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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亵渎

罗斯三人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黑灯瞎火的顺着楼梯硬着头皮往下走,好在楼梯虽然从外面看起来漆黑一片,实际上在内部墙壁上镶有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微型魔法灯具,倒是勉强能看得清台阶。

三人中罗斯最为担心的便是蓝发克里斯蒂娜,一介女流半点攻击力没有不说,之前还是做的劈开双腿靠男人吃饭的买卖,这会看着挺苦大仇深,心如死灰的,真要是倒了紧要关头别再给自己二人断了后路才是麻烦。何况现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死无对证,刚才自己也是一时着急乱了方寸,实际上克里斯蒂娜到底有没有被人强暴根本没有直接依据,万一都是这伙人做出的假象呢?至于原因嘛,无非就是一时没找到自己和巴特勒,来一这么一出诱敌深入,好给自己这波人一网打尽省得走漏了风声,罗斯这么一细想立马起了一身白毛汗,心说自己还是年轻,做事冲动。略微犹豫了片刻找了个借口,便让巴特勒和蓝发换了个位置,这样就变成了罗斯打头,蓝发其中,巴特勒殿后的阵型,一来他毕竟盗贼出身,机关暗器总是比身为骑士的巴特勒在行的多,二来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还能有条后路,起码能跑掉一人。

这条向下的楼梯异常狭窄,而且千转百回,晃晃悠悠的也是不知道通向哪里,遇到个别比较急的转弯时,巴特勒这种大块头甚至只能侧身而过。闷热的甬道内没有任何通风口或者换气设备,潮湿发霉的味道刺激着嗅觉,罗斯的衣服不知不觉间已经湿了个透,粒粒汗珠滴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拥挤的楼梯内回荡着。罗斯估计下来走了大概有5,6分钟,一路上排除的陷阱却已经多达数十个,不过好在大部分都已经年久失修,似乎是内部的齿轮结构已经失效。不过饶是他小心翼翼却仍是中了一箭,铁质的箭头上不仅锈迹斑斑还花花绿绿的,估计是原来涂抹的毒药已经变质氧化造成的。

“蓝毛,你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用的?”库里斯蒂娜毕竟在伊兹娜生活了很长时间,总是比他和巴特勒熟悉的多,这么大的一所庄园,即便不是从马修斯嘴里得知,想必平日里也应该有所耳闻。

“不清楚。”克里斯蒂娜似乎察觉到罗斯的不信任,补充到“我从马里诺普来到这里也没多长时间。”

罗斯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以防不慎滴入眼中难免又是一番酸疼,“哦?混不下去了?”

“差不多,我可以不说么?“蓝发本就因为愤怒惨白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显得有些挣扎,应该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可以,不过杀了那么些人之后,你要告诉我,我可不想我的手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克里斯蒂娜听完点了点头,“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甬道的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响动,三人赶紧停下脚步,侧耳贴在墙壁之上,“小……你……爽……”,声音不是很清晰,有些断断续续,“不要啊!求求你们了!”一阵尖锐的女声突然传来却又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串零零碎碎的哭泣声。

“妈的!”罗斯一声怒吼,丢下身后的蓝发与巴特勒,也顾不上前面还有什么暗器机关,像一头发了疯的豹子一样迅速的窜了出去。

被锈蚀的堪堪挂在门上的铁门在罗斯愤怒的一脚下轰然倒地,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地下走廊内久久不能散去,一点一点拖着尾音传向远方。原来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破旧的刑讯室,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残害了多少生命,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即便在废弃多年的情况下,依旧弥漫在整座房间,似乎是那些在痛苦中死去的灵魂对这里的永世诅咒与无尽的怨恨。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座破旧的束缚台,皮革包裹下的海绵垫早已大面积的外翻暴露,本来应该是土黄色的海绵却因为常年被献血浸泡的原因,变成了暗淡的红黑色。在这具充斥着痛苦与死亡回忆的束缚台上,一名被扒得精光的女性正绝望的挣扎着,只是她全身早已被五条宽厚的皮条禁锢住,额头、脖子、肚子、膝盖、脚踝上遍布着痛苦的血印。

“罗斯,呜呜呜,罗斯,你在哪里?”女孩哽咽着,只是这无力的呼喊早已淹没在束缚台周围7,8名男性充满污秽与亵渎的大笑声中,他们甚至是在享受这种乐趣,享受掌握别人生死权利,蹂躏她人身体兴奋。一个个红着眼睛对着女孩上下其手,在女孩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混合着血浆的体液。

当罗斯看见这一幕时,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那个女孩正是自己担心一晚上的德洛莉丝,她纵有千不该万不该,你可以说她贱,说她骚,说她不要脸,但那也只是她迫不得已之下的生存方式,何况如果不是那些高居上位的老狗朝三暮四,为官不为,也不会被德洛莉丝利用。她是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她并非罪不可恕,可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亵渎!

德洛莉丝一声声的低吟着罗斯这两个字,是的,德里克-罗斯是继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死的哈维下士以后,唯一关心过,爱护过,让她笑过的男人。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给自己动过刑,拿鞭子抽的她甚至昏了过去,但是她同时也知道,罗斯有他做人的底线,他即便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但罗斯有一颗正义的心,他一定回来救自己,只是不知道当罗斯赶来的时候,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

此时的罗斯早已被愤怒的冲昏了头脑,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欲望的疯狂面孔,他被彻底激怒了,拔出自己心爱的匕首,如鬼魅一般屠戮着眼前的一些。少女****着身体,依旧扭动着娇嫩的躯体,只不过显得有气无力,似乎只是在机械性的挣扎、抗拒,双眼朦胧早以让一滴滴血泪蒙蔽,哭泣的低吟颤抖在阴森的老旧刑讯室内,犹如千年的幽魂重回死亡之地,幽幽不得散去。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身体,像极了一席红装的妖娆贵妇,此刻在她身旁飞舞的暗夜修罗似乎也变得灵动起来,在人群中肆意穿行,翩翩起舞。

罗斯不急,他不想让这些人渣这么快的死去,他要让他们后悔招惹到自己,甚至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罗斯的看上的东西不是不能割舍,而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不知是谁的半截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落在德洛莉丝的胸前,即便是头部被皮带束缚,她依旧使劲转动的眼球向下看去,然后灿烂的笑了,需而变得疯狂,最后终于变成了哭声。

“1,2,3,4,5,6,7”罗斯认真的请点着人数,巴特勒与蓝发则站在门口惊愕的望着屋内四散的残肢断臂,方才克里斯蒂娜看见仇人便想上前助阵却被巴特勒死命拦住,那样的罗斯他从小也不曾见过,谁知道已经失去理智的他还能不能分清敌我,不过好在罗斯并没有结束他们的生命,而是把他们一个个削成了人棍,四肢俱断。

“穿上吧。”罗斯割断德洛莉丝身上的束缚给她披上自己的大衣,然后一把揽入怀中,德洛莉丝又哭了一阵之后便晕了过去,将她轻轻交给巴特勒之后,罗斯转向那些已经被他砍成盆栽的罪人。

“各位,下面是抢答时间,至于奖励嘛,就是被她一剑捅死,你们看怎么样?”罗斯说完,抬手指了指门口的蓝发示意她可以过来了。“轮你的是这几个人么?”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

“你们有七个人是吧,那我就提7个问题好了。”罗斯说完踩着其中一人的断肢处狠狠碾了几脚,“叫他-妈什么叫,这点出息不就是个碗大的疤么?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我只问一遍。马修斯是谁?”

“他!”几人异口同声指了指其中一人,蓝发则慷慨的赐予了最先发声之人死亡。

“你们是谁。骷髅会的人?“,“不是,我们是青蛇帮,我是老大。”蓝发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剑卡在说话之人的颈椎之上,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拔出来,只好又找巴特勒要了一把。

“还有余党没有?”,“没有,就我们几人!”喷涌的献血溅了克里斯蒂娜一身,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显得有些兴奋,似乎是爱上了杀人的感觉,一头蓝发配上一脸献血倒是挺像极了传说中的异邦恶魔。

罗斯在这种制度下倒也不用担心他们说谎,这帮乌合之众自然知道只要有一人说的与其他人对不上便是一顿折磨,只怕等自己流尽鲜血才能痛苦的死去,这时候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解脱,毕竟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一具被削的四肢皆无的身体在这世上也就是任人鱼肉而已,何况这些恶徒还有着数不清的仇家。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人袭击了我们,我们醒来以后就在这里了,她则被人绑在台子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即便是失去了双手双脚他依旧忍着巨疼,用脑袋使劲看向德洛莉丝的方向,继续解释道:“我们是被人下了药,否则不……。”话没说完就被蓝发一剑毙命,手法明显熟练了许多,“废话真多。”蓝发鄙夷的冲着尸体踢了一脚。

“为什么绑架她?”,“临时起意,本来想去报复你们,却发现你们不在。“蓝发此时正杀的兴起,一边恶狠狠的嘀咕着,你找不到他们你强暴我,一边随手割下了这人的第五肢,“妈的,不许喊,喊一声砍一剑。”

“好了,刚才怪我说错啦,其实我只需要问六个问题,因为我要跟马修斯先生好好聊聊。”罗斯盯着最后一名参赛者,“马修斯为什么会跟骷髅会有瓜葛?”,这人看了看身旁五肢齐断的同伴战战兢兢的问罗斯自己说完了,是不是能给个痛快,罗斯点了点头。“马修斯曾经跟我亲口说过,他的哥哥是骷髅会成员,只是职位不高,这次我们也只是被利用。马修斯晚上找到我们,说是在酒吧被人砸了场子,让我们帮忙却不想摊上这种事情。哎,也算是报应吧竟落得这般下场,杀了我吧,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也许如此这般恶徒也只有在将死之际才有半点悔过之心,蓝发也没再多事直接一剑了结他的性命。

“嘿嘿,马修斯哥哥啊,您看是您自己把知道的如实交代啊,还是让我问呢?哎,你别装死啊,巴特勒你不是骑士吗?总会点光明魔法吧?赶紧,赶紧他-妈把给我救活了!”罗斯这6个问题前后得问了五分钟有余,这马修斯一直躺在地上,胳膊大腿四个碗大的窟窿眼花花往外留着血本就虚弱不堪,说死就死,再让罗斯这么一吓唬,不晕死过去才是见鬼了。这倒是苦了巴特勒,这一宿架没打成,最后自己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倒沦落成了医护人员了,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治疗药水,治疗卷轴,在他那点可怜的魔法力的催动下开始抢救。

罗斯掏出一副火焰卷轴,用其把一柄大剑烧的通红强行提马修斯封闭了伤口,伴随着一阵阵肉香,马修斯在巨疼之中大呼小叫的醒了过来,在地上翻腾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双手双脚早已被眼前这恶魔不知扔哪去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就是求求你们三位大爷放过我,给我个痛快好不好?”,克里斯蒂娜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罗斯制止,“可以啊,你放心,我说话最讲信用,你就踏踏实实说吧。”

原来整件事最初便被策划好,巴特勒与罗斯小时候的恶行在官方档案里写的一清二楚,鉴于此马修斯受其哥哥指示,看到两人带着德洛莉丝出现以后,便开始盘算如何接近。正巧巴特勒无聊自己一人去找乐子,自己就带着克里斯蒂娜凑了过去,马修斯知道克里斯蒂娜这娘们玩的挺开,期间当着巴特勒的面故意勾搭亲热了几下,果不其然醉的晕晕乎乎的巴特勒按耐不住寂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克里斯蒂娜的身上蹭来蹭去。马修斯本人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对付寻常人还算是绰绰有余,本来是打算借着混乱局面伺机掳走德洛莉丝,却没想到当他看清巴特勒的身材之后有点骑虎难下,只好暂时撤退回身又找到了青蛇帮的几人前来助阵。这个青蛇帮说白了就是几个无赖组成的小团体而已,不成什么气候,最多也就收收小商小贩的保护费,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之类。只是没想到当他带着几人顺着克里斯蒂娜身上的魔法信标找到包厢时,这几个小混混眼见她穿着性感,再加上那一头罕见的蓝发颇为新鲜,便起了色心,仗着人多势众一起哄就把人家给糟蹋了。这个马修斯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这小贱货撇下自己另寻新欢正好一肚子不爽,看见青蛇帮这群人渣的兽行不仅没有上前阻拦,甚至也跟着来了一发。完事之后他们便带着德洛莉丝来到了这里,这宅子是他哥哥的产业,却没想到被骷髅会出卖,这才让罗斯撞见了德洛莉丝赤身裸体被人围在束缚台上的那一幕。

罗斯听马修斯说完之后,思考片刻便想通了个中缘由;之前骷髅会那只老狗也是够阴险,自己这三人就算是死在这深埋地底的破旧刑讯室中,也跟他骷髅会没有半点关系,真要说起来你伊利温要算账是得去找青蛇帮和这位马修斯。我们骷髅会听说这人是你伊利温开了尊口要重点照顾的,马上很给面子的放了人,这之后的事那可就不归我们管了,况且这几个市井无赖也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你堂堂一国之君钦点的人马死在这种杂鱼手中,自然也怨不得我们什么。刚才其中一人说过他们被下了药,所以才对德洛莉丝图谋不轨,罗斯快速扫视了一圈屋子,发现其中并没有从德洛莉丝身上褪下来的衣物,想来她是先被人扒光了才绑到束缚台上。而骷髅会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怕两方人马为了息事宁人,和平解决,于是便很贴心替罗斯找了这么一个和对方拼命的理由。

“老X崽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我是干什么的,拆了骷髅会我不敢,但是我还真就是不信弄死你有多难,给我等着。”当罗斯捋顺了来龙去脉之后,恶狠狠的低声道:“蓝毛,他交给你了,怎么玩你看着办吧,速度点,我们要走了。”可怜的小雅此时还被绑在酒店的椅子上为娜迪雅输送着鲜血,罗斯也没想到着一宿竟然如此漫长,再耽搁一会,估计这小王八就得挂了,自己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再去找个处女回来继续放血玩。

“累了,去死吧,老公。”一滴浑浊的眼泪伴随着被鲜红色包裹的长剑一同落在马修斯的身上。蓝发也许是回想起了以前和马修斯在一起的日子,再恶毒的人也总有善良的一面,也难免会偶尔露出天真的笑容,即便故事的剧本是如此的残酷,但是挥剑斩落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的生命依旧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当然,也许蓝发只是觉得得到了解脱。

罗斯在刑讯室尽头的烛台上找到了机关,刚才他在楼梯中摸索前进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地面布满灰尘却没有新鲜脚印,估计是有另一条路同样通向这里。三人稍作休整与治疗,然后叫醒了德洛莉丝,搜刮掉青蛇帮几人身上的物资,匆忙进入暗门。四人先是爬了一段梯子,然后来到一个升降级平台,罗斯取出一枚刚刚缴获的魔法石嵌入操纵板上的凹槽中,片刻之后几人终于再一次来到地面上。新鲜的空气扑面迎来,令几人不禁张大嘴巴死命吸了几大口,总算是离开了那座充满着死亡气息与恐怖回忆的刑室。

此时庄园内已经一片漆黑,骷髅会的狗腿子应该是得知青蛇帮溃败之后全部撤了出去。“这帮畜生可算是干了件人事。”罗斯扶着虚弱的德洛莉丝钻进马车厢,“要是走回去,估计今晚上就能炖个王八汤补补身子了。”

德洛莉丝自然知道他的心意,嘴角微微上扬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罗斯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这女人已经就算看得开的了,要个一般人不早就疯了,没个一年半载怕是缓不过来,蓝发的克里斯蒂娜则是走了另一个极端。

四人就着夜色火速向城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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