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年从浴桶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阳光撒进了屋子,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竟然吃惊的发现被周学良一点点掰断的骨头神奇般的愈合了。
不仅愈合如初,而且感觉甚至比以前更为轻盈自如,整个身体都仿佛充满了活力,这让余年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拆骨剥筋对他带来的好处。
穿上衣服,余年走出房门,便见到张二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垂着脑袋正在熟睡,当下心中一片温热。
昏迷之际他曾有片刻清醒,就听到了张二狗的哭声,自然知道张二狗这人对自己的担忧是何其的真情实意。
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时的余年心里不由想着,等酒坊盖起来了,走上正轨之后,不如把酒坊交给张二狗管理,分给他一些干股,再给他脱离奴籍,真的成为人上之人。
正想着,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小子感觉怎么样了?”
余年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周学良。
此时的余年已经感受到了拆骨剥筋的好处,自然对这位名义上的师父加上了几分敬畏,笑道:“多谢周先生,我现在感觉好极了,不仅身轻如燕,而且觉得全身充满力气。”
周学良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裳,他双手插袖,两只眼睛难得的不再涣散,反而有些明亮,道:“拆骨剥筋,本来就是为了让你的筋骨体肉重新塑造,昨日趁你清醒时拆了一半骨头,昏迷时又拆了一半,再配上我那个独家的汤药,刺激你全身骨骼重新生长,不仅变得更加坚硬,而且具有难得的柔韧性,你觉得如此也算是正常。”
“既然你现在清醒了,不如咱们开始下一项。”
余年想起先前痛彻心扉的疼痛,不由颤声问道:“您老人家说的下一项是什么?”
周学良笑道:“剥筋。”
拆骨有了,自然会有剥筋。
余年二话没说,就随周学良回到了屋子里,开始剥筋。
所谓的剥筋,就是用锋利的小刀割开皮肉,找到身体里无数条肉筋,然后一一割断,片刻后再一一打结,等待其重新连接上。
于是乎余年那间屋子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只是这次哪怕是张二狗都没有再闯进屋子里去。
余年的哀嚎声再次持续了整整半天,张二狗都只是在屋外握紧了双拳,不说半句话,安安静静等待着。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他张二狗只是个没什么用的仆人,而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或者武林高手?
只要自己是其中之一,这位待人还算可亲的少爷就不用受这种苦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