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坐在那儿看郑三天洗碗。他微微侧回脸,“芽芽吃面吗?我给你煮。”“不吃。”她道,盯着他,突然笑:“讲真,你洗碗的时候最帅。”“你可别说了,上次你说这话野餐所有锅碗都是我洗的。”郑三天哼了一声。“别怪我,是王米和橡皮让你洗的。”苏芽芽无辜道。“感觉自己就像一婆婆,你们全要我照顾。”郑三天耸了耸肩。“对呀,你多好。”苏芽芽看着他将碗放进碗柜,依旧在笑。
“好了,我该打烊了,走,带你出去玩儿。”“这么早?这可是上午!”她惊道。“不可能让你坐在这儿看我洗碗洗一天吧,走走走,出去我关门了。”他走过来,左手甩着一串钥匙,右手推她。
锁门时郑三天突然问一句:“班里那些同学合得来吗?”她愣了下慢慢回答:“不怎样,都是书呆子,都不好相处。”“带你去个地方。”郑三天走向他那辆黑骚黑骚的摩托车。“去哪?”苏芽芽皱眉跟上去。“蜗牛。没听说过吧?哼哼。”郑三天递给她一个头盔。“什么地方啊?听你们说起过。”苏芽芽接过。“一个小酒吧。”
很小的酒吧,但人不少。苏芽芽碎碎念:“未成年人不能进出酒吧,歌舞厅,KTV等娱乐场所,你不知道吗?”郑三天看智障的眼神瞟她,拉着她进了门。
苏芽芽很想往外跑。毕竟一进去众人安静,盯过来,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确实不舒服。没往外跑是因为郑三天拽着她。跑了被扯回来的话会有点儿没面子。“别盯着她看。”郑三天笑着对众人道,眨了眨眼,拉她到吧台坐下。
众人又讲起话来,目光时不时弹过来一下。
“郑三天你哪拐来的美女?”一边一个女生道。苏芽芽觉得她脸上大概有一斤面粉。“你居然不介绍一下。”和郑太爷很熟的样子。“我大姐。”郑三天冲女生眨眨眼,扭头为苏芽芽要了杯果汁。
“这是你藏的娇吧?舍得和齐瑞分手了?”“没分,这是真是我大姐。”郑三天笑道。
“这位大姐是从致夏逃课出来的吧,还穿着校服。”女生另一边一男生道。
“能读致夏的人居然逃课?”那人眯着眼盯着苏芽芽。“不行吗?”苏芽芽皱着眉头望过去,眼神让那人打了个寒噤。“致夏的学生不都是乖乖孩子吗?”那女生问。“哦,那就不可能逃课了吗,有什么奇怪的?”郑三天替苏芽芽回她,“她还是特优班的呢。”
女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我明白了,”她对周边的人说:“致夏特优班特别没人情味儿的。”随后没再搭话。
“这酒吧里的人你都认识?”苏芽芽侧头问他。“差不多,只是名字叫不完。”他耸耸肩。“靠?好厉害?”苏芽芽惊道。“厉害个鬼,也就你觉得我厉害。”郑三天揉她头。
有人坐过来和苏芽芽搭话,一叫Lisa女生和郑三天开始讨论什么,一会儿大吼一会儿笑。不少人望向这边,对上苏芽芽目光含笑颔首,好像都很善解人意。
中午吃饭的点,他们离开。
郑三天为苏芽芽戴上头盔,跨上摩托。“好了,请抱紧我的腹肌。”郑三天道,苏芽芽在身后笑起来。“走了。”郑三天开车,从蜗牛门口离开。“听他们说起齐瑞姐的时候语气不是很好诶。他们不喜欢齐瑞姐吗?”“是齐瑞不喜欢他们。别谈她,我头疼。”郑三天道。“哦,你始乱终弃。”苏芽芽道,没等他反驳,接起了电话。
“谁啊?”郑三天问。“嘘。”苏芽芽示意他闭嘴。
“我在你学校,乖乖给我回来。”苏颜语气很不好,“听见没有?喂?”苏芽芽皱眉思索几秒,“喂,你说什么?我在山上挖煤呢。工头骂人了再见。”利落挂断。
“你爹?”郑三天从后视镜望她。“其实更可怕。是我哥。”“怎么可怕了?”郑三天好笑。“是这样,如果是我爸,我回去会被给零花钱,如果是我哥,他会没收我零花钱。”“这么可怕?”郑三天好笑,“那我送你回学校?”“当然不要。头可断血可流,逃课不可回学校。我们去吃小蛋糕吧,饿死老子了。”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