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陆梨狂追徐款冬这事整间医院怕是只有申姜最清楚不过了。
陆梨是在徐款冬在人民医院入职一年后从分院调过来的,小姑娘年纪虽不大但临床经验确实丰富。进医院后偶然一次看见了徐款冬便开始打听他的消息。
陆梨将申姜堵在胸外科的墙角时申姜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科室不同,向来打交道就少,更何况胸外科和神经外科隔着两层楼。陆梨自报家门后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是小护士口中被绯闻了的徐款冬的绯闻对象。申姜心里对陆梨是挺佩服的,喜欢什么敢直接说出口,后来事实也在不断证明陆梨确实是个行动派。
关于陆梨堵她这件事原因还是徐款冬,人民医院里申姜和徐款冬不对付的消息不是一天两天存在的,又刚好在一个科室,加上之前求学期间发生的事情,确实容易变成人们的谈资,偏偏她和徐款冬都是那种不愿过多解释的性子,后来版本越流传越多,等她想解释时已经变成了无可奈何的模样。那天陆梨将她堵在那里,来势汹汹,张口就问很是霸气:“你就是和徐款冬有问题的申姜?”申姜倒也没怕她,反问道:“你就是那个被绯闻了的徐款冬的绯闻对象?”
陆梨倒是耿直:“对,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被绯闻了的徐款冬的绯闻对象陆梨。”
听后申姜回的无比认真:“对,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和徐款冬不对付的申姜。”
陆梨凑近看了看对方胸前的名牌:胸外科申姜。
原本以为陆梨是来找她麻烦的,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更何况她还处于单方面付出期间,后来陆梨的举动出乎意料。
猛地握住了申姜的手,陆梨是南方姑娘,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窝,符合江南女子的小家碧玉,可是她的行为更像是东北汉子,看到申姜二字,激动的眼睛里都泛出了光:“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听说了胸外科你和徐款冬是敌人,在你这里可以让我更好的了解他。”
若说脑洞清奇,确实没人能比得上陆梨,申姜哭笑不得,她只听说过什么朋友的敌人是敌人,或者朋友的朋友是朋友这类话,倒从来没听说过朋友的敌人是朋友。她和陆梨的友谊也就是在帮她攻克徐款冬而建立起来的,这两年多徐款冬倒是没帮她攻克下来,两个人一来二去成了很好的朋友。
后来申姜才知道陆梨和徐款冬早就见过面,那时徐款冬还不是人民医院的医生,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回国的飞机上救了一个休克的孩子,那趟班级刚好陆梨也在,也就是从那时起,陌生的徐款冬一下走进来她的心里,等到下飞机她想去搭讪徐款冬早已消失再她的视线里,她一直都以为那一面后再不会遇见,毕竟D市这么大,而找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如同海底捞针,就在这张脸慢慢在记忆里模糊时,她又再一次看见了他,在医院的走廊上与她檫肩而过,那一刻她呆在那里,有些恍惚。
她是个医生,一个除了科学家之外应该相信科学的职业偏偏她更信命,之后便开始狂追起了徐款冬。
这几年,人民医院里除了申姜和徐款冬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外,齐头并进的就是陆梨了。
说话期间有人敲门,两个人同时抬头,门外的人听见屋里穿出的一句请进后推门而入。
慕寒舟今天穿的比较休闲,虽然外面穿着件白大褂,还是没能遮住那条修长的腿。按照陆梨的话来说人民医院卧虎藏龙,藏着胸外科慕寒舟的大长腿和徐款冬的一双女人都嫉妒的手以及住院部蒋梓乐的盛世美颜,更让她望尘莫及的还有护士长丰满的胸。
看见陆梨他也没感到多么意外,毕竟看见陆梨出现在胸外科的次数比在神经外科遇见她都多,不忙的时候陆梨倒更像是胸外科的医生。
“早啊,陆医生,”慕寒舟同她打了个招呼。
“早啊,慕医生,你和姜姜有事要说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要不神经外科主任又该说我不称职了。”
“你哪天称职过,”申姜说了句打趣的话。
“要我说啊,这感情问题真是误人子弟,”说着陆梨往门外走,还摆着手对他俩说:“要不得,要不得。”
今天是陆梨去尼泊尔回来后第一天上班,她来的早,正好碰上一样来早的申姜。
进电梯她就看见了申姜今天穿着平底鞋,脚后跟还贴着创可贴,她没问都知道是昨天逛街磨破了脚,毕竟最懂女人的人还是女人。还没到上班时间顺便跟着申姜来了胸外科。
陆梨离开后,慕寒舟走到申姜的办公桌前拉开了张椅子坐下,申姜将CT拿给他看,慕寒舟看片的期间申姜呆愣着走神的时候,他问她:“今天准备干什么?”
商陆每次回来,申姜都会提前和其他医生换好班,只为了下班早能回家多看他几眼慕寒舟从不戳破她心里的小九九,申姜在发呆,没有听到他说话。
“姜姜,姜姜,”慕寒舟又喊了几声,她这才会过神来,:“怎么了,三哥?”
将手中的片子放回到桌子上:“小陆大概明天就走了。”
“啊,”她先是发出个疑问的语气,随后又说了一个嗯字。
“没什么要说的?”慕寒舟问她。
“说的再多有用吗?到最后还是换来他的恶语相向,其实有些时候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还要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明明知道他和自己永远不可能,偏偏就是还要去不顾一切的去喜欢,”她向来想说的话从不会对慕寒舟藏着掖着。
走到玻璃窗边,背对着慕寒舟,十二层的高度往下看楼下的东西投入眼球的已经很小,她问他:“三哥,你知道什么是孤寂落寞吗?”
慕寒舟看着窗边的那个背影,简单的回了两个字:“知道。”
感同身受这个词他总能在申姜身上看到,小时候的感同身受是失去双亲的伤痛,那时他以为他明白申姜的悲伤,其实他不明白。长大后的感同身受是她口中的孤寂落寞,现在他终于明白,是申姜不得商陆,而他是不得申姜。
许多年后慕寒舟才发现,有些事情一早便是注定的,结局无法更改,过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