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瞬间变脸还不以为耻的江永望江郡守,她的义父,妙兰丝毫没觉得生气。
尽管被罚跪,被责骂的是她。
“女儿见义父之前生气,还以为是气女儿没有事先与您商量。”
妙兰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不想是诉苦,却无端让人觉得委屈心疼。
“可是……宸王殿下的人来的突然,妙兰……妙兰要是与义父商量了再回绝,就太过刻意了。”
江永望连连点头应是,然后细声安抚。
见妙兰似乎被安抚好了,江永望又皱起了眉头。
“妙兰啊,我们固然要抬高身价,让宸王重视,可是……如今惹恼了宸王,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要不是宸王毫不掩饰的大发雷霆,江永望也不至于这么对待捧在手心里的妙兰。
“义父放心,宸王都不辞辛劳出都城来子丰了,自然是希望得到美人了。”妙兰将额前的碎发理了理,神情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美人一日没有得到,宸王必然就一日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生气,越生气……自然也就越想得到了。”
江永望赞同地点了点头。
男人就是这样。
得不到的,永远都会惦记。
他江永望就是如此,同样身为男人的宸王不也同样如此?
想当初江永望年幼时,不也一掷千金只为见花魁一面,奈何花魁没见到,银子也打了水漂。
他生气自己的银两,生气被家中责备,可对那花魁越加惦记,夜不能忘,梦中都是曾匆匆一瞥过的花魁。
见江永望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妙兰知道点得差不多了,于是娇声问道。
“义父,那……女儿可还要做些什么?”
妙兰娇滴滴的,似乎没有主意,需要他来做主的样子,极大的满足了江永望的虚荣心。
“做什么?”江永望板起脸,拿起了父亲的款:“你什么都不用做,继续这样端着就好。”
“是,女儿知道了。”
江永望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带着笑脸走了。
“小姐,您没事吧?”
被江永望一进来就赶出去了的、妙兰的贴身丫鬟如儿跑了进来。
“如儿,放心吧,我没事。”妙兰安抚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
如儿是她从青楼带出来的,当初在青楼里做烧火丫头,人天真单纯,活泼可爱。
“老爷怎么可能这样!”如儿愤愤道:“用得着的时候温柔似水,出了点什么事就过来找小姐的麻烦!”
在如儿看来,自家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宸王喜欢那是正常的。
宸王派人来请,小姐不舒服,拒绝了,做错了吗?
没错啊。
所以老爷凭什么责罚小姐?
看着小丫头比她还生气的样子,妙兰心里仅有的那一点不悦也没了。
江永望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她早就看清了,也不抱什么期望。
不过是一个会看颜色、惯爱趋炎附势的人,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攀高踩低。
你得意,他谄媚讨好,你还露出失意的痕迹,人家转眼就能竟然高枝把你踩在脚下。
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妙兰拿出帕子,使劲的擦自己刚刚被江永望摸了的手指,然后笑着对如儿说:“好如儿,别气了,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