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和高萍虽然都是班级的文娱委员,但是性格不一样。高萍是不愿多管事,一心搞专业那一种,生活的比较简单;刘娜是组织能力较强,愿意管人管事,见到问题就忍不住说话那一种,生活的比较累,但又乐此不疲;刘娜给人一种争强好胜的架势,高萍却给人一种温和大度的感觉;我把文艺队的领导权交给了刘娜,让她帮我张罗演出的事宜,我把精力转到创办画廊上来了。
办画廊靠我一个人是很难完成的。我想到了棚匠杨荣忱,又想到了赵玉环。但是,再抽人,公社其他助理员会有微词,那怎么办呢?我想到了办培训班。于是,我又去找王振全了。
我先说了制做画廊的事。
“这事好办,你画个样子,我调两个木匠,放几棵杨树,买几块胶合板,一个星期就能给你立起来。”王振全说
“我还想办个美术培训班,每个大队推荐一个人,能行吗?”我变本加利地问。
“这件事你最好跟主任说,就要他一句话就行,因为这是涉及到全局的事,他要出来挡横就麻烦了。”王振全说。
公社主任叫周喜勤,比戴军书记小两岁,本来戴军书记退休应由他接班,但是,可能县里看他年龄太大了,没有考虑让他接班,为此,他在闹情绪。找他没有成功地把握。
想来想去,我又敲响了戴书记办公室的门。
我先汇报了于家窝堡改土造田的大好形势,告诉他,这次不仅册内地,册外地也都能压上黑土,而且能提前30天完成会战,给备耕提供了充足时间。
“政策对头,这样的效果自然会体现出来的,这些不足为奇。”戴书记很淡定地说。
本想用改土造田引起书记的兴奋点,再顺势提出办培训班的请求,结果书记却没有兴奋起来,我卡壳了。
“你不光是汇报这个事的吧!还有啥事需要我帮忙?”戴书记看透了把我的心思说。
不能不服,我这点小技俩,在有多年领导经验的戴书记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既然这样,就不绕弯子了,我把心事说了出来。
戴书记拿起电话:“接主任室。”同时示意让我坐下。
“喜勤呀,到我这里来一趟,老哥哥有话跟你说。”
周主任进屋后,见我在屋坐着,有些茫然。我出于礼貌,站了起来。
“来,坐下喜勤。这个小青年你也是看好的,咱们两个老家伙帮他一把,他要办个美术培到班,为各大队培养美术骨干,你看如何呀?”
“这是好事啊!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周主任说。
“美术班只是开始,他还要陆续办样板戏班、乐器班、音乐班,我认为这才是知识青年应该做的,对缩小城乡差别很有意义嘛!你大开绿灯就是对他的支持了。”
“没问题,你起草个报告,我签字,让振全落实!”
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我马上起草报告,周主任签了字后,王振全便下通知了。我把要抽杨荣忱和赵玉环的意思告诉他后,他说:“给前十屋大队和于家窝堡大队定向就完了。”
事情定下来后,我开始策划板面了:
两块板一块表现公社中心工作,一块宣传文化工作。
两个通栏横幅力求对仗。中心工作板:学习大寨,改土造田,把黄沙盐碱变成米粮川;文化工作板:学小靳庄,移风易俗,让农民社员成为文化者。
两个刋头刋尾是两幅风景和人物画。中心工作板画的刋头是大寨梯田风景画;文化工作板的刊头画的是延安宝塔风景画。中心工作板的刋尾是男农民带一草帽,围手巾,挥镰刀,抱麦子,背景是康麦因在麦田里收割;刋尾是样板戏《龙江颂》中江水英的剧照。
两块板各设四个专栏。中心工作板设:工地剪影、黑土压田、战天斗地、成果统计四个栏目;文化工作板设:演出掠影、秧歌比赛、美术培训、展望未来四个栏目。
画廊以画为主,除刋头刋尾以外,我准备把照片放大做为主要画面。秧歌比赛时,公社中学有人照了照片,要来底片就可以。栏目名称和统计表都让赵玉环用魏书写,照片下的解说词,我用柳体正楷书写,杨荣忱负责糊板和糊边。
有了策划就象拍电影有了剧本,按本照拍即可了。培训班就以出画廊为课本,实践教学。说不定还能发现能用的学员呢?
做完策划后,我心情十分愉悦,脑海里已经呈现了画廊的总体模样。美术是一种技术,办画廊则是一种能力。能力和水平不完全是一回事。
木匠上来了,看了我画的画廊设计图后,便由林业助理带着去伐树了。木匠说,现在伐树正是时候,等树木返青后伐下的树就不能用了,因为水份大了木料湿,打成物件后,风一吹,会变型拔卯。我发现,我干什么事都象有神仙帮助似的。
乘着学员没上来,我去按剧本补充照片了:大地上的黑土堆,在拖拉机或大车卸垡子时挑不同型号车辆、不同土地环境,一口气拍了十多张;大队书记、主任劳动的镜头补了十几张;链轨推垡子、铁姑娘、民兵突击队装车的镜头补了五六张;第二卷胶卷用完了,第三个胶卷也用了一半。
我突然产生了去沈阳的想法,我要添胶卷,买洗印扩大设备,借此和微拉再温……
按通知的时间,学员要在五天后画廊立起来,再上来。
我找到财政助理,把戴书记批给我的五百元开班费领了出来,带上微拉画像,跟周主任汇报完,便踏上了去沈阳的路,想到马上又会见到微拉了,我的心情特别爽:和微拉的一幕幕温存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最后定格在了最美妙的一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