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
很快就一个星期过去了，学校里高三学生必须晚自习的规定依然没改。
让竹音和梦音都大跌眼镜的是，表叔孙颖棠居然没有选择住宿，虽然连晚饭也不回家吃了，但改成了在家里吃早饭。发现他怎样也要有一个和大家一起相处的时间。
妈妈更以不要拖着颖棠学习进度为借口要求梦音早起半个小时，和颖棠一起去上学。
梦音大为不满，说凭什么要她高二开学就过高三的生活。
妈妈一句“就凭你成绩差”，再加上姐姐补充“妈妈不要你上晚自习已经很好”，梦音就乖乖闭嘴。
于是早晨的路上，开始了三人行。
学校门口遇到班上的同学调侃：“梦音啊，这位大帅哥是谁？”
“帅哥？”梦音上下打量着颖棠，视线凝固在他架在鼻梁的一双酒瓶底上，她真看不出他哪里帅。“哦，他是我们表……”
嘴巴被颖棠捂住：“孙颖棠，高三（3）。”
“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材生啊。”什么叫传说中……“不打扰你们了，先走。”
竹音捕捉到颖棠的微笑。
“我也先走。”竹音回头说。
“啊？姐姐！”
没错，颖棠确实是笑了，并且不是因为自己。她开始有点明白颖棠坚决不住校，还有专门抽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因。他眼中，并非只有学习啊。
话说高三是不是开始忙了呢，梓晨既没有找过她，也没有组织篮球部练习，这样下去恐怕新部员会不满。
下午放学后，竹音说她想去找梓晨，梦音抛给她一个暧昧的笑容后自己先跑了。
走到篮球部活动室，果然看见梓晨在里面，对着份什么资料发呆。
竹音走过去看了看，是关于这学期的比赛计划。
注意到身后有人的梓晨回过头：“你是……”
“竹音。”竹音微笑。
梓晨的眼神有点暗淡。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居然要问话确认。他指了指那份比赛计划：“看来我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嗯？”
“现在基本没时间组织练习啊。”梓晨确定了眼前的人是竹音而非梦音。
“很忙？”
“被老师弄得很忙。”
“唉。”
“怎了？”
“我该开始担忧了。”
“呵呵，你不怕，你那么厉害。”
“有梦想大学？”竹音并没拒绝梓晨的称赞。
“还没想到这分上来。”
“哦。”沉默了一阵，“不过运动还是必需的。”
“也对。肯挤的话应该会有时间的，下学期再让贤好了。现在，舍不得。”梓晨温柔地说着。“吃饭了没？”
“还没。”
“一起去？”
“嗯。”
两人肩并肩走在校园里，看着竹音欲言又止的样子，梓晨稍稍心痛了一下，他惊讶自己竟然明白竹音的心意。但经过两次的重挫之后，他似乎对自己没了信心，连自己喜欢的女孩也认不出，那对她不公平。
“梓晨。”竹音终于开口。
梓晨愣了一下，竹音很少主动叫他，还叫得那么的亲昵。暑假一起工作时，她也只会叫他做师兄。
“我们……在一起试试，好吗？”竹音低头看着地面。她这才发现，自己不如想象中勇敢。
“啊。”居然让她先说出口了。只是，对白似曾相识。梓晨看着竹音娇羞可爱的样子，心痛顿时放大。“你不介意我……”
竹音摇头。
她不介意的话，他还介意什么。
竹音突然抬起头，扬扬右手：“黄绳是我，红绳是梦音。”从此之后，她恐怕不会再答应和梦音换手绳了吧。
“嗯！”梓晨的信心增加了不少，原来还可以这样分辨她们啊。“嗯，我们在一起……今天开始。”
竹音不再说话。她心里好高兴好高兴。他答应了。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他会答应，但想不到听着他亲口肯定，是那么的让人兴奋。
一直到吃晚饭，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走到教学楼底，梓晨忽然拉住竹音的手，一阵，然后放开：“我先回教室上晚自习，你……要不要等我放学送你回家？”
竹音摇头没答应，等到梓晨走远，她转身就飞奔出了学校。不回家吃饭，她居然没预先打电话回家。她是忘了，忘得彻底。她觉得很奇怪，自己以前是不会这么没分寸的，看来真是陷进去了。
回到家梦音扯了竹音就往楼上走。
竹音偷偷看了眼厨房，见妈妈在洗碗。这个时间，爸爸应该在书房了吧。
“看什么呢？我跟他们说，你今天放学有事，不回家吃饭了。姐姐，我这个妹妹不错吧。”一进竹音的房间，梦音关上门就开始吹嘘。
“嗯。”竹音确实松了口气。有时发现，有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妹妹，也不是坏事。那个孩子……如果他在，也会这样维护她的吧。
“那作为回报，你要告诉我，你和段梓晨发生了什么事？”
“不安好心。”
“我就是不安好心，怎么样？”
“拿你没办法。”竹音诚实地说。
“那快跟我说啊。”
“我们一起了。”竹音不用三言两语就应付了过去。
“哇！真好。”
这回竹音才真的放心下来。她感觉到，妹妹是真心为她高兴，而不是嫉妒。妹妹就是这样一个优点，认为自己得不到的，就从来也不会努力去争取，并且放弃得很快。也许这也是一个缺点，所以她从小就没自信。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梦音果然是真心为姐姐高兴。
“什么？”
“去找表叔就知道了。”
“他没上晚自习？”
“没有。”梦音没打算开估。
看来想知道原因，必需得去找颖棠。
走到颖棠房门前，竹音敲敲门。
“竹音啊，进来。”颖棠甚至不用听声音就知道是竹音，没办法，如果是梦音的话肯定大叫着表叔撞门就进来。
竹音拧开门，一眼就看见颖棠怀里抱着的纯白哈士奇小犬，心里一阵高兴，回头看了看躲在门后偷笑的梦音，笑了笑。
小哈士奇看见竹音，从颖棠身上跳了下来就往竹音身上扑。竹音蹲下，抱起它：“小哈，好了啊。”
“嗯，完全健康。”平时说话总是稍稍带刺的孙颖棠，对宠物却有着无限的爱心。
竹音抚了抚那雪白柔滑的毛，亲了它一口。
这只小哈士奇是颖棠家那只纯种哈士奇母犬特意去配种生的，一生就五只。颖棠说他想送一只过来。竹音听了也高兴，向妈妈请求了好久妈妈才同意她养。可是养了不到两个月，小哈就开始生病，整天睡觉，不吃东西，又掉毛的，吓得她不知怎么办好。
颖棠就说让他把小哈带回家，给他当兽医的妈妈照顾，竹音这才放心。她已经十多天没见小哈了，正想向颖棠问问情况，谁知小哈就回来了。
“你就是，为了它，没去上晚自习？”连竹音也不能理解一向视时间如命的颖棠，为什么会悠闲地抱着小哈玩。
“没办法啊，我妈突然把它送来，我顺便和我妈聊了几句，都迟到了，干脆不去了。”
“孙姨刚走？”开心起来的竹音也多话了。
“嗯，你回来前不久她才走。”
“没谢她。”竹音有点责怪自己。
“梦音已经对她千恩万谢了，你再谢她她就不好意思了。”大概今晚大家的心情都很好，颖棠也开起了玩笑。
“切，应该的嘛。”梦音向小哈伸开双手。
“汪！”小哈吠她一声。
颖棠和竹音都笑起来。
“哦，你好啊，居然这样对我，哼，我以后不请你吃零食了。”梦音装作生气。
“汪汪！呜……汪！”
“原来小哈病的罪魁祸首是你，难怪它向你示威了。”颖棠指住梦音。
“什么嘛。”梦音撇撇嘴，十分可爱。
如果竹音没看错的话，颖棠的脸，好像红了那么一下。
“小哈今晚就留你这。”竹音对颖棠说完就出去了。她有一种感觉，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她显得有点多余，不过她有点庆幸自己的多余。
另外，她也赶着回自己房里收拾小哈的窝窝。它没在家十几天，虽说窝窝没多大的变化，但也积了不少尘。颖棠会允许小哈睡他的床，竹音她不会，尽管她有那么喜欢它。
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收拾小哈的房子一边在心里发誓以后要教会小哈别乱吃梦音的零食。想着，竹音微微一笑。今天真是幸福的一天。
只愿以后日子平静而美好。
接着她想到了一件事，是不是该告诉一下爸爸。自己很少跟爸爸说什么秘密，当然她的秘密也不多。理应说一说的吧。至于妈妈那边，她是不敢提什么的。
书房里，竹音轻轻走了进去：“爸爸？”
“啊，竹音，有事？”
“爸爸，我交男朋友了。”竹音直截了当。
爸爸先是一愣，然后呵呵笑了两声：“竹音，这事你可以不告诉我啊。”
“觉得还是说说比较好。”
“不让妈妈知道？”
“不敢。”竹音诚实地说。
“也是。”爸爸点点头表示理解。“梦音知道了吗？”
“嗯。”她本想把梓晨认错梦音的事说出来，但想想还是罢了，尽管心里兴奋，也不该说太多，这不是她一向的风格。
“你妈妈那边，不用理她，只要别影响到学习，爸爸，不反对。”爸爸好脾气地说着，“如果梦音交男朋友了也会第一时间来告诉我，那多好。”
“会的。”竹音马上接话，她知道爸爸介意梦音和他不亲，就好像她和妈妈不亲一样。为了能让爸爸舒心，她唯有这样说。
“嗯，会的哦。”爸爸自我安慰。
“爸爸放心，他是学生会的人，学习成绩也很不错。”竹音又说起了梓晨。
“竹音的选择，爸爸当然放心。”可竹音直觉觉得，爸爸并不完全放心。她从小就不习惯制造麻烦。她不想别人干涉她，所以她尽量地让身边的人都忽略她的存在，却不知那样自己的光芒更耀眼。
“嗯。”她只略为赞同。
“高二的？”
“高三。”
爸爸皱皱眉：“不怕影响人家？”
“影响到他了我会马上离开。”竹音说得很快。
爸爸不说话。他知道竹音一向说到做到，但离开自己所爱的人，不是说做，就能够做到的。他离开那么多年，还不是一样回来了。有时，骤然离开，更能影响人。他的竹音，还小啦。不知怎的，他反而觉得欣慰。他一直认为竹音早熟，也一直责怪自己之前对她放任不管的教育。也许因为这样，当他发现竹音还小的时候，忍不住一阵高兴。
让梦音大跌眼镜的是，姐姐和段梓晨的相处非常文明。她跟踪了他们好几天，发现他们不过课余时间一起聊聊天，聊的不是学习就是篮球部的事。偶尔晚上姐姐也会去去学校和段梓晨在公共自习室自习，那些时间他们干了什么梦音不知道，但她惊恐地发现姐姐已经开始做高三的习题。是，惊恐，不是惊讶。
近几晚家里的广告公司很忙，爸爸妈妈回家的时间通常在姐姐和表叔颖棠之后，一向没心向学的她居然也自觉地做作业，做妈妈买的习题册，然后在表叔回来之后缠他教自己。
虽然颖棠回家已经很累，但他对梦音的求教并不会敷衍对待。可是，除了学习问题之外，颖棠和她一说话就很容易惹火她，或者她说一句颖棠就因不满而顶嘴，真是奇怪。
这段时间里，陪伴梦音的还有小哈，即使小哈不怎么缠梦音，但近来梦音简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安慰。她没有理由也不应该打扰姐姐的约会，所以不能日日夜夜都粘着姐姐。有意地避开姐姐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在学校里并没有多少能谈心的朋友。谈得来的倒是不少，但话题没有多少益处，郁闷起来的时候，根本不想跟他们接触。
寂寞，没错，是寂寞，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晚自习前，竹音和梓晨在学校里游荡。妈妈对竹音要在学校上晚自习的事表示赞同，还想要梦音和她一起去。当然，梦音不肯。
哦，梦音，近来好像故意躲避她和梓晨，连午饭也不和他们一起吃。
“明天下午开始训练吧，利用活动课时间。”梓晨指的是篮球队的训练。
“每天？”
“嗯，大伟会帮我的，你也会的。”梓晨自信地说。大伟是篮球部的副部长，球队的队长，也可能是未来的部长。
竹音对他的自信一笑了之。她像是自语：“梦音，我忽略她了，近来。”
“说起她……那天我好像看见她和一个男生在学校对面的冷饮店里不知干吗，好像。”梓晨强调了一下，一方面他不敢肯定那是竹音还是梦音，太远他没看清，另一方面他知道如果是梦音的话，竹音会很担心。
“男生？”竹音有种不祥预感。她马上就否认了那男生是颖棠，颖棠才不会有那种闲情逸致。
“嗯，头发染得一块红一块紫的，应该是隔壁职高的学生。”
“哦。”
梓晨看了看竹音，他似乎不理解那是什么反应。“快打铃了，回教室吧。”
“嗯。”竹音回答哦，是表示她已经知道，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她还不清楚，所以她只能给予这样的反应。
自习的时候，竹音拿着笔发呆。她是担心梦音的，妹妹有时做事很没分寸她还是很清楚。
梓晨也看着她发呆，原来她不是不关心妹妹，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当她回答自己“哦”的那一刻，梓晨还以为她真的可以如此冷漠，其实她比自己还小啊。
竹音就是这样，常常让身边的人忘记，她只有17岁，与梦音一般大。他也许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眼前这个女孩。
班里的同学都觉得梓晨和竹音在一起简直不可思议。梓晨是那种温柔的男生，有些时候还笨笨的很可爱，但竹音呢，虽然学习成绩好得没话说，可是从不主动和别人交流，别人有事找她，跟她说不上两句就陷入沉默，叫人不敢接近。
可梓晨不这样认为，他觉得竹音是那种只有深入地了解之后才会觉得她是那么可爱，越发觉她是那么的让人疼惜。
“你先回去，不如。”梓晨用左手抓抓竹音握笔的手。
竹音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歉意地对梓晨笑笑，开始收拾书包。梓晨对她的好，她向来不拒绝。
“你要是开不了口直接问梦梦的话，打电话给我，让我来问个清楚。”
竹音站起来，没有回应梓晨的话。他又怎么是质问别人的材料呢，竹音知道。梦音的事，她该怪自己，是她近来忽略了梦音，梦音她，寂寞吧。
回到家，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原来爸妈忙啊。竹音沉了口气，打开灯，拿了本英语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不久梦音就回来了，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姐姐，吃了一惊，她怎么这么早？“姐姐，你不是和段梓晨一起自习吗？”
“嗯，不过回来了。”
“怎么了，不舒服？”梦音一脸关心地走近竹音。
“心里不舒服。”
“……”梦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和姐姐聊天时，她从来不是等待姐姐说话的人，可今天真不清楚姐姐用意何在，所以唯有保持沉默等待姐姐继续开口。
“你交了新朋友？”
“呃？嗯。”梦音有点不安。
“男生？”
“……”梦音不得不提高警惕。
“梓晨说看见你们一起了。”少有地，竹音说话没有断续。
梦音想了想，她不想骗姐姐：“是，职高的，对我不错。”
“你的意思，你们在谈恋爱？”
“嗯，和姐姐一样！”梦音承认，她有意这样说的。她这样说有种让姐姐有自知之明的心理。
“你们一起的时候小心点，别让颖棠看见。”梦音是在寻求他人的陪伴吧，她没有阻止梦音的理由。
“啊？”梦音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竹音。姐姐在想什么，她这样说到底什么意思？她同意了吗？那为什么不能让颖棠看见？姐姐怕颖棠见了告诉爸妈？
“嗯？”竹音笑笑。
“姐姐……我……”梦音很想对姐姐说说心里话，但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寂寞？”
“呵呵，姐姐的疑问语气其实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改成肯定的。”
“是嘛……”竹音意味深长地接话，改成肯定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收效了。
“姐姐，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会有分寸的。”
是吗？可是即使不用担心妹妹，她还要怕那个男生没有分寸。她感觉到颖棠对梦音有些许不同，并且，她不想希望自己感觉错。看来，她答应爸爸说梦音有男朋友之后会告诉他的那件事，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
第二天去上学，梓晨就很理解地让竹音晚上回家陪梦音。竹音问过爸爸，他们的工作忙完了，暂时有一段清闲的时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悄悄告诉了梦音，梦音表示她以后一放学就会回家。
听到竹音这么说，梓晨才放心地拉起她的手。
“喝不喝葡萄汁？”竹音问。
“我去买。”
竹音推推他：“我去好了，你继续做题。”
“嗯。啊对了，高一（4）班说想跟我们篮球部举行一场友谊赛，以后要用更多的时间进行训练了。”
“答应了？”竹音一贯的疑问语气。
“嗯哼，一个好机会呢。”
“葡萄汁。”竹音摸摸梓晨的脸，表示要离开。
“行行，小心点。”梓晨越来越觉得竹音可爱。
竹音用轻快的脚步走向校门口。能够和梓晨一起，得到他的关心与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她承认除了一个人，从来没有那么跟人亲近过，甚至自己的妹妹。
至于那个人，她本来不想与他亲近，只是那孩子的感染力太强，她在瞬间被他征服了，不得不敞开心扉让他走进来。
他离开之后，竹音抑制着自己不要去找他，不要联系他。除了那个似乎根本不能遵守的约定外，出于什么心理，竹音自己也不知道，她的保护意识告诉她，和那孩子过于亲近她和他都会受伤。而这么多年来，那家伙真可以绝情到片言只语也没有。唉。
“喂！你骗我？你不是说你要早回家吗？怎么还在晃？”竹音被一连串轰炸式的疑问句拉回现实。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头发一绺红一绺紫的，想必是妹妹的那个朋友，把她给认错了。
“干吗不说话？想不到我在这里等你，吓懵了？”男生说话的语气不好，抓住竹音的胳膊不停地摇。
“我，不认识你。”竹音尽量好脾气地甩开男生的手，退了几步离他远一点。
“你……”男生满脸怒容，“干吗了你，先是骗我说要提早回家，又装不认识我？哼！我前天看你和一个男生关系挺好的，因为相信你没过问，看来我应该严刑逼供呢。”
“男生？”
“装B啊你，不要紧，我已经调查过那个人，高材生又怎么样，我说过为了你我可以考我们学校的第一！如果你喜欢成绩好的人，我发誓我这学期考得比第二名高三十分了行没？”
竹音笑笑。
男生愣了，他心中的梦音，从来没有对他如此笑过，这种笑，有种清幽、明净，但陌生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竹音慢慢吐出一句话。
“凌初。”刚说完，男生就傻了，“喂你什么意思？姚梦音我说你今天吃错药还是没吃药，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怪梦音会和他一起，竹音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很坏实质又不坏的男生，她只能沉默：“你好，我叫姚竹音。”
“竹……音？”
“嗯，梦音的，双胞胎姐姐。”
“骗鬼啊你！”
“呵呵。”竹音转身就走，梦音没在这个男生面前提过她。
“喂！”凌初不顾一切抓住竹音的肩膀就掰着她转身。“别装神弄鬼，我警告你。”
“你警告我没用。”她不是梦音。竹音有点生气了。
“竹音！这……”梓晨看到了他们在纠缠。走到凌初跟前，“你对竹音干吗？”
“你行啊你。什么竹音的。”凌初指着竹音，“前天一个，今天又一个，还串通给我做戏，你到底想怎样？”
“她不是梦音！”梓晨也不高兴了，他没有面对过这么横蛮的人。“她……”
竹音拉拉梓晨的手，掏出学生证给凌初。
凌初接过来，看了看，依然不相信：“难道这就不能伪做？”
竹音侧侧头，一笑，一副你不相信就罢了的表情，拉了梓晨就走。那个叫凌初的，爱得太疯狂。
把葡萄汁递给梓晨的时候，竹音问：“怎么来了？”
“本来就不放心，见你这么久还不回来，便出来找你咯。”梓晨的目光投向学校门口，“那个人好像走了。梦音和那种人交朋友，你不担心？”
竹音喝了口葡萄汁，抬起头给梓晨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算了算了，你有你的办法。”
竹音没作任何表示。妹妹是个独立的个体，她不该什么事都被人管着，哪怕她做得再不好，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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