缓缓拍动双手,而马上他们就知道了这掌声意味着什么。

“扑通……扑通……”

每个人的身体断裂开来,少年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动了手,只是人和刀都太快,当刀割裂人的肢体时细胞受到了欺骗,不仅对疼痛一无所知,连那些吹嘘自己是高等杀手的人所说的凉意都没有感觉到。

鲜血染红了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滑腻的内脏与人体组织铺满地面。

少年掏出一块粉色的手帕将短刀上的血认真擦拭干净,还露出哀戚的神色自言自语着:“对不起啊,让难吃的血沾染了你……不过,感觉真的不错呢……是吧是吧!……”

“艾尔纳,我们该走咯~”男子微笑揉了揉男孩的粉金色的短发,用宠溺的语气哄着说道“等下给你找点好吃的。”

虽然是黑夜,可即便换作是白天,有能有什么不同呢?即使多了几具尸体也是这里常见的。这虚伪的城市已经习惯了冷漠,尸体也很快被收拾走——卖肉食的时候,如果不说是死人的肉,你又怎么分辨呢?

遗忘了神明存在的人们,忘记了世上还有一种神,不管你信仰与否,他最后都会降临在你的面前。死亡,这比深夜还要更黑暗的势力,正在悄悄笼罩大地。来自地狱的使者,正在把罪恶之人引向深渊。

宴会如期在那幢别墅的顶楼大厅举行。到场的都是浮皪城的名流、至高者的特使、成功的商人、著名的政客等。反正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且其中不乏性感妖艳的美女。

暗月在这里泰然自若的与人交谈着,百祈则带着一脸礼貌性的微笑被一群漂亮的女孩子包围着。这时候艾米丽就觉得难熬多了,虽然戴着精美的面具,头发也被染成了漂亮的湖蓝色,可那群臭男人的目光使她惴惴不安,为自己的身份是否会被揭穿而担心。

猫先生带着艾尔文在影铭的小丑杂耍旁陪着,他的口袋里准备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化妆盒、烫伤油、跌打膏……有人甚至开玩笑说他是马戏团的百宝箱。

“你去陪陪艾米丽吧。”影铭突然这么跟猫先生说道“等下她恐怕会有些不舒服。”

“嗯,好。”猫先生答应一声走到艾米丽身边,陪着艾米丽向着阳台走去。

装饰豪华的宴会厅中,已经陈设了各种珍馐美食,但人们的目光却不放在它们上面。他们所等待的,是人肉。

靠窗户坐的是某个政客一家的三口,看上去和睦美满,人长的也还俊美。可是,他们的餐桌上摆得却是人肉做成的菜肴。只见脸上带着可爱酒窝的年轻女士,正在“斯文”地啃着一只红烧人手,仿佛那只是一只猪蹄。

那位女士边吃边对他的丈夫说:“老公,这里的红烧手真是名不虚传,比家里的香多了,你也尝一口!来么~”

不知怎的,路过的艾米丽听到了这话,只觉得这话特别刺耳,如果说的是别的手,那都是恩爱夫妻的柔情话语,可放在这里却仿佛能看到吃人恶魔的狞笑!

只见做丈夫的果然伸头过去咬了一口,笑着说:“真是好吃啊,书上说的果然没错,手最灵活也最好吃,还是给我的美人留着吧。你要真爱吃,以后我们也想办法每星期请那个厨师来家里一次。。”

“老公,你真体贴~”女子把头钻到丈夫怀里撒娇。

“来!宝贝女儿,你也尝尝!”说着,那女子还递给她的女儿品尝。

“真香!”那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一边用餐巾抹抹嘴上的人油一边不绝的赞叹着。

艾米丽从那孩子眼里看到了下一代吃人恶魔的邪恶之光,此时她脸色如同那精美面具的底色一样惨白。就连孩子也成了吃人族的一员了,这些人已经真的没有丝毫希望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恐怕连孩子也会说:“人肉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尝尝?”

“这道是烤全人,请慢慢享用!”临桌上了一道大菜,盛在巨大盘子里的是烤得外表焦黄、油光光的人。从外表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男孩的尸体。过去,人们见到尸体总要退避三舍,而这里满桌的人却为此欢呼!

“敬祝茨利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吃人居然还有祝词,艾米丽打心眼里厌恶这种行为,她摇摇晃晃的拽着猫先生的衣服才没有倒下去。

接着只见一桌老老少少纷纷去用手撕那“尸体”上的肉,然后放到自己口中大嚼,然后就是对这里师傅的手艺赞不绝口。桌旁坐的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脸上都是若无其事的表情,吃人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可艾米丽却从他们脸上看到扭曲的肌肉、狰狞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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