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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饕餮的血腥盛宴(上)

在这个大路上享有最大奴隶主之称的茨利·亨瑞与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并肩从那扇装饰华丽的大门走入大厅。

茨利·亨瑞身着一身滑稽的燕尾服,胸前缀满各式的宝石,脸上满面春风,能够在寿宴上请到城主的特使想必他此时一定得意万分。至于这个暴发户气质奴隶主的相貌,则让人实在不敢恭维。长得粗鄙不堪,简直对不起观众。

一双细小鼠目下长着红酒糟鼻子头,再配上肥头大耳的脑型,活脱像个杀猪场里的屠夫。

不过,茨利·亨瑞手上的戒指却格外引人注目,它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就像一颗浸在血中的眼珠,还不断变幻着凶恶的眼光,简直就像活着的一样!据说这是上古之物,价值连城,而茨利·亨瑞听信了黑街巫婆的话,相信它能够带给他无穷的财富,因此一直戴在手上。

在茨利·亨瑞身边的年轻人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简直就是美人和野兽的区别。

那人身穿着银灰色的晚礼服,披着一件同色的斗篷,而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看上去给人以圣洁的感觉。要不是他出现这个场合,而且头上没光环,还真会让人感觉他是月神狄格安的使者。但只要注意他胸前黑白相间的四格纹章,就会明白他是这混乱之城浮皪至高者的特使。

“这位就是至高者凯特陛下派遣的特使,月光骑士——伊利斯阁下!”

茨利·亨瑞带着炫耀的神色眉飞色舞的为来宾介绍该人,仿佛是极为了不得的事。

人群里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以示欢迎,淑女们纷纷向这位美男子抛来媚眼。

伊利斯只是淡淡点头,单手抬到胸前,轻轻颔首还礼。

这时,有个佣人从茨利·亨瑞的背后推出一辆盖着红色天鹅绒的小推车。他来到大厅正中,麻利地揭开盖布,露出下面的银制餐盘。

佣人将银制餐盘上的盖子掀开,顿时有不少女子惊呼起来。原来那布下是一颗英俊少年的人头!

不过过了片刻那些贵妇名媛们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将那少年锁在柜子里只露头出来,那少年还是活着的。

“这是伊利斯阁下从咖德带回来的战利品!看到他的皮肤了没有?他的肉肯定特别细嫩鲜美!”茨利·亨瑞伸出肥腻的手上去摸了摸少年的脸,却被少年厌恶的扭头躲开“让咖德那群人几次想要攻击我们浮皪之城,还辱骂凯特陛下!现在连卡牌王廷的人都落到了我们手里!”

“伊利斯阁下万岁!”一个人带头喊起来,马上又无数人应合起来,“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

见此景象,伊利斯没有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他向茨利·亨瑞投去了冰冷的目光,提示人说得太多了。

那少年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显然无法说话。

“殿下,请先不要生气。接下来,请您看清楚每一个细节。”在外人看来就是伊利斯在少年耳边说着一些悄悄话,不知道多少贵妇小姐被这一幕电到。

茨利·亨瑞在周围人的奉承下得意的大笑起来,他认为,连至高者都有派遣使者到来,想必至高者也是站在他这边的,或者说连至高者都在“奉承”他。

看着茨利·亨瑞高兴的样子皮特知道此时如果把马屁拍好了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他立刻到人的身边附耳说道:“茨利先生,我为您的寿宴上请来了著名的暗月马戏团来为您表演助兴。”

“好!”茨利·亨瑞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快点请进来让他们开始表演吧。”

大厅另一侧的大门敞开了,但没有人走进来,所有人都好奇的向着门外张望着。

突然,一只小木偶怯生生的在门口向里张望着,仿佛发现很多人正在盯着它,它仿佛害羞了似的捂住双眼迅速的跑进了大厅。所有人惊奇的看着这只小木偶,可这只小木偶却谁也没有搭理,快速的穿过了大厅跑到了另一侧,并且顺着墙壁攀爬了上去,最后停在墙壁上华贵的壁灯与墙壁之间的缝隙中瑟瑟发抖。

“铮!——”

一根钢丝瞬间拉直,一道洁白的身影轻盈的在钢丝之上轻盈着落。

刹那间大厅之内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被那道纤细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那钢丝之上的舞者高举着手臂,后抬的玉腿绷得笔直,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精心雕琢的石像。没记错的话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的逝去,美得让人心疼却又觉得惊艳。突然,她动了,她旋转着,踩着标准探戈的舞步,宛若一道银色的刀刃割破寂静而又浑浊的空气。

艾米丽透过那精美的面具看见那些人的反应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她到现在还沉浸在那种被食人者恶心到的感觉之中,但也正因为如此她颤抖的动作更是美得让人的心也跟着一起颤抖。

最终艾米丽在钢丝上进行了最后一次弹起,于空中翻转两周后被暗月牵住纤手平稳的降落在地面上。

“好了!在我们暗月马戏团爱丽丝公主精彩的钢丝舞蹈之后还有白色小丑带来的杂耍魔术!”暗月微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手腕一翻一把扑克牌呈扇状出现在人手中,手腕再次翻转扑克牌四散纷飞,他与艾米丽却是消失在了钢丝舞台之上,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却是仿佛是某家不羁的贵族少爷一般的白色小丑。

影铭今天这个打扮完全不像平常那样多彩滑稽,他身上唯一带颜色的物体便是眼睛和脸上的红鼻子,就连黑色的头发都被白色的小丑帽严实的包裹了起来。

影铭高抬着下巴,冷峻的侧脸使得那些贵妇小姐们不由得紧紧盯着他看。而他却是不顾台下人的目光,左手一伸指间四颗红球出现在众人眼前,毫无花哨的翻过手掌,那四颗红球却是变成了四颗黑球。影铭另一只手举起一个瘪瘪的布袋,示意里面是空的,将四颗黑球放了进去。身体向前空翻,落地时调皮的跳动两下仿佛是着陆不稳似的引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食指放到嘴边,影铭露出疑惑的神色左看看右看看,最终仿佛是看见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向着一个漂亮的小姐面前跑了过去,将布袋向人敞开。那小姐好奇的想要看布袋内部,却被影铭孩子气的收了回去,过了一会才再次向着人敞开。

“你是要我把手伸进去拿东西?”那个小姐小心翼翼的问道,影铭露出笑脸用力的点着头。

那小姐将手伸进布袋中,把手拿出来时手里却是抓着一只黄绒绒圆乎乎的小鸡仔,小鸡仔可爱的样子使得小姐和她的朋友们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声。

影铭握住小姐拿着小鸡的手,朝着小鸡吹了一口气,小鸡忽然变成一只毛色鲜艳的鹦鹉扑腾腾的飞走了,宴会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可影铭却是苦起了脸,那小姐发觉这个可爱的小丑仿佛不开心的样子便问道:“你怎么了?”

影铭气鼓鼓的指了指在大厅中飞来飞去的鹦鹉,随后便不再理会那个小姐跳上钢丝舞台向着鹦鹉二段跳跃,可他却被鹦鹉带着到处在飞。

宴会厅不由得响起一阵大笑声,虽然少年人的身体不一定会太重,但是以一只鹦鹉的力量就可以被带着到处飞行也太有意思了点。

最终影铭在茨利·亨瑞的面前降落,他一只手依旧拉着鹦鹉的脚,另一只手掏出刚才的布袋向人展开。茨利·亨瑞学着那个小姐的样子将肥大的手伸进了布袋,随后他却像杀猪一样嗷嗷惨嚎了起来,将手从布袋中拿出来却是被一只螃蟹夹住了手指。

宴会厅的笑声顿时更加响亮了,就连伊利斯脸上都不由得出现了一丝笑意。

本来茨利·亨瑞还想发火,可他看见伊利斯露出了笑容却不敢有丝毫不满了,忍着疼强硬的笑着将手指上的螃蟹递回给影铭。影铭吐了吐舌头将螃蟹从人的手指上拿了下来,一个不注意布袋中一个球骨碌碌的滚了出来,落到地上炸起一碰烟雾,地上只剩下那个开场时的小木偶不着所以的摸着脑袋,随后看着大厅中这么多人想起了什么似的快速的跑出了侧门。

“啪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充斥了整个大厅。

暗月马戏团这就算是收场了,从侧门推出几个被捆绑在类似手术台一样大推车上的人,他们会被当众做成今晚的“佳肴”。

看到这些精心挑选的年轻人,一个极度肥胖的绅士模样的人已经抑制不住的吞口水了:“看来不错,真嫩啊!”

“老汤姆,你还那么贪吃!”

“哈哈,我都快忍不住了!我要大吃特吃鲜嫩多汁的肉!”

人群中一片骚动,就连有些千金小姐和贵妇人都不禁食指大动。

终于,一位厨师打扮满面红光的胖子走了进来,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胖子在场地正中停了下来,向大家拱手致意,然后亮出了他的家伙--一柄金光闪闪的菜刀。

“他就是‘金厨刀’A胖子,这几年来最有希望入选‘特级人厨’的A级厨师。”有“懂行”的人向其他人介绍道——这正是他们这类人卖弄自己“学识”的好时机。

“刷刷刷!”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胖子已经灵活地挥舞起手中的菜刀,将一个被捆着的年轻女子手臂剔成了白骨,削下的肉片整齐的排列在盘中。那女子被堵住嘴,因而无法呼喊,此时已经因为剧痛昏迷过去。

“好一个剔骨刀法!”人群中有人喝彩。

“多谢!多谢!”胖子得意地笑着,作揖道:“大家不要客气,来,尝尝鲜!”

说着,他亲自夹起肉片分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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