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掌柜不再挣扎,只是低着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在你之前……有二十一名姑娘被卖到青楼,你是第二十二个。”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再没了!我们也没赚多少银子,女侠你要的话都给你!全都给你,饶我们一条小命就好!”
“你说她们被卖到了青楼,那你便拿银子把她们都赎回来。”
“呃……这……”
“说。”冉九九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都是良家姑娘,被卖过去没多久就自尽了,哪里还有命可以赎?
女侠,不是我说,她们与您素未谋面,也没有任何渊源,您何必管她们呢?不过是几条命罢了,身边的人都不一定能管好,管她们作甚?”
冉九九难得沉默,只是不明意义地盯着他看了几眼:“最后一个问题,衙门在哪里。问完我就走,不再插手这件事,你们对我做的事,我也概不追究。”
“好!女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自然,不过你得亲自带我去,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故意指错路。”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跟那臭婆娘一样!来来来,女侠您这边请,我走在前面给您带路!不过……女侠,您去衙门作甚啊?”
掌柜讪笑着,有些怀疑。
“少废话,带不带路?”冉九九捻起银针,声音冷淡得很:“我好言好语你不听,难道是在等我威胁你?”
“别!我们先下楼!女侠当心楼梯!这边走!”
冉九九收起银针,摸了摸大白的脑袋:“走。”
“吼——”
掌柜一路上叉腰喘气,提着灯笼带冉九九兜兜转转穿了好几个巷子,才来到灯火依稀的衙门前:“女侠,这就是衙门了,现在还有人,您有什么事现在进去还来得及,不然得等明个早上了。
那……小的就先回去了?我家那婆娘还等我请大夫来看看。”他试探性看了一眼冉九九,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分明是想要跑。
“不急,你都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了,还怕衙门的人吗?去帮我击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否则……”
“别别别!我去!我去就是了!”掌柜小声咒骂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击了两声鼓:“姑娘,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等会儿县太老爷就出来了,你有什么冤情尽管跟他讲,我得回去了。”
“你跑什么?”冉九九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往地上一甩:“这一身的膘,都是用黑心钱养出来的,况且都自己到了衙门前了,还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吃人不吐骨头,也不怕骨头卡死你。你以为我要你带我来衙门做什么?就这脑子,居然能骗到那么多人,也是个奇迹。”
冉九九一脚踩在他肩上,任他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半分:“死心吧,你逃不掉的,乖乖等他们出来审问你。”
“你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吗!”
冉九九突然俯下身,邪魅一笑:“没有证据?不是说把姑娘卖给青楼了吗?派人一个个去问,总有一个老鸨认识你。
衙门堆积了那么多少女失踪案,到时候哪怕你只卖过一个姑娘,他们若是有心把锅都推给你,屈打成招也不是问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