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中国银行德州支行行长柯权波又做了同样一个可怕的恶梦。梦里,柯行长再次遭遇了多名手握锋利大砍刀的歹徒恶煞,不分青红皂白拼命追杀他。有杀手还扬言:砍断他的脚筋!老子让他这辈子生不如死……绑架他全家人当人质……瞧瞧他到底交不交出金库钥匙、贵重物品保险箱的密码……
柯权波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双脚离地夺路狂奔……
恶梦惊醒后,柯权波全身虚汗淋漓,脸色十分苍白。爱人郝萌萌见状大吃一惊,用毛巾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问道:“权波,后半夜,你咬牙吼叫,又做恶梦了?”
柯权波:“嗯。”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我们去瞧大夫。”
“这两天,我是想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身体,近来,我觉得人很累,有气无力有一阵了。”
“那事不宜迟,上午,我们就去检查。”
“那不行,今天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真的脱不了身,抱歉。”
柯权波出了家门,一边走,一边在接手机来电。司机小陈急忙上前为他打开车门。
“我是璐璐呀,林先生约柯行长您大驾光临观云山庄,顺便开个存款账户。”
“好,好!我要拜会一下林先生,顺便参观你们美轮美奂的观云山庄。”
“柯行长,一言为定,我在山庄大门前恭候您。再会。”尤璐璐一口港台腔,甜美的嗓音对男人很具杀伤力,女人的身材与相貌也是一种经济驱动力。
“小陈,你把车子开到观云山庄。”
“好的,柯行长。”
不到十分钟,汽车驶进了德州城西银子山南麓水库边的盘山公路,观云山庄隐匿在茂密的树荫与翠竹林里。
“柯行长,欢迎大驾光临山野陋庄。”彬彬有礼的台商林坤点头向他致意。身着合体丝绸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的尤璐璐站在一旁,微笑欠身招呼他。
柯权波快步上前与林坤和尤璐璐握手致意:“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建筑也是一流的。真让人大开眼界。”
“哪里,哪里,柯行长让您见笑了。请——”
林坤是台湾人,两年前只身来到德州,第一笔投资就是收购了破产的荣鑫宾馆,请台、港设计师规划改造成今天的观云山庄。他为人处事低调,在德州人眼里还有点神秘色彩。尤璐璐是他聘请的公关部经理,负责与德州社会各界打交道。最近林坤又有了一个新投资项目,请台湾香港知名的电影人过来拍片子。他想听听当地金融家柯行长的意见。
“三舅,你怎么也在这里?”欧阳诗肩背画夹路过此地。
“哎,小诗是你,太巧了,在观云山庄里遇见你。最近忙些什么?”
“创作一组壁画。”
“你祖师爷归西了,知道不?”
“听说了。哦,三舅,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再会。”
“柯行长,欧阳画家是您的外甥?怪不得如此聪明能干,他正在为山庄绘制大手笔壁画,大材小用了,呵呵。”
临别时,林坤递给柯权波一个浅灰色锦囊,说:“柯行长,今天幸会,这是法鼓山家师赠我的护身锦囊。我想您也许能派上用场。”
“这,太感谢林先生割爱,谢谢,告辞。”
“观云山庄大门随时随地为有缘人敞开。再会。”
柯爱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急得她脸色苍白。二话没说就匆匆出了家门。
这个电话是柯权波打过来的,说有事要与二姐当面商量。柯爱珍心直口快,就说:“你二姐心里正烦着呢,你有好事就跟我讲,其他鸡毛蒜皮的事就免谈了。”
柯权波整个人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字一顿地说:“你今天不来,我就没你这个二姐。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等等,三弟,你别说胡话,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看你。”柯爱珍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啊,人民医院?你别胡思乱想,我,我马上到。”
晁鼎山入狱15年刑期满了,刚被释放出狱重获自由。出狱之日,他跑到街头小饭店饱餐一顿后,就坐了一天半的火车,回到了德州老家。晁父得了老年痴呆症,已认不得自己的儿子鼎山了,母亲早年与他父亲分手离婚,改嫁去了外地。赤贫之家,面目全非,只有门前的那棵苍老的石榴树模样未变,秋后,又挂满了成熟的果实。他还似曾相识,儿时常爬到树上摘石榴吃。
后来,朋友介绍晁鼎山去观云山庄为林先生做事。有时还跟随林先生去台湾和东南亚一带做生意,他负责安保勤务工作。林先生付给他的报酬很丰厚,他对林先生也忠心耿耿。有时,山上下来的道上朋友来德州看望他,鼎山也照规矩招待他们。中秋节临近,晁鼎山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忘年交师傅秋岳山。不知道这十几年他老人家过得如何?廖姐是否还在他老人家身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