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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噩梦开始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青衣收回草木剑的举动,对周扒皮来说就仿佛看到了希望,“即使现在他不是守护者,凡是对矩阵有威胁的人,都难逃一劫!”

我转念一想,立刻意识到自己早在寻找玛雅墓室时就已经铸成大错,当时没有听汉麟愿的话,执意要找墓室。从青衣的描述中,我隐约察觉出某种不好的预感,它竟然如此强烈。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周扒皮你让开!”我扒拉开周扒皮,额头上的枫叶印记清晰而又明亮:“青衣,在被你处决前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请把福福鼠、吉吉鼠、儒儒鼠、小气猫安全送回去。”

“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他们将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能量元完好如初。”青衣的停顿,一般影视剧在这里都会有转机,这也不例外,“总得给我些时间吧,这一周希望你能规矩些,别再为我添麻烦!”

第三、四梯队已通过长直通道,迅速向墓室里靠近,他们比前两队的人数更多,携带的武器更先进。

青衣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孤立无援的我们空手应对三四十人的队伍,横躺满地的美军让我们无法摆脱袭击美军的嫌疑,留给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双手抱头!蹲下!”

一堆士兵把我们围得严丝合缝,带着我们去见苦等了相当长时间的大官韦恩。周扒皮算在内,士兵们遇到我们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恐惧而又好奇,可就是举着枪脸上还写着慌。

身上发光的我与体型超大的猫和老鼠的确很容易被他们当成怪物,周扒皮因而被士兵们强行分开。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枪口,身后深不见底的电梯井随时都有可能将我们碎尸万段,但我有紫翼。

“部长,快放了他们!你面前的是金鱼,他可是我的同伴!”周扒皮尽全力为我解释,可就是不好使。

“他现在被能量元感染,变成了和他身后那些人一样的怪物,必须立即进行隔离!”任凭周扒皮在旁边如何呼喊,韦恩此刻就像一个无情的机器一样对着同样冷漠的士兵们发号施令,仿佛外星人的出现对地球就一定有威胁似的。

“要不跟他们拼了吧!敌方数量不算太多,我们还可以应付!”

“万万不可,初到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好在儒儒鼠及时劝住福福鼠,才没惹出什么大事,否则我们就不仅仅是被抓那么简单了。

穿着防化服的美军士兵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他们围在我们身前打量一番,似乎对我额头上不依靠任何外部非生物能源就能发光的枫叶印记无比好奇,又不敢上前打量。

就算把脸挡上、披了好几层衣服也无法掩饰他们此时的胆怯,连命令我们进笼子里也都是站在数米远处,还得指望我们自己走进去。

“别担心,孩子。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询问他们关于墓室的一些事,然后就会放了他们。”

即便如此,韦恩简单而又敷衍的保证很难打消周扒皮心头的疑虑,以至于回到图书馆之后,趁着韦恩离开的机会,偷偷溜出去四处寻找那个铁皮笼子。

笼门关闭的那一刻,笼子里迎来一片黑,除了透气的口能够允许我们向外瞧见受限于圆孔视野的情况。

51区还是一如既往的忙,营地里的雪白、迷彩色的装甲、营帐突然多出一抹红,士兵们手里拿着饺子,坐在地上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闲聊。或许是唐人街临近过年的气氛传入51区,至少我可以准确估计,快要过年了。

笼门打开了,迎接我们的是比牢房稍好一些但依然全封闭的房间,却有着和牢房一样的压抑,这感觉我和周扒皮最有发言权,被关进去的滋味不太好受。

“原来是一群孩子,别对他们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部长告诉过我们,不要伤害他们!”原本手里拿着武器的大光头又把武器放下,不听实验助手的劝只拿个笔纸进入房间,“你们好啊!”

在我的指示下,小气猫和三鼠们老实听话坐在沙发上,频频点头,尽可能表现得像个乖孩子一样,不过这个“乖”仅限于我们离开此地之后。

“祝你做个好梦。”我拿下光头挂在腰间的钥匙,表示越狱毫无压力。

沿途所有阻碍我们离开的家伙都成了我们的手下败将,还有些被吓到大小便失禁。我不清楚这是哪,这栋楼我也没来过,但我看到了楼门口一直跟着我们转的摄像头,还调皮地对监控做了个鬼脸。

“被那些孩子骑在脸上的感觉如何?”实验助手拉下警报的同时还不忘调侃大光头:“那五个S级生化危险品可不是好惹的,早就提醒过你要小心。”

“你先离开这,我去办些事儿!”光头支走了助手,四处乱飞的目光一再确认周围没有闲杂人跟踪,站在一个生锈的电梯门前……

“老板,属下办事不利,让他们跑了。”

“光头,这件事其实不怪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让他们溜走也是情理之中。”只有音波图形的光屏,说了一堆只有预言家才能讲出的话:“我雇了两个更厉害的,他们现在应该到了。”

“老板,有何吩咐?”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一男一女,看起来武功就很厉害。

“墓室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连光头都不曾清楚光屏另一边究竟是谁,竟然对墓室的细节一清二楚:“这一个月来墓室出了不少事,这孩子失踪了一个月,竟然活着回来了!或许是那个守护者在背后帮助他。这两位是我花重金从日本请来的特工,我相信他们的实力,不像之前的废物,连个小孩子都抓不住。”

光头以为光屏另一边的家伙在说他自己:“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抓住那个孩子?”

“不不不,他们的任务就是进入墓室,尽其所能抓住守护者,你只需要配合他们,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光屏消失的同时,身后的两位“忍者”已不见踪影,大光头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位神秘忍者在一个月之前找上门来说一堆奇怪的话,那时他只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别动手!别动手!有什么话都好好说!”这位光头先生尽可能把自己的手举过头顶,但身后的冷气丝毫没有饶恕他的意愿。

“不要向外透露此事!否则……”那女忍者将刀更逼近光头的脖子,威胁的语气让温度进一步降低:“要想活着,就乖乖照我说的做!”

“光头先生,怎么了?”实验助手听到实验室里有嘈杂又不符合实验的噪音,便冲进实验室,看到光头浸满汗渍,“你刚刚吃了热狗?”

“不不不,我刚才只是在跳兔子舞。”

“你真有趣!”助手微笑回应,接着继续和光头进行接下来的实验项目,而那个女忍者,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51区的监控室画面被我的鬼脸与额头上发光的枫叶印记占领,韦恩很清楚我们逃出51区的后果,唯一能做的只有封锁全部出口,让全军进入战备。

“报告部长!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孩子在附近乱跑!”士兵们冲进监控室的同时,屏幕上投射出周扒皮的超清影像。

“孩子,快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士兵们包围了周扒皮,举枪但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只是想阻止他继续前进,“有没有听我说话!”

每个人都清楚我们身为经历过玛雅墓室考验的人证的重要性,他们枪拿手边,始终不敢扣动扳机,近战还不如孩子身法灵活,似乎有种命令在约束他们。

周扒皮利索地抢下了士兵们别在腰间的一些先进玩意,还发着光,临离开时不忘调侃:“我没出屋的时候你们可藏了不少好东西!先溜了!”

51区的监控系统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逃到哪,他们总能紧追不舍。看来逃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想要避免冲突根本不可能,既然这样,那就只有……

“理论上讲,以我们的实力解决他们一群应该不成问题。”

“有儒儒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跟他们拼了!”凭我一声大喊,那些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大军,手里的枪全成了摆设,在他们装甲部队到来之前,一切都很好应付。

传入监控的战果对于美军来说不太理想,韦恩清楚这都受限于所谓的那一套规定,不过这次他要改变规定:“总统说过,玛雅墓室的研究工作对外要绝对保密,相关人员不允许离开51区半步!既然他们想逃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必要时就地枪决!死也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来!”

军帽难掩豆大的汗珠自额头顺脸颊滴落到主控台上,每一声枪响就意味着我们有更多的概率会被击中,但这是迫不得已!韦恩试着用“杀掉守护者就不给全世界人带来灾难”的理由说服自己,这种荒谬的理由也许只有对他才很管用。

“给我停手!韦恩!”光头男踹开门的力度一点儿也不像他在做实验时的仔细与轻柔,手里指着韦恩的枪与周围士兵举枪一样利索:“快停下你这个疯子!他们还只是孩子!”

“我为什么要停下?这守护者带了几个外星人回来,要给地球带来灾难,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除害?”光头男走向韦恩,手里的枪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我要比你更精通玛雅学,矩阵的能量元被毁了,才会给世界带来灾难,守护者没了,只会让矩阵被不法之徒利用!所以你觉得你的做法是帮了地球还是害了地球?”

空气凝固了,气氛达到了最压抑的时刻,就连一滴汗都可以轻松改变所有人的选择,进而改变结果……

“一旦放跑了守护者,给全世界带来灾难,到时候就算把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赔上,我们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可我们至少还有机会!”光头男表情再次严肃:“只要能量元还在,我们就可以重新封印守护者的实体!”

“好吧……停止进攻。”韦恩拿起对讲机,迟疑了许久,终于肯下达停止进攻的命令,但事情远没有结束。

此刻,在之前韦恩下达消灭我们的命令后,美军又重新占据了主导地位,坦克、武装直升机、战斗机、导弹部队打的我们措手不及,打到我像婴儿时期一样狼狈。

紫色力场根本勉强接得住导弹爆炸的冲击波,面对反坦克炮的密集攻势恐怕撑不了多久,这么大的阵仗很快就引来更多的增援部队,除了他们,出现在我视野里的还有周扒皮……

“周扒皮?你怎么会在这?”

“要不是我,恐怕今天你连小命都没了!”周扒皮出现,让装甲部队停下了,所有人都停下了,但总感觉单凭周扒皮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排面?

烟幕散尽,外围散发紫色辉光的护盾也随之消散。我们累得瘫坐在地,庆幸自己终于不用跟这么厉害的家伙们战斗了,士兵们也没再往前,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也不知道军部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谁?”守门的士兵似察觉到一些莫名的响动,回头看到了面前的男高个。

“只可惜你没机会记住我那帅帅的脸了……”高超的忍术与特工能力结合到一起,很快就接连让许多士兵断了起,是如此的悄无声息。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惨叫,韦恩才意识到,军部被不明的家伙袭击了,只是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士兵已经一个不剩,横躺地中央见了老天爷。

“竟然能逃得过监控,看来你们不是一般人啊。”当韦恩发觉这一切都是个局时,一切都晚了。那位躲在光屏背后的老男人出现了,和忍者特工们一起,悄无声息地占领了整个军部。

“你保证过,只是拿他们作研究,绝不会伤害他们!”大光头得到了神秘人相当敷衍的保证,紧接着双手向失血过多的韦恩双手合十,期盼着守护万物的守护者能饶他一命。

“难道你……你是……”韦恩看清楚了这老家伙的脸!就是之前预谋52区的老家伙!武功还是不敌面前的一男一女,好在还留有最后一口气。

“他们就是我花钱请来的得力助手,这两位都是忍者,除此之外,女的是间谍,男的是特工,我想你没机会再当这个51区的军部长了,不如把他转给我,如何?或许这样我还能救你一命。”

“你……休想再得到玛雅墓室的一切!”韦恩声嘶力竭,却因失血过多昏迷,最后一刻按下手中遥控器的按钮,军部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好了!图书馆着火啦!快救火!”再重启监控,传来的士兵在图书馆那边疯狂的吼声,再大也大不过借助纸与风肆意蔓延的火势,玛雅典籍被全数烧毁,仅存于图书馆里的数据备份也随着大火消失殆尽。

“趁现在不跑还等什么时候!”周扒皮一把拽住我往随便一个空的装甲车里跑去,正好利用他们下车不拔钥匙的大忌,我们潦草登车,一路晃悠开车离开51区。

那些士兵没收到来自军部拦截车辆的命令,便自顾自的灭火。我们就肆意地在路上连闯红灯,而且周扒皮没驾驶证,不过军车总有优待,被交警拦下了鸣笛几声就让过了。

图书馆没了,所有关于玛雅墓室和玛雅族的典籍随着大火化为灰烬,只剩下经历过熊熊烈火洗礼的残垣断壁,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但不影响拥有照明系统的51区整体的亮度。

“你们两个去跟着这位玛雅学家趁天黑前进墓室里瞧一瞧能量元,我想现在应该没有谁能拦住我们了。”

大光头接下了带两位忍者高手探索墓室的任务,带上勘探用的设备,向52区中心前进。此刻士兵们还都蒙在鼓里,他们不清楚自己的部长在刚刚的半小时内都经历了些什么,收拾战场连一刻钟都不到。

“这就是玛雅墓室?”特工男四处乱摸,脚上的黑皮鞋敲着地面,这种清脆的响动很容易让守护者察觉,“看起来和平常的墓室差不多嘛。”

“秋山,你就不能安静一些?跟你在一块儿执行任务总能听你唠叨!”间谍女忍不住吼了起来,这么大声在长直通道尽头汇聚形成更大的回声。

不过光头男倒是得知了这两个家伙的来历,那个特工男叫秋山信子,一副自恋模样,但确实挺帅的。武艺高强,单挑从来不输人。间谍女叫秋水雅子,疑似是特工男的暗恋对象,长的……在光头男眼里不咋地,还是个暴力女。

不知不觉就走到长直通道的尽头,墓室正中央的能量元与棺材盖上的枫叶印记为漆黑的墓室底提供了绝佳的照明,甚至胜过墙壁上发光霉菌的辉光。

秋水打量着能量元,还不忘询问光头矮个子:“这就是能量元?看起来和科幻电影里的没什么区别啊,以前倒是听别人说过,它蕴含的力量足以重新唤醒一个已经衰老的宇宙。”

“的确如此,因此没人敢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去触碰它,”能量元寄存的能量所剩无几,大光头才敢不穿金属网制服就靠近它,但操作依然小心谨慎,不敢直接与它接触。

“那如何能让守护者现身?”秋水的问题,让光头稍作迟疑。

“这……只要能量元周围有危险靠近,守护者的元神就会出现。”

“别光说不做!老家伙,动手让我们开开眼!”秋山话唠在线调侃,在大光头将仪器安装完成时,就迫不及待地按了下去。

仅在能量元与棺材盖上的力量联系被切断的瞬间,强大的能量场化作冲击波迅速向四周扩散,轻易就摧毁了大光头的仪器,还险些将秋山和秋水击倒,大光头连翻好几个跟头才落地。

等飞沙过去,能量元由原本的湛蓝变成相当恐怖的深紫,隐约出现一位全身散发紫光的女子,看起来要比秋水年轻的多。手里的草木剑随四周迅速下降的气温一样染上冰霜,压抑的气氛随青衣向三人的靠近而上涨。

“秋山,别臭美了!准备战斗!”秋水率先发力,貌似自己完全无法承受来自青衣的一掌。

秋山勉强能与青衣过几招,结果还是落得一个狗啃泥。不过秋水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辛苦一下秋山,即将陷入危险的是能量元。这么明显的意图,大光头还是能看出来的。

勉强用身体接下秋水一击的大光头受了不小的内伤,但还是背靠着棺材咬牙坚持站起来。

“破坏能量元会给世界带来灾难!请你为了全天下的百姓想想!”

“让开!”大光头的话没能触动秋水,被打飞几米踉跄站立,秋水依然没有放过能量元的打算,不过青衣也不是吃素的。

一打二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在能量元所剩的力量不多的前提下。长时间的消耗战使得青衣逐渐处于被动,剑上化成水的霜表明,周围不再是那么的冷。

但面前的两家伙也没什么力气了,即使压抑的气场已经消失,也不能说明秋山和秋水联手就能打的过极度虚弱的矩阵守护者,不过秋水不想与青衣硬碰硬。

她的目标不在青衣身上!一打二的被动让秋水有机会接近能量元并在上边安放一个C4炸弹,随之而来的是传遍地下的爆炸,能量元被炸成了碎片。

“没有了能量元,你只能以实体形式存在,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秋山手里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抓捕工具,不过……

“抓走守护者,你们一定会吃大亏!”大光头满是伤痕的身躯挡在青衣前边,即便他自知无力回天。

这场景……青衣心里清楚,在她与沈钊的对战中,我曾不要命了站在青衣身前,试图挡住沈钊继续攻击的脚步,虽然这在当时看起来很不可能。

“我们能吃什么亏?现在就连守护者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反倒是你,再不让开,倒霉的可是你!”秋山并不打算继续留着光头先生,趁着秋水制止之前就将武士刀劈了下去,随后将目标对准了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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