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第一次从木朗怀口中听到禁止外传,对外保密的命令时也和楚苏靖一样不解和愤怒。
他不是没有问过,没有质疑过,但是他和楚苏靖不一样,他有制服有证件,他有权力的同时也有职责和义务。
所以和楚苏靖的选择自由不同,对于上级的决策,不管他赞不赞同发泄完后他都只能闭上嘴服从。
而他每次抱怨时,木朗怀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他的眼神却让卫玠莫名其妙的感到惭愧,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愚昧无知的俗人在面对一个纯粹的,高尚的,脱离的低级趣味的人。
因为木朗怀很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而卫玠却还在各种摇摆,别人说赞同他觉得有道理,说反对他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所以他知道就算去问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于是在这种思想成熟度的强烈对比下下,几个月来卫玠也没敢问出那句:“为什么?”
但楚苏靖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对上木朗怀的眼神时没有丝毫的退缩和顾虑,所以卫玠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所以楚苏靖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后绝对不会是木朗怀单方面的思想教育课,而她自己内心虽然不服,但是却因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哑口无言。
等到她和木朗怀讨论起来时,卫玠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旁听一下两人的思路,最后谁赢了他就听谁的。
打定偷师的注意后,卫玠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他特别想搬个小凳子来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
但是由于情况不允许,他只能悄悄地又往旁边挪了一点,和其他两人的位置形成直角,这样他才能更加细致地观察两人的表现。
他刚站定,楚苏靖和木朗怀同时转头用相同的眼神看向他,吓得他心脏差点儿停了。
虽然两人没有说什么又同时转了回去,但卫玠却是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再有了,将双手老老实实地交叉放在身前,像个乖乖地聆听老师教诲的幼儿园小朋友。
楚苏靖让木朗怀带他来是因为发现卫玠也是知情人,但是从他进门后到现在的反应来看,他也仅限于“知情”而已。
所以楚苏靖虽然还是对他不爽,但也不准备难为他。但木朗怀的情况很明显不一样,他是有意识地作出了选择,所以楚苏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木朗怀这里。
可是她几次想开口,卫玠都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分散她的注意力,见他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楚苏靖才重新将转向了木朗怀。
但是木朗怀也只是不说话看着她,这让楚苏靖一时间有点迷茫。
她记得刚才应该是她最后开口在等木朗怀的回答,但是被卫玠一打岔她有点忘记刚才说到哪里了。
再加上木朗怀又不说话,这让楚苏靖聊聊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难道现在是轮到她回答吗?
于是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卫玠是肯定不会再开口了,木朗怀又比楚苏靖沉得住气。所以虽然觉得现在开口问这种问题很尴尬,会让自己的气场被压制,但这么僵持下去的话,她的腿也快酸了,所以楚苏靖还是问了出来。
“那个,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卫玠一脸震惊后就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木朗怀倒是很淡然地给出了回答:“说到你认为我为了面子故意欺瞒被害者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