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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回家不如想象中美好

“守护者,快离开这……他们的目标是你!”光头先生尽自己最后一口气,帮守护者最后一忙,而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久久没有回应。

面对秋山和秋水的步步紧逼,青衣手掩着右胳膊还在流血的伤口,张开紫翼冲向二人,周围聚拢的紫雾再次压低墓室的温度。

秋山信子已经做好全面的准备接下青衣的全力一击,可青衣的目标并不是他,扑面而来的紫雾只是虚晃一枪!等到雾气散去,青衣早已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可恶!就这么让她给跑了!”

秋山还在自责的时候,秋水看着光头男的尸体,草木剑和武士刀的创口相差无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放心,她受了伤,跑不了多远。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有办法抓住她!”

青衣飞到地面,即使自己还受着伤,应对美军这些小喽喽也相当轻松,几下就让他们哭着跪地求饶,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身后大又清晰的发光紫翼让其他士兵胆寒而不敢上前,空气被守护者出场自带的寒冷填装了压抑,随后被一士兵的大喊声打破。

“她受伤了,快抓住她!”

紫翼挥动时带起的扬沙与霜迷失了他们的双眼,等霜气散尽,青衣早已翱翔于百米高的空中。留给士兵们除了对“空中飞人”的好奇,还有紫翼划破湛蓝天际的两条轨迹。

乌云被风冲散,时间之书也经不起久翻。坐在装甲皮卡车后边的我目光从离开51区到现在依旧锁定了51区。即使装甲车顺风行驶,我也能感受到深冬之余的寒凉之力。

周扒皮渐渐熟悉了控制这铁家伙的技巧,跟着不太灵光的导航绕了一大圈开到距离51区最近的机场近千米外的位置停下,刚下车不一会儿就传来急促的手敲铁皮声,是周扒皮在催促我们下车。

“先碰碰运气,说不定航空公司已经在行李舱为我们留够了六个人的位置。”周扒皮再次敲击铁皮,催促我们下车。

“我们连护照都没有,要怎么回去?”我试图为他们解释,本意我想留在这,然后找机会把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更何况我们总不能让他们以这模样见人吧。”

“你说的也对,车里边有几套军服,你们先凑合穿着……”我猜的没错,周扒皮打算让我们用皮卡里美军士兵留下的几套衣服和武器简单敷衍了事……

“前面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群人围在那?我先去一探究竟”吉吉鼠刚穿完军服,扳不住平时四处乱窜的毛病,我们只好跟了过去。

人群里充满了议论声,说是一个年轻的发光女子从天而降,后背的一对紫翼让所有人不敢贸然伸出援助之手。一些好惹事的年轻黄毛不忘拿手机拍照上传,相互之间有说有笑,甚是过分。

吉吉鼠挥舞着枪装美国兵为我们开辟出一米宽的通道,我们顺畅无阻通过数层人墙,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正是……

“青衣!”我忍不住大喊的同时冲上前,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扶着她,后背的紫翼紧接着消失。

“都让一让!不要影响我们调查现场!”周扒皮装的美军上校别说还真像,命令我们正大光明地扶着她返回装甲车,一路上被手机摄像头持续关注。

“看来这里不能再待了,先去其它地方避一避。”周扒皮指的“其它地方”,居然是化工场!

周扒皮坐皮卡车里什么也闻不到,才选择把车开进了废墟的中心,我保证下次死也不会到这种地方!

“都下车歇一歇吧,我给车加油,你们在附近休息,尤其是你黄老鼠,千万别乱窜!”周扒皮来到这来借油,我看他就是抠:“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好久,借一点儿油应该没人会注意到。”

和周扒皮一样抠门的太阳下班了,而且连一点余光都不给我们留,只剩下点缀着乌云的黑天。化工厂中心的灯一闪一闪,还时不时冒火星,被我扮鬼脸一吓最后还是亮了。

很庆幸,在我们休息的一小时内,我们被摄像头记录下来的一举一动在脸书等社交媒体上异常火爆,留言也相当搞笑,有说“51区外星人逃跑了,世界要末日了”,也有调侃“这外星女孩长的挺好看的,她身后的翅膀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

这么火爆自然吸引了不少知名人士,其中就包括51区内部机密人员和美国总统***,也引起政府高度重视。

“这不就是那个逃跑的守护者?她怎么跑到电视上了?”秋山当着老板的面一眼就认出青衣,“都怪我们手软放了她,没能为我们的玛雅学家报仇。”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抓住她了,”老板已经从秋山和秋水口中得知大光头死亡的消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到时候这些愚蠢的人们会争先恐后地抓她,然后往我们手里送,最好让***知道这件事。”

51区同时向外曝光玛雅学家和韦恩已死以及守护者逃跑的消息,最爱搞事情的美国舆论借此炒作“玛雅矩阵守护者对地球上的生命或许是一大威胁”,白宫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51区的机密情报……

化工厂,周扒皮给车加油加了一个小时了,我们给青衣的伤口做好相应处理后就找个避风的地方准备睡一宿,不指望周扒皮能做好什么事。

“终于好了!”周扒皮满意地擦擦汗,刚一回头,等待他的是渲染着绿光与寒气的草木剑,离他的鼻尖只有几个厘米的距离,油桶滑脱手掌,油撒了一地。

青衣手中散发绿色荧光的草木剑里透露着些许犹豫,手也有些抖动,但不是因为力气不够:“你们救了我,难道不怕我反过来杀了你们?”

“既然你说杀,恐怕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跟你说话了。”周扒皮面不改色,就是腿抖动幅度稍稍大了些,“我们辛苦保护矩阵,你却忘恩负义,若不是金鱼非要求着,我才不会救你!”

青衣还是放下了剑,还是觉得之前对我说的话有些过了,或许是碍于面子,死活不肯当面承认错误。这么大的动静,都把我们给弄醒了。

“走吧,车加完油了,我们回家!”周扒皮先上了车,只给我们留了后边车斗的位置。

“那青衣怎么办?”我挡住车门,不想让周扒皮先行离开,“我们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吧。”

“人家有翅膀,自己能飞回去。她还有能量元,随时都可以把自己装到里面。”

“能量元已经没了。”青衣这番话让周扒皮下车,虽然她这句话我不太相信。

下了车的周扒皮手里还多了本书,我不太清楚他从哪弄来的。周扒皮半信半疑,青衣严肃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连我都改变态度对青衣的话稍作相信,能量元真的没了?

周扒皮疯狂地翻着书,我们凑到他的身边,被他突然蹦出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能量元一旦被破坏,这个世界就会遭遇灾难!”

虽然我没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意味着青衣能跟着我们一起离开美国了,不过我们要如何离开美国?

我和周扒皮是韦恩的重点保护目标,正因我们是玛雅墓室的第一见证人,说出的话具有一定的分量。不过单把我们拿出来韦恩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但总统赋予了他这样一个权利,这或许可以说明,我们对美国总统很重要!

然后我们就坐车来到了白宫,这里有很大概率能碰到***,也有同样大的概率会碰到***的保镖。前者能够让我们可能拥有离开美国的机会,而后者让我们拥有离开白宫的机会。

时不时从旁边驶过的安保车辆放慢了速度,并一路尾随我们直到停下,从对面车上下来身着迷彩服的十几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并用枪口敲击车门,一口流利的英语似乎在命令我们立刻下车。

我们双手举过头顶,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生怕惹毛了他们。就算给多少好脸色,他们也不希望白宫内出现任何闲杂人等。

“都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位快速约过花丛跑到我们这边的或许就是***本人,身着西服都难以掩盖令人发笑的娱乐气场,“这两位是我的客人,你们这么对待他们,小心自己下个月的饭碗!”

周围的壮汉被驱散了,周扒皮还在用悄悄话向我解释他对这位黑人总统的重要性,尤其是在一个多月前我没有消息之后,看起来我对总统更重要些。

“实在抱歉,你们可以把手放下来了。”***注意到我身边的五位陌生人,身边的翻译官同步翻译:“请问他们是……”

“他是……”周扒皮一把堵住了我的嘴,还不忘抢我的话,“他们是我的朋友,最近51区出了一些事,我们想离开这。”

“要不到我屋里歇一会儿吧,这里不适合聊天。”***带着我们一路步行到了白宫大楼前,周围餐馆、旅店、KTV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还有外表被涂白的大楼。

白宫,专属于美国高级将领或内部机密人员才能进的办公场所,据我回忆,那个叫“特靠谱”的家伙之前出现在这里,仅仅过去了一个多月,整座白宫的布局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外边相当奢侈的伴随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的喷泉,还有令空气永葆清新的城中绿化,楼内灯火通明,迎面吹着热风,总之要多豪华有多豪华就对了……我很难想象,仅用一个多月,白宫就能变成如此模样?

“没错,你们不在的一个月内,我让人把白宫通通翻新一遍,现在这里就是我家。”***的这番话,更让我觉得在我们来到美国之前白宫就已经被列入翻新重建的清单内。

“这种想要让我们留在51区的低级手段恐怕没人会相信,”周扒皮被自己刚脱口而出的话给打脸,“除了这家伙。”

对于12岁的我,摆在大厅正中间的食物相当有吸引力,更完美的是,它们竟然免费随意吃!我和吉吉鼠分别拽着福福与儒儒来到桌前,吃得起兴,完全没注意周扒皮那边出的事。

他们在大厅中心的餐桌前就坐,和***谈论能够令气氛稍稍严肃一些的事,这件事便是离开51区。

“恕我直言,你们目前还不能离开51区,我们最值得信任的玛雅学家被杀,你和他成了我们了解玛雅墓室的唯一途径,这也有助于我们之后对矩阵的保护工作顺利进行。”***期间好像还提到我,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抱歉了,总统,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不想让金鱼拿生命去冒险。”周扒皮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委婉,使***能理解他:“自进入51区那一天开始,我们为了争取免罪的机会,才选择答应你们留在这。期间分别了一个多月,金鱼生死未卜,我保证过要把他安全送回家,不让他再继续流浪。”

“好吧,我理解你们。”***谈了叹气,“你们抓住了隐藏于51区的图谋不轨之人,还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墓室,得到了有价值的信息。据我眼线对你们观察,你们并没有给51区带来什么损失,理应给你们相应的待遇,是时候抹除你们在美国所有不良记录了,但请容我说一声抱歉,你们还是不能离开51区。”

“为什么!”周扒皮大喊着,但没有什么用。

是那个录像!那个该死的黄毛真是手欠,我们身着军服士兵把发着光的守护者带到车上的全过程已经登上了全美YouTube热搜榜第三名,前两位分别是世界末日和玛雅墓室。

“难道你怀疑是青衣杀的那个玛雅学家?这怎么可……”我塞满食物的嘴加上我的疑惑让我的脸变得相当扭曲,我可能需要冷静冷静。

“这是来自51区军部的消息,守护者刚逃出51区,既然你们也跟着出来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留在这,白宫拥有全世界最安全的保护,大可不必担心守护者会踏进这里半步,相信我。”***充满搞怪和自信的眼神代表了白宫绝对的安全性,这不可否认,之前来找特靠谱的时候白宫附近的流动安保就给我吓个半死。

“之前你们口口声声答应保护矩阵,可最后能量元还是毁于心怀不轨之人手里,玛雅学家为了保护守护者和能量元挡下了那些人的攻击,守护者带着伤逃出51区,我们正好路过救了她。”周扒皮对自己叙述故事的能力相当自豪,尤其是面对***,这种自豪感会更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现在明白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51区现在成了一起阴谋?向外宣扬守护者会带来末日,就为了给全世界带来恐慌?”***似乎理解对了周扒皮的意思,看到周扒皮的表情,***依然心存怀疑,“你一个孩子,说话要不得这样武断,等明早再说吧。”

“你再仔细瞧瞧面前眼生的女孩和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孩子吧,就凭他们现在是矩阵守护者。”周扒皮迅速窜到我的身后,还不忘让我给***露一手。

我想仅凭翼展近两米的发光紫翼和额头上的发光枫叶印记,拥有了矩阵和守护者的力量,或许就可以证明我是玛雅矩阵守护者?

“我会尽快查明事实真相,还守护者清白。如果你们执意要在今晚离开美国,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该走了,别再炫耀你的翅膀了!”周扒皮拽着我的右翼往,让我叫苦不迭,“我们今晚就要离开美国。”

许多身穿西服的高个子从我身边跑过,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汽车鸣笛声,没想到周扒皮这家伙居然成功说服了***,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

一想想这么快就要离开这,就算再懵懂无知也清楚这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到坐在这辆加长的黑车上,这种感觉变得尤为强烈。***坐在加长豪车中间靠左的位置,我和周扒皮坐在最后边,还有随行的几个保镖,以及桌上我们连碰都不敢碰的水。

这辆车的密封性强到让我稍稍有些缺氧,以至于车门开了,我的思绪仍旧被乱麻充斥。瞌睡虫顺着我的循环系统让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困意,到飞机上干脆就睡了。

我隐约听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说话声,它们驱散了滞留在我体内的瞌睡虫。一转头就能看到桌上摆着的日历和闹钟,惺忪的睡眼试着努力看清文字与指针,2013年2月3日,凌晨4点。

“难道我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我努力保持自己清醒,周围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没错,这就是扒皮饭店!

还是一样熟悉的陈设,一样的小狼狗,就连饭店和原来都是一个模样!但同时也意味着,我迟早会回到令我无比压抑的家里,这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该来的还是来了,周扒皮的话如同千斤重锤将我充满希望的红心碾碎,“把狗带回去,别让你的狗这白吃白喝了!世界没末日,生活还要继续,更何况你才12岁,正是念书的好年纪,这些危险的冒险活动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万一出了事,这算谁的?我可赔不起医药费!”

“可是福福鼠他们……”我尝试辩解,可从小孩子嘴里说出的话在大人们眼里就像是过家家,跟闹着玩似的。

“我自会想办法送他们回去,你不必担心。”青衣话里带有明显的自责,因为她的失职,害得我一手造成了“第4层”的灾难,“或许我一开始不应该让一个12岁的孩子去肩负守护者的使命,这对你来说是不小的考验,好在你现在不是守护者,一些后果根本就不用你来承担。”

青衣离开了扒皮饭店,消失在凌晨四点多的夜色中,气氛如寒风一样凛冽、压抑,就连玻璃都难挡凌晨的寒力被染上一层霜。我虽然还拥有守护者的力量,却要被迫接受自己依旧是普通人的事实……

汽车鸣笛声,意味着接我回家的“死亡汽车”到了,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还有与外界近乎断绝联系的孤独,这种20多章、一个来月跨度的心理落差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或许等我适应就好了。

流浪狗大队在笼子里搭乘返回太平村的顺风车,福福、吉吉、儒儒、小气猫也想跟着。拥有相当强大的感知力和与动物交流的能力的我被当做“精神有问题”的孩子看待,在家里也得不到同龄孩子的温暖,唯有在“福五鼠”的世界里,无论战争多么的冷酷,也比不过现实的残酷。

我到家了,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月的家,院子里盖着没来得及除去、已经累到近半分米厚的雪被,还盖着一层薄冰。台阶上零星排列几条死鱼,再加上屋里没开灯……往年这时候,奶奶总会开灯先起来,为小年(北)的饺子做准备,今年却一反常态。

“家里没人?你站在这等我。”周扒皮咽下口水,被这凌晨的“鬼屋”吓出一身冷汗:“请问有人在家吗?”

屋里没人答应,寂静得像一个真正的鬼屋,似乎在等着外面的人进去,这些鬼好给我们一个大“惊吓”。门已被上锁,开锁的钥匙通常被家里人带在身上,无论周扒皮敲门多久都没有回应,这家人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周扒皮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本能使他寻找周围所有能利用的工具,对准锁头准备暴力破拆,咣咣的两扇铁皮房门振动声也没能吵醒屋内的人。

“这锁头的质量实在太好了,我尽力了,先让我休息休息。”周扒皮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木桩也扔到一边。铁皮门除了稍微有些磨损、生锈和轻微形变以外,没有任何破损的迹象。

在小气猫带着我和五鼠们从边境堡垒出发准备寻找玛雅墓室之时,我的耳旁曾响起比德尔转述小狼狗的那句话:“金鱼离家出走,家人又遇害……”

“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当时想找到小狼狗,并当面问她,现在她就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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