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至门口。这有不少身穿蓝白色道袍的拜水教弟子,一见到水清月立即恭敬的低下了头,齐齐喊道。
“水师姐好。”
“嗯”水清月连正眼没瞧那些弟子,轻吟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们。
孙笑川面无表情的走进宫殿,心想道统真是分级森明,跟个企业机构一样,同样是弟子却跟长老一样的待遇。不过想到天一道的内院弟子,孙笑川也能够理解了。天一道的内院弟子比外院的长老待遇还高一点呢,长生道这些算不了什么。
跨过门槛,瞧见里面是一座擂台,方方正正,用大理石堆砌完成,占地极大,就在正中心。附近都是拜火教跟拜水教的弟子,道袍蓝红相间,有些还互相说这话,看起来弟子们的矛盾没有他们师长来的大。
“XX胜。”擂台上有人在搏斗,或者可以说在切磋,神色平常,只是点到为止,分出胜负便就停手了。
“多谢师兄。”赢得的男子嘻嘻一笑,从台上走下,输的男子则一脸抑郁,没好气的交出一株山药,根茎极大,一看便知是稀少之物。
“圣女好。”擂台上有名管事,见到水清月来后,立马走至近前,低头施礼说道。
“嗯。”水清月一如既往的嗯了声,双眼扫视着周围,态度极其高冷。
虽说孙笑川在长生道住了小半月,可长生道弟子众多,依然有人不识他。一名身份看起来不低的弟子上前,询问着水清月。
“这位是?”
“天一道孙笑川。”
“孙师兄,失敬失敬。”
那人拱了拱手,眼神来回打量着孙笑川,毕竟教派内很少见到其他道统的弟子,知晓来处后,客气地道了一声。
“吴源胜!”
正当对方想要搭讪,准备闲聊一会,背后的擂台上管事却是喊道。
只见一名弟子捂着胸口,熬着痛楚走下擂台。另一边拜火教的吴源高傲地站在台上,他轻松地走了下来,也望见擂台这一角,便顺势走过来。
“呦,这不是孙师兄嘛?”吴源口气激动,但摆明是装出来的。
“你好。”孙笑川笑了笑,点头应道,他忘了这个兄弟叫什么,只能这么回答。
“听闻孙师兄是那位黑炭道长的高徒,想必修道非凡,不知可否切磋一下。”想起昨日段莘雪跟孙笑川私会,嫉妒的火种又被燃烧起来,吴源面带尊敬地问道。
“呃。”孙笑川顿时一怔,假装没听明白。
“吴源,孙师兄是客,若是再切磋中伤了,你可担当的起责任。”水清月冷冷说道,她知晓吴源的意思,想给孙笑川个下马威,好证明自己的厉害。
“孙师兄道法高超,吴源岂会伤到他,还期望孙师兄手下留情呢。”吴源话语中无形弱化着自己,把孙笑川捧得老高,期望孙笑川能够答应。
“既然如此,孙师兄,给我们道统的弟子开开眼界,请手下留情,给吴源指点一二。”水清月走至孙笑川身旁,轻轻诉说着。她心里寻思孙笑川是拜火教请来的客人,如果被拜火教的人弄丢了脸面,双方的关系一定变差,甚至反目。遂决定帮吴源与其切磋。
“吴源吴源,你真是我的救星,这么没脑子,难怪段莘雪看不上你。”水清月心里想着,面容轻盈一笑,替孙笑川做好了决定,两教的弟子也围了上来,场面变得十分尬尴。
“那请赐教。”孙笑川暗中吞了吞口水,不敢当众拒绝,怕丢了自己的脸面,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孙笑川爬上了擂台,模样有些惶恐,引得不少弟子窃笑发声。
水清月也无奈的笑了,果然是个废柴,这样的人到底是人如何进入天一道的?
“谨记擂台规则,不许伤人,点到为止。”擂台上主事的人嘱咐着双方,交代着擂台上的规矩。吴源当然知晓其中规矩,但孙笑川第一次上台,紧张之下走到主事人附近,不停地询问着规则,面色慌张。
吴源轻蔑看着这个天一道的客人,心想中原人都是如此废物吗,他连出手都有些不屑了。不过上了擂台,就得比完整的比试完,这就是修炼殿的规矩。
“那请兄弟手下留情了。”孙笑川抱拳施礼,神情还有几分彷徨。
“失礼了。”吴源同样抱拳施礼,下一秒身子便动了起来,他要好好教训这个天一道的客人,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妈批。面对迎面冲来的吴源,孙笑川心中暗骂着。不知自己为何要上去,搞得自己现在骑虎难下,对方还这么气势汹汹,摆明要让自己好看。
对方一拳挥来,孙笑川下意识闪躲,若不是在钱烈限的调教下,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身子势必被吴源击中。
孙笑川身子灵活地像条蛇,躲避来自吴源的攻伐,虽然之前孙笑川举止慌乱,但不代表他就是真的麻瓜。境界是切切实实存在那里,不会因为慌乱而掉下来。
经过一番交手,孙笑川发现吴源的境界应该也在褪凡境,不然自己根本敌不过,会气境跟褪凡境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够擅长用灵气。
但吴源以肉体为主,根本没有自己师傅或者鲍姨那般神力,能够隔空击中自己。就在此时孙笑川余光瞟见殿门一角,段莘雪居然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红色道袍,非常夺目,想不注意都不行。就在分神之际,孙笑川差点被吴源击中。
吴源当然也瞧见了段莘雪,心气高傲的他自然更想表现自己,出手越加快捷。
“他们在干什么?”段莘雪走至擂台旁,望向正在搏斗的两人,问道一旁的师兄弟。
“修炼殿自然是切磋了,怎么了段师姐,修炼殿的规矩你忘了?”水清月眉毛一挑,走至身旁解释道。
段莘雪暗咬银牙,表情冷漠地望着水清月。她自然知道修炼殿是为了比试,但没想到吴源居然跟孙笑川争了起来,想必是水清月挑拨的。
拜火教的弟子跟拜火教的客人,无论是哪一方输了,都是拜火教失了面子。段莘雪想阻止两人,但碍于规则没有上去,她蹙眉望着吴源,希望他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手下留情。
但相反,段莘雪的到来反而是加剧了吴源的情绪。他急切的想在段莘雪面前证明自己,把面前这个貌丑如猪的男子打趴在地上。
他出招越发迅速,招招朝着孙笑川的要害击去,一味的闪避还是闪避不了所有的攻击,孙笑川挨到了几拳。拳头生猛劲大,身体隐隐发痛。孙笑川心里暗道这王八蛋来真的,自己也不应该跟他客气了,遂决定还手。
气海运气至腹部,上身没有下身那般熟悉,所以孙笑川决定将这股灵力运至下体。双腿比刚刚更加敏捷,犹如一个霹雳舞职业舞者,连孙笑川都不知晓自己的下一步如何走,只凭本能来躲避。
也是本能驱动,孙笑川一脚踹向吴源,一直攻击着的吴源却没料到孙笑川这么难缠,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脚。吴源也非泛泛之辈,右手朝下挡着了这一脚,只是身子被力带飞到半空,根本没有大碍。
水清月跟段莘雪站在台下,两人不禁对孙笑川的表现眼前一亮,因为孙笑川在她们心中应该本属于废柴一类,谁知竟跟褪凡大乘期的吴源不相伯仲,看来至少也是褪凡中乘境界。
吴源心中焦急,女神在下观望,外交同门弟子也在点评自己,若是不能取胜,以后恐怕无法在长生道立足。想到这,他暗暗运劲,使出一招火羽织。
热烈的气流席卷场内,不过也只有孙笑川跟主事人能感受到,因为吴源并无鲍倩那般境界高深,只能辐射整个场内。
“我日你的温,来真的啊。”孙笑川嘴角抽搐,刚刚的活动已经让他满头大汉,如今面对这股热流,都直接想脱了衣服,让自己更凉快。
吴源冲了过来,高温让孙笑川的体感系统紊乱,手脚都不灵活起来。因为汗水滴到了眼睛,又无法凭借感知躲过攻击,孙笑川被一拳击中了腹部,本能去捂住肚子。
吴源随后一个扫堂腿撂翻了孙笑川,让他硕大的身子摔到在地,扬起一片微尘。由于是褪凡大乘境界,吴源手臂暗暗驱力,隔空运劲击打着孙笑川,教训着这个跟段莘雪交往密切的男子。
“住手。”一道火焰突兀出现在吴源面门前,吓得他停住了手掌。
众人寻声,段莘雪举着单臂静立着,刚刚那股火焰正是从她掌心催发,拜火教圣女独有的道法,师承鲍倩。
吴源也自知下手过重,退到了一边。孙笑川倒在地上哀嚎,吃痛捂着了身子,场面极其安静,倒是主事人轻松的走到一边,宣扬着吴源的胜利,因为他根本不是两教的人,都两教的事业不关心,只在乎修炼殿的事。
段莘雪阻止了吴源后,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便走了,并没有上去搀扶孙笑川。吴源自知下手过重,也匆匆下场,闪过人群走了出去。
哼,水清月一声冷笑,驱使两个拜水教弟子,抬起了受伤的孙笑川,将其送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