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荼淡淡地应了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认识还是不认识?
朱尚书没想到凰荼这般目中无人,都没有正眼看他,好歹他也是执掌一部的尚书,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何曾受到这般冷落。
顿时一股热气冲上头顶,朱尚书被气得面红耳赤。
丝毫没发现节奏已经被凰荼带走了。
龙椅上的墨政玄见朱尚书的情形,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经不起折腾。
他适时开口:“国师,尚书所言是否属实?”
“并不。”凰荼冷冷地坐着,眼角眉梢的寒霜似是要冰封千里之外。
白衣飘飘,如芝兰玉树,皎皎明月,如画的眉目每一处都仿佛散发着孤冷、矜凉。
朱尚书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被带偏了,立马回到正事上。
“国师大人,请问您昨日是否去过西城门西街?”
“去过。”凰荼坦然承认。
朱尚书继续问:“那您是否在昨日救下个女孩。”
“确实。”
听到少年这么坦荡地承认,朱尚书脸上闪过一丝得逞,随即便怒声道:“那便没错了,我儿正是昨日在抓一个逃跑的贱婢时被一个人所伤,而那个人……”
“正是国师大人!”
朱尚书暗地里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朱威霸立马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皇上,您要为我做主啊!”
朱威霸哭得极其凄惨悲凉,完好的那只手不停地擦着眼角,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朱尚书也突然跪倒在地,“微臣就这一个爱子,如今还……还被国师大人所伤,请皇上为我儿做主啊!”
说着,还狠狠地磕了下头,一副皇上不为他做主他就嗑死在这御书房的作派。
墨政玄道:“尚书请起,若真有此事,朕必定会给爱子一个交代。”
顺着皇上的话,朱尚书搀扶着朱威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心疼怜惜的眼神看着爱子,颇有些凄惨慈父的味道。
接着墨政玄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问凰荼:“国师可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
听到国师没有否认,朱尚书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但他却没看到少年浅淡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如一潭危险暗藏的潭水。
更似一头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都能扑上来咬断猎物的脖子。
即便如此,可凰荼面色还是清清冷冷,除了了解她的人谁都不知此时的她有多危险。
偏偏,某些人还在沾沾自喜。
下一秒就听少年说了句惊世骇俗的话。
“本尊竟不知嫣乐公主何时成了贱婢。”
这是目前为止少年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最狠的一句话。
墨政玄眼底的算计一瞬间消失殆尽,脸上浮现出着急的神色。
方才还在自喜的朱尚书仿如晴天霹雳,面部表情完全僵硬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朱威霸。
你没和我说那个少女是嫣乐公主!
后者也非常恐惧,眼神回应道:父……父亲,我也不知那个女人真的是公……公主,我以为……
闭嘴!我要被你害死了!
自己种的苦果朱尚书只能自己咽下去,反正就是死不承认那个少女是嫣乐公主。
突然又是老泪纵横,对皇上诉苦:“微臣未曾想到为了摆脱责任,国师大人竟说出如此……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嫣乐公主一直都呆在宫中,威霸又怎么可能见过公主!”
“请皇上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