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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镇子上来了嘉年华会和马戏团,孩子们都想去。我想找妈妈要钱去看马戏,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给我,因为爸爸没有工作了。我甚至连问都不能问,以后也别想找他们要零花钱了。米切尔建议我去爸爸的兜里看看。“可是如果爸爸没工作的话,”我说,“他兜里怎么会有钱呢?”

“嘿,他多少还是会有一点儿的。”我们吃饭的时候连香肠也没有。他和妈妈老为这个吵架,我都听到了。他总是说:“我那该死的香肠哪儿去了?”“好吧,那你妈妈的钱包呢?”米切尔说。“我不喜欢去翻她的钱包。小时候偷偷干过,不过感觉不好。弄得整个人紧张兮兮的,还老担心这担心那。而且事后,一想着翻钱包我就肚子疼,总感觉要拉肚子一样。”

“如果你被抓住了,那就是偷东西。小偷是最讨人厌的。”“如果是你的朋友偷东西呢?”“朋友和家人一样,朋友偷东西比自己偷东西还严重。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小偷是人渣中的败类,一旦偷了东西就成为社会的渣滓。以前爸爸的那些船员同事如果抓到小偷,就直接把他给扔下船去。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小偷的。船上的东西不见了,谁会料到是那家伙呢?谁都没有想到会是他。他们最初以为是个中国人,可后来发现不是,是个苏格兰人。所有的人合计好,设个套子让他钻,他们就等着。然后那个苏格兰人就被抓住了,第二天他就从船上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因为他们把他从甲板上扔进了海里。这个惩罚可真是不得了。因为你可是在海上呢!他们有一次也把一个黑人扔下去,因为船员们不喜欢他,于是他就消失了。”

有时候我会偷烟来抽。我会悄悄地看爸爸的烟盒,如果里面有八支烟我就拿两支,如果有四支就拿一支。米切尔说:“嘿,干脆拿三支好了。”可如果那样的话,就很容易被发现了。一次,我偷了支烟后感觉很不好,胃里好像一直要吐似的。我坐在厕所马桶上,看着那支烟,想着在看电视的爸爸和妈妈。于是我把烟掰断弄碎,把那些碎末扔进洗脸盆里,开始冲水,可那些碎末没有冲下去,纸冲下去了,那些烟丝却漂得到处都是。我不停地冲着水,可它们就是下不去。害得我整晚都在害怕。

米切尔会从家里偷钱。他爸爸把钱都放在大衣口袋里,米切尔就从他口袋里拿钱。他告诉我说“我打劫了他的钱包。”他有时候也从他妈妈那里偷钱。“噢,我也打劫了她的钱包。”

可我不想从爸妈那里拿钱,什么都不想拿。我根本就没想过从他们那里拿东西。他们总是这啊、那啊地说个不停,我烦死了。有时候我会没记性地问他们:“嗯,我明天放学后能去游泳池不?”

“哦,不,没有钱,游泳池的票太贵了。你那里还没去够吗?票很贵,什么都贵,什么都贵得离谱。噢,如果你想去游泳池的话,你只能星期六去,但是就没有钱去看电影或者去看马戏了。”

我又不是经常去看马戏,偶尔而已。别的孩子们都喜欢去嘉年华会,可那是最糟糕的,因为要花好大一笔钱呢。“那边小偷多得不得了,”爸爸说,“开嘉年华会的那些人全部都是些流浪者。你在旋转木马上的时候,钱就从口袋里掉出来,那些人就会捡去。他们让人们荡来荡去就是为了偷钱。”

这和抢劫没两样。妈妈说这也偷那也偷,难道不知道他们的妈妈会难过吗?噢,他们一定靠这个挣了不少钱。“爸爸不喜欢他的工作,于是辞职了。我和米切尔四点钟到家里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了,幸好我不是爬阳台进去的。妈妈回家的时候,他们大吵了一架。我正在厨房看书呢,他们的声音很吵,可是我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妈妈进了厨房,看见我在,于是又出去。她的脸红红的,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洗手间。她在里面祈求着什么,待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爸爸进到厨房,用茶壶泡茶喝,他就站着把手放在茶壶把手上,等着水开。我真希望自己没在厨房。马特在房间里,外面下着大雨,我没法去阳台。然后爸爸关了煤气,扭头回了他和妈妈的卧室。他穿好外套和鞋子出来,径直出了家门,也没说要去哪儿。妈妈从洗手间出来,来到我身边,问:“你爸爸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妈妈。”“嗯,他说了什么没有?”“没有。”

她的脸通红,刚才在洗手间里说了不少话。所以当米切尔让我去翻她的钱包的时候,我拒绝了。他恨他爸妈,可我不是。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有钱,有一份工作。我想有自己的钱,那就是我想要的。

波奇自称踢球最厉害。有一天晚上,我们正在他住的那条街上踢球,他爸爸从窗户里看着我们。虽然街灯亮着,可还是很黑。于是他爸下楼来到街上,喊着让波奇跑动射门,波奇照做了。波奇的名字其实是德里克,所以他爸爸就喊:“上啊,德里克,冲啊,德里克。”

波奇不想他爸爸知道我们喊他波奇。他爸爸在的时候,波奇就很想赢球,他甚至还要求我们踢得差一点,可没人愿意。我才不管他爸是不是在一边呢!凭什么啊?就算他爸觉得他踢球很好,可他实际上也不是啊!波奇只会抢断和大脚,除此之外没别的,他能进球是因为没人防守而且正好对着空门。有时候他会故意绊你来断球,他爸就会在一边大喊:“踢得好,踢得真棒!”

这才不叫踢得好呢,这叫耍手段。他这么断球的时候,我们只是嘴里骂“妈的”,于是干脆让他赢球。他选球员的时候从来没我的份。他和比利·麦格雷戈是队长,比利才是踢球最好的那个。比利和皮特·威力坐班上第二大排。比利一定也想过进到第一大排,可没人看得出来。比利看着我,嘴巴里没说脏话。他爹妈都是去教堂的。比利也总是选我和他一队。

可是波奇太慢了,我很容易就甩开他。只要把球带在脚下,径直跑着,他根本追不上,所以他干脆就停下来。他告诉我们,他爸爸说噢,小史如果不带丢球的话,他会很棒的。他跑得很快,可是运球不好,只要伸伸脚就能把球给断下来。“他爸爸也会带他去看漫游者队的比赛。我告诉波奇我小时候怎么进球场看球。一些大人们把我们举过大门,那样我们就有免费球看了。进去之后什么都不用做,除了得防着警察。波奇回去告诉了他爸,然后回来骂我:“噢,小史,你个撒谎的浑蛋。”

“我没有撒谎。”“你他妈的就是在撒谎。”“我才没有。”

“我爸爸说你那样子根本进不了场,因为那是他小时候的伎俩。”

“我这么干过,我经常这么干。”

波奇还是不相信我。他和加里指着我笑话着。旁边还有两个低年级的孩子,他们也笑话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他们凭什么可以笑话我?他们这么做只是想向波奇表示,他们和他是一伙的,他们根本就是怕他。

可如果打起来,他是会揍人的。我想过我要怎么去和他打。正如我舅舅教的那样:“噢,你就随便抓个什么东西朝他砸过去,木板啊或者玻璃瓶啦,你就朝他的鼻子砸过去,砸到鼻子后,他就得躺地上了。或者用脚踹他的蛋蛋。如果是在球场上,这一脚下去就会废了他。在球场上,如果被球踢到了蛋蛋,那可真是够痛苦的。想想看,如果是一只脚踹过去呢?比被球踢要痛苦十倍、百倍。被脚踢到后,你蛋蛋那里会变黑。你看那些球员,不管是漫游者队还是凯尔特人或西斯尔队,甚至是业余球队,那些球员都会把蛋蛋护得好好的,因为如果被踢到,就废了,遭罪的可是自己。”

波奇对我的态度总是很强硬的。如果我很好欺负的话,他随便哪一天就能找我的麻烦。我想过该怎么和他打。波奇的拳头很重,他不胖,可是身体很厚实,如果你结结实实挨他一拳的话,你就被击倒了,乖乖地被打翻在地。击倒性的一拳,这个在拳击比赛里很常见。

如果你被打还不还手,这比还手还要糟糕。一些孩子们就是那样。他们被打的时候,只是缩紧身体,喊着:“噢,停手,停手,别打我,别打我。”可他们越是这样,就会被打得越惨,然后倒在地上。如果对方打起来不留手的话,还会用脚踹你。然后围观的人会喊:“嘿,让那家伙爬起来!”

可不留手的人是不会让对手有起身的机会的,只会踢得更狠,被打的孩子会叫:“哦,放过我吧,饶了我吧!”

可不留手的人是不会放过对方的。一些大孩子踢球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用脚踢你。有两次,他们让我和比利·麦格雷戈和他们踢球,这些大孩子们上中学,他们会用脚踢人。如果是星期天,一些罗马天主教的孩子也会和我们一起踢。比利是不会被踢到的,因为他踢球技术很好,就算别人一个劲儿地用脚去捅他,他也总能闪开。如果换成我,我就跑得飞快,远远地躲开,于是他们就喊:“噢,小史是个软蛋。”

“让我过去给你们踢,我才不傻呢!”

可那些孩子就是这么干的。你还总能听到他们互相评价说:“嘿,他断球很厉害。”拜托,那不叫厉害好吧,那叫耍手段玩儿阴的,我这么想。如果他们的腿很粗,他们就直接过来顶你。他们中有些有着大粗腿,如果你想和他们硬碰硬,他们会直接把你撞翻在地上,哪怕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就这样把你放倒了,而且膝盖还顶到你身上,噢,那可是很疼的。你的腿好像都不听使唤了,想站起来都难。你就得在场边坐着休息,直到好了再上场。

所以,和那些大孩子们一起踢球不是什么好事,哪怕有时候他们叫上你一起。我和他们一起玩儿只是因为他们比我大。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孩子一起踢球才最合适。那些大孩子都是小学七年级至初中一年级之间的。星期天和我们一起踢球的大孩子里,有些都没有上学就开始工作了。我和那些大孩子们玩儿不来。波奇和米切尔根本不上场,他们就坐在球场边抽烟。加里·马克奈伯会上场和他们踢,可他不经常踢球。有一次他对我说足球就是垃圾。“加里的哥哥有时候会和他的朋友带牌来玩儿。这个时候,加里就不踢球了,而是去球门后面和那些人一起玩儿牌,还有别的人也一起过去。然后比赛结束了,大家都聚过去玩儿牌。他们玩21点,你得想办法拿到21点,不然你就输了。他们赌钱,只有带钱的才可以玩儿。如果没带钱,就只能在一边干看着。我喜欢看别人玩儿牌。可如果看的小孩儿太多,而且他们还唧唧喳喳吵个不停,这些大孩子们会很恼火:“嘿,少他妈的唧唧歪歪。嘿,闭嘴,小王八蛋。”

如果你在那儿,只是安静地看着就什么事都没有,或者你还能帮他们去买点什么。如果有人玩儿得正高兴,而你没事做的时候,他就会说:“嘿,帮忙去冰激凌车那边买五支香烟和一瓶姜味汽水。”

我经常干这个,因为身上没钱玩儿牌。可帮人带汽水或香烟可是免费的。如果那个家伙赢了很多钱,他会给你一些钱,三便士或六便士。更多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给你,连一支烟都不给。只是在烟抽到屁股快扔掉的时候,才递给你,让你来最后一口。更多的大孩子则是什么也不给。辛辛苦苦地跑去冰激凌车那儿或者商店那儿给他们买东西,到头来他们还笑话你:“噢,他太悲剧了。”于是我就不帮他们买东西了。

有时候,赢钱最多的那个孩子会买些东西来吃。他说:“噢,饿死了。”“想来块果酱吗?”

“不,来块奶酪吧。”

这通常都是波奇去。他家住得很近,他只用跑回家,上楼切块奶酪,然后回到球场那儿给那人,就能得到钱。

然后波奇会用这些钱去玩儿21点,总想着自己能赢点。但是通常都是很快就输光了。

我也想这么干,可是住得远了些。

从家里是拿不到钱的。马特找了份工作,后来因为学习而放弃了。很多大孩子都会找份工作来做,他们送信、送牛奶、送报纸,还送些其他什么。加里的哥哥在牛奶场工作,另外一个大孩子乔治,他和马特是朋友,还有个弟弟吉米,他就是个送报纸的。他碰到我时会问我:“嘿,很多天没看到马特了,他干吗去了?”

“他在学习呢,快考试了。”

很多时候乔治的钱就是玩儿牌输光的。他恼火极了,随手把牌摔开。有一次他这么做了,加里的哥哥看着他,眼神很不友好,好像都快打起来了。有时候乔治会赢一些,然后他会给我点儿钱,说:“现在别赌钱。”

他叫我基隆,他这么叫我的时候,一些孩子看着我。“小史是基隆。”波奇会微微笑着给加里·马克奈伯一个眼色。“嘿,这可是天主教徒才有的名字。”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别的孩子说波奇专门欺负天主教的小孩儿。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可一想着他会找我麻烦,我就头疼。有一次在课堂上,我和加里·马克奈伯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加里告诉我说波奇的弟弟很小,还笑着用两个手指做了一个打手枪的姿势。我告诉米切尔,米切尔又告诉了加里,可是加里说他从没说过这话,还说如果我说他说了,那我一定在撒谎。可事实上我没有撒谎。他就开始得意地笑。这可都是加里说的,要是被波奇知道了,他还会说什么呢?

波奇总是说别人的闲话。“哦,你妈妈洗了衣服,我看到她的内裤晾出来了。”有一次他还向米切尔说起他的姐姐:“哦,你有看到她们的内裤晾出来吗?她们有内裤吗?她们穿了吗?嘿,她们穿那些性感小内衣吗?你看见过她们的大腿吗?嘿,来嘛,告诉我们吧。”波奇边做着打手枪的动作,然后过来摸了摸我的小弟弟,说:“嗬,瞧啊,小史都硬了。”

“我没有!”

“嘿,你的确他妈的硬了。嘿,米切尔,瞧瞧你的脸啊,都红成那样了。”

米切尔竟然就由着他这么说,为什么呢?我不喜欢这样,因为他也这样说过我,而且说得很难听。米切尔应该揍他的,我想他应该动手的。我对他说:“你干吗不揍他?”“咳,他是朋友。”

波奇就从来不这样说加里·马克奈伯,因为加里有个哥哥,每个人都能看到加里的哥哥在学校里晃来晃去,打架从来不分对象。“他身上带着匕首呢。”他家里人都这么说。匕首就是刀。有一次,那些土著人逮住了他,可他从土著人营地逃回来了。加里告诉我们,就是因为他哥有刀,所以那些土著人才会怕他,而且他哥背后有很多人撑着他。他在社区集合了好大一个队伍,去和那些土著人干架。他一点儿也不怕那些土著家伙,哪怕他们是科奇斯人。加里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我才不信呢。那些土著们都搬走后,我和米切尔还去他们的营地看了,皮特·威力和我们一起去的。那儿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新房子的地基,路上到处是泥泞,还堆着很多木板和其他一堆一堆的东西。我们趁那些建筑工不注意摸进去,装了些钉子回来,还顺了一根趁手的金属棒。我们把这些东西藏在牧场的河沟那边。

那根金属棒好用极了,你能用它来打开一些东西,把它插在什么里面,一撬就撬开了。这个棒子死沉死沉的,可是很趁手。照你脑袋上来一下,你就成死人了。想想看,如果有人找你挑衅打架的话,这个家伙就能用得上了。要是能放在口袋里就太好了,如果一帮人找你麻烦,你也能把这个家伙拿出来狠揍他们。波奇经常干些无聊事,比如躲起来,然后从你背后推你一把,他就这么对我干过,又或者是开玩笑似的绊人的脚后跟。可如果我也这么开他的玩笑呢?好吧,我不会这样做的。他这么耍你的时候力气很大,弄得你很疼,让人很恼火。我很生气,可是能怎么着呢?我想揍他,可是我不能。周围的孩子都看着你,如果你和他们是一伙的,那大家都是朋友。所以加里和波奇会看着你哈哈大笑。

我的脸红起来,本来就很生气,他们再一笑话,简直就要气炸了。我真想揍波奇,如果我是约翰·戴维斯的话,我就动手了。我会把他打翻在地,狠狠地踹他,或者干脆用拳头揍他。他第一次嘴上惹我、叫我外号或者说些鬼话的时候,我就应该动手了。我不应该怕他。

爸爸让我坐在沙发上。我为什么不能坐地板上?他又看我不顺眼了。我在那儿坐着,什么都没做呢,他就让我坐到沙发上。更糟糕的是,他们连话都不让我说。这是他们的家,也是我的家,可是他们不想让我说话。马特可以,我不行。我不喜欢坐在沙发上,除非没人在的时候。如果妈妈或马特在的时候,我根本没法好好看电视,因为他们的脸总是挡住我,我能看的就只有他们的脸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因为妈妈不喜欢看电视的时候还去想我在不在。可这样就轮到我不开心了,我不想看妈妈的脸,可是没办法,她的脸就挡在我面前,因为我坐在沙发上。

妈妈叫我坐得离电视近一点,可如果那样子的话,又变成他们看我的脸了,因为我挡住他们,而且我还不能随便动。“嘿,你怎么坐着也不老实啊?”“可是妈妈,我只是……”“嘿,能不能别在那儿乱动。”

我只能一动不动。而且他们最看不惯的,是挖鼻孔。“噢,去擤一擤鼻子吧,这个习惯太不好了。”

可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马特也挖鼻孔,但他们都装作没看见。我和别的孩子说起挖鼻孔这事,加里·马克奈伯说他婶婶挖鼻孔那才叫恶心呢。如果挖鼻孔的那个是你妈妈,想象你妈妈挖鼻孔的样子,太恐怖了。我从没见她这么做过,但是我见过爸爸用中指挖鼻孔。周围的孩子开始兴致勃勃地说着谁谁谁挖过鼻孔,可我没把爸爸抖出来。他挖鼻孔的时候,脸都变形了,而且挖完还不擦手。有人挖完鼻孔后还和别人握手,我从来不这样,想着用握完的手去做晚餐,可真是够恶心的。

我不喜欢观察别人。露丝·格林德蕾坐第二排,她的桌子就在我旁边。她总是抓脑袋,那些头皮屑好像雪花一样落到我的桌子上。老师一边上课,她就一边这样做。我做过一个梦,不是在床上做的那种,是上课时趴在桌子上做的那种。我梦到她一抓头发,就有毛毛虫从头发里掉出来,落在桌子上。

她抓完,低头看看,再把那些头屑吹走,还偷偷地瞄着是不是有人在看她。这真是既讨厌又阴险。想象着在烹饪课上,你正吃着东西呢,她的那些头屑落在你的盘子上,然后再放一个屁,真是再恶心不过了。可是她不胖。我总是认为胖子容易放屁,因为所有的气体都被压缩在身体里,所以他们也很难控制。他们身材是如此巨大,气体在里面挤得满满的,稍微动一动,肚子里的气体就到处乱蹿,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正在放屁呢。外婆就经常放屁,一边走路一边放着,可是都不臭,因为她不胖。

我们那个街区,没有多少孩子去马特的学校。那个学校的孩子能顺利地进到高中,然后大学,然后找份好工作。妈妈是这样说的:“如果你那样的话,就不用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了,你靠脑袋吃饭,而不是靠手。白领的工作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干,比如一个记事员。那些干记事员工作的家伙们,他们的手从来不会脏,而且工作时间也短。爸爸在工厂干的就不是白领的工作。哦,马特是绝对不会去工厂的。”妈妈说。

马特的学校里全是衣着光鲜、为人势利的家伙。妈妈喜欢听马特讲学校的那些人。我进到厨房里,看见马特在讲着学校的一些人和事,噢,你瞧瞧妈妈的脸,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饱含笑意。哦,她喜欢听这些。

可我在厨房的话,马特就不讲了,他不想我在一边听着。我一进厨房,本来在和妈妈说什么的他马上闭了嘴,然后等着我出去。他不希望我在那儿,这样他就能和妈妈说一些不希望我听到的事情,因为全是那些装腔作势、势利眼的事情。我知道他讲的那些事都是些我不感兴趣的,于是就假装他在讲自己的功课,还有学校的老师说了些什么。

“噢,谁和你一个班呢?他们讲话是不是很得体?噢,他们是不是些很棒的人呢?”妈妈喜欢问这些事情。

所以,当孩子们在讨论自己的哥哥、谈论他们打架有多厉害的时候,我们很少聊到马特,他基本上不打架,但他在以前住的地方打过。如果有小混混或者是街上的一些人找他们的麻烦,马特就会冲上去打起来。他以前打架也挺厉害的,我见过。他以前和他的朋友哪里都敢去,可是现在他不了。他总是待在房间里看书、温习功课,刻苦得不得了。如果是星期六和星期天,他就坐着火车去看他的朋友们。他们和他一个学校,只是不住在附近。

米切尔喜欢马特,他总是希望自己能有个哥哥,可是我告诉他凡事无绝对,“即便有了哥哥,你还是有可能会被他揍。”不是真的被揍,而是挨几下。他想要什么,直接就拿了,甚至是聚餐的时候,他也总能吃到想吃的。他盘子里的土豆总是比我的多,香肠也比我的大。他能分到三根香肠,而我呢,只有两根半。就算我也有三根,那三根也都像营养不良似的,远没有他的看起来让人有胃口。

还有什么?吃炖菜的时候,他盘子里的肉是最多的,妈妈总是把肉分给他,而我呢,只能可怜巴巴地吃胡萝卜和肉汁。他总能分到最大块的布丁,甚至比爸爸的那块都要大。凭什么?只要是在家里,妈妈分给马特的那份都是最大的,而爸爸只能干看着。吃点心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是妈妈做点心,马特就能分到最厚的一块。所以如果吃点心的话,我宁愿自己去做,那样我就可以分给自己最好的一块了。我把最好的那块塞进面包里,这样就能连着面包一起吃了。它们可真厚呀。

我还要做晚餐,可他一次也没做过。我喜欢做晚餐,因为那样我就能给他盛最小的一份,烤面包、奶酪还有炒蛋什么的。我用最小的盘子盛给他,然后偷看他的表情,他照例会看看家里其他人的盘子。如果爸妈盘子里的比他多,他就无话可说,因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比爸妈的那份多,然后他看了看我的盘子,发现我的也比他的多,噢,瞧瞧他的表情,我差点都快笑出来了。我端着盘子坐下,强忍住笑,不然的话他就知道我是故意整他了。如果爸妈不在的话,他就会朝我的背或者肩膀来几下,不过可惜的是,爸妈是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通常,我在厨房就会把我盘子里的那份吃掉一些,这样,马特就不会知道我那份到底有多少了。

他从不做晚餐,在我看来,是一种懒的表现。除了学习,他基本上什么也不做,而且爸妈也从不要求他做什么其他的。可对于我,他们可就要求多了。“嘿,去楼下商店买点牛奶和土豆上来。”“嘿,去把垃圾倒了,或者是把土豆皮给削了。噢,基隆,削了土豆皮后再帮忙把桌子给摆了。”如果让马特摆桌子,他把桌布铺上,把刀叉勺往上一放了事;而我呢,则是很到位地放上茶杯、奶杯和糖罐,再把盘子放好,最后放上盐罐。可如果让马特也这么来,你是别指望了。还有就是房间里,他的东西全都堆在床底下,袜子啊,短裤啊,通通都扔在床下面。每次妈妈洗衣服,还要从他床底下把脏衣服给翻出来。真不公平,凭什么我的就要自己拿去洗,而对他就可以不管不问。

还有让我觉得不公平的地方就是房间里的窗户。凭什么他就能睡在靠窗的那一边?凭什么?要是我睡在那一边,我会很享受夜晚的,瞧啊,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如果外面的光线很亮而影响到睡觉,或者是窗外下起暴风雨,还电闪雷鸣的,这两种情况下,你就得拉上窗帘,关上窗户。尽管这样,你还是可以舒服地躺在床上想些什么。爸爸还在海军服役的时候,他就经常碰上这种恶劣的天气,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巨浪打来,淹过船头,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被巨浪卷走。就这样,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在海浪里。在海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船员朋友甚至是船长被卷到了海里,也没办法去营救。因为把船掉头,得花不少时间,而且当他们绕一个大圈回到船员落水的地方的时候,那人早就淹死,永远地被大海吞没了。

有时候,他们会在北极圈航行。那儿一年四季都是冬天,特别的冷,人掉进海里,十分钟之内就会送命,也有人说,一分钟就够了。那里海水的冰冷程度,足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大冰块。没有人能够抵受得了那冰冷的海水,更别说跳下海救人。除非是有救生艇,可有暴风的时候,救生艇就不能正常工作了,放到海里也划不动,还有可能被风浪打翻。船长不会因为救一个人而失去更多的船员。所以,在那种情况下,落水者只能自求多福了。你掉进海里,脚还不停地上下扑腾着,同时,你还得当心鲨鱼还有别的一些海洋生物。你在海里,看着自己的船越开越远,船上的灯光也越来越暗,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你竭力想往船开走的方向游,可是你的靴子太重了,里面满是水。如果不巧你穿的是雨靴,海水会灌进去,然后拽着你往下沉,于是你会死得很难看。在那种情况下,你得脱掉雨靴,首先要不停地踩水,把头仰过水面,或者你也可以潜在水里脱,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或者你就干脆别穿雨靴。其实只有小孩子才穿雨靴。我讨厌雨靴,除了能踩水没什么好的,而且还经常会踢到脚,得疼一整天。穿雨靴什么都不能干,不能踢足球,爬也不能爬。你能想象自己穿着雨靴去爬排水管或者是一棵树吗?不能。所以同样,对于水手来说,雨靴没什么好的。穿着它在甲板上根本站不稳,最好还是穿些其他的什么,那样至少能站得稳些,起码掉进海里不会因灌水丧命。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有时候,人在海里快淹死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着浮在水面,他已经放弃了,连腿都不再挣扎。他往下沉,每呼出一口气就吞进去很多水,就这样沉到海底。可有的时候,人淹死后会浮在水面,明明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死人,却浮在水面。为什么有些人淹死后浮在水面,而有些人则是在水底呢?

这是为什么呢?马特问过爸爸这个问题,我不太记得爸爸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好像是有些人掉进海里,是被海草给拖下去的。那些海草缠在你的脚踝,你越挣扎,它们缠得越紧。到后来,你没法呼吸,水会灌进你的肺里。这种死法可真惨。

我喜欢听爸爸讲故事,可他很少讲。我只是在小的时候,碰上他出海回来,才能听到他讲故事。现在更多的时候,他不讲话。有时对着电视发脾气,因为正好放到黑人赢得了拳赛,或是出现了天主教徒的画面。电视上出现的只有天主教徒和他们的教堂,你从来看不到新教徒的教堂,只有那种小的礼拜堂。爸爸为此很困扰,他有时候还开玩笑说神父在礼拜堂里,面对着一大群人点着蜡烛,跪在地上祈祷着。

那些有关船的故事总是棒极了。我喜欢听这类故事,或者看这方面的书。书里讲的是冒险的故事,人们驾着船踏上旅程。我不喜欢潜水艇或战争之类的故事,我讨厌那些故事。我还喜欢古时候那些海盗的故事,那些冒险岛,还有那些珊瑚海。我甚至把我喜欢的故事也讲给其他孩子听。故事里,海水清澈见底,你能潜到水底,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鱼就在你身边游来游去,各种各样的鱼。有些鱼有着大大的嘴、长长的身子,嘴里长着如同鲨鱼牙齿般锋利的牙齿。那里所有的海螺都能吹响,如同巴巴多斯乐队的喇叭。在海底,你能找到沉船和满是金币的木箱子,旁边守护着八个里亚尔的怪物和骷髅兵,他们手上布满鳞片,你打败这些守护者,然后打开箱子,那些木头一碰就散。

爬东西是很好玩的,尤其是当你看见那些爬起来顺手的树或者是建筑物,特别是那些风格迥异的建筑物。山脚下的教堂看起来很宏伟,那些尖顶角度差不多,高高地耸立在十字架上方。想象着你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然后站在那些高高的尖顶上。哦,你在那上面能站得住吗?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也许那样就能站稳了吧?

甚至和爸妈去到什么地方,我都望着路边的那些建筑物,看看它们的屋顶是什么样的,想象着它们好不好爬,如果爬的话该从什么地方爬上去。有些时候,心里甚至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幢建筑物不友好。有些建筑物有自己独特的脸孔,看起来就是老好人的样子。学校教学楼的脸是机器人的脸,没什么表情,你看不出来它友不友善。可我家这幢楼从后面看友善极了,你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从后面爬这幢楼,你想掉下来都难,因为这幢楼打心底里不想你掉下来,所以它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还有那些礼拜堂,它们也很友好的。为什么这么说呢?那些礼拜堂的屋顶是平的,没有教堂那样的尖顶,只有一点很小的坡度。你爬上去,几乎能在上面跑来跑去。礼拜堂的窗户很多,也很高,如果你趴在屋顶边,被人按住双脚,探个身子出来,你就能从窗户看见礼拜堂里面。想象着你这么做的时候,刚好有人也看到你了。唐纳利一家和我住一幢楼,他们是天主教徒,如果他们从窗户那看到我怎么办。他们会喊:“瞧啊,那是基隆。”

不过有意思的是为什么礼拜堂的屋顶只是一个小斜坡呢。它不是那种坡度很大的屋顶,而是很浅的一个斜坡。你在上面能又跑又跳的,除非前面位置不够。

在新家附近,没有什么可以爬的墙,我和其他男孩子都这么觉得。他们以前也接触过那些高墙,从家后面就能跳到墙上去。我们能一起去旧地重游。他们能跟我去到我以前住的地方,我也可以去他们以前的家。我挺想去他们以前玩儿的地方看看的,说不定还能爬爬那些墙呢!,这弄得我心里怪痒痒的。我建议说,我们可以星期六早晨出发,可只有米切尔赞成。

以前住的地方没有阳台,只有窗户。如果你想爬楼的话,只能从窗户那里翻进来。通常,那里的人们都会关上窗子,以免风吹进来。如果你把门开着不关,外婆就会跟你说风的问题,“把门关上,孩子,不然你外公会着凉的。”他穿了毛衣,还穿了羊绒衫,外婆会笑话他说:“你今天穿了几件毛衣来着?”

“别操心了,老婆子。”外公也总叫她维拉。“别瞎操心啦,维拉,衣服穿我身上呢,又没穿你身上。”

外公说话很风趣,有时候妈妈和梅姨在聊天,她们会聊到外公说过的那些话,然后笑个不停。这个时候,外婆会和外公争辩几句,然后看着他。外公会指向外婆,然后朝我眨眨眼,悄悄地对我说:“嘘,孩子,危险信号,是时候闭嘴了。”

外婆家墙外的排水管就在厨房窗户的旁边,如果你从那儿爬上来,铁定会被她发现的,她总是在厨房里忙这忙那的。厨房的窗户总是关着的,不过有时候外婆会打开窗户,拿些干面包去喂鸟。她把面包撒在窗台上,不一会儿你就能听到鸟唧唧喳喳的叫声。“我养猫,她喂鸟。”外公这么说。

外婆不喜欢猫,她一打开窗户喂鸟,外公的猫就会冲到窗台上去抓鸟。

“噢,笑死我了。”外婆这么说,可她从来没笑过。

所以说,如果你想从排水管那儿爬进来,你得先把窗子打开。可是如果你问外婆是不是可以爬,她一定不会同意的。“噢,这可是三楼呢,如果摔下去,当心摔断你的脖子或者摔坏你的背。”

如果有人从屋顶上摔下来,人们总是会说:“噢,他把背摔坏了,这个可怜的人。”

还有就是新学校的屋顶,学校教学楼是用铁皮搭建的,马特会笑话说:“瞧啊,你们学校可是用铁包出来的呢。”“可里面不是。”

“外面是啊。如果风把那些铁皮刮掉了该怎么办呢?如果你在顶楼,你该怎么下去呢?”“我们可以爬下来。七年级和六年级都在顶楼,当然就包括我啦。如果那样的话,爬下来不就行了。万一没有排水管的话,我们可以一层一层地荡下来。”就算是外墙都倒了,你也可以这么干,不过你得帮帮那些女孩子。

排水管是在外墙上的。如果从外墙那儿爬的话,你可能没有地方落脚。如果是石头墙的话,墙上还有那些小孔或者是凸起的地方可以踩踩,可现在这外墙是铁皮,脚根本没有可以踩的地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是排水管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你可以把脚别在那里,那样才好歹可以踩住。可如果你脚去到太里面,就会卡在那儿,然后扭到。这事不是没发生过。如果你穿运动鞋,它们会把你的脚裹得细细的,这样就容易卡到。一些爬起来不是很方便的鞋子反而不容易被卡到,所以穿那些鞋子反而会爬得轻松些。在学校爬墙,鞋子是关键,有时候,运动鞋是很好,可有时候则未必。

星期五吃饭的时候,我们就说着爬墙这些事。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看来是没法出去踢球了。吃饭的地方是两个棚子,一个是男生吃饭的地方,另一个是给女生的。因为雨下得太大了,为了图方便,一些女孩子会过到男生这边,而一些男生也会跑到女生那边,我们有时候会这么做,只是为了好玩儿。所以到后来,七年级和六年级的孩子是一个棚子,五年级和四年级的在另一个棚子。再低年级的孩子,就两个棚子到处跑。有时候,这个棚子没位置了,他们就会去到另一个,更倒霉的就只能被赶出去,躲到厕所那边。可如果碰到七年级或六年级的孩子在厕所吸烟,他们就又被赶出来。那些大孩子还会欺负他们,踢他们的屁股,骂道:“滚开,干毛去!”这还有天理吗?如果那些孩子真的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我们在谈论着那些好爬的墙和树,好爬的树到处都是,可不是每个人爬起来都很厉害的。那谁最厉害呢?有些孩子看着我,然后一个六年级的家伙说:“小史能从排水管那儿爬到顶楼去。”其他孩子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皮特·威力,因为他也这么干过。唯一不同的是,他家住的是二楼,而我家住的是顶楼。

“哦,可是小史能碰到房顶。”米切尔说。我有一次为了好玩这么干过,皮特也知道。比利·麦克格雷戈说:“爬了就是爬了,就算不高,也还是爬了。”

他和皮特是好朋友。旁边的女孩子望过来,听着我们聊天。朱莉·迈克尔和罗娜·克雷格在一起,她们是我们班的,周围还有其他班上的女孩子。男孩儿们说话很大声,这样那些女孩子就能听得见,有时候为了显摆,还会故意推你几下或者捶你几下。不是为了打架,纯粹是为了好玩儿。可波奇不这样,他能把好玩儿上升到欺负人的层面。比如现在,他就把球朝别人踢过去。很多时候,球都是他保管的,尽管那都不是他的球。球的主人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心里是很在乎那个球的,因为那球不是别人的,是他的。可是他因为害怕波奇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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