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她)们都起床了,我也起来了,并叫起了任民。为了不影响别人睡觉,我俩到了院里。
“你养过鸡,要抱鸡崽,一只公鸡配几只母鸡好?”我问任民。
“四五只吧!”任民想了想说道,“你是想买大鸡,自已孵小**!”
“你说行吗?”
“行是行,可是七八月份,母鸡歇伏了,不下蛋呀!”
“不怕!先养着,这时买也便宜呀!”
“对呀!正下蛋的鸡人家也舍不得卖呀!”任民投来服气的目光说。
“咱们再找两个女生跟着去,她们会讲价,进社员家也好搭话!”
“高!户长你想事就是有道道!那我去召唤索丽!”任民眼晴发光地说。
“再召喚李想,她敢说话,还得带上赵玉环,她管钱呢。”我补充道。
王长林挑完水,又抱了一大抱玉米秆后,走到我身边说:“你跟任民说的,我都听见了,今天不下雨的话,也撒不了籽儿,我也带几个女生去看看猪羔子、羊羔子和猫狗的价钱。猪最好买一个克朗,七八十斤的,喂到过年就可以杀肥猪,多靠点油,熬菜时放些荤油好吃!”
“大哥说得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
眼下己经挂锄了,生产队的活儿不多,早晨干完一气活后,社员都在家里,我们两组分两头挨家挨户地走起来。
李想是我们这组的开路先锋,高挑的个儿,修长的腿,俏美的脸庞,喝亮的嗓音,引来村民欣赏的目光。
李想和她妈一样,见啥人说啥话,见了老一点的叫大爷大娘,见到中年的叫大叔大婶,见了年轻的叫大哥大嫂,见到比她小的叫老弟老妹。社员家里都养狗,如果没有李想开路,连院门都进不去!
每到一家,不用我说话,李想挑明来意,任民看货,赵玉环讲价,索丽帮腔,我只用眼睛示意买与不买即可。
社员除了过年分红时能见到钱外,平时没有大钱花。油盐针线钱靠鸡蛋換,其余的都是自给自足。每家院前都有菜园子,院后都有果树,果树间隙中种着烟叶和蓖麻,墙边种着葫芦、丝瓜等攀援植物。房子正面墙上挂着红辣椒,黄玉米,白蒜辫,房山上挂着锄头,二齿钩,铁锨,木叉子等工具。房子都是土墙房或者用草和泥抡成的泥草房。猪圈的墙则都是用石头堆砌的,可能是怕猪拱倒的缘故吧。鸡鸭鹅满院跑,只有用筐或干草编成的母鸡下蛋的窝,没有鸡架、鸭架和鹅架。农户介绍说,晚上鸡上树,鸭钻柴禾垛,鹅趴房檐下,狗趴大门雨搭下。
串了几家,买到了一组鸡,一组鸭,一组鹅,十五只家禽才花了五十元钱。卖主还让孩子把鹅和鸭赶到了集体户,并嘱咐我们关好院门,拴好鸡腿,不然它们会回到原来的家里。回户后,我拿出色和笔,在这些家禽身上画了红圈,以防不慎跑了好认领。
王长林那组定了一头八十多斤的猪克朗,价格是六十元,还搭了一只小狗崽子;定了两只揣了羔的山羊,价格是一百元,还搭了两只小猫仔;定了一窝猪羔子,八个头的,八十元,卖猪的农户要等猪羔子断了奶再送过来。我让赵玉环跟他去交了钱。
这下子集体户欢腾了,鸡鸭鹅的叫声,羊的咩咩声,猪的哼哼声,小狗的嚎叫声组成了田园交响曲,生活的气息浓重了。女生们把小猫崽抱回屋里传着爱抚,男生们把小狗崽抱到屋里,放在炕头,一叫就摸索它的脑袋,使它安稳下来。
任民忙起来了,在卖鸡农户的帮助下,在西屋三个正面窗台上编了三个鸡窝;在柴禾垛下掏了鸭窝;用玉米秸子在西屋屋檐下铺了鹅铺。
王长林也忙开了,在仓房南山墙下边用树枝子栅了羊圈,搭了羊棚;在猪圈里用干草铺了猪窝,把自己的洗脸盆当了猪食盆子;又去大壕边上割来了一大背青草和灰菜做猪羊的饲料。
于水更忙了,做完午饭后,又刷锅添水,把王长林背回的灰菜掺上玉来面擦猪食;把小米泡煮半熟后,掺进白菜帮子剁的馅子中拌鸡食。
杨波听赶鸭子来的老农说鹅吃青,鸭吃腥,便拿起洗脸盆招喚朱文彦出去了。吃晚饭时,他俩竟弄来了十几条嘎牙子和三十几条白漂子回来,原来他俩去了小辽河,来回二十里,给鸭子找食去了。朱文彦把杨波抓鱼的本领说得话灵活现,引起了其他男生的兴趣。
杨波回来什么都没说,找出口罩来,拆开后做起了鱼捞子。
我过去问:“河里鱼多吗?”
“多!不过,水太浅,没大鱼,我今天要有鱼捞子,这样的小鱼我能弄回一盆来。明天我还去!”杨波边忙着边说。
看到大家的积极性这么高,我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