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提剑去砍,魏湛拔腿狂奔,跳上马车后催促看傻眼的老余赶紧调头跑。
邬涯子冷笑两声,举萧敲打陆林,陆林吃痛眉头紧皱,一股做气,剑势更凶猛。
不过他的招式在邬涯子眼中就如同稚童舞剑,慢且不说还漏洞百出,他没功夫陪小娃娃玩,以萧为棍,一次敲晕。
邬涯子弯腰将陆林扛在肩膀上,一跃三丈远,没追多久就看到了马车,当即喊道:“徒弟~你不要自己的兄弟了吗?”
魏湛听着声音耳熟,冒头一看,吓出一声冷汗,那老头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他对面,肩上还扛着生死不知的陆林。
马车还在狂奔,邬涯子很是轻松的跟着,魏湛苦笑道:“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啦?我不是你的徒弟,求放过。”
赵鸢很是害怕,左手搂着小玉儿,右手紧紧的抓住魏湛。
邬涯子笑道:“我没认错,我宣布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徒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魏湛摇头道:“不,我不是你的徒弟,我李狗蛋好吃懒做,根本不是学武的料,我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你若是选了我做徒弟,一定会有损你的威名。
我这个人一无是处,大字不识一个,看起来英俊不凡,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我,我还有病,大夫说我药石无医,难逃一死。”
邬涯子抓住马车厢,微微用力,车厢瞬间震碎成粉,小玉儿吓的嚎啕大哭,魏湛赶紧将赵鸢护在怀里,老余吓的尿了裤子,马儿仰头嘶鸣。
邬涯子将陆林往马车上一丢,盘腿坐了上去,目光灼灼的看着魏湛。
小玉儿吓的直打哆嗦,拼命往赵鸢怀里钻,哭的更厉害啦!嘴里嘟囔着:“鬼呀!救命呀!不要吃我~”
邬涯子听不得哭声,只觉魔音入耳,不禁板着脸呵斥道:“闭嘴!不许哭,太聒噪。”
赵鸢瑟瑟发抖,魏湛不满道:“你要收我为徒?”
邬涯子点头笑说:“不错,本座很中意你。”
魏湛嗤笑道:“我只听闻师徒情深犹如父子,却不曾想还有恶虎食子之说,便宜师父~你便是这般对待自己徒弟的家眷吗?”
邬涯子不解:“我怎么啦?哦~要见面礼是吧?我找找昂!”
邬涯子在身上摸索一阵后往魏湛和赵鸢身上轻轻一拍,魏湛只觉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痛的要死,怒道:“你做什么?”
邬涯子:“送礼呀!合欢蛊,日后你们行房的时候便能感其玄妙,还有助于双修,只要琴瑟和鸣,那么你们的武功必然事半功倍。
有件事情,我要提前说一声,合欢蛊必须心意相通之人才能奏效,一旦行房,他日若有背叛之举或心有异迁,必然会受蛊虫噬心之痛。”
邬涯子看魏湛神色有异,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神态劝说道:“为师是为了你好,女色会耽误武途,三心二意终究是个麻烦,还是说你有其他妻妾?”
魏湛摇摇头,心中喜道:“赵鸢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见异思迁,抛妻弃子啦!”
他偷偷看赵鸢的神情,虽是同样忍痛,但她眼中藏着欢喜。
邬涯子点点头,而后嘟囔道:“见面礼有了,拜师礼还没送呢!送什么好呢?”
魏湛摆手,很是上道的说:“不用了师父,你这合欢蛊就已经很好了。”
邬涯子摇头道:“那可不行,必须得有拜师礼,让我想想送你们什么好,可以二人同用的蛊,合欢、忘情、生死、对,我给你们生死蛊吧?”
邬涯子说着很是宝贝的从腰间取下一盘磨光滑的小葫芦,倒出两红色小虫,他对魏湛说:“来,狗蛋张嘴。”
魏湛:……“师父,我其实不叫李狗蛋,我叫咳咳~魏湛。”
邬涯子已经趁着魏湛张嘴把小虫打了进去,而后如法炮制对赵鸢说:“张嘴~”
赵鸢忍着恶心吞下小虫子,小玉儿害怕的瑟瑟发抖。
邬涯子闭上眼睛,笑呵呵的说:“知道什么是生死蛊吗?”
魏湛摇摇头,看到老头闭着眼便开口恭维道:“我们这种山野小民哪能知晓生死蛊是什么东西,若不是遇见您,我们连蛊是个啥都不知道。”
邬涯子嘿嘿笑道:“无妨,无妨,以后就知道了。这生死蛊,妙就妙在生死二字,一人受伤,二人均摊,若临死境,可将生死逆转。
倘若其中之一不幸亡故,可借心头血将其唤醒。
也就是说除非一次打死你们两个,否则的话你们是不会死的。”
魏湛很是心动,生死蛊,听起来就很牛逼,那不就是相当于至少多了一条命吗?只是缺点被老余听到啦!所以我要杀人灭口吗?
魏湛动了杀心,又看老余吓的跟鹌鹑蛋一样,看着挺可怜,顿时纠结起来到底是杀与不杀。
邬涯子上手拍拍陆林:“小子,醒了就别装睡了。”
魏湛一听,心里顿时打了个咯噔,这老余不足为惧,陆林才是棘手之人,他该怎么办呢?
陆林傻笑道:“陆林见过前辈。”
邬涯子奇怪的问:“你们是异姓兄弟吗?”
陆林为了活命自然是一口应下来,魏湛也没有拆台,琢磨着该如何将危险降到最低。
邬涯子拍了拍陆林,老怀欣慰的说:“不错,不错,人生难得好知己,你们既结金兰自当好好珍惜才是。”
陆林点头应是,心中另有打算,玩蛊之人多是性情怪异,阴晴不定,手段繁多,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圈套,受人奴役,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得赶紧逃。
老余忍着惧意回头问:“东家,那咱还去盛歌郡吗?”
魏湛笑问:“师父,你想去盛歌郡吗?”
邬涯子无所谓的说:“都行,我们边走边学也是可以的。”
邬涯子说着朝赶车的老余挥挥手,老余吓的险些魂飞魄散,生怕自己也变成粉沫。
邬涯子笑问:“徒弟,你听说过石头蛊吗?”
魏湛点点头,又赶忙摇头道:“在话本中看到过,不知真假。”
“话本?那都是骗人的,石头蛊,以音驭之便叫其腹痛难忍,似有蛇蚁啃咬,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活活疼死。”
魏湛疑惑道:“一个时辰?有人能不换气吹一个时辰萧音吗?”
“音攻而已,又不是只有萧音一道,琴瑟琵琶锣鼓也是可以的,来,让你看看石头蛊的厉害。”
邬涯子说着掏出玉萧,曲音欢快的同时陆林与老余窝成虾米,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