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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昔日重现

傍晚时分,天色已暗了下来,繁华路段两侧摆满各式摊点,戏院、马戏团、杂耍用大喇叭吆喝招揽生意,舞厅、俱乐部则是遮天蔽日的巨幅海报,上面广告女郎冲路人娇媚地抛着媚眼,热闹非凡的上海滩夜生活开始了。

季凯和钟胖子在广汇路附近的茶馆会合。

钟胖子连喝两大碗茶,抹了抹嘴说:"累死我了,跟在顾老师那王八羔子后面跑了大半个上海滩。"

"他去过鄂老六家?"

"没有,从王府出去后直奔南京路奇宝古玩行施正雄家,耽搁了半个小时后又去了广州路秦宋古玩行邰德忠家待了一小时十五分钟,最后跑到大行街茶楼,你猜怎么着?"钟胖子神秘兮兮地说,"鄂老六早等候在那边了,两人密谈近两个小时然后顾老师先离开,过了十多分钟鄂老六乘车直接去青岛网球俱乐部。"

"果然不出所料!"季凯笑道。

青岛网球俱乐部是众所周知76号与线人接头和交换情报的地点,它只对会员开放,入会时须经严格审查,保密方面不成问题。鄂老六得到情报后显然不会去打网球,而是第一时间向主子报告邀功。

76号会怎么做?去年以来在日本特务机关和汪精卫政府双重打压下,76号明显收敛很多,不敢随便编织理由抓人严刑拷打,表面上维持与警察局、宪兵队等治安组织的合作。时下军统、中统争夺国宝大战已进入白热化,但台面上波澜不兴,可想而知76号不会主动撕掉最后一层伪装,仍将通过鄂老六等业内大鳄暗中下手。

顾老师约见鄂老六前为何先找施正雄和邰德忠?那两家与古玩街素无往来,平时口碑还算不错,是否如季凯所猜测的,透过他们向古玩业同行放风,警告不得染指晴荷楼看中的宝贝?

季凯与钟胖子推测了几套方案,就着茶水胡乱吃了些糕点,叫了辆黄包车来到偏僻的中门路御池街,下车步行了十多分钟拐入一条僻静的巷子,又绕了十多分钟抵达破落的院子前,钟胖子用力拍门。

"谁?"里面有人透过猫眼问。

"梵爷介绍的。"

隔了会儿,两道门同时打开,放他们进了院子瞬时围上来五六个体格健壮的汉子,面带杀气,有的手持砍刀,有的扛着铁棍,还有的手臂上绕着一圈圈皮鞭,原本不大的院子更加拥挤。

钟胖子故作惊讶道:"干什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为首光头大汉冷冷道:"梵爷从不介绍人来这儿,你别报错道了!谁派你们来的?老实交代,不然。。。。。。"

话音未落,钟胖子闪电般出手,一把扼住光头大汉手腕一扭一转便夺下砍刀,同时飞脚踹掉右侧大汉的铁棍,侧身虚晃两刀逼退正面两人,再快速退到左侧以刀身绞住长鞭发力一拖,那壮汉顺势跄踉两步倒地。

眨眼间工夫,钟胖子夺刀、踢棍、退敌、绞鞭一气呵成,壮汉们惊呆了,气焰大消纷纷退后,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

"请俞先生出来说话。"季凯道。

"我在这儿,二位有何贵干?"

俞先生从屋檐阴影里踱出来,原来他早躲在旁边观战。

季凯仔细打量他一眼,道:"实不相瞒,我等并非梵大师介绍而来,但既然能找到这儿,俞先生想必也猜到不是来打架的。"

俞先生从容不迫的气度中带着几分儒雅,颔首道:"上海滩知道我住处的不超过十人,看来以后名单中又要添加了。"

"能否借一步说话?"季凯道。

俞先生手拈胡须考虑片刻,道:"你随我进去,这位朋友由我的徒弟们陪着喝茶。"

钟胖子想反对,季凯抢着说:"可以。"

进了书房,四面墙壁密密匝匝全堆着书,都是古朴陈旧的线装本,季凯扫了一眼几乎没看过,书桌上凌乱不堪,散布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工具,想必是造假用的器具。

"俞先生,在下季凯。。。。。。"

季凯正打算说话,俞先生抬手阻止,严肃地说:"你必须告诉我从何得知这里,否则今晚的谈话无法进行!"

"俞先生记得为梵大师做了幅《华灯侍宴图》吧?"

"哦,"俞先生点点头,"当时我就预料到会有后患,仇探长怎会放过那次难得的机会?不过隔这么久他居然没找上门,倒出乎我的意料。"

"仇探长对梵大师许诺过不追究此事。"

俞先生笑着摇摇头。

"其实在下久仰俞先生大名,能把赝品做得出神入化乃至真假难辨的,上海滩唯有俞先生。"

"见不得人的雕虫小技,混口饭吃罢了,"俞先生淡然道,"季先生前来,恐怕不单是颂扬俞某吧--事实上收藏界对俞某恨之入骨,甚至扬言要将俞某抛骨扬灰的都大有人在。"

"有真有假,真真假假才是玩古玩的乐趣,否则看到精品大家铆足劲花钱便是,哪有如今欲要还休,捧回家心还吊在半空的好戏?"季凯微笑道,"何况俞先生是造假大师,每每做出巧夺天工的赝品为提醒世人总故意卖一处破绽,这一点在下早有耳闻,也亲眼目睹过。"

"自家做的东西总得留点记号,不然以后看到了都认不出,岂非贻笑大方?"俞先生说得轻描淡写。

"在下今天有事相求,"寒暄过后季凯直截了当说,从怀里掏出一叠影印件,"请过目。"

俞先生将影印件展开一张张摊在桌上,良久目光锐利起来:"宋徽宗的《五季图》?"

"俞先生好眼力。"

"你想让我做假?"

"是。"

俞先生又仔仔细细将影印件看了两遍,摊开手说:"抱歉,做不了。"

"听说没有俞先生做不了的古玩。"

"古玩界有古玩界的规矩,同样做假也有做假的规矩,"俞先生说,"我从来不做外面已有赝品的古玩。"

"俞先生的意思是--"

"赛拉琴日拍卖行保管的那套《五季图》是假的,别问我从哪儿得的消息,总之来源绝对可靠。"

季凯沉吟会儿:"不能破例?"

"抱歉,这是我的原则。"

"但俞先生的原则也未必坚不可摧,"季凯笑道,"比如那幅《华灯侍宴图》,俞先生不就做了两次假吗?"

俞先生脸色大变,激动之下手臂带起书桌上一大堆东西,"哗啦"落了一地,他顾不上去捡,指着季凯颤声说:"你。。。。。。你如何知道?"

季凯冷冷道:"这话又不对了,据我所知造假者的规矩是不准打听赝品用途,更不准干涉或阻止其交易,哪怕卖给自家老婆也得保持沉默,第二幅《华灯侍宴图》用来换梵大师女儿也罢了,你怎么知道第一幅赝品用在何处?参与者寥寥极为隐秘。"

被一连串反问诘住了,俞先生愣在原地半晌没作声,脸色忽儿白,忽儿青,似内心激荡起伏。

"其实很简单,因为第一幅赝品是受梵大师委托,拿到浅月楼偷换了真品,对不对?"

俞先生大吼道:"你是仇探长派来的,想要抓我坐牢!"

"我不是,不然你焉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你到底什么来路?"

季凯笑了笑:"一个小古玩商。"

俞先生呆呆看着他,恢复镇静问:"你要假《五季图》干吗?"

"你做假,我给钱,其他别多问。"

"万一。。。。。。你拿它作为指认我做假的证据怎么办?"

"要是仇探长想抓你,随便什么时候冲进来就行了,哪儿不是大把证据?"

俞先生泄了气,低下头连连叹息,道:"我早该搬家的,梵大师误我!"

季凯拢齐桌上的影印件,双手交到他手里,道:"技术方面没问题吧?古宣、古墨、古印都是现成的,至于画工、做旧和模仿是俞先生的强项,一周之内能交货吗?"

"季先生真是行家,想必有过丰富的做假经验吧?"俞先生试探道,"连做古画的时间都估算得出。"

季凯没回答他的问题:"七天后取货,视质量给工钱,这也是规矩,对不对?"

这回俞先生没说话,也没送出书房--他已坐到椅子上开始研究《五季图》。

来到前院,钟胖子已和壮汉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正在热烈讨论三截棍的玩法,会合后顺利离开,出了巷子季凯吐了口气,道:

"今晚要不是你出马连俞先生的面都见不到。"

钟胖子道:"我心里也捏把汗呢,里面有个是南派谢伯伦的弟子,可惜没满师就溜出来混江湖,不然真悬乎。"

"卿本佳人。。。。。。"

"奈何做贼,"钟胖子接道,"你很欣赏俞先生?刚才跟弟子们攀谈,都认为他是世外高人。"

"要成为出色的造假者,须得有比鉴定大师、古玩商更精深的造诣、更渊博的学识,因为赝品蒙的就是行家或者自以为行家的所谓行家,动手前必先摸透藏家心理,预先估到人家想看什么,然后把那些'鉴定点'做得完美无缺。"

"以前有个说法,造假者要么是天才中的怪才,要么是愤世嫉俗者,俞先生属哪一类?"

"也许曾经厌过世,但修炼时间长了自然悟出很多东西,古玩一行很大程度确实很陶冶情操,不过是将好人冶得更好,坏人冶得更坏。"

钟胖子哈哈大笑:"这个说法新鲜,我喜欢。"

回到家,季凯取出钥匙打开门,疲倦地叹了口气,倚在门框摸索电灯开关,突地打了个激灵,全身绷得紧紧地喝道:

"谁?"

"啪",电灯亮了,屋子当中站着栗语蓝,身披紫狐大衣,里面穿着低领蓝衣紫裙,胸口绣四五朵腊梅。素净如玉的俏脸上未施粉脂,灯光下更显得清爽晶莹,熟悉的体香缥缥缈缈从鼻端直入季凯心底。

他注意到她的衣着似乎是当年读书时穿的,还记得两人第一次的那个夜里,外面寒风呼啸,窗户"咣咣"响个不停,她穿着这身衣服站在床边,脸上绯红如火,他便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直至眼前呈现出雪白粉嫩的胴体。。。。。。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她的风情,她的痛楚,她的甜蜜。

"怎么进来的?"他问。

她嗔怪道:"你的老习惯,备用钥匙藏到厨房窗棂缝里,我一摸就找到了。"

"喔--"

季凯摸摸后脑勺欲言又止,很想问她的来意,又隐隐觉得此时这样问不合时宜,一时窘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栗语蓝轻轻道:"今晚我来这儿。。。。。。其实自己都觉得冒失,以你现在的心境和压力,恐怕难以想象我的感受。"

这是事实。

自从妻儿被绑架,身不由己卷入暗流汹涌的国宝争夺大战,他无时无刻不在牵肠挂肚家人安危,以及反复推敲整个计划的每个步骤、细节,唯恐哪儿露出马脚。

至于栗语蓝,他何尝体会不到她的情意,但不行,也不是时候,既然已错过一次,就不能错第二次。

"想得到,但我想得更多的是。。。。。。我觉得太自私,不该为了家人把你拉进来,得罪太多太多的人,背后还不知惹恼多少权贵,还有你父亲。。。。。。刚才回家途中我还在想,是该劝你和钟胖子停止危险的游戏了。"

"季凯!"栗语蓝道,"难道你没意识到这一切是我自愿的吗?十多年来你结婚、生子、在古玩街忙忙碌碌,差不多已忘了我吧?可我始终在默默注视着你,未有一刻停止。"

"语蓝!"季凯语带哽咽。

"这些年我。。。。。。一直处于自责和徘徊间,时而埋怨父亲把那件事的后果考虑得太极端,棒打鸳鸯,时而责备自己懦弱无能,不敢关键时刻站到你面前,时而伤心偌大的上海滩找不到一个能替代你在我心中位置的人,我。。。。。。"

"不,错的应该是我,从南京回上海就是逃避,我本应当勇敢地留下。"季凯也动了真情。

"别说了,"她泪光莹莹,"直到前几天夜里与谈小花一宵长谈,才明白自己真正需要什么,而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拥有而在于过程,辗转反侧,我才下决心来到这儿,季凯。。。。。。"

她定定看着他,目光渐渐迷离,突然抬手解开大衣,再脱掉蓝衣紫裙,一件接一件,她动作很慢,手法却非常灵巧。

"十三年来没有一个男人碰过我的身体,如果不信,你一试便知。"她低低说,眼中充满了热烈和期待。

季凯大吃一惊,呆呆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迷惘踌躇之际,电灯熄灭,紧接着软绵绵的胴体缠上来,他下意识想推,触手间却滑腻如脂一片,瞬时迷失了他的理智、他的意识、他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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