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想笑,他这正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压下微扬的唇角,故作疑惑的问:“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邬涯子笑呵呵的说:“为师要跟你讲蛊术的种类,需要两个试蛊人,妻女动不得,义弟与马夫总可以吧?放心,不过是些小玩意,不会危及性命的。”
魏湛担忧的说:“师父呀!知道你授徒心切,可咱不能对自己人下手呀!您快把石头蛊解了吧!”
邬涯子:“解啦?那不行,我教你,你来解。”
魏湛苦恼道:“可是师父,你徒弟我资质愚钝,学东西很慢的。”
“无妨,阿兰再笨,半年多就学会了石头蛊与解蛊之法,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学,学不会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疼死吧!”
老余吓的屎尿齐发,臭味熏天,魏湛有些嫌弃,考虑到陆林背后的势力,开口道:“师父,我这位陆兄弟有要事在身,要不您先解了他的蛊?”
邬涯子黑着脸说:“哼,说不解就不解,你若再啰嗦,我就对你妻女下手,你也不想妻儿因你受苦吧?”
魏湛借坡下驴,矜持道:“那我也不能把兄弟捆在我身边呀!”
邬涯子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他去做事,两三个月寻你一趟,别说千里之外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只要音起他就得承受钻肉之痛。”
魏湛拍着陆林的肩膀惭愧的说:“兄弟,我对不起你呀!你放心,我一定可劲学,往死里学,争取早日助你脱离苦海。”
陆林苦笑道:“大哥,那边催的急,我先行一步,银钱我”
魏湛打断道:“行了,兄弟你不用多说,我都懂,你赶紧去忙自己的吧!银钱不必还我,拿去买些酒食压压惊,你哥哥我别的没有,钱多的是。”
陆林苦笑道:“山水有相逢,咱后会有期。”
魏湛目送陆林离开,陆林轻功俊逸,魏湛估摸着自己驭起轻功来飞檐走壁,凌空于行也是那么帅气。
邬涯子轻咳一声追问道:“你说你最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魏湛挑眉笑道:“徒弟我别的没有,敛财能力一流,师父,要不我出钱给您装点门面,您再去给我寻个小师弟?师妹也成。”
邬涯子笑道:“不用,老夫瞅你合眼缘,小白也很喜欢你。”
“小白?”魏湛四下看看没看到什么宠物,小玉儿哭睡了,赵鸢倒是挺高兴的,魏湛感觉赵鸢可能看中了那合欢蛊出轨噬心的功效,算了,她高兴就好。
邬涯子神神秘秘的说:“我的小白是蛊中之王,轻易不会示人,但你是我徒弟,我可以拿出来让你看看,十年,你得培养出一条不次于小白的蛊王。”
魏湛语重心长的说:“师父呀!我不坑你,我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蛇虫鼠蚁,你要我与其为伍,我做不到。”
邬涯子笑盈盈的说:“无妨,人都是逼出来的,反正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在虫窟玩几年也就习惯啦!”
魏湛瞳孔紧缩惊问:“师父,你什么意思?”
邬涯子一手刀上去敲晕了魏湛,赵鸢忍着惧意说:“师父,我若身死,魏湛绝不独活。”
邬涯子往后捋了捋夹着杂草的头发:“我知道,所以为师给你两个选择,一随为师回山闭死关,二随为师入寨做影子。”
赵鸢疑惑道:“师父,你能给我详解一翻吗?何为闭死关?影子又该如何做呢?”
“闭死关便是我将你与这小娃娃丢进山坳之中,任你自生自灭,当然,肯定是能够保证你丰衣足食,吃穿不愁,不过会断绝你们与外界的来往。”
赵鸢点点头,又问道:“那做影子呢?”
“影子人,顾名思义,少蛊主的影子,喝药催发身体潜能,终身佩戴面具,近身伺候他。”
邬涯子指着魏湛说:“不必排斥,所谓的少蛊主也就是你的相公,你们何时可以相见相守取决于他的成就,若是十年后他依旧一无所成,那么我就送你们一家三口共赴黄泉。”
赵鸢有心做影子人,伴随在魏湛左右,可又放不下小玉儿,孩子还那么小,她怎么舍得放手。
邬涯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答案,抬头一看,只见赵鸢双眼通红,想哭又不敢哭。
邬涯子扯着胡子说:“莫怕,可以让你们书信来往,你读过书认得字吗?”
赵鸢苦笑道:“读过一点,识字不多。”
“无妨,我派先生教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邬涯子感觉酒劲上头,有些昏昏欲睡。
赵鸢看看魏湛又看看小玉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舍不得,不由张口问:“师父,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跟着娘亲呗,你若自生自灭,她就跟着你一起,你要做影子,那她就和寨子里的小孩一起玩,一起学东西,你有空闲可以看看她,等这孩子长大了,若有天分可以做个圣女玩玩。”
邬涯子说着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自我感觉给他们安排的妥妥当当,非常好。
赵鸢纠结片刻后选择当了影子人,邬涯子要挟马夫老余驾车到最近的府城。
赵鸢出钱换了驾马车,邬涯子熬了些让人昏睡不醒的汤药给魏湛灌了下去。
他们在客栈歇息一日后邬涯子赶着马车带魏湛他们回凤凰山,他安顿好赵鸢他们后扛着魏湛去往蛊神殿。
邬涯子把魏湛往地上一丢,一瓢凉水浇了上去,魏湛悠悠转醒。
魏湛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恍惚片刻后看到了邬涯子,直接呆愣在那,眼前的老头他感觉很熟悉,像极了他的四舅舅。
魏湛刚要开口喊舅舅试试,话到嘴边记忆回笼,不由苦笑道:“师父呀!祸不及妻儿,更何况我还是你刚收的徒弟,咱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如此坑害我?”
邬涯子佯怒道:“胡说八道,我是为了你好,玉不琢,不成器。”
“是,玉不琢,不成器,可牛不喝水,您怎么好意思强摁头呢?
再者说您拿我妻儿做筹码,威胁于我,未免有失身份,您就不怕我学有所成再回过过头来报复您?”
“怕~我就不叫邬涯子,好了,闲话少说,从今天起你就开始学习熟知毒经百草药。”
邬涯子从怀中抽出一本手抄典籍放到石狮子头上,魏湛低着头不说话,以沉默诉说——我拒绝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