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兄!”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孙笑川望去,是段莘雪。她穿着红色的裙摆,如瀑般长发被风吹得很高,脚步轻盈迟缓,来到了孙笑川身前。
假意装作被风吹到了眼睛,孙笑川眯着将眼睛里的水分挤去,将悲戚之情藏于心底,面露喜色向段莘雪应道。
“莘雪,怎么了。一日未见,有什么事吗。”
“最近跟师门弟子一起修炼,倒是怠慢了师兄你。师傅今日书信一封,教我交于给你,让你带回给你师傅。”段莘雪从胸怀中拿出一封信,交付到孙笑川掌中。
“知道了,住了快半个月,也是要到回去的时候了。”孙笑川将信收入胸怀之中,不由望着漆黑的海景叹道。
“孙师兄见过比试再走吧,也不差这两天。更何况,一年后两教还有一次合作呢,到时候自会再见。”段莘雪微微一笑,和颜回答道。
“哦,莘雪你们长生道,教义允许弟子成亲吗?”孙笑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觉得语出不妥,谁知段莘雪呵呵一笑。
“本道并非佛道,当然也能结婚成亲,怎么师兄有意中人了?”段莘雪眉宇一挑,嬉笑视着孙笑川说道。
“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两人相伴在漆黑的海景旁散步,幸亏有漆黑遮挡,孙笑川微红的脸庞没被看见,被他敷衍了过去,只是心思仿佛回到了青涩的年龄。
“那么圣女呢?如果要成亲,你们教派是不是还得准备一大笔嫁妆。”孙笑川打趣说道。
段莘雪一手挽起飘动的长发,让其散于一边,眼睛在黑暗中仿佛崭亮的夜明珠,灵动四溢。体会着孙笑川说的话语,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圣女一般不嫁一般人,至少也得王侯将相吧,再次点也得名门望族。”
“哈哈哈,莘雪你这优秀,天底下配的上你的男人想必屈指可数咯。”
“孙师兄别在取笑我了,我就是说个笑话。我师傅她就是上任圣女呢,现在还不是在门派里。进了道统,便一生都是道统的人了。”段莘雪一生轻叹,像是诉说道统的枯燥乏味,表露了自己的情感忧愁。
两人走至海岸尽头,前方被一道高墙阻隔,话语也聊得差不多,孙笑川便心生了回意,率先开口道。
“莘雪,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师兄慢走,小心磕到呢。”段莘雪也止住了步子,回应道后。两人分离,便向另一边走去。
段莘雪走至一半,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男子,定睛一看却是吴源。眉目立即微微一扭,脸色变得冰冷,走向一边,准备饶过。
“莘雪,为何老是不理我,你刚刚去干嘛了?”吴源拦住了段莘雪,向其问道。
“我去哪并不用向你汇报,请你让开。”段莘雪蹙怒视之,不想与其多谈,一个侧位绕过了吴源。
吴源自知理亏不再拦截,只是默默盯着对方离去的身影。
“莘雪,你为何不懂我的心意。”吴源口中喃喃自语,他的痴心整个长生道都知晓,身为长生道的真传弟子,乃是青年中的翘楚,在整个吐蕃都享有盛名。
可段莘雪就是未给他过好脸色,就如新来的孙笑川,两者之间交谈的时间也比待在长生道的他长久。
“孙笑川…”嫉妒使人疯狂,吴源低语重复着这个名字。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丑陋又不出众的人,居然能够跟莘雪相谈盛欢,莘雪如此优秀的,只有自己从才能配得上。
吴源对孙笑川起了憎恨之意,只想狠狠修理这个天一道的外来人士,向段莘雪证明自己。
孙笑川当然不知自己成了多方的目标,吃过晚饭后就往床上一躺,马上呼呼大睡起来。这小半个月,过的日子比天一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用自己操心。消瘦的脸庞又恢复往日那般圆润,身材也变得壮实,不再那么肥腻无力。
“修仙还能治近视,我佛了。唉,要是能回去现代,我开个修仙培训班,或者直播修仙,直播一哥岂不就是我了,估计老鼠台TOP1天天都是我,还有洋妞来送。”
孙笑川望着墙上织着蛛网的蜘蛛,连它的几条腿都能看清,不由感慨在医院花费重金能看不好的顽疾,居然在这个世界轻松治好了。
“痔疮也不犯了,估计前列腺也不会钙化了。”说到前列腺,孙笑川有些无语。自己师傅的妈怎么整了这个名字,不知道它是男人最重要的几个器官吗。
“幸亏没姓阴,或者是姬,还有高…”瞎想了一会,孙笑川觉得自己没甚意思,遂决定早上出去走走。
虽然天气艳阳高照,但地处高原板块,长生道虽有高墙阻挡着寒风,但温度依然是低冷,孙笑川忍不住哆嗦。想起昨日温度还没这么低啊,今日变得这么冷了。
孙笑川便不想去海边散心,准备逛逛长生道的宫殿。
几日来因为比试的原因,两派弟子都非常忙碌。连同奴仆亦是如此,一些工人在门口拉着牛车,上面输送着一些木材砖块,看来宫殿某处在搭建什么建筑。
不过走过一个路口,孙笑川便知道了对方在搭建什么了。许多身穿棉服兽衣的牧民配合着工人,正在搭建一座道场。
孙笑川当过工地监理,对这种场景也是熟悉,便想上去指导一番,显摆一下自己。可刚动步,他便被人叫住了。
“孙师兄,那边脏乱,去那作甚。”孙笑川回头一望,正是拜水教圣女水清月。她盈盈走来,穿着水蓝色的道袍,长发披散在肩,面容精神靓丽。
“水师妹,有什么事吗?”虽说对方是拜水教的圣女,但孙笑川是一个男人。男人就是见到美丽事物会放松警惕的东西,尤其是对上水清月那好看的琥珀色眸子。
“师兄,你浏览长生道,怎么能没个向导呢,方可尽情浏览这片风土。”水清月走至孙笑川身边,微微一笑,似乎在毛遂自荐。
“怎么水师妹,你要当我的向导吗?”顺着对方的话语,孙笑川便开口问道。
“既然师兄要求,那便不好拒绝了。”水清月和颜正视孙笑川,答应了他的要求。
“此地几日后便要做为两教比试道场,长老跟吐蕃王族都要出席呢。”
两人并肩走着,水清月解释着这片道场将来的用处,孙笑川点了点头,明白了为何会见到那么多工匠了。
“那里是藏经阁,我派藏经文书,历代先贤的笔录都放于那里,道统杰出弟子才能进入观悟。”水清月指着一座高阁,附近有着身穿甲胄的兵士来回巡逻,足以证明其重要之处。
“那里是圣庙,历代的掌教或是大功绩者方可死后入驻其中,享受我教香火。”左侧远处,有一座庙宇被高墙围着,朱墙黄瓦。门口有着两个中年道人守着,眼神犀利,想必身手非凡,负责看守圣庙。
“那里是何处?”孙笑川指了指一处宫殿,那里人头窜动,相较于其他宫殿的冷清,算是热闹无比。
“那里是修炼殿,弟子们在那里互相较量,只不过不准伤人。而且,甚至可以互相交易一些东西。”水清月望着那座宫殿,意味深长的说道。
“交易?”
“一些天材地宝之类,比如十年的灵芝,二十年的药酒,甚至是马匹之类。”水清月心想这个蠢货还需自己点明,到底是怎么入的天一道,姑妈还叫自己来勾引他,实在是掉了她的身价。
“哦,原来是淘宝。”孙笑川轻声自语了一下,遂决定走过去看看。
水清月也没在意孙笑川说的什么,跟在他身后,细想到底要不要听姑妈的,给这个死胖子一点甜头,让他为自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