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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梅少爷一时答不出来,他的脸上起泛红色,过了片刻,他才嗫嚅地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病。爹说静养一两年便可以养好。”

“你已经静养了一年多了,现在应该好一点罢,”觉民故意讽刺地说。他暗中责备这个年轻人执迷不悟。

梅停了一下,才搭讪地说:“我觉得已经好了一点。”

觉新害怕觉民还要用话来窘梅少爷,连忙打岔道:“梅表弟,你来划,好不好?”

“我不会,大表哥,你划好了,”梅少爷摇摇头答道。

“那么,二弟,你来划罢,我不划了,”觉新对觉民说,他慢地站起来。

在另一只船上,那些少女看见觉民跟觉新交换座位,淑华嘴快,便笑道:“大哥,你怎么就不划了?我正要同你比赛哪个划得快啊!”

“那很容易,你同我比赛好了,”觉民刚刚坐下来,拿起桨挑战地说。

“我不同你比,你划得跟四弟一样,就好象在充军!”淑华逃避地带笑说。众人都笑了。

“你明明比不过我,你同我比,你只有输!”觉民故意激励淑华道。

“我不信!我就同你比比看,你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一吓就可以吓倒!”淑华不服气,昂着头答道。她马上用力动起桨来,把船划到前面去了。

“好,这才象我的妹妹,”觉民拍掌称赞道。他并不想追赶她的船,慢慢地动着桨。

“二少爷,你不去追赶三小姐?”绮霞在船尾问道。

“二弟,不要追,还是慢慢地划有意思,”觉新对觉民说。

淑华划了好一阵,看见觉民没有追上来,觉得有点吃力,汗珠已从额上沁出,两只手上都起了小泡,她便停下桨,大声朝后面那只船说:“二哥,你输了!你不敢追上来!”

后面船上响起了觉民的应声,但是淑华听不清楚。前面,一边是水阁,一边是峻峭的石壁,再过去便是湖心亭和曲桥的影子。“三小姐,我们把船靠在水阁那面罢,”翠环说。淑华没有答话,她在注意觉民的船。正在跟芸谈话的琴忽然顺口答应出一个“好”字。翠环把船拨到水阁跟前,靠在水阁的窗下。那一带是种荷花的地方,到夏天荷花开放的时候,从水阁里望出去,水面全是粉红色的花和绿色的荷叶。

觉民听见淑华的得意的叫唤,他忽然起了兴,向绮霞吩咐一句:“绮霞,你也用点力,我们现在追上去。”他自己也起劲地划起桨来。

两支桨配合得很好,两个人都高兴地划着。觉民也不注意觉新和梅少爷在讲些什么话(他们的声音很低),他满意地仰起头随意看眼前的景物。他的船很快地就流到了水阁旁边。

“二哥,你才来,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淑华得意地嘲笑道。

“这不算,我们现在才开始比赛,”觉民带笑地摇头说。他还催促她:“你快划啊!停在这儿做什么?等一会儿输了不要怪我。”

“不行,你在赖,”淑华笑着不依道。“你停下来,我不同你比了。”

“你不比,我要同你比,我在钓台那边等你,”觉民忍住笑故意激她道。他立刻划起船走了。

“琴姐,你看二哥在欺负我!他说话不算数,你应该教训他一顿,”淑华看见觉民把船划走,没有办法,便向琴报复道。

琴红了脸,含笑分辨道:“三表妹,这跟我有什么相干?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

“因为二哥只听你的话,你不教训他,哪个教训他?”淑华辩道。

“呸,”琴红着脸啐道,“你越扯越远了。等一会儿看我撕你的嘴!”

“琴姐,你真的要撕我的嘴?”淑华故意戏谑地问道。

“芸妹,你看,她年纪这样大了,还是嬉皮笑脸的。对她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教训她才好,”琴故意不理淑华,却含笑对芸说。

芸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翠环和淑贞也都笑了。

“芸表姐,你不要听她的话,你要上当的,”淑华自己也笑了,她抢先分辨道,“你看她口气好大,二哥还不敢对我说这种话。”她看见琴装做没有听见的样子,只把眼光掉向石壁那面望去,更加得意地对着琴说:“琴姐,我真的要请你教训教训我。我知道我太不懂规矩了。”

“我不配教训你,”琴故意做出气恼的样子答道。

淑华知道琴不会对她生气,便做也乞怜的样子唤琴道:“琴姐,我的亲姐姐,好姐姐,顶好顶好的姐姐……”

琴噗嗤地笑了,回过头来说一句:“喊得好亲热。”

众人也都笑了。淑华却忍住笑继续说道:“妹子不会说话,得罪了姐姐,请姐姐不要见怪,轻轻打几下。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琴小姐,你看我们三小姐说得多可怜,你饶她这回罢,”翠环在船尾带笑地替淑华求情道。

“好,这回饶了,下回定要重重处罚,”琴故意这样吩咐道。

“是,”淑华恭恭敬敬地答应着,过后却低声自语道:“这回饶了,下回当然不会罚的。”她又把众人惹笑了。

“三丫头,亏你一天到晚这样高兴,怪不得你长得胖胖的,你看四表妹倒瘦了,”琴一面责备淑华,一面想起旁边那个说话很少的淑贞,她关心地看了淑贞一眼:脸色的苍白被脂粉掩盖了,但是眼眶、脸颊和嘴唇都显得很憔悴。

芸没有注意到淑贞,她的思想集中在淑华的身上,她附和着琴说:“是呀,三表妹一天到晚这样高兴,真难得。我们有时候想多笑几声也打不起精神。不晓得三表妹有什么好办法?我真想学学。

“有人恭维我是个乐天派,有人批评我没有一点小姐规矩,有人骂我是个冒失鬼。我自己觉得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气也气我不死,吓也吓我不倒!”淑华自负地答道。她接着便吩咐翠环:“翠环,你快划,我们要走了。”她把船往湖心拨去。翠环答应一声,也划起桨来。

“真能做到这样,倒值得人佩服。不要全是吹牛,那就糟了,”琴激励地说。

“琴姐,你不相信,你等着看罢,”淑华一面摇桨一面答道。

“三表妹,不是我当面恭维人,我觉得你这性情真值得人钦佩,我们都不及你,”芸羡慕地说,她忽然想起:要是她的蕙姐也有这种性情,一定不会得到那样悲惨的结局。于是惆怅浮上了她的心头。

“三表妹的性情的确不错,所以二表哥近来很喜欢她。不过三表妹,你为什么不好好地读点书?这真可惜。其实你应该学学二表妹,那才有出息,”琴正色地说道。

“琴姐,告诉你,我就有点懒脾气,而且害怕拘束。我又没有‘长性’。说读书,读来读去总不见读好,又不晓得要读到何年何月才有用处,自己没有耐性才又丢掉了,”淑华坦白地解释道。

“这种脾气应该改掉。象你这样的人更应该为将来着想。没有知识,单有勇气,是不好的,”琴关心地劝告道。

“可是有了知识没有勇气更不行,”淑华反驳地说。

“三表妹,人家给你说正经话,哪个在跟你开玩笑?”琴皱起眉头抱怨道。

淑华收敛了笑容,诚恳地对琴解释道:“琴姐,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我也知道自己的坏脾气。读书是应该的,不过没有人指教我,而且我们家里又不是一个读书的地方,所以我总提不起兴致来。譬如说读英文,剑云一走,我也就忘记大半了。提起剑云,我也很难过,想不到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连忙埋下头去。

琴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有点难过,她仿佛又看见了那张瘦脸。过了一会儿,她的脸上又现出了微笑,她亲切地问淑华:“是不是没有人教你?”她接着说:“这是不用愁的,有二表哥在,而且我也可以帮一点忙。你为什么不早对我们说起?我们还以为你自己不爱读书,错怪着你。”

淑华抬起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道:“说真话,我实在有点懒,我自己不大爱读书。能够免掉更是求之不得,哪儿还会请教人呢?”她停了一下又说:“不过这样混下去,也不好。以后真要读点书才象话。琴姐,你如果肯给我帮忙,那是再好没有的了。”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这才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琴满意地称赞道。她没有注意到偎在她身边的淑贞用了怎样的羡忌、畏怯和孤寂的眼光偷偷地望着她和淑华。

“以后你就是我的先生了。你记住:‘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反悔啊!”淑华高兴地说,虽然她没有用力划桨,但这时船已靠近了钓台。觉民的船靠在钓台下面等候她们。觉民在船上唤着:“三妹,快来!”

“你在哪儿学来的这种话?不要看旧小说入迷了。我倒不会反悔,只怕你会反悔罗!”琴笑答道。

淑华没有理睬觉民的呼唤,却对琴说:“我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懒下来,不过你可以提醒我。你现在是我的先生了。”

船靠近石级。觉民听见淑华的话,好奇地问道:“三妹,那个是你的先生?”

“二表哥,我新收了一个学生,你看好不好?”琴抢着回答道。

“那么我做太老师了,”觉民高兴地说。

“呸!哪个要你来占这个便宜!”淑华对着他啐道。她又问:“二哥,你们为什么不上去?我要上去了,”她突然站起来,要跳上石级去。船向着左右两边摇晃。

“三妹,慢点,”觉新在另一只船上阻止道。

“三小姐,当心点!”翠环叫道。

“三表妹,你坐下来罢,”芸和琴齐声说道。

“不要忙,等我们先上去,”觉民说着马上站起来,一步踏上了石级。他抓着船舷,让觉新也上去,梅少爷现出站立不稳的样子,还是觉新在岸上牵着他的手让他慢慢地上岸。绮霞上来后他们便把船拴在木桩上。然后他们过去帮忙另一只船上的人上岸。淑华已经跳上了石级。觉民仍旧抓住船边,淑华牵着芸的手,扶着芸上来。琴自己走上岸,她拉着淑贞的手把淑贞引过来,淑贞的小脚走路最不方便。翠环最后提着藤篮上岸,这时觉新和梅少爷已走了好几级石级了。

“我们也上去罢,”琴对芸说,她让芸先走,芸又在谦让。淑华忍不住在后面说道:“你们客气,让我先走罢。”她便挤到她们前面,一个人先走上去。琴和芸相对一笑,也就不再相让了,芸先走一步,琴拉着淑贞的手跟在后面。

她们走上钓台,看见觉新和梅少爷正倚着临湖的亚字栏杆谈话。她们也走过去,就站在栏杆前面,眺望景物。

顶上是槐树的枝叶投过来的阴影。阳光被枝叶遮去了。明镜似的湖水横在台下。水底现出一个静穆的天,天边装饰着浓密的树影。对岸仿佛全是繁茂的绿树,房屋和假山都隐藏在树叶丛中。

六代豪华春去也

更无消息……

从台下飘上来这熟悉的歌声。众人的眼光连忙跟随歌声追下去。

空怅望山川形胜

他们看见觉民一个人站在湖边石级上昂头高歌。

已非畴昔……

这是淑华的声音,她跟着觉民唱起《金陵怀古》来。觉新也接着唱下去。

于是琴也和着唱起来。芸、淑贞和梅少爷三人静静地听着。翠环和绮霞立在槐树下面低声讲话。

淑华唱完歌,大声向下面唤道:

“二哥,快上来,你一个人站在下面做什么?”

觉民掉转身子仰起头看上面。那些亲切的脸全露在亚字栏杆上,他们带着微笑在唤他,他放下他的未解决的问题(他常常沉溺在思索里,想在那里找到解决别人的问题的办法),极力保持着平静的心境,吹着口哨,沿着石级急急地走向钓台。

“二哥,你一个人在下面做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上来?”淑华看见觉民走到她身边,便逼着问道。

“做什么?我在唱歌,你不是也跟着我在唱吗?”觉民支吾地答道。

“唱歌为什么要一个人在下面唱?”淑华不肯放松在追问着。

“三妹,你又不是法官,这样不嫌麻烦。我在下面多站一会儿看看景致,”觉民笑起来辩道。

“我看你今天好象有心事,”淑华道。

“三表妹,我们还是唱歌罢,”琴插嘴道。

淑华掉头看了琴一眼,对她笑了笑。

“有心事?”觉民诧异地说,他失声笑了。他暗示地说:“我不会藏着什么心事,我的事情总是有办法的。”

“你说难道我就没有办法?我不相信!”淑华自负地答道。

这样的话倒使觉民高兴,他满意地说:“就是要这样才有办法。一个人应该相信自己。不过太自负了也不行。”

“你看,二表哥跟三妹斗嘴真有趣,”芸抿嘴笑道,她用羡慕的眼光望着他们。

槐树上响起了悦耳的鸟声。一股风吹过,树枝把日影搅乱了,几只美丽的鸟飞起来,飞了两三匝,又飞入繁密的枝叶间歇了。

“三表妹,你听鸟都在唱歌了。我们也来唱罢,”琴再一次对淑华说。

“琴姐,你听二哥的大道理!我今天运气真好,又多一个先生了,”淑华起劲地笑起来,拉着琴的手说。

“蠢丫头,这有什么好笑!”觉民看见淑华弯着腰在笑,便伸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责备道。他又说:“现在我不再跟你说闲话,我要唱歌了。”

“琴姐,好,我们唱什么歌?唱岳武穆的《满江红》好不好?”淑华说。她又望着芸说:“芸表姐,你也来唱,我们还没有听过你唱歌。”

“我实在不会唱,我没有学过;你们唱罢,”芸微微红了脸谦虚地说,她在家里从来就没有机会学习唱歌,并且连别人唱歌也听不到。只有在她跟着家里的人回到省城以后,她的祖母把游行度曲的瞎子唤进公馆里来唱过几次小曲。

“那么你跟着我们唱罢,你慢慢儿就会学会的,”淑华鼓励地说。她正要开口,忽然转身对觉新说:“大哥,你不唱歌?你同梅表弟讲了这么久,有多少话还讲不完?”

觉新和梅少爷两人正靠着栏杆,低声在讲话,他们就讲了这许久。觉新听见淑华唤他,连忙回过头答道:“梅表弟难得来,我陪他多讲几句话。三妹,你们唱罢,我们听就是了。”

“三表妹,让大表哥他们讲话也好,”琴接嘴说,“等我先来唱‘怒发冲冠’……”

于是觉民和淑华齐声唱起来。后来淑贞也低声和着。充满生命的年轻的歌声在空中激荡。它不可抗拒地冲进每个人的心中,它鼓舞着他们的热诚,它煽旺了他们的渴望。它把他们(连唱歌的人都在内!)的心带着升起来,从钓台升起来,飞得高高的,飞到远的地方,梦境般的地方去。

……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

……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满江红》唱好以后,他们又唱起大家熟悉的快乐的《乐效》来。

觉新和梅少爷不知不觉间停止了谈话,两人痴痴地望着下面清澄的湖水,好象在那里就有一个他们所渴望了许久的渺茫的境界。他们的心正被歌声载到那里去。

但是歌声停止了。淑华第一个拍手笑起来,觉民、琴、芸都欢欣地笑着。翠环和绮霞两人早被歌声引到他们的身边,这时也带笑地说话了。

还是这一个现实的世界。觉新和梅少爷的梦破碎了。觉新望了望淑华的铺满了欢笑的圆圆脸,他又把眼光掉回来注视梅的没有血色的面容。他悲愤地低声说:“梅表弟,你看他们多快乐。我和你却落在同样的恶运里面。我还可以说值得。你太年轻了。你为什么也该这样任人摆弄?”

“我看这多半是命。什么都有定数。爹未尝没有他的苦衷。爹虽然固执,他总是为我做儿子的着想。只怪我自己福薄。如果我不常生病,爹多半会叫我到你们府上来搭馆的,”从十七岁青年的口里吐出来这些软弱的话。他顺从地忍受着一个顽固的人的任性,把一切全推给命运,不负一点责任地轻轻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从这个被蹂躏了多年的年轻的心灵中生不出一点反抗的思想,这使得自称为无抵抗主义者的觉新也略微感到不满了。本来已经谈过了的冯家的亲事,这时又来刺觉新的心。并不是这个没有前途的年轻人的幸福或者恶运引起他的过分的关心,是对另一个人的怀念萦绕着他的心灵。他忽然记起一个人的话:“他一个人很可怜,请你照料照料他。”这已是一年前声音了。说话的人的灵柩还放在那个破旧的古庙里,棺盖上堆起了厚厚的尘土。但是那温柔的,比任何琴弦所能发出的还更温柔的声音至今还在他的耳边飘荡。现在事实证明他连她的这个小小的请求也无法满足了。他眼睁睁地把她送进了棺材,现在却又被逼着看见她的弟弟去走她走过的路。“蕙,你原谅我,”他在心里默祷。眼里包了一眼眶的泪水。梅少爷惊奇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为着什么事情掉泪。

“梅表弟,你是真心愿意吗?下星期就要下定了,”觉新忽然痛苦地问道。

梅少爷痴呆地望了望觉新,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他似乎没有痛苦。他埋下头轻轻地答道:“既然爹要我这样,我也不想违拗他的意思。他年纪大,学问深,也许不会错。我想我的身体以后会好一点,”这些话夹杂在淑华们的歌声中显得何等无力。

觉新的勇气立刻消失了。这答话似乎是他不愿意听的,又似乎是他愿意听的。他不希望梅说这样的话,他的心在反抗。他还觉得他对不起亡故的蕙。但是听见梅的答话,他又觉得这是梅自己情愿的,他不负任何的责任,而且现在也没有援助梅的必要了。这些时候他们两人间的商谈都成了废话。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本心。梅在畏惧中还怀着希望,甚至愿意接受那个顽固的父亲给他安排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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