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耿罴冲上岸去,将金湖水贼冲破,纪洪也跳下船走上岸,岸边临水四处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水洼,被冲上岸的人踩踏,岸上尽是一片片的泥水,四处还留着一具一具的尸体,让泥水透露着一丝血红和恐怖。
一上岸纪洪就抽出腰里的刀,岸上一片平原,树木不多稀稀疏疏的,还有一些砍伐的痕迹,想来也是平时金湖水寨的人砍掉了。
前方来了一名水贼带着纪洪走了不久,前方是两三丈高的木墙,应是平时水贼们居住的地方,耿罴正带着人和木墙里的人,僵持着。
木墙上的人,远远望见又来了一对人,为首的纪洪好像被木墙上的一个高八尺多大汉和贲蛟有些相像的人,认出来了一见纪洪,这个汉子双目怒瞪,指着纪洪大喊道:
“纪洪你杀我阿父,我势必杀汝!”
若不是身旁的人拉着说不定这个大汉,就跳下去冲了过来,尽管身旁的拉着这人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恨不得冲下来。
纪洪也隐约知道了,木墙上那个冲动的汉子应该是贲蛟的儿子,不过纪洪他觉得这些人,也太冲动了吧,像刚才那人一样那么傻,竟然直接冲下水,明显的找死行为。
走到耿罴身边,还不待他说话,耿罴就先开口了:“你陈叔父那里,不熟悉地形,有好些船只在淤泥和过水道时堵住了,他传来消息让我多拖延一会。”
“不碍事的,他们也就多活一会。”纪洪摇摇头回道。
“不好,他们要跑。”耿罴突然惊醒,木墙上水贼,大多都现在木墙上做出一副死战的样子,都还在搬滚木,高邮湖几乎没有几处守的,那怕平时县中围剿的人,要是势大他们都会划船逃跑,然后事后报复,所以只要水贼们不过分官寺几乎不会过问,他们如此行事让耿罴不得不生疑。
耿罴夺过身边一人的盾牌,朝木墙冲了过去,情急之下纪洪也赶紧抢过一个木盾跟着冲了过去,佝偻着身子用木盾护住头和大半个身子,其他水贼也跟着冲去。
“嗖!嗖!嗖!”
木墙上的人射出箭矢,刚迈出去跑了一会,纪洪就感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猜想应是箭矢从背后擦过,木盾上也传来箭头插进木盾的声响,还好没有穿过木盾。
相距不过数百步,转瞬就到了,要到木墙下,木墙上突然跳出来几个精壮水贼,嘴里大呼一声:“还我贲大兄命来!”
见贲栎也想跳下去,他身边的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连忙拉住他,道:“对方势大,我等先走,待他日报仇也不晚。”
不顾贲栎拒绝,文士招呼几个人就架着他,贲栎左右挣扎,差点让几个大汉摔倒。
跳下来的大汉不顾其他人,直往纪洪处袭去,纪洪显然也没想到这一茬,步子一滞就想回头跑去。
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纪洪才打算拼一下,见刀劈来纪洪挥盾撞开,撞开身前这个大汉的刀,他身旁的大汉又对木盾左边的空档处砍来,来不及躲避纪洪只感吾命休矣。
郭大及时的从纪洪左边的木盾冒出一杆长矛,刺向那大汉,矛头刺到大汉的臂膀,大汉手中的刀还是不偏不倚的砍向纪洪,不过手上却慢了半拍,纪洪挥盾拍开了大刀。
在上百人的冲杀下,这几人没有泛起一点水花,纪洪也是感觉他刚从一场生死搏斗闯出来,若非郭大他就死这里了。
不及休息纪洪就冲到木墙门口跟着耿罴一起踹门,门内有人堵着木门,耿罴等人踹了几脚都没踹开,众人连踹踹在门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大门比想象的要坚固。
耿罴大喊一声:“都闪开,让乃公来!”
纪洪和众人让开位置,耿罴没有去踹门,身形并用的暗示众人从边上爬上去。
张从见刚才郭大救了纪洪,他自己则一点功劳都没有,立马会意叫了几个人,往上一跳爬了上去。
木墙上没有水贼驻守,张从找了下去的路,静悄悄的走了下去,有数个水贼正堵在门口,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爬进来了,张从扭头对着和自己爬上来的几个人,眨了眨眼睛,就就冲了过去,对着门口的水贼就是一顿劈砍,鲜血从身体上溅撒出来,门口的水贼发出一声声惨叫,纷纷回头。
“嘭!!”
听见里面的动静,耿退后一步猛地一踢,嘭垮一声木门的门栓没坏,两边松动铆钉踹坏了,木门一下就被踹到了,临近的水贼也被木门压倒在地,随后涌进来的人们,踩出一滩滩血泊。
“娄师,我等到底要去何处,那纪洪可是杀了我阿翁啊!”被人架着的贲栎,愤愤的说道。
听见话语,娄圭回头望了一眼:“那汝打算回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乘匹夫之勇之勇吗。”
贲栎突然挣扎开来,说道:“那难道我等就走了吗,那纪洪可是杀了我阿翁,若就这般走了,俺贲栎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匹夫之勇,不过以头抢地尔,难道为那些留守的人,是为何!”见贲栎还是不动,娄圭皱着眉头,见身后还没有人来,紧接着说道:“我等先走去投靠吕树,待时机够了,就回来报仇,我等势穷敌不过纪洪等人的。”
说着让人又把贲栎架着,快到湖边时,湖边正有人在砸毁停在湖边的船只,血红色的湖水上还漂浮着数具尸体,
“去把船只,抢到手。”娄圭赶忙高喊一声
砸毁船只的并非陈其,而是他手下的一只水贼,由于金湖的地形他不太熟悉,他只好派人四处巡查,刚好这一对水贼找到了,杀了那些看守船只的人,见贲栎等人袭来,连忙划船拉开距离,
砸毁船只的人并不多,娄圭等人很快就抢到了二三十只小船。
待上船后,娄圭立马吩咐船只划走,完全不顾剩下来的人,就像是把剩下来的人,当做炮灰拖延时间,船上的人也没想到这个往日文文弱弱的儒生,关键时刻竟如此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