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洋,87年生人,某大学大四学生,学习成绩优异……”
王大伯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资料,“我说,我们这样是干嘛?你的‘卜牌’标识的东西也不一定和他有关啊。”
“闲着也是闲着呗,而且就算没有也不亏,江湖耶,了解些新知识又不会死。”朱宇晃了晃手机,蛊惑道,“而且你们不好奇么?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一个看起来前途光明的好学生,居然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变成了路边的乞丐?”
“老祁你怎么看?”
王大伯也扭头看向祁未帆。
祁未帆则是放下手机,耸了耸肩,“我都行。”
“我就知道……”
朱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老祁啊,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普通得过分,还是苟得厉害……”
“你才狗得一批……我天秤,选择困难不行么?”
祁未帆对朱宇非要强加设定这一点表示不理解。
朱宇哼唧了两声,然后从手里抽出了两张纸,分给了祁未帆和王大伯,“来,看看。”
“看什么?这个大姐姐倒是挺漂亮的。”
“没让你馋人家身子。”
朱宇手指头往下戳了戳,“看这里。”
“石寒茗……伍洋的同学……在伍洋变疯之前默名失足……至今没有找到,疑似被人拐卖……”王大伯顺着手指念道,完了沉默了下去。
“太惨了吧。”王大伯指了指纸张上的某一段,脸上满是同情,“据周围调查,伍洋一直在强烈追求着石寒茗……”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不是揭人伤疤么?”
王大伯有些不愿意了。
再怎么说,王大伯还只是一个小学生,虽说武力值很高,各种生活技能也点满了,但是在他的视角里,这样做无疑是在对别人造成二次伤害。
“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朱宇还是坚持自己观点说道。
“那来的没那么简单,就因为你看见扒手偷他东西,旁边老大爷和你吹牛糊弄了你一句?”王大伯皱起眉头说道,“我们这样查下去,很可能会再次伤害到伍洋。”
“畏手畏脚可什么都干不成啊,而且‘小学生’~”朱宇的眼睛眯了起来,也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世界可不像你想象中那样非黑即白,你不想伤害别人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真相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呢?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失踪的石寒茗呢,你这样不就是断送了她的希望么?”
“警察都找不到,我们就能找得到?”
王大伯对于朱宇把自己小看这一事很气愤,却又有些无力。
“没准呢~”朱宇念叨了一句,然后直直地看向祁未帆问道,“那老祁,你的意见呢?”
“照你说的做呗,反正就算我和王师傅不同意,你也会继续查下去的吧。”
祁未帆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至于王师傅,你就盯着他呗,如果发现事情不对,再让他停止呗。”
朱宇咧嘴一笑,然后扭过头神气地冲王大伯挑了挑眉,“二比一。”
“唭……”
“那么,下午,我们就兵分两路。既然王师傅心怀慈悲,,你就和老祁去套话呗,不过,这样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掏出点有用的消息。”
“不用你担心!”王大伯臭着一张脸,然后问道,“那你去干嘛?”
“我?”朱宇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份文件,笑道,“当然是沿着石寒茗这一条线找了。”
下午
闹市街,某个垃圾车旁。
伍洋在里面刨些东西。
“你不过去么?”王大伯扭头看向一旁的祁未帆。
祁未帆揪了揪脖子上的蝴蝶结领带,这玩意儿居然是直接缝在衣服上的。
不过还好,除了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他的衣服是相比于另外两个人是的的确确可以穿着走在大街上而不会被人围观或者警察抓起来的,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装作是精神小伙。
祁未帆打了个哈切,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我劝你最好也别去。”
“为什么?”
“因为……”祁未帆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如果你不打算伤害他,不提及有关石寒茗的话题,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你根本无法与他交流。”
“你见过杠精么?”祁未帆指了指伍洋,“这就是现实版的,他说话并不会依着你的逻辑,而是会按着自己的逻辑,随便抓到一个词就开始怼你。”
“……”
王大伯这才懵懂地意识到朱宇的用心,他让王大伯来面对伍洋,看似是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举动,实际上却是推了王大伯一把,让他自己来做出这个选择。
“死胖子,我就不信了……”王大伯咬咬牙,向着伍洋走了过去。
看着王大伯的身影,祁未帆神了神懒腰,双手靠在脑后,撇了撇嘴,低声喃喃道,“让你做选择是一回事,不过,避开你按自己的做法来办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而在某个会议室
一声休闲装打扮的朱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一张圆脸,浓眉大眼,朱宇这个死肥宅被罩在面罩下的脸居然意外地显得可靠,阳光。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王大伯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了,而老祁的话,这时候应该是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吧。
“朱先生?”
旁边的人出声打断了朱宇的思路。
朱宇收回自己的思绪,然后文质彬彬地冲着对方笑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您接着说。”
“好的,石寒茗虽然没有被找到,但是在某处,找到了她的血迹头发等,以及土地被翻动的痕迹,可以初步认定石寒茗已经惨遭杀害……”
朱宇的眼神微微闪动,“继续……”
“石寒茗的母亲在她小时候就过世了,石寒茗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父亲,石瑞安,曾向法院提起诉讼,他认为是伍洋杀害了他的女儿,但是最后又撤回了诉讼……”
“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是伍洋的家里施加了压力。伍洋的家里虽说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却也算得上小有权势,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很难对伍洋造成什么影响。”
“哦~那么,石瑞安就这么放弃了?”朱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
“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对方开始整理起资料来,“说句私人的话,对某些人来说来说,人活着才有他的价值,而如果死了的话,就可以用钱来衡量了。”
“石瑞安,年轻时一事无成,现在虽说打着几分杂工,石寒茗活着还好,石寒茗死了,对方也愿意息事宁人,而且是否是伍洋下的手也说不定,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坚持闹下去……不值了。”
说到这里,旁边的人语气也有些唏嘘,“而且,他继续闹,何尝不是把自己的伤疤反复揭开呢?”
朱宇眉头微微皱起,忽地一笑,“不,我觉得还是有些反常。”
“哦,您的看法是……”
“继续查,我要更详细一些的资料,动作可以大一些……你说得不差,可是这可是一位年轻时候就跑遍大江南北的男人……”
“而且,目前伍洋的状态,我可不相信是什么痴情,什么愧疚……”
朱宇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资料上的石瑞安的照片,一个满脸风霜,头发灰白,比同龄人看上去要老上十来岁的男人。
“不要小瞧一个能忍耐十多年平庸的男人,更别说……他还是一个父亲。”
“一个现在一无所有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