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n本课本+n本练习+每天n小时如蛀虫般啃书的时间+n位老师的令人看了畏惧的脸孔+n次周末空闲时间泡汤+每学期n次令我欲哭无泪的考试+n次由于某过失被老师狂“K”或软声细语地感化以接受处罚措施+n次“非常有必要”的年级大会+n次课间看NBA被喝令关上电视或干脆插头被粗暴地扯下+n次反抗学校的“残酷统治”而被“无情镇压”+n次对自身处境无奈的叹息+n次“减负”有雷声却不见雨点哪怕温柔地飘下+每天n小时的睡眠时间。
顺便说一下,上述公式中,除了睡眠时间的那个n之外,其余的都是相当大的数字。呜呼,高中生命运之“悲惨”,由此等式可知矣!
虽然高中确实是度日如年,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像我们这些“虾级人物”自然有功护身,得以在重压下依然保持旺盛的生命力,虽然学得艰苦,但活得轻松。注意,是相对地,别妄想在高中还能逍遥自在。既有拙策,自不敢独享,特献出以飨“战友”,望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大虾、老虾,老鸟、菜鸟”们好过些许。
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若问学生最讨厌、却又最挥之不去的是什么,作业无可非议地是答案中的答案。高中8个科目,除了每科必有的《一课一练》外,还有诸如填图册、课后练习题、学习手册、目标测试、印发的试卷等“营养品”。啊,对了,最令人讨厌的、令人诅咒的非作文莫属(写作文骂作文,不是恩将仇报,而是以毒攻毒)!这么多“好东西”,咋办?生存手册诀曰:先写少的,再做多的;先拣容易的,再挑棘手的。另外还要结合各科老师的特点,因人施策,如英语科老师管得较松,若当晚实在无法完成,次日早读补上了无大碍。这里并非怂恿大家不交作业,而乃权宜之计切记,不可连续数天迟交某一科作业。COPY同学的作业亦无不可,但要积极“克隆”而非消极照搬。举个例子,若你在“文件复制”过程中发现了错误并予以修正,那就是较完美的操作了。虽然上文可能会引起老师们的震惊甚至可能对笔者处以极刑,但,为了战友们的幸福,顾不得了!
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是关于如何在老师的“狂轰滥炸”下得以求生,以及如何抵御老师的软性思想渗透的问题。韩愈在《师说》中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我并不是说我们就比老师厉害,而是理解为老师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所以,当认定老师“投弹轰炸”的理由并不充分时或当老师又在长篇大论地温柔感化使你进入他那套并不适合你的框框时,就必须坚决地进行抵抗。你应该对在讲台上脸红脖子粗、唾沫飞溅的那位以调侃的语气婉转地表明你坚决不妥协的态度,使其明白再战无益。若课下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进行美其名曰的“聊一聊”:汝有难也!切记下列要诀:不说是天才,少说是庸才,多说是蠢才。人家说沉默是金,这种危险情况下,沉默可是钻石啊!千万不要引起他(她)的兴趣,老师们的唾腺都异乎寻常地发达,要避开他们那强大杀伤力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心静入室。当老师觉得他是在对一个木头桩子说教甚为无趣时,你的目的就达到了。等老师一下赦令,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同学们,高中生活虽然非常不人道,但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管怎样,饱读12年书,检验自己是否“有料”也就是那“三天高考”。所以,凭着我们拥有无限智慧的脑袋多想出一些点子,在人生第一仗的残酷竞争中,全力以赴,一炮爆冷,以黑马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到时风头由我出、大话随我夸,岂不爽呆了?
我和爱因斯坦
耿守慧
我飞奔于路上,给路边的垃圾筒打着招呼,它们却咧开了大嘴对我笑。我依然飞奔着,像樱木花道的上篮行为一样,尽管如此我还是迟到了。
班主任神机妙算地守候在门口,像站在田边手拿猎枪的护稼人一样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从一楼跑到二楼、从二搂起到三楼、从三楼爬到教室门口,我像兔子一样撞向她的枪口,鉴于众所周知的、家喻户晓的“坦白从宽”以及“缴枪不杀”的英明伟大的政策(摆明了给像我这种失足青年留一条宽阔的、辽旷的、畅达的退路)。于是我尽可能地低着头;尽可能地露出焦急的表情尽可能地演示出仿佛刚跑了马拉松的喘气本领;尽可能地表现出因与时间赛跑而失败的悲痛以期;尽可能地骗取狩猎者的同情。
我说闹钟很旧容易失灵也确实失灵了,又说昨晚很累容易贪睡也确实贪睡了一小会儿,还说雨天路滑容易堵车(不信你去看路上很多车在亲嘴),再说下车跑步容易滑也确实滑了滑,所以说该错误可以原谅、可以理解、可以同情、可以容忍,不介意的话请再给我一次改正机会。
她居然答应了。
于是我坐下。然而看着学校当局四处张挂的名人、名言、名像就气不打一处来,幸好离我最近的这张是老爱因斯坦,看看他依旧慈祥的白发、白胡子,又看在他恁大年纪的份上,也就算了。其实这些玩意儿,除了对像我这种志向特别远大的青年和像小迎这种志向特别短浅的青年有点用处外,其他绝大多数人仅仅是浏览了一下居里夫人的平头、鲁迅的板寸、达尔文的大胡子罢了,有时候遇到兴致特别高的或是兴致特别不高的就说不定会被点击,点击的形式多种多样,用手指或者粉笔或者文具盒或者篮球足球或者小石头一块或者残疾的板凳腿诸如此类的,还有无辜戴上眼镜的莫泊桑;被迫长了四只耳朵的张衡;非自愿染了发的狄更斯还有不幸叼上“红塔山”的徐霞客以及下落不明的失踪者若干。
当我正在默诵痞子蔡的名言警句的时候,小迎下课很神秘地问我要不要看《Titanic》的完全版,这促使我抬起的高贵的头颅,像烈士就义前高呼的什么什么万岁一样,正义凛然地宣布本人从没对一艘已沉没的破金烂银臭铜腐铁感兴趣(除非是我的)。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其实我很想看,但听说女孩子看了都会哭得甚至天昏地暗、泪流成海、水漫电影院,再加上本人一向情感脆弱、极易感动以至于泪流满面而我不是女孩子也不想当女孩子,过去不想现在不想将来也不想,所以我不看《Titanic》,虽然偶而听听歌,并可以将就认得Jack和Rose,尽管有一次把Rose认成了莱温斯基。
按照习惯,同时也为了进一步证明我是男性公民,于是答应跟小迎去绐俊哥的车轮胎放气,可惜一下了被门卫用有力的眼神笼罩住,饶是我如此深厚的内功也不禁出汗(有没有不出汗的人?)。我们于是坦白:我们是学生的干活,特地来此给轮胎散伙儿的八格牙路,结果被他用无形的正气逼了出来。临走还被他掷过来的一句“附中的孩子怎么是这个样子”砸成内出血。
啊,这句话太有压力了,宛若泰山压顶,犹如天崩地裂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为缓解该压力,我无情地要求小迎赔偿精神损失费及名声损失费若干,于是换来一顿DICOS。坐在DICOS大厅里,诅咒那些把附中学生看成怪物的人,他们说附中的学生不是学生是大学生,所以外面的人想进,里面的人想出来,我虽然也想出去,但我知道北大清华是外面的人想进去而里面的人赖着不走的形象,所以外面的人才特别想进去而里面的人也特别赖着不走,所以我知道有缘无份,不如不求,须知明知事,不可为也,不为乃真豪杰也,所以我从不把巴掌大的一张学生卡挂在胸前招摇撞骗,何况这儿的服务员并不因为我们是附中的学生就不收咖啡的钱,什么时候给搞忘了不小心把卡一直给挂着。正当你在重庆北碚的大街上花枝招展或者玉树临风的时候,就有特别客气的看着你笑,一般客气的说你有病,特别不客气的说你像一坨屎,我们不想有病也不当一坨屎,过去不想现在不想将来也不想,所以我们乖乖吃了东西走人。
为了一扫心头乌云,我高呼一声:爱因斯坦,赐我力量吧!在力量的作用下,我们昂首走进教室,正看见俊哥又在分发被他美其名曰为定时作业的卷子,于是又一肚子火地坐下,瞅瞅老爱,看见他依旧慈祥的白发白胡子,虽然你恁大把年纪了,但本少爷心情很不好,我,我,我……看我做完了题再怎么跟你算账,哼哼走着瞧!
科大之LADY FIRST
严冬
足量地享受作为女生的殊荣,是在跨进科大之后。
入校那天,正值暑中之暑。所负行李包裹,个个都比我膀粗腰圆。到达系里所设的接待点时酷热难当,不禁挥汗如雨。一番手续之后,两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师兄毅然决然地承载起搬运使命,领着我走向女生所栖的三号楼。将入楼门时,察觉背后人声鼎沸。转头一看,原来是对面二号楼每层的阳台上都挤满了男生,正齐刷刷地向一个接一个的学妹行注目礼。在蒸得出油来的阳光里,他们的热情是最初的欢迎信号。
作为一所纯得无出其右的理科院校,男女生人数严重的不成比例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状况。在食堂和教室,女生永远是万绿丛中那一抹红。浴室的入口,当男生队伍的阵势已然似长龙般由过道经锅炉间沿开水房一直逶迤而去的时候,女生仍可以踩着碎花小步,悠悠然地走过来。顶多三两女生闲散地站在那里,兔尾巴似的一小截,怎么看也不像在排队。浴室的布局也颇有意思,底层有交证换牌处,水票购买处,工作人员休息室,剩下的地盘才留给女生。而整个二楼都是男生的天下。即便如此,拥挤和等待仍然是男生沐浴面临的最大问题。
科大营造的激烈竞争氛围,促成了女生不施粉黛、清新淳朴的容颜和理实交融、自强自信的内涵。这种特质使科大女生在合肥诸校的女孩中显得有一些另类。有人说:合肥另一高校,女生看书的时候还谈恋爱,而科大女生谈恋爱时仍捧着书。
作为科大女生之一的我,也沾了点性别优势的光。妇女节那天,学生活动中心的投影室里,前排的男生主动让出了他辛苦谋得的座位。打电话找老乡时,老乡同寝室的男孩带着寻遍整幢楼的耐心,不辞辛劳地把他呼喊出来。如果一班只有五六女生,则无须提早起床,挑书选本,急匆匆赶去教室占位。最靠近讲台的那一排,无疑是女生的专座。
科大之风,醇厚有加。就读于此,幸甚矣哉。而身为其中一女生,尤以斯为福。
千禧元旦悲喜录
秦雨
可恶的高三,可恶的学校,在榨尽我们所有的双休、节假日后,又惨无人道地向我们寄予最后一点希望的千禧元旦举起了贪婪的屠刀。
道貌岸然的“培优方案”将高三重点一网打尽——牺牲你一周最投入、最香甜的睡眠,放弃与华仔的“唱谈”。在每个鸡不叫狗不跳的星期天早晨,睡眼朦胧,欲梦还醒的滋味更与谁道!
眼看着千禧元旦就要来到,国务院又传“喜”讯:全国元旦放假三天。那么我们呢?是不是有幸同“喜”?
昔日你争我赶的“被培优们”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切身利益空前一致。大家激动不安地静等结果。
翌日,黑板显赫地通知:
全校师生元旦放假三天(1999.12.31—2000.1.2)望周知。(培优班照常上课)
政教处×月×日
可以想象那个该死的“()”令我们多么愤慨,连整日伏案的老牛都骂开了娘——难怪,这就叫逆人心之所向,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也!
无奈的元月一日清晨,在地球上某些地方还在翘首以等新世纪的曙光之时,我和我的同学们已一脸惺松地坐在教室互相“叫魂儿”了,不这样的话,等会儿叫的可能就是老班了。
无精打采地听了两个小时的修辞、倒装、省略,终于盼来了亲切的铃声,老师恋恋不舍地合上书,走了。
亚皮伸个懒腰,环顾室内,忽然激动地擂我一拳:“快数数,人是不是不够?”
我一激灵,忙站起来——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哈!真有人没来!
我和亚皮相视一乐——有人开路在前,我们——嘿嘿——三十六计之上计——溜也!
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三分钟后,校门前的大路上就响起我们自由的歌声:昨天华山论剑,今天决战京城……
一句未了,身后蓦地一声大吼:“秦南,该上课了,你背着书包上哪儿去?”
听此声,我和亚皮顿时双腿一颤,差点儿没坐在地上,缓缓转过身,妈呀!不会吧!对面踏一单车疾驰而来的老者不是老班又是谁?
我们——不会这么命背吧?
然而现实是残酷无情的。老班那洞悉世态的眼睛很快看透我们的逃课企图。不是乎惨兮悲兮,老班把我们俩骂个狗血淋头,从历史讲到现实,从雅典批到纽约,直让我觉得电视台那些“名嘴”让老班一比都该下课。
不知是上课铃响的缘故还是看我俩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没有再批的必要了,老班把单车一锁,亲自押解两个逃兵回去上课。
众目睽暌之下,我和亚皮灰溜溜地在老班护驾下回班,看任课老师那喷火的眼睛和战友们在抽斗里偷偷伸出的大拇指,我俩相视苦笑:唉,这个千禧元旦过得“爽”!
推开春天的窗户
纵帆
而今的经济概念真是无孔不入,这学期学校也开设了经济类课程,据说是为了对付“3+X”。当然,这对各科全优的我来说也不过是多加了一碟小菜。就连于老师(他老人家可是学校特地从某大学请来的经济学权威)也当我是得意门生呢。
可今天老师的好孩子也有点走神。入春以来第一次爆出这么个大太阳,相形之下,那写着“距高考还有106天”的黑板就更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