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663400000019

第19章

§§§第一章 忏悔的嬉戏

我在后来的写作中,从不把童年写成天真快乐的模样,也不喜欢将年少说成纯洁无邪。我觉得这不够真实,这是被涂了粉、化了妆等待登台表演的孩子。我从前所写的一首诗便留下这些“表演”的痕迹。

我矮墩墩的

像家乡黄土道旁永远

长不高的车前子

我十分单纯

如同家乡清澈的小溪

搭眼就可看见水底石子的花纹……

果真如此吗?事实是我童年的心、少年的心有时候会清澈见底,而在有时候却是浑浊不堪,如同急雨过后的山涧,不止飘浮些草棍、树叶,还有着小动物的尸体残骸。后者很可能就出自我们这些孩子的手里。尽管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残忍,但它已经真实地存在着了。很多事情的发生是无从更改的,伤害也是如此。我爬到树上掏过带花斑点儿的鸟蛋,急得鸟妈妈在树梢上盘旋;我用箩筐扣过雪地上的麻雀,把它们摔得嘴角流血,然后放进灶膛里烧着吃;我还和小伙伴们,头抵着头,围成一圈儿,在土道旁气破了青蛙的肚皮……这样诸多欢乐的嬉戏,是以牺牲弱小者的尊严和生存为代价的。而今,我怎么会无视这些“亡者”的痛苦,而违心地言及童年的天真,并以此误导孩子们像我过去一样,将残忍当成游戏。我的少年也并不怎么样,尽管周围的大人们都夸赞我是个喜欢读书、懂事的孩子,但我知道我背地里做了那些不道德的事儿。我偷过瓜,跳进人家园子摘吃李子,与表弟等人趁着雨天溜进山坡上的树莓地,还参与盗伐树木的活动,亲自挥斧抡锯,碗口粗的楸树、橡树、桦树尸体狼藉……如此行径,能一推了之,而且还装扮成纯洁无邪的模样吗?

我的童年、少年也有过恶作剧,向夏夜卧在露天圈里吃草倒嚼中的老牛刺尿,用石块追打正在发情中的“狗夫妻”,捕捉衔尾交配的蜻蜓并令之互咬其尾。还充当过类似“告密”角色,比如我和缺心眼的海子兄妹等小伙伴,玩屁股扎针的游戏,就是我向海子妈做旁证的,使海子有口难辩,被他母亲痛打一顿儿,这是我到今天也不能从心底里原谅自己的事情。九岁或十岁,并不能成为搪塞“原罪”的理由。我记得在山地的乡间,流行着大人们骂做错了事的孩子的一句话。当孩子委屈地申辨道:我不懂得,我还小。家长便粗暴地抢白:你小,你不吃屎。我不记得,父母亲是否在气急中说过类似的话儿,但我觉得,我们很多人在童年的时光,确曾做了不少与善良背道而驰的错事和蠢事,如果我们用树叶或花朵将这些出乖露丑的地方都遮掩起来,美是美了,然而虚假就会伴随一生,演绎成更大危害的虚伪,连童年的原罪都不敢回过头来去正视的人,我们有权利怀疑他所写下文字的全部真实性。看来,给童年和少年戴上一顶精心编织出的美丽花环,很可能是心灵世界里所发生的最愚蠢的做法了。

我想,我的忏悔还是从童年和少年写起。我不想像我年迈的母亲所指示的那样,给自己赤身裸体的一张婴儿照,重新画上红肚兜来翻拍。我当时就是露着小鸡鸡来真实地面对着我眼前的这个真实的世界,害羞的不是单纯的我,而为复杂的成熟异性。这个生命裸露的胚胎,也启示着我,心灵的真实裸露—原罪的忏悔也当如此。

我曾经是一个内向型多少显得害羞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大多有着早熟的心理。我生活的年代,男孩子的性心理卫生是大人们忽视的一个死角。没有人来给他们做必要的精神清扫,在于父亲是尊严,在于母亲是缺乏这方面的应有经验,因而我们这些男孩子,都在梦遗的袭临面前张皇失措,梦中的短暂快感消失,便会陷入黑夜清醒后的羞耻和困惑,根本就不晓得这是男孩子性成熟的一个标志,像女孩子的初潮一样,都是正常的生理发育过程。我不晓得该怎样处理这件脏污的裤头,为此很是苦恼。记得,是15岁那年的夏天,母亲在洗衣物时发现我裤头上的点点痕迹,很是认真地询问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羞臊中都恨不得挖个洞,像老鼠一样钻进别人看不见的黑暗里去。学校不上生理课,我也找不到这方面的书看。我真的不明白,我怎么会犯这样的“梦淫”罪,仿佛美女蛇在我睡着的时候,与我梦中幽会,使我一次又一次坠落于她所诱惑的深渊。我那时确实感到像犯了罪似的。有一次,我上好朋友家里去,他家人多炕窄,便在厨房半空搭了个吊铺,他就睡在那上边,白床单一直铺着。我无意间发现了白床单上遗留下的秘密,朋友迅即地用枕巾遮住那个“梦遗”的地方,脸红成鸡冠子状。我当时感到心理压力减轻不少,这说明在夜晚的梦里被美女蛇勾肩搭背的不止我一个男孩,起码我的朋友就是近在眼前的参与者。其实,哪个男孩子都大多有着不尽相同或相似的经历:梦遗以及不良习惯的手淫。只是,我们的生活中没有老师,也没有帮助恢复心理卫生健康的指导医生。我们只好于混沌初开中,一边在犯罪似的快感漩涡里挣扎着,一边在努力地摸索着泅向理性的彼岸。要说,我们这些男孩子在生活的海洋里学会了游泳,那要感谢上帝,他没有让我们沉沦为年少的性罪犯。在我们那个山区小镇,当时最小的性罪犯就是一个13岁的男孩,他的好奇心使得他的母亲为此羞耻得上了吊。代价太大了,也因此清晰记得。

我的童年、少年,是在山地乡村和封闭的小镇度过的,封建意识和遗风还是很浓重的。男女孩儿即便是左邻右舍家的也极少在一起游戏,同学间都很少说话,若是被发现,男孩子们就要起哄,搞得女同学沁着头,甚至委屈得擦眼抹泪。一次,班上的一个“刺儿头”,课间将我和女同桌拴上对子来羞辱,他哪里知晓温情的鹿被逼急了会变成狮子,我勃然动怒,把他冷不丁掀翻在第一排课桌上,后面的桌子都像多米诺骨牌倾倒。还有一次,也是因了埋汰我和邻居女同学的事儿,我跳起脚来将一个高出我大半头的男同学,挥拳打了个满脸花,鼻血流了一地。后来,这两位同学都打成“朋友”,“刺儿头”前两年病故。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很可笑的事情。若是放在今天,很多男孩子巴不得当上这护花的骑士呢。

我所接触的女孩子不多,母亲的眼睛尖着呢,邻居的大妈、大婶也都是好心办错事的“间谍”。有一年寒假里寂寞无聊,去邻居女同学家聊一次天,不出几日就被反馈到母亲的耳朵里,少不了又是一番闪烁其词的“敲打”。后来,弄得灰心丧气,索性就猫在家里看书、涂鸦。我至今唯一保留的少年作《老翁》就写于1973年的寒冬:路见一老翁,长髯飘春风,弯腰拾落豆,心痛怨连声。那年15岁,是渴望与女孩子交往的年龄,然而被好心的母亲和好心的邻居们封杀了。我感到冬天特别漫长,仿佛有下不完的雪,刮不尽的白毛风,而那盼望中的春天迟迟不肯露头,翻过南山的垭口到这闭塞的小镇上来。也似乎就是这一年的春天,我在表妹童年的心头留下了回忆的伤痛,更确切地说,是在我少年的心中飘成了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多年以后,我在回想起它时,还觉得心头有些愧疚和沉重。我是行不得一点儿恶的人,母亲怀着善良生下我,胎胞里就是小鹿一样的“食草动物”了。因而,即便是无心和无意间的伤害别人或其他更弱小的“另类”,都会成为今日“反刍”的苦涩回忆。

记得,鲁迅在他的《风筝》里,写下了对他童年弟弟的一次“施暴”。弟弟躲藏在堆积杂物的小屋,偷偷糊着风筝,渴望到春天的郊野去放飞。身为兄长的鲁迅,毁坏了这渴望着乘风而起的欢笑。中年以后,他忆及起这次“精神的虐杀”,还是满怀着悔愧。当他去向长了胡子的弟弟请求宽恕时,弟弟已然忘却了此事。鲁迅为此说出这样一句近似宽释的话儿:

“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我对表妹的那次欺凌,大抵也是如此罢。我想,她的孩子已经长成当年的她了,或许她已然忘掉了那次委屈的泪水,而我还记得。我曾经生存过,但现已扒掉的老屋,记忆里还鲜明着那个春天午后多少显得暗淡下去的光泽。表妹就是伏身在窗口下的炕沿,而抽搭着柔弱的肩膀,淡黄色的头发像山坡上的秋草—那个时候,哥哥、姐姐们都喜欢背地里叫她“黄毛丫头”。不像今天已经成为女孩子头发的流行色,在当时是以黑发而为美的,我就拥有着这份骄矜,而且自然的波纹儿还不用烫,这一点儿随我母亲。姨家住在铁道南,是大山坡根底下的一座“苏联房”。表妹上学要跨越铁道线或过街天桥,经常路经我家门口,有时就顺道捎来姨新摘下的豆角或茄子,早春则为韭菜,小小的人儿挎着小筐儿,很是辛苦,而且也深得我父母的喜欢。

记得那年春天,我已经上了初中,而表妹则为二年级(或三年级)的小学生。一天午后,家中只我一人,很是枯寂。院门一响,我临窗一看是放学的表妹跑来了,而且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得像一只春天里飞回来的燕子。与表姐表妹们呆在一起,唠嗑或玩耍,母亲从来是不加干涉的,而且也不予以监察。姨更是宽宏,表弟与邻居女孩子结伴上山割羊草、采猪食菜,她从不反对,这多少让我羡慕。少年时,我喜欢跑到姨家去睡,像个“贴树皮”(一种毛毛虫)似的,就是冲着开明的姨去的。她可不像我母亲,把我看得死死的,怕我“早恋”。这反倒使我将探知异性的触须更加敏感地反卷起来,在心里抱紧一个神秘的团儿。我不得不说,母亲的好心将我推向了内心封闭的世界,使我对异性充满了暗恋的幻象,而且时常生发莫名其妙的自卑情绪,总觉得女孩子是不大喜欢我这个“小白脸”的病弱孩子。而在与表姐、表妹们的相处生活中,我就多少恢复了这种信心,大表姐、二表姐关爱着我—在下章里,我将专门写及她们所赐予我的温情以及我对她们心生的恋结,而表妹则像我逝去的堂妹一样,一口一个二哥地叫着,很是让我生发出一种从外国小说里看到的骑士胸怀。而我这个“骑士”非但没有一次去保护表妹,反而却使她受到委屈而流泪,这是我至今耿耿于怀、不能宽释自己的缘故吧。

其实,这次“伤害”算不得伤害,如果没有父亲偶然归家的介入,两个孩子间的嬉戏,自然以孩子之间的游戏法则来摆平。我出手过重,或者说恃强凌弱,使表妹背翦双手失去了反抗能力,终致感到二哥的“冷酷”,而流下了伤心的泪水—那时我渴望表姐们来关爱我,而我却没有想到来关爱表妹,在游戏中应当让着她。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就像鲁迅先生追悔中所痛言:我们已经长出了胡子。

父亲每日工作是很少回家的。那天下午,他却偏偏赶在我拙嘴笨腮哄劝表妹不好的时候,走进屋来。表妹伏身在炕沿上,小声抽泣,我张惶地站在地当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等待训诫。这是在我有记忆以来(包括以后),父亲对我最严厉的一次批评。我从来没有看见父亲这般黑着脸,连我的无力申辩都不许,倘若那天,我要是再顶嘴,怕是吃耳光了,我可从来都没有挨过父亲的巴掌。他一直都认为我是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当然也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在表妹面前,我感到很丢骑士的面子,也怨责父亲的介入,否则,我会按照孩子间的游戏规则,向表妹讨饶、作揖,使她破涕为笑,那样我就不会在表妹的心中,丧失掉我唯一值得骄傲的骑士风度了。我不知道表妹是怎样止住委屈的泪水,是否洗过脸上的泪痕走回家的?那天晚上,我懊丧到极点。从那以后,我也就长了记性,不再去欺凌任何比我小的孩子,同时也朦胧意识到弱小者不仅仅无助,而且还需要一种充满人性的关爱。

慢慢长大了,每每与表妹见面,当她亲切地喊我二哥的时候,我都在心里觉得不配。在表妹看来,或许会觉得我有些面冷,不够热情,可其实她哪里知晓我的心病,那个春天的下午,我再也找不回来丢失的自信,而且因为大人的参与,孩子气的游戏在我身上彻底地终止了,留存记忆中的只为这最后的追悔与无言的歉疚。

1979年我参加工作后,表妹渐渐淡出我的生活圈子。或许,我们都已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彼此间就无形地划出一道情感的鸿沟,个别见面时象征性地打声招呼,所交流的话语淡滋少味的,好像同事间的闲聊。表妹或许已经淡忘了那个春天的下午,小黄毛丫头变成了我姨家的大能人,哥哥姐姐的事都少不了靠她来帮忙运作,这是大家所没有想到的未来结局。那个委屈流泪的女孩子,出脱成办事干练的角色,这完全继承了她的母亲—我姨的持家风格。

从另一个角度说,我对表妹的生存状态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关注。虽然是远距离式的,而且捕捉的消息多源于父母的转述,零零乱乱,也能拼凑出一个大体完整的形象,尤其是在她婚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她迫切想要个孩子而不孕的苦恼,也时时缠在我的心里。这完全是因为我们儿时一同玩耍长大的缘故。我对其他生活在外地的表妹,就没有这种情结,仿佛只有并不牢固的血缘意识罢了。而对我这位表妹和已逝去的堂妹,就不止如此,好像她们成了我生命进程中挥之不去的女性形象。我把她们用文字表达出来,是对我少年生活过的那个小镇,以及我所热爱的人,所呈送出的久远怀念。

表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家庭和健康活泼的孩子,我在心底为她默默祝福。关于三十年前孩子气的游戏,不管忘记还是记起,都是兄妹间两小无猜的一段情感往事。它的忏悔式的复活,使我想起我寂寞中的少年时代。我姨一家人所赐予我的温暖,还有那只白山羊,我没少喝过它的奶,它那充满着母性的眼神儿,我至今还能复现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深深的爱嵌印在这些文字里,而我美丽的忧伤也渗透其中。

同类推荐
  • 中国文化名人谈父亲(上)

    中国文化名人谈父亲(上)

    在中国的文化意识中,父亲是天,是铁的纪律,是人生的权威,是绝对的原则,是冷酷的理念,严峻的教导者,但这只是文化观念的表导意识。我们通过这套书,中要告知天下的儿女们父爱如山。
  • 热爱

    热爱

    1950年,新中国刚刚解放,留苏归来的热血青年苏明涛与身份不明的沈寒秋在桥上相遇,一刹那,爱情的种子已在苏明涛的,心中深深地扎根。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即将掉入一场劫难!苏明涛与沈寒秋再次相遇,可为什么沈寒秋冷若冰霜,恍如陌生人?为什么沈寒秋行踪诡异,对自己的过往遮遮掩掩?又为什么会忽然离开他,与他亲同手足的兄弟许军走在一起?到底她是谁?这是一个情节曲折、充满悬念的反特爱情故事,剧中的主人公秉着对新中国的无限热爱,在动荡的年代尽情抒写他们的青春故事,当一切褪去,唯有热爱被人铭记。
  • 美国镜像

    美国镜像

    中国的学者、中国的视角、中国文化背景下国学大师,林语堂全面解析美国的历史、文化、思想……独特的方法和犀利的笔触为我们描绘出他眼中的美利,告诉你大洋彼岸的世事沧桑。
  • 为自己画个月亮

    为自己画个月亮

    本书以心灵感悟和生命励志为主要内容,是作者与读者心与心的交流与沟通,是一次爱和哲理的青春洗礼。《为自己画个月亮》《学会为自己加加没》《给自己找一个天使》……诗样的华章如夏花一般绽放在生命的旅途中,就让它成为我们青春进军的助推剂,成为一个年轻人可以盛放心事的晾晒场,使人们平凡的人生充满不平凡的履历和财富。
  • 二弟的碉堡

    二弟的碉堡

    杨遥写底层写可怜写卑微,写小人物的“小”,常常避开艰辛或苦难,喜欢在他的“小制作”中变换不同的角度。他的叙述比较放松,并不制造复杂的情节,也不介入人物的纠葛,把自己当成一个故事现场外面的旁观者。无论什么题材,无论笔下人物多么普通,杨遥总是努力使他们鲜活起来。他更感兴趣的,似乎是在寻常群体中挖掘不同寻常的异类,让他们进行非同寻常的表演,并把表演的“现场”推至虚幻的情境当中,在这方面,他的想象力和才华得到了更充分的体现。
热门推荐
  • 哭建州李员外

    哭建州李员外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异界享受系统

    异界享受系统

    叶天,一位出生在“普通人家”的少年。在一次莫名其妙的意外中,灵魂穿越到了一个奇幻的世界,那里有可手断山河的武者,也有弹指间湮灭虚空的修士。在这样的世界中,叶天竟然开起了店铺!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人敢违反店铺的规矩,即使是最顶级的暗杀组织也不敢在店铺范围动人,那是要上黑名单的!某族地老祖“叶老板,这双鞋子多少灵石?”叶天:“那双是不市售的”“我加钱,并将我族地之位传授于你!”那老祖恭敬道叶天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你能有我有钱?你那族地我不稀罕”见那老祖还要说些什么,叶天慵懒的挥了挥手中的黑名单。
  • 租道

    租道

    道路飘渺,何处征道;武路漫漫,何以巅峰。时如苍狗,岁月流逝之后谁得几回重;无上无我,得道无道。我掌有情道,不负有心人,巅峰不是孤独,是守护!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荒野怪谈

    荒野怪谈

    简介:民国时期,军阀割据,社会动荡,各地掀起了盗墓掘陵的运动,一次偶然的挖掘中,一段被尘封的隐秘被慢慢被揭开,而这些故事背后究竟又会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信任与背叛?邪恶与正义?千年前的恩怨是否会在今天继续上演?那消逝的岁月又承载着多少悲欢离合?宿命之战在今世又能否延续……(敬请关注《荒野怪谈》!给你讲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 弑天之天道

    弑天之天道

    他是一个私生子,受尽欺负,母亲冤死。同时他也是魔尊转世。为断今生仇前世怨,他踏上了漫漫修真之路。
  • 新来生阙

    新来生阙

    长城外,贺兰山北,草原,三骑马向南飞驰。当先一骑白马上,是一个劲装的青年。但见青年人络腮胡,脸膛黝黑,两眼炯炯有神,显出过人的睿智与精明。
  • 无敌武魂

    无敌武魂

    一场奇遇,一头比山岳还要大的金翅大鹏,成了少年李云影的分身,掉进山谷未死获得强大的神兽。麒麟,金龙,大鹏,金乌,凤凰朱雀。,从此他获得了进入神墓的资格,神墓中有仙女冰封在玉棺之中,有上古仙器灭天辟魔神梭……无数的丹药法宝,神符圣兵,全部由他随意拾取!
  • 我的清新小仙女

    我的清新小仙女

    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在结识清纯校花后一步步走向王者之位的故事
  • 青春不枉此生

    青春不枉此生

    反骨女孩碰高冷冰块男...本以为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不好追,但老天爷捉弄人!!男生撒娇打滚女生置之不理。无奈。心里苦苦道:你的高冷呢??你的冰块男呢??哭。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