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思索无果,索性抛之脑后,手执黑子同自己对弈起来。棋盘之中,黑白相教,时而黑子占据上风,时而白子占据上风。桃夭手执黑子看着棋盘细细思索,桃夭下棋有个习惯,总是习惯性的把黑子作为主方,桃夭思索不定,手中来回磋磨着那枚棋子,烛火里正在热情的燃烧,不知死活的飞蛾来回试探,仿佛对这人间所造的光亮极为感兴趣,也不知是那烛火是否是失了兴趣,火点燃了飞蛾的翅,飞蛾绝望的忽闪着两只翅膀,只不过到了最后终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掉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与此同时有一声清亮的脆响,桃夭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是啊,她要做的事只要她自己是远远不够做成的,当然她绝对不会将她的家人牵扯进来趟这趟浑水,那么最为合适的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桃夭的脑海里显现出一张俊郎无双的面容,嘴角轻勾一笑,不好意思了哦,谁让你这样无声息的闯入我的世界,上了贼船可没有让你下去的道理啊。
桃夭整了整衣衫,临睡前拿出挂在自己脖间的那枚白玉戒指放在眼前透着光亮去看,就想去看看到底可以从里面看出什么,不过看过来看过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桃夭将玉戒指放在了眼皮之上,清清凉凉的倒是极好的触感,桃夭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笑声还没出来,就响起了轻轻的打鼾声,桃夭原来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含着丝丝的笑意,一夜好眠。
这时节最美是早晨,露珠打在花瓣上,晶莹剔透,好似色彩斑斓的宝石般闪闪发着光。虫鸣阵阵,凉风细细,青草幽幽,桃夭总是习惯早起,出门走走总是让身心清爽十分。
“桃夭,你起的很早。”桃夭一看,原是容覃,眼下略一思索就走到他的面前。
“早啊。”桃夭笑得一脸明媚。
容覃心下却有些微微诧异,今日的桃夭好像对他更亲近了几分,往日里虽也有礼十分,可总也带着几分的疏离,今日一看,桃夭倒是有很大的不同。
容覃脸上却仍旧是挂着那番淡淡的笑意,不浓重不清淡只是恰巧刚刚好,但面对桃夭时总也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一同走走吧,待会儿就要离开了,这里的风景还是很美的,不要浪费了。”
“好啊,覃世子请。”
两人并排往前走,开始只是不咸不淡的说着天气真好,你觉得呢,花真美,你觉得呢,草真绿,你觉得呢,容覃轻轻皱眉,心下在想这丫头要打什么鬼主意。
然后就在桃夭的节奏之下,进入了正题。“覃世子还记得昨日的罗家小姐吧。”
容覃心下了然,“自然记得,是个可怜人。”
“确实可怜,正是青春年华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实是令人感到惋惜。昨日大理寺来查,说是尽快处理,可据我所知直到现在大理寺的人也没什么动作,覃世子以为如何?”
“食官禄者,自是听从上级的指点。”容覃含笑,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惊讶的话。
“是啊,为官者万事艰难,行事做事都需听从上级的安排,可为官者也都多居显赫,覃世子文才斐然,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自然也要一展作为,覃世子可有打算吗?”
“我生性自由散漫,拘束不得,官场于我
并不适合。”容覃眼中含着丝丝笑意,看着心情甚是不错,大概是桃夭那句惊才绝艳取悦了他。
“天下往往皆为利往,没想到覃世子还是这么个气节高雅的人。”
遇到了拐弯,容覃脚步稍停,姿态优雅的伸出一只手,让桃夭先过去。
桃夭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覃世子,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覃世子这样聪明的人大概是猜出了我的想法,若觉得冒昧,覃世子大可回绝,我就当没有问过就是了。”
“可以。”桃夭美眸微睁,像是在惊讶容覃干脆。
“不过是有条件的。”容覃淡淡一笑。
“自是要的,覃世子尽管提。”要人无缘无故趟了浑水,给些利息什么的倒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别在唤我覃世子了,如今我们也算的上是盟友了,就唤我的小字行止吧。”桃夭愣了愣,就这样?
“而我,就唤你阿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