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你就不好奇我干了什么？”
朱宇笑眯眯地看向祁未帆。
“不好奇。”
“那你干嘛跟着我跑？”
“因为留下来会更麻烦，而听你干了什么也会很麻烦，我讨厌麻烦。”祁未帆靠着墙，低头划拉着手机。
“了解。”朱宇应了一声，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上面有着来电显示，“不过现在麻烦自己找上门喽。”
“话说你都不担心王师傅么？”
“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你留下他说明他在那里比跟着我们安全，而且不会碍你的事。”
“我对你越来越来越有兴趣了，老祁。”
“不搞基，谢谢。”
“王师傅，你们坏了规矩。”对面的老人笑脸迎人，语气却冷。
“规矩？什么规矩？”
王大伯一脸懵逼。
老人的囧字眉皱了起来，打量了王大伯一番，面容显得越发凄苦，看起来还有点滑稽，沉思了一会儿，语气居然带着几分商量说道，
“你不是江湖人？”
“江湖……”王大伯一愣，然后突地反应过来，“你们就是那个大叔说得江湖人！”
“可是，不是说江湖已经没了么？”
王大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而对面的老人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江湖人？‘天下第一’居然不是江湖人……真是……”
老人啧啧称奇，像打量什么稀罕事物一样着他。
“……”
你们这群江湖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答非所问，倒是好好听人说话啊，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
还有这个天下第一是什么鬼……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我就被人拉着上台走了一遭，结果下来什么‘不良野兽’‘天下第一’么诨号都出来了，还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我再怎么岁哦只是个孩子啊，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孩子啊，我有多牛逼你倒是告诉我啊……”
王大伯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板一眼地说道，把对面老者说得一愣一愣的。
良久，王大伯坐在桌子对面，有着口渴地喘了口气。
“小学生？”
“对。”
“小学生一米七？”
“干的活多，发育得快，不行啊！”
老者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挂上了那古怪的笑容。
“给。”
老者递来一杯苦茶，语气却柔了几分。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被称为‘天下第一’？”
王大伯瞅瞅老头，又看看茶，拿了过来。
老头笑了笑，“你打败的李师傅很强，但是他也就是这样了，冯老先生捧了你，但是你年轻，大家伙都以为你要成名，也就愿意认下你这个‘天下第一’，却没想到……”
老者语气复杂地说道，“你根本不是江湖人。”
“而且还真特么年轻……”
“你人不在江湖，江湖事却找上了你。”
“等，等会儿……”王大伯举手示意道，“谁是冯老先生？”
“……”
“就是那个解说比赛跟说书似的…”
“……原来是他，还有……不是说江湖没了么，怎么还窜出了你们这一大堆江湖人？”
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王大伯再度抛出了问题。
老者慨叹一声，有些唏嘘，“鸟儿无巢，游子无家……”
“有谁说家没了，人也要死的……”
老头看向王大伯，“哪个地方没点恋旧的人？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也盼着踏实，却又过不得安稳日子，江湖不好是不好，却终归养了我们这些人，我们怎么着也要送它一程。”
说着，老人指了指自己，“我是江湖”
又指了指门外，“他是。”
再指了指楼下，“他们也是。”
“我们是它临死叫得那一声响儿，我们绝了江湖才算完。”
“所以……王师傅，老头我现在给你个选择。”
老人笑得有些灿烂，囧字眉吊起来，眼神也亮了几分，像是只准备偷鸡的老狐狸，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王大伯的跟前，“你若不想掺和江湖事，老头我还有几分薄面，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
我不想，我真特么不想。
能选我肯定选。
可是一个喜欢作死的贱人和一个划水的废人莫名浮现在了脑海，王大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我特么根本没得选啊。
“身不由己。”
老头摇摇头，“却也仗义，倒是像个江湖人的样子。”
老人拍了拍手，工装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拱了拱手，“宫先生。”
“给王师傅搬个椅子出来，顺便叫江湖同道们上来一叙。”
工装男子愣了愣，然后躬了一声，退了出去。
“干什么？”
王大伯实在是看不懂这些门门道道。
“今日你虽是初入江湖～”
宫先生笑起来，吊着滑稽的囧字眉，看上去不由得让人想亲近几分，嘴里的话却霸道得狠，“我便要让你坐实这‘天下第一’的位子。”
……
“老板，查不下去了。”
朱宇手机里传出声音。
“嗯？怎么查不下去了？”朱宇皱起眉头。
“有人插手了，而且很强，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喂喂喂，你们不会是嫌钱不够吧，你们可是业界一流，谁能比你们强这么多？”
“老板您说笑了。”对方苦笑道，“您不吃这碗饭不知道，除了我们这些出来跑的，还有那些人家养着的，那才是真正的大佬。我们也没想到您这事居然能惊动那批人。”
“不过虽然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收获，我们这里有一条消息可能对您有帮助……”
“我们不敢再查下去了，本次算我们违约，完了我们会退还您的委托金。”
对方抱歉地说道。
这种坏口碑的事情他也不想做，要真是那批人中的某些人倒还是可以碰一碰，但问题是出手的这些人直接就是顶尖级别的，人家背后的力量可是吓人得狠，而这位朱先生也不知道什么背景，有钱得一批。
别到时候老大和老二打架，老三死了……这事又不是没有。
“不用了。”朱宇表情非常丰富，“这就是我想要的消息……”
“……”
“啊哈，我这里还有事要忙，那朱先生再见……”
挂掉电话，朱宇冲着祁未帆扬了扬眉毛，“有个有趣的事情想不想了解一下？”
“不想。”
“石寒茗还真有可能没死……”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朱宇舔了舔嘴角，眼底藏着几分狂热。
“……”
好好听人说话啊喂。
某个角落里
“呸。”
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夹克的男子挂断电话，啐了一口，“还真他妈有用，我特么……”
然后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喂，强子？赶紧让大家伙跑路，啥？刚买的房子？还要啥房子，直接海外给你买个岛行不行？”
“特么的我也纳闷啊！让你随机挑个小道消息附送，还真特么撞枪口上了，还不跑路等着人家事后报复……”
强子心里有话要说。
不可能啊，就那种消息……莫非朱先生也是个绅士？
民生保障协会
文森特一脸怨念地从电脑前挪开，擦了擦汗，“安德烈这混球跑了路，还真难搞，消息差点没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